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的名聲問題,在一通亂七八糟的輿論狂轟之下,她那些本就不真實的謠言,自然也就無人再提。


    然天有不測風雲,大康二十七年秋,把控大康朝政二十七年的帝王終究還是倒下了。


    寢殿之中,龍榻之上,康帝麵色灰敗,氣若遊絲,


    “晟兒,大康海晏河清,丞相功不可沒,帶孤去了,你要多聽丞相的意見,切不可寒了丞相的心。”


    “孤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魯州的戰事,你要守住魯州,切不可讓狄人越界。”


    公子晟哽咽著答應:“兒臣謹遵教誨。”


    說完又看向王後,語氣又又微弱了幾分:“我死後,孩子們就辛苦你了。”


    王後安靜的坐在床邊,聽到這話,語氣帶著一絲責怪:“陛下別胡說,晟兒的孩子還小,陛下可得趕緊好起來,幫他好好教教。”


    康帝聞言笑了一聲,隨即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一陣手忙腳亂,康帝平複下來以後輕聲說道:“你們出去吧,把丞相叫進來。”


    這幾日重要的朝臣一直候在外麵,所以薑迴來的很快。


    她看著躺在床上,身形消瘦的康帝,眼裏有了潮意,恍惚間想起了第一次見康帝時,那通身的氣度,即便是在現代長大的她,也覺得雙腿發顫。


    “陛下,臣來了。”


    康帝聽見動靜,微微偏頭,富德十分有眼力見的將康帝扶起來,在他背後墊了兩個枕頭。


    “坐吧。”


    “薑愛卿,孤這輩子於江山社稷問心無愧,唯一不放心的便是孤那不成器的孩兒。”


    “晟兒優柔寡斷,不能做到如孤這般開疆拓土,但是晟兒有仁愛之心,勤奮,他會是個仁君。”


    “孤便將晟兒托付給你了,晟兒的妻子性格柔善,不適合教孩子,晟兒的兩個兒子便拜在你門下吧。”


    “望愛卿為這大康的江山,多費些心神了。”


    “臣,遵旨。”


    “富德,送丞相出去,幫孤把晟兒和郎中令叫進來吧。”


    公子晟進去約摸一刻鍾左右,一陣悲嚎傳來。


    “陛下駕崩了!”


    隨著一道淒厲的喊聲響起,喪龍鍾被敲響,一共響了九聲,瞬間整個康王宮都知道了,大康的第一位帝王殯天了。


    無數人朝著康帝寢殿的方向跪下磕頭。


    以薑迴和李鍾為首的大臣跪在寢殿外麵,片刻後,郎中令蔣朝之陪著公子晟從寢殿出來。


    蔣朝之將一卷黑色的聖旨緩緩展開,大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孤之長子康晟為宗室首嗣,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傳位於晟,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兒臣接旨。”


    康盛接過聖旨,緩緩起身,麵朝百官,百官即刻行禮:“問陛下安!”


    “諸位愛卿平身。”


    “奉常何在。”


    “臣在!”


    “請盡快將先帝葬禮事宜確定好。”


    “臣遵旨!”


    康帝的葬禮並不繁瑣,畢竟他生前已經講了一切從簡。


    甚至連傳統的一年國喪,都壓縮成了三個月。


    葬禮過後的第七日,朝議會。


    晟帝設立了太師一職,由薑迴兼任,他的嫡長子和嫡次子,也正式拜在了薑迴門下。


    連戀愛都沒談過的薑迴,對於養孩子那更是一竅不通,但是這是康帝遺願,她也沒辦法推托,隻得老老實實的接受。


    “臣定竭盡全力,不負陛下期望。”


    “有丞相此話,孤便放心了。”


    “諸位愛卿可還有……”


    晟帝的話還未說完,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


    “報!急報!邊關告急!”


    喊話的人竟是直接騎馬奔至朝議殿門前。


    翻身下馬,連滾帶爬的往殿內跑。


    眾人這才看清楚,這是一位頭戴紅色翎羽帽的傳令兵,這是大康所有傳令兵中,最緊急的一種。


    傳令兵從懷中掏出一卷布帛,雙手遞上。


    富德小跑俠 台階,接過布帛,那傳令兵鬆了一口氣,竟然直接暈倒在地。


    晟帝展開布帛,裏麵竟是一封血書,血跡幹涸淩亂,一看便是倉促之中寫的。


    上麵隻有十二個字,但是卻看得晟帝目眥欲裂。


    “漠勾狄,魯失陷,羅陣亡,青重傷。”


    薑迴率先開口問:“陛下,出了什麽事?”


    晟帝聽見薑迴得聲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語氣悲痛道:“丞相,魯州失陷了。”


    “什麽!怎麽會!”


    “不可能吧?有青川守著,怎麽會有問題?”


    “是啊,怎麽迴事!”


    晟帝一拍桌子,大聲道:“好了,難不成孤還會騙你們不成。”


    “漠北違約,勾結狄國,魯州失陷,羅齊陣亡,青川重傷。”


    “當務之急是想想應對之法。”


    王旭起身道:“陛下,讓臣帶人去支援吧。”


    “不可,太尉年事已高,此去需要急行軍,太尉的身體怕是經不起折騰。”


    王旭怒道:“那你們說派誰去,這朝堂之上,除了老夫,還有誰能帶兵打仗。”


    “漠北既然違約,那麽漠州駐軍定然不能動,隻能從其他州調軍支援。”


    “這些人裏麵,有誰能帶兵?”


    大康不缺武將,但是缺統帥,原本羅齊和青川都是統帥的不二人選,可現在一死一傷。


    年輕一輩要麽能力不夠,要麽威望不夠,在磨練幾年,倒是可以上任、


    但眼下魯州已經失陷,實在沒時間拿給他們磨練了。


    所以王旭一說完,所有人都安靜了,好像除了他,的確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晟帝眉頭緊鎖,王旭今年已經七十多了,連在朝議會上都是昏昏欲睡的,怎麽能帶兵。


    他在心裏將眼前的武將都默了一遍。


    魏敦,雖武藝高強,可他一直都是在掌管禁軍,從未帶過兵,不行。


    何單,上次帶兵已經是二十年前了,也不行。


    李鍾,雖也是武將出身,但是上一次領兵據現在也有近二十年了。


    王晉陽,雖然家學淵源,但如今隻是個小將,而且也沒有上過戰場,就更不行了。


    一圈下來,竟然沒有一人合適。


    就在這時,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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