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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潛來龍尾洞的、和錢林立接頭的竟然是文工團團長諸誌忠。


    諸誌忠喜氣洋洋地說道:“好事!韓衛華暈過去了,還吐血了。


    現在,老虎營和遊擊隊都亂成了一鍋粥!明天的仗,我建議還是撤!不要打了。


    韓衛華暈了,張新亞死了,老虎營再沒指揮打仗的人。你們也撤迴去吧。


    唉,隻可惜,韓衛華沒死,太可惜了。


    姥姥的,他活過來之後,又會折磨林藝玲了,唉,那美人慘了。他身體那麽好!”


    他先是高興地報告情況,爾後又顫聲提議。


    他當兵多年,知道今夜奪了盤龍山,明天鬼子大軍必定來報複。


    所以,他趕緊的勸說錢林立率部撤離,隻有錢林立離部撤離,自己也可以隨部隊撤離。


    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錢林立駭然驚問:“姥姥的,韓衛華吐血了?這說明他內心很矛盾,很糾結,對於張新亞等人的死,很痛苦。嗯,確實是好事!


    你們那邊,有沒有看到是誰開的槍?是誰打死張新亞和另外兩名軍官的?”


    諸誌忠低聲答道:“不知道啊!劉黑虎嚷嚷著要查案,卻給王士英拉開了。


    我們那裏,槍法最好的是王士英,神槍手,暗殺高手。


    不過,按道理來說,韓衛華事先也不知道朱鼎中會出場的,更不會事先知道張新亞和劉汝新、馬文凱會向朱鼎中投懷送抱的。


    所以,韓衛華事先應該沒有部署王士英暗殺張新亞這種事。而且,張新亞素來很得韓衛華的器重,那可是韓衛華自己任命的副營長。


    老錢,你還是查查你們內部有沒有八路的人?這八路的內線是特別的厲害的。


    快撤吧,呆會天亮了,鬼子大軍一到,咱們可不是那幫畜生的對手。


    你總不會讓韓衛華帶老虎營去送死吧?


    那是咱們的隊伍,雖然你恨他,我也恨他,但是,我不希望整個老虎營都出事。要死,讓姓韓的一個人去死就算了。他死不死,無關緊要。我想的是,能否奪迴林藝玲。”


    錢林立說道:“老諸,你會說話,動聽。不過,收編韓衛華的事,勢在必行。


    就是因為他的新老虎營裝備先進,所以,我們更要收編他的部隊。


    俗話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不能讓他和八路的人走的太近。你先迴去,我呆會和大隆商量一會,也可能會去龍牙寨一趟,看望韓衛華。


    改天你迴八路的主力部隊時,我再在路上設伏,送你一台電台。


    另外,林藝玲現在懷上了姓韓的小老虎,你方便的時候,查查林藝玲的下落,到時,咱倆一起去抓林藝玲,希望林藝玲懷的第二胎是你的。”


    “哈哈……我不要了,她已經是破鞋,我現在看中了顧嫣和梅仕蘭。”諸誌忠失聲而笑,大笑而去。


    錢林立朝他的背影,打了一個下流的手勢。


    兩人便就此分開。


    諸誌忠迴潛龍牙寨,卻在東大門外,遇上了秦炳健和羅麻子,不由心慌慌地問:“羅隊長,秦指導,二位這麽夜了還沒睡呀?”


    這不是遇上的,而是秦炳健拉著羅麻子在大門前等他。


    兩條大漢都握槍背手呢!


    羅麻子吼道:“你姥姥的,你那麽累還去報訊,老子還睡得著嗎?”說罷,便握槍指向諸誌忠。


    “喂,小心走火。自己人,別胡說,我隻是去方便一下。我我我今晚鬧肚子了。”諸誌忠眼望黑漆漆的槍口,嚇得冷汗直冒,顫聲解釋。


    “你去方便?你要跑到龍尾洞那麽遠的地方方便嗎?”秦炳健也大吼一聲,握槍指向諸誌忠。


    “不……這……你們……”諸誌忠慌神了,結結巴巴的,也道不清,說不明,急忙後退兩步,轉身便逃,但是,有一堵牆在他麵前。


    他一頭撞去,咣的一聲。


    “哎呀……”諸誌忠慘叫一聲,伸手捂捂額頭,移手一看,竟然全是血。


    他的額頭撞破了。


    他眼花繚亂的再抬頭看時,卻發現肖非抱著一塊石頭,堵著他的去路。


    和肖非並肩而立的,卻是老獵戶肖安詳。


    跟蹤諸誌忠去龍尾洞的,正是老獵戶。


    這老獵戶可是從井岡山那邊過來的老紅軍,不僅槍法好,而且武功高,人厚道也非常的低調。


    所以,這裏的人,除了秦炳健知道他是高手,便是韓衛華能感覺到他是高手。


    故此,韓衛華將老獵戶留在了新老虎營。


    去龍尾洞的時候,老獵戶是尾隨跟蹤諸誌忠,迴來的時候,自然是老獵戶在前麵。


    老獵戶跑著迴來,馬上就向秦炳健匯報,不過,匯報前,秦炳健拉著羅麻子一起來聽聽。


    老獵戶匯報了情況,可把羅麻子惹火了。


    在遊擊隊裏,這羅麻子可是最先受諸誌忠欺騙的,也是羅麻子得知今夜老虎營要打盤龍山之後,把消息告訴諸誌忠的。諸誌忠再通過電台,給錢林立發報。


    所以,才有了韓大隆率部來搶地盤和吃白食並傷亡慘重的那一幕醜劇。


    肖非哈哈大笑,說道:“諸誌忠,這個叫作不撞南牆不迴頭。哈哈,你撞上了,怎麽樣?疼嗎?”


    秦炳健女兒因此負傷,他能不火嗎?


    他握槍指著諸誌忠的側額,吼聲如雷,喝道:“諸誌忠,你這叛徒,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饒命啊!饒命!我說,我全說!”諸誌忠是書生,可禁不起這樣的架勢,急忙跪在地上。


    他把自己如何當叛徒、如何多次竊取主力部隊情報、如何在主力部隊發展內線、現又借著來慰問遊擊隊又準備分化瓦解遊擊隊、收集情報收編韓衛華的事情經過,全部說了出來。他也太主動了,都還沒人打他,他就說了。


    諸誌忠本是從太行山過來的老戰士,頗有幾分才氣,隨主力來到齊魯大地之後,團部考慮到方便開展群眾工作,所以,成立了一個小型的文工團,深入鄉村,深入民眾。


    那梅仕蘭原來隻是宣傳幹事,在演戲方麵,幾乎一直都是單打獨鬥。


    所以,團部考慮到諸誌忠文化程度相當較高,能編劇,便讓諸誌忠當了文工團的團長,讓梅仕蘭來了副團長。


    諸誌忠前幾個月,帶隊到微山湖鄉村義演,恰遇錢林立及其別動隊來找韓大隆和曹大福。


    那時,錢林立還沒有遇上韓衛華,台兒莊戰役進入尾聲。但是,他知道微山湖這一帶有遊擊隊,怕韓大隆被遊擊隊策反了,所以,錢林立的重點拉攏工作,便是韓大隆。


    錢林立是帶著林藝玲去的,也是帶著很多錢去的。


    金錢和美女是錢林立的兩大有效手段。


    他們趁機跟蹤諸誌忠。


    離開微山湖的前一天晚上,諸誌忠出來拉肚子,結果完事後便被錢林立抓住了。


    錢林立開始是讓人剝光諸誌忠的衣服,將其狠揍一頓。


    挨打是很痛的,而且,錢林立這樣打諸誌忠,隻要諸誌忠穿迴衣服,別人還看不出諸誌忠的傷痕。


    老錢的這一招,也真夠損的。


    錢林立讓人捆綁好諸誌忠,在諸誌忠嘴巴裏堵上毛巾,胡桐等人便狠揍其一頓,繼而又用針來紮諸誌忠,把諸誌忠折騰得死去活來。


    待諸誌忠唔唔的點頭求饒。


    錢林立就讓人給諸誌忠鬆綁,又讓胡桐給諸誌忠塗藥,接著是送了幾根金條給諸誌忠,最後表態會將林藝玲許配給諸誌忠為妻。


    在錢林立這般折騰下,諸誌忠心理崩潰了,老老實實交待了他的主力部隊情況,還有哪些人可以發展成為錢林立的內線?錢林立讓他簽字畫押,諸誌忠怕死,又想著林藝玲的美,便全照辦了。


    結果,他連林藝玲的手也沒牽上,便當了叛徒。


    諸誌忠迴到主力部隊後,便經常的偷偷給錢林立發電文。他對林藝玲朝思暮想,念念不忘,一直在尋找機會到黃河故道一帶來,期望能見上林藝玲一麵。


    錢林立自然是一直在哄諸誌忠。


    這次,諸誌忠帶隊來黃河故道,途中歇息了一晚,錢林立跑來和他接頭,告訴他:林藝玲被韓衛華搶走了。


    因而,諸誌忠便恨死了韓衛華,也就有了這兩天發生的情況匯報,導致韓大隆今夜率部過來搶地盤和吃白食。


    “姥姥的,你這死叛徒,老子劈了你。”劉黑虎不知道啥時候過來了,握著一把斧頭,舉了起來,就要劈下。


    “啊……”斧頭還沒砸在諸誌忠的頭上,他已經惶恐大叫,甚是淒厲,仿佛真被砍了一斧似的。


    秦炳健眼疾手快,舉掌一托,托住了劉黑虎的手肘,說道:“不急!問清楚再說。”然後他向羅麻子使了個眼神。


    羅麻子便抓著諸誌忠的衣領,將他拖狗似的,拖到了龍牙寨外不遠的綠蔭下,肖非跑過來,低聲說道:“梅仕蘭是你們的人嗎?”


    諸誌忠哆嗦著,已經說不出話,拚命地搖頭。


    “那主力部隊上還有誰是你的人?”肖非又急問。


    諸誌忠顫抖著,抓起衣領咬在嘴角邊。


    “不好!他咬毒自盡!這是軍統的秘招。快!快叫梁福蘭!”羅麻子想起了一種情況,急忙大吼起來。


    但是,諸誌忠歪頭側身,倒在了地上。


    這種毒藥叫作氰化鉀,可瞬間致命。是軍統特工必備的毒藥,一旦求生無能,求死不能,隻能服用這種毒藥。免得慘遭毒型,到時泄露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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