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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嫣感動無比,依偎在韓衛華懷中,哽咽地說道:“衛華,你說的對。


    我們姐弟三人,已經為抗戰犧牲了兩個,我不能離開部隊,我要打鬼子,要報仇,我要告慰姐姐和弟弟的在天之靈。


    至於演戲上的事情,我會向組織上申請重建一個京劇戲班,由我獨自領導,並在演戲過程中打鬼子。


    至於顧然、顧朗、顧真他們願意跟著你打鬼子,跟著你抗戰很熱血,就不要讓他們離開老虎營了。


    老虎營是一個善於培養人才的地方,就象你剛才說的那樣,具體辦法由士英去想。這就是培養人才的重要方式,因為你培養的是將士們的思維方式。


    這就是為什麽老虎營沒爹沒娘的,可你這個總指揮卻能活得自由自在的原因了。


    我一點也不恨顧然、顧朗、顧真和鬼腳三,他們並無背叛我,他們隻是踏上了抗戰之路。而且,他們在你的培養下,都已經在成長,在成熟,都已經在走上了指揮官的崗位上。


    如果我獨自成立一個戲班,我也會象你一樣,培養我的人。衛華,謝謝你。你教會我很多很多。”


    雖然有時候她會硬起心腸,遠離韓衛華,可是情到濃時,她又情不自禁。她說罷,仰起頭來,親了韓衛華一下。


    恰好秦若君推門而入,眼望這一幕,不由怒道:“狗男女,我爹都犧牲了,你們還在卿卿我我?”


    顧嫣嚇得急急分開韓衛華。


    肖非、張鐵腳也尾隨而入,見狀既愕又驚,在他們眼裏,這是極傷風化的事情。


    在他們眼裏,秦炳健才是遊擊隊的領導,其他人都不是,因為秦炳健當遊擊隊的隊長和指導員時間太長了。


    所以,顧嫣雖然現在是指導員,但是,在肖非、秦若君、張鐵腳等人的心中,她依然是一個戲子,仍然是秦炳健領導下的一個兵。


    這是慣性思維,也是他們的傳統觀念:韓衛華是有家室的,顧嫣此舉是嚴重違反紀律和有傷風化的。


    秦炳健當頭一喝,不啻於迎頭一棒,把顧嫣嚇壞了,打得顧嫣懵了。


    韓衛華久經風浪,起身點煙,淡淡地說道:“若君妹子,令尊犧牲,我們都很悲痛,不顧夜裏滿大街是鬼子和便衣的危險,過來拜祭令尊的在天之靈。


    但是,今夜,我是沒有要求你們參戰的。作為友軍,我景仰令尊的高風亮節,出手支援我們。


    我們也銘記令尊這一恩德。在往後的抗戰中,我們會繼承令尊的高尚和發揚令尊的勇於犧牲精神。


    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生活和我們生活的方式。希望你能尊重我,還有尊重你們的指導員顧嫣。


    在你們這裏,指導員和隊工是平級的。顧嫣並不是令尊的部下。你無權這樣斥責她。


    你們還有這樣的規定,下級必須服從上級。好了,如果覺得我來你們這裏,給你們造成諸多的不方便,我往後可以不來這裏。夜了,再見!”


    他說罷,深吸一口煙,吐了一個又大又圓的煙圈,便走出房門,要離開客棧。


    秦若君橫臂一攔,冷冷地質問:“韓衛華,你個這態度,讓我看不起你。你如果現在走了,你往後還真的不要再來了。我們也不需要再合作了。”


    韓衛華聞言大怒,哼了一聲,傲然地說道:“誰怕誰?老子一直都是在單獨抗戰,從來沒求過誰!也沒指望過誰!我告訴你,我叫韓衛華。我就是我,我的命運我作主。”


    他說罷,撥開秦若君的手,邁開大步,走出房門,離開了晉商客棧。


    韓衛華的這些話,也把肖非和張鐵腳等人擊懵了。


    秦若君本已傷痛的心,如被人剜了一刀,疼得她渾身發抖,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


    顧嫣泣聲喊道:“衛華……衛華……”便追了出去。


    但是,韓衛華帶著三名警衛員,從後花園翻牆而出,已經消失於夜幕下了。


    顧嫣難過地迴來,已經發現遊擊隊的主要骨幹都集聚於202房了,便愕然地問:“你們要幹什麽?”


    秦若君冷冷地說道:“我們投票決定,一致通過,決定將你這個不守婦道、喪失信仰、違反軍紀的人開除出隊。現在,你可以滾到韓衛華那邊去了。你再也不用守我們部隊的紀律了。”


    顧嫣又傷心又悲憤,怒吼起來:“憑什麽?隊長不在,我是指導員,這支隊伍由我說了算。我不在場,誰能主持會議?”


    繼而,她又側身,揚手指著肖非,憤然質問:“肖非,你不過是副隊長,你尚在我的領導和指揮之下,你有這個權力嗎?”


    肖非淡定地說道:“我有!因為你是#員,這是我們的#員會議,#的決定。”


    顧嫣一下子就傻眼了。


    她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麽在這支隊伍裏會沒地位?原來是這麽一個原因!


    她無法在抗爭,她心灰意冷了,她噙著淚水,泣不成聲地說道:“好!你們有種!但是,你們也做了有違秦炳健隊長在天之靈的傻事。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她難過無限,隨即灑淚而去。


    其實事態的結果,發展到這個地步,並不是遊擊隊骨幹們的主觀願望。但是,秦若君蠻橫,又自作主張,肖非深愛著她,也任由她的性子胡來。


    張鐵腳起身,迷迷糊糊地說道:“這件事,好象鬧大了。要不,我們收迴決定,待迴到山裏,和上級取得聯係再說,好嗎?”


    秦若君側目而視肖非。


    肖非拍案而起,怒道:“決定就是決定,豈能剛剛開會決定,尚沒散會,就擅改決定?現在,隊長犧牲了,指導員離隊出走了,我就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你們都得聽我的。”


    這話也夠霸道的。但是,都是秦炳健當年拉來的人,都是秦炳健培養的人,也都是一些土包子。


    所以,他們隻好從命了。這件事,他們做得很愜意,但是,他們也沒想到他們自己也在是嚴重的踐踏組織紀律。


    秦若君心情大好,說道:“走,集體去告慰我爹的在天之靈。”她說罷,朝眾人揮揮手,便領頭走了。


    肖非帶隊,尾隨著她,離開202室,走到地窖,一起向秦炳健的遺體下跪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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