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薑歸也輕裝簡行的出發了,他的速度很快,絲毫沒有等人的意思。


    單存飛看著遠去的背影,輕笑道:“阿越,祝你一路高升。”


    聞人越溫和的笑道:“存飛,願你得償所願。”


    “會的,阿越!等我將狄人趕迴去,再來找你喝酒!”


    說話間已經翻身上馬,朝著馬屁股狠狠一拍,追趕著前麵的身影而去。


    隱隱還能聽見:“小公子!等等我啊!”


    大康如今內憂已破,薑迴的船隻很順利的迴到了康都。


    再次站在康都得大街上,薑迴有些恍若隔夢的感覺,這幾年康都發展不錯。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不絕於耳,細細看去,便能發現街道上男子、女子的數量已經差不多扯平了。


    原來她當初埋下的種子,經過八年的生長,已經長成了枝繁葉茂的大樹了。


    隻是不知道除了她的人以外,還有多少人在為這顆種子遮風擋雨,除草施肥。


    薑迴趴在車窗上看的起勁,不知不覺之間便到了自己府上。


    院中的她當初種下的小樹苗已經高過院牆,恰逢早春,一直含苞待放的桃花伸出院牆,似在歡迎她歸來。


    薑迴的迴歸,給康都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大家都知道這次她肯定會升官。


    隻是不知道她會升到什麽樣的位置,如今朝中因為清理了王家和季家,留下了很多空缺。


    但康帝寧願讓位置空著,也沒有讓人補缺,而薑迴這次迴來補缺,就是個機會。


    位置高的想再占兩個,位置低的則想著往上爬一爬。


    薑迴在屋裏休息了兩日,第三日,她一身郡守的官袍,以女子之身踏入了大康的政治權力中心。


    她踏入朝議廳的時候,裏麵原本還在交談的人有一瞬間的安靜。


    麵帶笑意的對著所有人行禮。


    “沒想到薑大人,一介女流,有朝一日竟能與我等同登朝堂,真是可笑。”


    薑迴臉上的笑意沒變,說出的話卻不怎麽好聽:“不知這位大人是?”


    “下官就不在康都,不知這位大人是個署的啊?任職期間作出了什麽功績啊?”


    對方一噎,麵上帶上怒色,正欲指責薑迴,薑迴一臉驚奇,語氣誇張的說:“不會吧!不會吧!大人這年紀看上去和下官父親差不多,竟然沒做出過什麽功績麽?”


    “那大人怎麽好意思與滿身功績的各位大人同堂的?”


    “你…你…強詞奪理!你個…”


    那大臣還想再說什麽,但被一聲高亢的聲音打斷。


    是康帝到了。


    薑迴站在最後麵跟著大臣們一起行禮,起身的時候,她看清了康帝。


    不自覺間,眉頭緊緊鎖起,一月不到,康帝的樣子卻比在海州的時候單薄了很多,精神麵貌也差了些。


    落座以後,薑迴看見他用手抵住口鼻,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而富德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一縷慌亂,連忙在康帝的後背輕撫了幾下。


    康帝抬手製止了他的動作,富德收迴手,靜靜的退到康帝身後。


    “諸位愛卿可有事上奏?”


    幾乎是康帝話音剛落下的瞬間,一道佝僂的身影,在兩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陛下,臣魯關,再求告老還鄉。”


    薑迴心中一震,時間催人老,十年的時間,這位在漠州的時候還能指點江山,與敵人唇槍舌劍談判的丞相。


    如今竟然連起身都需要人攙扶了。


    魯關的話一落,朝堂一片嘩然,這是魯關第三次在朝堂上提出告老還鄉了。


    康帝看著如今連站立都需要人扶著的老臣,心頭酸澀,嘴唇微微張了幾下。


    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歎息:“孤準了,愛卿要愛惜身體。”


    魯關有些艱難的彎腰謝恩:“謝陛下恩典。”


    其他大臣見到這一幕,心思活泛起來,三公之一的魯關退位,必定會有人補上去。


    隻要一人動,那麽其他人也能動起來了。


    當即就有人站出來說:“陛下,魯丞相辭官,臣等深感惋惜。”


    “但大康不可無丞相,這丞相之位,不可空缺啊!”


    “是啊!陛下,大康不可無相啊!”


    康帝抬眸問:“依諸位愛卿看,何人可擔任這丞相之位?”


    “臣認為中尉大人可擔丞相之職。”


    “臣附議!”


    “臣認為郎中令大人可擔丞相之職。”


    “附議!”


    ......


    朝堂頓時吵做一片,除了空著的廷尉之職以外,其他九卿級別的官員,都被推薦了一遍。


    康帝聽得心煩,拍了一下桌子:“好了,魯愛卿心中可有人選。”


    在眾人目光之中,魯關再次起身行禮道:“臣認為薑迴可擔丞相之職。”


    “什麽!不可!”


    “薑迴一介女子,怎堪任三公之一的丞相!”


    “從郡守升到丞相,這跨度也太大了些!不能服眾啊!”


    “陛下!不能寒了老臣們的心啊!”


    “是啊!”


    魯關的話猶如冷水滴入沸油中,炸翻了鍋。


    康帝再次拍了桌子,才勉強安靜下來。


    “薑愛卿,丞相既然推薦了你,亦說明你有過人之處,孤便給你這個機會,準你暢所欲言,說服大家。”


    薑迴聞言,起身不卑不亢的走到所有大臣的前方。


    先是對著康帝行禮,然後又對著百官行禮,禮畢,她挺直了身板:“承蒙陛下恩典,陛下給了機會,讓我說服大家。”


    “在這之前,我想問諸位大人一個問題,你們做官的初心是什麽?”


    何單不屑道:“自然是為陛下分憂,薑大人莫非還有其他想法不成。”


    薑迴微微彎腰:“多謝大人的答案,下官的確有其他答案。”


    “下官的身世想必諸位大人都了解,我幼時常常思考的一個問題便是,為何母親要讓我以男兒的身份活下去。”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十年,在洛陽服徭役時我十四歲,在與無數的民工徭役交流中,我知道了答案。”


    “因為男兒比女子更容易活下去。”


    “可是民律規定,男子十五以後必須娶妻,軍士可延緩三年,為了不泄露我的秘密,我選擇了去魯州從軍。”


    “這就是我走上這條路的初心,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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