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蒙德上下震動,低語森林火把的光亮,從深夜燃到了天明,這才將犧牲的騎士團成員都給抬送了迴去。


    黎明之初。


    琴站在湖水旁久久沉默,宛如石化的雕塑。


    現場清理完畢後,一位騎士隊長想要上去通報,待看到琴團長那深深自責的背影後,又不知該不該上前。


    好在周慶出現,拍了拍那位隊長的肩膀,示意讓他先退下。那位隊長歎了口氣後,踏著沉重步伐離開。


    “迴去吧。”


    周慶上前,開口道:


    “現在可不是消沉的時候,騎士們都在等著你一聲令下,吹響反擊的號角呢。”


    “這件事,是因為我的疏忽造成的。”


    琴微微低頭,輕聲道:


    “之前,我斷定愚人眾的執行官不會出現在蒙德,因此沒有做到足夠的防範,這才導致了他們的犧牲。”


    “別太自責。”周慶安慰道:


    “身為執行官,能做到無聲無息地潛入一個國家還是很輕鬆的,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有此疏忽再正常不過。”


    “但我本可以再謹慎一些!”琴紅著眼眶道。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微風拂過,掀動了兩人的衣角。


    周慶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麽才好,畢竟,這時候無論他怎麽安慰,比如說什麽誰也想不到博士竟然會這樣瘋狂。


    誰也想不到對方下手會這樣狠辣。


    反正,琴最後都會覺得是自己疏忽,沒有預料到戰場中的所有可能性,才導致了他們的死亡。


    看著琴現在有些無措而柔弱的模樣。


    周慶歎了口氣,道:


    “你現在一定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勝任副團長一職,因為一次疏忽,就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了吧。”


    琴聞言一滯,眼光微微閃爍,最後閉上了眼睛,等於是承認了,她喃喃道:


    “如果大團長在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出現了,逃避形性格。”周慶歎了口氣,道:“犯錯後下意識想要逃避,想要依靠更強大的別人,不敢再去承擔。”


    “我不是這個意思……”琴小嘴張了張,弱弱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大團長本來就比我更聰明,做事情更加麵麵俱到。”


    “璃月有句成語,叫百煉成鋼。”


    周慶平視前方,看著湖麵嶙峋的波光,緩緩道:


    “知道什麽叫做成長嗎?成長,就是在不斷失去的過程中,領悟到自己的不足,並以此為鑒,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湖邊上,琴小手顫了顫。


    她微微偏頭看向周慶,沒想到這番飽含哲學與鼓勵的話語,竟是從這位榮譽騎士嘴中說出來的。


    周慶沒注意琴在想什麽,而是繼續道:


    “其實我們都知道,在我們的生活中,每個人都會經曆不少的挫折,一個人的一生中,絕對不會是一帆風順,人生的路就如小河一樣彎彎曲曲。


    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怎麽辦呢?是逃避?或投降?還是視而不見?這樣都不行,我們需要的是,勇敢去麵對的決心。”


    說完這些話,周慶撇頭看向琴,道:


    “迴去吧,西風騎士都在等你,我從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看到絲毫對你的不滿,我看到的,隻有他們對愚人眾的憤怒,這時候,就需要你去告訴他們,


    犯我蒙德者,雖遠必誅!”


    轟!


    有時候,語言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覷。


    當周慶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


    琴隻覺得渾身有一股電流,從腳底直接竄到了天靈蓋!那種震撼到渾身發麻的感覺,估計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犯我蒙德者……雖遠必誅……”


    琴表情木訥,口中重複著這句話,隻覺得心中宛如有火山在噴發,胸中有股難以遏製的情緒在奔騰。


    之前在琴的心中,周慶不過是一位實力強大,但心智不太成熟的家夥。


    因為他總是一副,我想要幹嘛,就要幹嘛的態度,你不讓我幹我就罷工。


    但現在。


    她覺得周慶的身影無比高大。


    ……


    ……


    時間臨近晌午。


    周慶正帶著申鶴往愚人眾的大本營趕去。


    先前經過自己的一番bb,琴整個人如同煥發了第二春,跟打了雞血似的迴去就開始召集人馬,並慷慨激昂,聲情並茂地對騎士團發表了一番演講。


    在得到琴的抓捕令後,騎士們也是渾身顫栗,嗷嗷叫著就開始成群結隊地全國出軍,勢必要將所有的愚人眾士兵拿下。


    隻是周慶就有點興致缺缺了。


    因為在出發之前,琴單獨告訴他一些事,大概意思就是,博士之所以敢在蒙德殺騎士團成員。


    恐怕是因為他已經放棄了這些還在蒙德境內的愚人眾士兵,畢竟他隻是個執行官,還不能代表至冬向蒙德宣戰。


    周慶聽完琴的分析後,頓時覺得很有道理,他把自己代入了博士的身份去分析。


    嗯,計劃被破壞了,試驗品還沒有運輸到邊境處,肯定也是沒有辦法再帶走的,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又不敢跟蒙德整個國家硬拚,這時候,恐怕換誰都會無能狂怒。


    那麽跑過來殺一群騎士團成員發泄一下,再直接開溜,這樣做也能說得過去了。


    “這樣的話,跟博士交手的想法,算是徹底沒戲了。”周慶無奈道。


    博士現在肯定已經離開了蒙德。


    那麽這趟活兒,注定就是枯燥且無聊的了。


    一點挑戰性都麽得。


    當周慶趕到登龍峽穀後,他發現果然如琴猜想的一般,愚人眾的大本營並沒有撤退的痕跡,而是直接被博士給賣了。


    “真是個狠人。”周慶咂了咂嘴。


    自己的士兵說拋棄就拋棄了,這得多冷血的人才幹得出來。


    “麻蛋,不管了,還是那句話,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有。”


    周慶自語著,就帶著申鶴來到軍營最中間的上空,伸出右手對著下麵猛地按下,喝道:


    “超大型符文結界!封!”


    咣!的一聲。


    一道堪比一座城市般麵積大小的結界直接砸了下去,讓裏麵的人根本就無處可逃。


    周慶這還是第一次凝聚出如此規模的結界,差點就把他體內的魔神本源能量給抽幹了去!


    “師兄,我現在可以下去嗎?”


    申鶴看著下方,那開始陷入恐慌的士兵們,彩色眸中閃爍著興奮,想要下去戰鬥一番。


    結果卻被周慶給攔住了:


    “你就別去了,我們的任務是抓捕他們,不是屠殺,讓我歇會,待會再用心眼之鎖,讓他們陷入無盡黑暗,直到失去戰鬥力後,就可以等著騎士團過來了。”


    “真沒勁。”


    申鶴聞言,小嘴忍不住撅了撅,雙手抱胸很是不滿。


    師兄太強大了,這讓她從小到大,幾乎都沒怎麽出過手,除了第一次到奧藏山,殺了幾隻丘丘人以外。


    哦,還有第一次下山後,也出過手。


    但從那以後,戰鬥就跟她分道揚了鑣,這讓她很是手癢癢。


    “師妹,你的劫煞命格不是已經化解了嗎?”周慶摸了摸師妹的小腦袋,有些疑惑:


    “怎麽還喜歡打架啊?”


    “我隻是覺得無聊嘛。”申鶴嘟囔道。


    “不對。”隻見周慶忽然一臉嚴肅,雙手按在師妹的香肩上麵,把她掰到麵對自己後,開口道:


    “應該是你的煞氣還沒有被我化解幹淨。”


    “啊?”申鶴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狐疑道:“可是,削月築陽真君說,十五歲以後,煞氣就會完全消失呀。”


    “可能隻是表麵看起來化解了。”周慶正色道:


    “我覺得,咱們應該做一次深入檢查。”


    “屁咧。”申鶴聞言,想都不用想,師兄肯定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撇過頭去,哼哼道:


    “你這個深入,它正經嗎?”


    “可能……會有些不正經?”周慶咧嘴道。


    “那你還是別說了。”申鶴仿佛有些小生氣:“你就是個嘴強王者,我如果答應的話,你敢做嗎?你不是說,要等我們長大以後才行嗎?”


    “啊這……”


    周慶一時語塞,沒想到如今的師妹已經免疫了自己的調戲!


    不過從師妹的話語中,他還是品出了一些味道,於是饒有興致道:


    “師妹,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想,咱們隨時都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唔……”


    申鶴聞言,小臉刷一下飛上了紅霞,但還是嘴硬道:“是……是呀,反正我這輩子都是師兄的女人,你如果要的話,我也會沒辦法呢。”


    “咳咳!”


    周慶聽到這個迴答差點被嗆到,心髒都狠狠跳動了幾下。


    沒想到,師妹的思想覺悟已經這麽高了嗎?!


    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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