“啊行行行。”


    周慶被對方尖銳的嗓音差點刺穿耳膜,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服軟:


    “那我先去一邊迴避,等你穿好衣服再出來,行了吧?”


    琺露珊眉頭緊蹙,大眼睛兇巴巴地盯著他,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心裏又羞又委屈。


    周慶見對方不願意開口,卻不敢再多說話,他怕給人得罪太死,待會不好交流。


    畢竟這裏到底是啥地方,他都還沒搞清楚,且心裏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問眼前這個女孩。


    於是,他撐起軟弱無力的手臂,緩緩把自己的身體調轉了一個方向,期間,酸脹麻痹的感覺不時傳來,這簡單的一個動作,竟讓周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瑪德!”


    周慶忍不住暗罵:


    “我還以為這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得等到和師妹結婚那晚才能體驗到,不曾想,竟以這種方式提前享受了一把,焯!”


    “你在嘀咕什麽呢?”


    琺露珊見那人磨磨蹭蹭地,頓時嬌聲嗬斥:“還不趕緊走開!”


    “你催個毛線!”


    周慶咧著嘴,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


    “我特麽光是用手爬,都快累得昏死過去了,你擱那池子裏泡著倒是舒服,光著身子說話不腰疼,信不信我現在就死在你這池子裏,我晦氣死你我!”


    琺露珊愣住了。


    這家夥也太混蛋了吧,明明把自己身體都看光了,他還罵罵咧咧了起來。


    不過,看著這貨每爬動一下,就會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琺露珊也明白,這人之前就受過很嚴重的傷,這會估計是真的很痛苦。


    眼瞅著這貨越爬越慢。


    琺露珊真害怕他下一秒就累死了:


    “行了,要不……你就趴在那吧,你隻需要把眼睛閉上就行,我馬上出來。”


    “唿。”周慶聞言,手臂頓時一鬆。


    他的臉直直砸在地麵,卻毫不在意:


    “多謝女俠體諒了。”


    “哼。”


    琺露珊輕哼一聲,見他整張臉都埋在地裏,便試探著從水裏站了起來。


    “我警告你,不準迴頭,不然,你現在這麽虛弱,我完全可以把你丟進水池淹死。”


    “放心吧,剛才隻是一場意外。”


    周慶悶聲悶氣道:


    “我隻是從昏迷中醒來,身體快脫水了,所以爬過來找水喝。”


    琺露珊聞言放心了不少。


    她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緩緩走出水池,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接著,她來到了周慶後麵,準備拿她的衣服。


    空氣中,是一具完美的少女身體。


    由於百年不見天日,她的皮膚非常的白,但卻不是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而是如牛奶一般的白皙。


    膚若凝脂,指的就是這種皮膚。


    此刻,體態輕盈的女孩不著寸縷,赤足蹲在了周慶的身邊。


    然後,她就聽到了周慶正小聲嘀咕:


    “誰稀得看你,身體都還沒發育,胸還沒我大呢……”


    “……”琺露珊。


    啊啊啊氣死我了!


    她咬住下唇,飛速套上了衣物,接著,一記少女裸足踹在了周慶的腰子上。


    “哎喲!”


    結果,周慶的身體堅硬如鐵,不僅沒有任何感覺,反而把少女精致的腳丫給撞得生疼,瞬間紅了一片。


    “嗯?”


    周慶迴過神來,側臉一看。


    琺露珊正半蹲在地,淚眼婆娑的,不住地揉著自己的小腳。


    “你踹我幹嘛?”


    周慶一臉無辜,道:“我可是一直老實趴在這裏的,絕對沒有偷看。”


    “你!”


    琺露珊氣結,眸中怒火中燒,但她又說不出話來。這怎麽說,難道要告訴他,我聽到了你說不稀罕看我身體,所以才踹你的嗎?


    這太羞恥了。


    最終,少女隻得咽下苦果,賭氣似的往遠處走去。


    “哎,你別走哇。”


    周慶趴在地上喊道:


    “能不能告訴我一下,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離至冬有多遠啊?”


    然而,少女對他不理不睬,徑直走到了遠處角落,惡狠狠坐下後,就開始閉著眼睛生悶氣。


    “你這……”


    周慶一臉茫然。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嘀咕都被人家給聽到了,以為這少女還在為剛開始的事情在生氣。


    罷了。


    周慶挪動身體,讓自己翻了個麵,從趴著變成了躺著。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自己的確給人看光了去,還喝了她的洗澡水,遇到這種事情,身為女孩子肯定會覺得委屈的。


    “喂!”


    周慶打算道個歉,緩和一下關係:


    “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了啊,對不起,我說對不起行不。”


    少女依舊不搭理他。


    周慶想了想,道:


    “你別不說話啊,雖說咱們素不相識,但我周慶不是那種愛占便宜的人,要不這樣吧,你要實在覺得虧得慌,我反正也動不了,你完全可以過來把我扒光嘛,到時候,你也看過我的身子了,咱倆算扯平,如何?”


    遠處,傳來少女崩潰的尖叫:


    “你去死吧!”


    咻,一塊小石頭砸了過來,就是準頭有點歪,落在了周慶旁邊。


    “臭光頭,猥瑣光頭,爛光頭,我討厭死你了!”


    琺露珊發泄著憤怒,不停地撿起小石頭丟過來,試圖砸死這個從剛才就不停地氣著自己的死光頭。


    周慶看著一顆顆歪到沒邊的石子,眼中絲毫不懼,這種力道的石頭,哪怕真的砸到他,也比不上被蚊子叮一下來得疼。


    他的痛苦大多來自於體內。


    而非外界。


    期間,周慶還不忘糾正道:


    “你生氣歸生氣,但是你不能胡亂造謠啊,我哪怕變成了光頭,也是一顆帥絕人寰的光頭,跟你說的那些形容詞,絲毫不沾邊好伐?”


    “死光頭!”琺露珊罵道。


    “我是活的。”


    周慶再糾正。


    “臭光頭!”


    “我是香的,不信你聞。”


    “爛光頭!”


    “我……”


    今日,這沉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古代遺跡中,變得是相當吵鬧。


    兩人一個不停地罵。


    一個不停地糾正。


    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


    外界又過去了一天。


    翌日。


    周慶從地上坐了起來,看著那牆角處,還在生悶氣的少女,眼皮頓時跳了跳。


    這家夥,不吃不喝,不知疲倦地罵了自己好久,後麵自己都閉嘴了,她還在那裏怨念深重,喋喋不休。


    索性,周慶直接開始閉目養神,自顧自恢複著體力,打算等她自個兒消停下來再說。


    再一睜眼。


    就是現在了。


    倏地,周慶發現了一個令他感到震驚的現實——


    經過閉目養神,自己的身體狀況竟並沒有得到很大的改善。


    他的體力僅僅隻恢複了一絲,而體內的能量,恢複速度更是如同蝸牛一般。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周慶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惱怒道。


    “在這裏,我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而且,按常理來說,我現在隻是能量虧空,以我堪稱變態的身體素質,恢複力應當是很快的,可現在……”


    發現這一現象後,周慶有點慌。


    他忽然想起,剛才和琺露珊鬥嘴時,他就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那少女明明那麽生氣,卻沒有一走了之,而隻是坐在了遠處角落。


    當時,他還以為少女是刀子嘴豆腐心,是不忍離去,現在想想,有沒有可能這少女並非不忍。


    而是,被困於此呢?!


    “見鬼。”


    周慶啐了一口,剛出虎穴,又入狼嗣,這不符合他歐皇的身份。


    “隊長怎麽樣了。”


    拋開雜念,周慶靠著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的那一丟丟體力起身,並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到了隊長身邊。


    “卡皮塔諾,喂,隊長!”


    晃了晃他的身體,周慶眉頭緊鎖。


    隊長到現在都還沒蘇醒,其體內的傷勢恐怕比自己想得還要嚴重,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裏。


    周慶內心沉重。


    他不願意看到隊長死在這裏。


    這家夥雖然和自己相處不久,但他的性格卻很值得結交,不像其他那些執行官,做兄弟在心中,有事電話打不通。


    當時,自己發現了塞利維亞想要從空間中擠出,率先發動了攻擊。


    而隊長也是毫不猶豫跟了上來。


    “靠!”


    想到這,周慶咬牙道:


    “這麽老實巴交的人,我周慶最喜歡和這種人交朋友了,絕對不能,讓他死在這裏。”


    說完,他轉身朝琺露珊那邊走去。


    想要救隊長,就必須要先從這裏出去,而想要出去,就必須得搞清楚這是什麽鬼地方。


    看著這四周牆上密密麻麻的符文。


    看著這地麵鋪滿了用過的稿紙。


    周慶確信。


    那個少女,就是問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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