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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侄,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感覺這應該是同一個人。但是,韓衛華縱然不死,為何要混進斧頭幫去助爾等一臂之力?緣何他又要冒充馮當家的表侄?更重要的是,他現在為何又要抓馮當家的歸案?”唐百世聞言,孤疑重重地答話,但是,他也有很多不明白之處。


    “會不會為了我師父的遺產?但是,當夜隻是械鬥,他也不可能事先知道我師父會死的。更重要的是,事後,他也沒有前往馮宅去查我師父的遺產權證啊!”阮標喃喃自語,怎麽也想不明白是怎麽迴事?


    “不管如何,錢正光深夜十二點集結警員,肯定會有所行動。如果錢正光、華衛、韓衛華是同一個人,老夫怕其與鬼子勾結啊!若有勾結,他集結警員行動,後麵必定會有鬼子跟著行動。為防萬一,我們晚上十點半左右離開唐老爺子的住府,免得連累唐老爺子。現在,鑒於老夫的住宅機關重重,單氏家族探尋遺產權證,死傷多多,鬼子也不敢派憲兵搜索。故此,今夜,我們迴老夫之宅,暫時潛藏。待單知信從醫院迴到燕雀樓,咱們再尋機下手。”馮為傑說話尖聲細氣的,臉白無須,確實是太監,不過,既然唐百世擔驚受怕,他也不想再呆在盛唐公館裏。


    他說這話,也是半真半假的。


    因為他知道如果錢正光、華衛、韓衛華是同一個人,那麽,韓衛華是絕對不會害他的。因為韓衛華是老虎營的營長,浴血守城的正義之士,絕不會與鬼子勾結的。


    當然,他作如此分析,無非是想找借口離開盛唐公館。他看出來了,再呆在這裏,遲早會被唐百世給賣了。


    “唐某尊重馮當家的意見。晚上十點,唐某派護院為爾等探路,並準備車輛,持槍護送爾等迴歸金花別墅。”唐百世感覺這樣的暫時結局是最好的,既不能讓馮為傑被錢正光或鬼子所抓,也不能讓馮為傑走太遠,免得屆時馮為傑和宋思庭瓜分斧頭幫巨額財產時,沒有他的份。


    所以,他既不挽留馮為傑,也替馮為傑想好後路,甚是圓滑,八麵玲瓏。


    馮為傑木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便起身告辭,和阮氏兄弟兩人迴地窖裏去了。


    唐百世抹抹額頭上的冷汗,讓人端來酒菜,獨自吃午飯,獨自喝酒,以壯膽子。


    但是,這個時候,雷霆震怒的井下水深,已經派出憲兵便衣,並加派黑龍會高手喬裝的路人,密布在盛唐公館四周的大街小巷了。


    忽然,唐百世想起自己的女兒唐婉,便問管家:“婉兒呢?”


    管家答道:“小公主出去玩了。她臨走之前,說學校很快複課,想去聯絡些同學,待複課之時,便集體抗議鬼子破城之後那兩天大屠殺、大搶掠的獸行。”


    “啪!胡鬧!老子當的是警察局長,女兒卻如此放肆!讓老夫情何以堪?管家,你待她迴來,給我好好的看著她,不準她再出去與她的同學聯絡。唉,世民和夫人若在此就好了,可以整天替老夫看著那瘋丫頭。”唐百世拍案而起,怒喝怒罵,又慨歎自己的兒子唐世民、妻子李珠外逃避難未歸。


    “老爺,夫人和公子,離開上海,開始返程迴彭城。半個月左右,應該可以到家了。早知道皇軍如此器重你,公子也不用陪夫人去避難了。”管家連忙勸慰唐百世。


    “嗯,你給我看好馮老鬼,不要讓他老溜達。我先迴警察局辦公一會,下午再去探探井下水深的口風。”唐百世獨酌幾杯,再無心情,便吩咐管家幾句,便離開唐府,乘車迴警察局去了。


    到了警察局,他把陸小義、唐誌平、唐權喜都召集到局長室來,密議了一番,要求他們監視錢正光下午迴到警察局之後的一舉一動。


    然後,唐百世又驅車前往憲兵隊,麵見井下水深。


    老奸巨滑的井下水深剛剛送走楊紫菲,已經了解內幕,心裏對唐百世很惱火。所以,他此時為了穩住唐百世,故意東拉西扯,根本不聊正題。


    唐百世也是老奸巨滑之人,感覺不對勁,便指著他辦公桌上的舊報刊,切入正題,說道:“太君,這個錢正光長相很象韓衛華啊!卑職經過幾天的觀察,很擔心錢正光便是韓衛華,故此,卑職下午來此,想請太君到警察局視察一趟,並麵見錢正光,順便給卑職提點意見。”


    “明天下午去。唐桑,你要沒別的事,你先迴警察局。現在,我要出城一趟,接我們的客人入城。”井下水深心裏嘿嘿冷笑,但是,故弄玄虛,下令逐客,以此加重唐百世的心理負擔。


    唐百世無奈,隻好躬身退出井下水深的辦公室。


    “唐百世,你這老不死,竟敢賊喊抓賊,玩弄皇軍?我劈死你。哼,就算錢正光便是韓衛華,我也隻能以後去抓他,先抓到馮為傑再說。現在,瓜分斧頭幫的財產,才是憲兵隊的重點工作。”井下水深目送唐百世離去,從藤椅上起身,拔出戰刀,揚起劈下,悻悻地怒罵唐百世一番。


    韓衛華駕車去藝畫咖啡廳品味咖啡,順便點了一道牛排,吃得飽飽的,便迴到車上,移下丁點車窗,就在車上睡了一覺。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韓衛華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說話,聲音不大,但是,恰好從轎車旁邊傳來:“唐婉,你也小心點。你說的事情,我們會考慮的。但是,那不是光明正大的活,我們不想接。你先迴去吧。”


    聽聲辨人,韓衛華馬上警醒,知道這個聲音是秦若君的。


    秦若君素來大大咧咧的。


    不過,此時,她其實很小心,和唐婉在藝畫咖啡裏見麵,低聲談事,談完了,走出了店門,又沒看到轎車裏有人,又要相送唐婉離去,所以,她低聲叮囑唐婉要小心。


    但是,天地間的事情,就是如此,百密總有一疏。


    韓衛華聽到了秦若君的話。


    不過,秦若君也不算泄密,因為她和唐婉也沒說什麽,內容也隻是她們倆才知道的。


    即便有路人聽到,也隻是以為秦若君和唐婉在閑聊,在談生意。


    韓衛華悄然起身,露眼望向窗口外,但見秦若君正和另一位姑娘揮手道別。


    “嗯!”那姑娘身穿白衫和寬褲,雙手叉在褲袋裏,頭戴舌氈帽,從背影看,酷酷的。


    她隻是應了一聲,便跨大步而走。


    這個姑娘,便是唐婉,她早已經是遊擊隊的地下情報員了。隻是,她作為警察局長的女兒,沒有誰能想這樣的大家閨秀,竟然會是鬼子和漢奸的敵人。


    要不是此時秦若君百密中的一疏,韓衛華也不會知道唐婉竟然會和秦若君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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