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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明天能送我嗎?”林藝玲依依不舍,眼裏除了淚水,便全是幽怨。


    但是,她的家人被錢林立挾持了大半年,確實是心有餘悸,所以,她也鐵下心來,決定離開彭城,暫時遠離錢林立的魔爪。


    韓衛華搖了搖頭,也有些傷感地說道:“我是鬼子的眼中釘,肉中剌!現在,無論我駕車走到哪裏?都有人跟蹤!我去送你,不等於告訴鬼子,好讓鬼子去抓捕你嗎?”


    林藝玲淚滿雙頰,哽咽地相問:“老公,你真的愛我嗎?”


    韓衛華不假思索地說道:“愛!愛你如命!”


    “嗬嗬,老公,我也愛你!我愛死你了。你一定要來南京看我哦!”林藝玲激動而笑,燦爛如花,豔如明月。


    她伸手摟著韓衛華的脖子,踮起腳尖,又親了韓衛華的雙唇一下,便滿足地分開韓衛華,關上房門,睡覺了。


    和當初的相遇、假相愛不同了,現在,林藝玲和韓衛華之間,還有她肚子裏孩子這一道橋梁。


    他們倆人屬於典型的先婚後愛。


    如今,林藝玲也不貪財了,她更關注她肚子裏的骨肉。當然,她從韓衛華手中拿的錢財也足夠她過一生了。


    何況,劉黑虎等人明天送她走,還會給她帶兩箱金條走。


    這便是韓衛華在國軍裏當軍官的好處了。


    韓衛華過去是老虎營的營長,現在也是老虎營的營長兼血狼別動隊的隊長,在沒有其他上級的情況下,在錢林立無法指揮韓衛華的情況下,韓衛華可以支配繳獲的一切物資,而且,無人會反對。


    現在,錢林立隻是掛著血狼別動隊的一個上級的虛名,他根本不及韓衛華的強勢,就連韓衛華偷偷的重建老虎營,錢林立也蒙在鼓裏。


    至於劉黑虎、郭銘柱等人都是韓衛華的兄弟、老鄉兼老部下,軍銜和職務也僅僅是排長級,而且,他們也從來沒有反對的習慣。


    這些人的習慣,就是習慣於服從,習慣聽從韓衛華的命令。因為這些年,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習慣成自然。韓衛華的命令一下,他們便是浴血奮戰。


    沒有條件可講,他們也不會談什麽條件。


    韓衛華點燃一根煙,在房門前吐了一口煙圈,有些傷感地離開了林藝玲的臥室前。


    他噙著淚水,走下樓梯,卻發現郭銘柱、王士英去而複返,又坐在前廳的一張餐桌前等他。


    韓衛華急忙抹抹淚水,坐了下來。


    “大哥,你說晚飯時,你遭鬼子挾持?殺了一個鬼子,又放走了一個女鬼諜?”郭銘柱正是因為這件事睡不著的,所以,他起身來,還叫醒了王士英一道迴來,與韓衛華商量善後這些事。


    “嗯!我明白兩位兄弟的意思。現在,地窖裏,還有多少財產?多少槍枝彈藥?咱們是得連夜轉移走那些寶貝!否則,女鬼諜一旦找我複仇,必定會連累客棧。她要找磋,肯定是先找唐百世,唐百世必定供出是錢林立介紹我入警局的,錢林立那肥豬表麵堅強,但是,他絕對扛不住鬼子的酷刑,也必定會供出我這裏。嗯,柱子,你真是小秀才,太有智慧了。”韓衛華恍然大悟,急問客棧裏藏著多少財產和槍枝彈藥?又翹指稱讚郭銘柱。


    郭銘柱扳著手指頭,立馬報告如下:“不算你我幾個人身上的家夥,還有一挺機槍、五把盒子炮、一箱長短槍子彈、一箱手雷、九箱金條、九箱現大洋、十一箱首飾。


    其他的,已經交給虎子帶到碼頭去了,估計,虎子今夜會帶隊去藏寶,僅留槍枝彈藥交給張新亞他們潛藏於北碼頭的出租房內。”


    王士英接過話茬,不解地問:“大哥,當時你為什麽不殺了那女鬼諜?你當時完全可以殺了她呀?你現在留下了後患啊!你是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貌?”


    郭銘柱一怔,雙目死死地盯著韓衛華的表情。


    韓衛華尷尬一笑,扔掉煙頭,又點燃一支煙,說道:“兄弟啊,此言差矣!


    我之所以留著井上櫻惠的狗命,那是因為我和她達成了一項協議,就是她半個月內,不再幹擾我的警察身份,否則,我會炸掉煙雨園的囤米。


    近期呢,她肯定不會來惹我。


    因為煙雨園內囤的大米還不夠鬼子大軍使用,必須囤多一些,鬼子才會運糧南下。


    另外,我得替顧家戲班著想。我與井上櫻惠撕破臉,鬼子便會對名柳園動手,我這個假警察,也當不下去。


    而且,虎子他們出城了。


    若是今夜鬼子封城搜索,僅我們幾個人,轉移不了馮為傑,也轉移不了這些資產。明天,也無法送走林藝玲一家子。


    你也看到了,汪中裕帶著一大幫人在藝畫咖啡館附近埋伏著呢!還有,咖啡館附近也有不少的鬼子的便衣。


    另外,我是在燕雀園裏被井上櫻惠用車堵住並被她約走的,那麽多的鬼子和張家護院看著的,井上櫻惠如果失蹤了,鬼子不查我?


    所以,我得多當幾天警察,先悄悄的轉移財產,轉移馮為傑,轉移林藝玲一家子,從鬼子手中拿到辦報的執照,我才去炸她的煙雨園。


    現在這個新聞執照,得鬼子審批。沒有我的運作,宋思庭又不敢露臉,誰去辦?柱子剛剛上班,就辦這個事?那不找死嗎?


    還有,過些天,鬼子大佐要來視察,井下水深要包顧家戲班的場,請什麽狗屁大佐看戲,咱們得把那狗屁大佐宰掉,以此振奮民心,讓更多人看到抗戰的希望,並加入咱們的團隊。好了,現在叫醒老洪,咱們偷偷把那些東西和馮為傑轉移走吧,就一挺機槍、五把盒子炮、一箱長短槍子彈、一箱手雷和兩箱金條、兩箱現大洋吧。過幾天,咱們得去剌殺鬼子的狗屁大佐。我馬上去開車過來。”


    王士英聞言,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哥,我錯怪你了。咦,搬那些東西到哪裏藏去?”


    郭銘柱也呆楞著望向韓衛華。


    “你們倆忘了?教堂啊!教堂的傳教士傑克朗可是咱們的好朋友,教堂後麵還有一口枯井,枯井很深,裏麵還有盤根錯節的通道。當時守城,弟兄們都寫了遺書,托傑克朗將遺書存放在枯井裏。唉,現在,就把那財寶和那些遺書放在一起吧,就當是一幫弟兄在看守著這些用於抗戰的財寶。”韓衛華嘻嘻一笑,道出一個地方來,但是,他說著說著,眼眶泛紅,淚湧簾眶,甚是難過。


    “嗯!”郭銘柱和王士英都是眼眶發紅,甚是難過。


    郭銘柱哽咽地說道:“馮為傑是將死之人,不要移走了,就放在這裏,方便老洪照顧他。咱們先搬這些東西走吧。”


    韓衛華點了點頭。


    郭銘柱先去後園,把那些小狗圈進一隻大籠子裏,然後,將一籠子小狗提迴後廚,暫時關好後廚門,防止深夜狗吠太大聲響,引來鬼子和偽警搜索。


    隨後,他們三兄弟一起努力,將部分槍枝彈藥和大部分財產運往教堂,叫醒傳教士傑克朗,一起將財寶吊著下去,放進枯井的通道裏,並由柱子設計了幾根引雷線。


    如果不是這三兄弟的其中一人來取錢,盜寶之人必會被炸得渾身碎骨,從此深埋於枯井內。


    忙完這些,眾人才敢去睡覺。


    井上櫻惠迴到煙雨園,武夫一介他們去看杜馨唱歌了,給重新開業的東方巴黎夜總會捧場去了。


    煙雨園裏靜悄悄的。


    她讓仆役做了飯菜,吃飽之後,便到後院散步。


    她甚是痛恨自己失去了寶貝的陣地。


    她陰險地思索著,謀劃著如何來報複韓衛華。


    她心想:錢正光是唐百世招來當警察的,我暫時不能找顧嫣報仇,但是,我可以找唐百世的麻煩啊,問問唐百世便知是誰把錢正光介紹到警察局裏來的?


    然後,我就去抓那個人。不,我監視那個人。等煙雨園囤積的大米全部運走之後,我才報複韓衛華。


    哼!此事不能就此了結。支那豬,占我便宜?


    沒那麽容易,我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想通了,她便去衝澡,然後早早歇息,這讓稍後迴來的武夫一介等人甚是驚愕。


    苦等武田真至一夜未迴,翌日一早,武夫一介便問井上櫻惠:武田真至不是跟你出去了嗎?怎麽到現在還沒迴來?


    井上櫻惠說武田真至晚飯時接到有關情報,悄然出城去北碼頭偵察敵情去了。


    武夫一介半信半疑。


    畢竟跟著井上櫻惠出去的,還有其他四名特工。


    那四名特工曾在藝畫咖啡館一樓大廳守著井上櫻惠和武田真至,後來,隻見井上櫻惠和“錢正光”摟抱著一起下樓,卻一直不見武田真至下樓。


    當時韓衛華駕車走後,便有特工問武田真至去哪裏了?井上櫻惠說她喝醉了,武田真至是先走的,至於去哪裏了?她不知道。


    於是,武夫一介帶人偷偷的到藝畫咖啡館來調查武田真至,掌櫃的豈敢說真話?便說什麽也不知道!然後,武夫一介走了之後,掌櫃的便給井上櫻惠打電話,稱有鬼子來查案。


    井上櫻惠慌了,趕緊的去警察局找韓衛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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