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齊州境內走得很順利,隻不過三日的功夫便出了齊州,進了東州境內,東州是季家的地盤。


    薑迴不想節外生枝,想了想決定化整為零,把車隊分散行動,甚至連車都換了。


    又在齊州邊界上停留了兩天才進入東州境內。


    還告訴了每個小隊,若是遇上了危難的,能花錢的地方就花錢,盡量不要起衝突。


    可即便她如此小心,還是驚動了季家,因為每過一個關卡,便有人查戶籍。


    除非往山間野地走,可她們有馬車,山間野地過不去,隻能走大道,也就沒辦法躲過盤查。


    眼看著離東州城越來越近,薑迴也有點心焦起來,對季家她了解得太少了,康帝被刺殺的事情後麵就是季家,而她是給康帝擋了一刀,壞了他們大事,季家不恨她才怪!


    越接近東州,排查越嚴格。


    於是在距離東州城還有一天距離的時候,薑迴十分幹脆的棄了車隊。


    東西由手下的人帶著走,她、薑歸和單存飛三人則改坐了船。


    東州的水係發達,航運也發達,除了季家這樣的航運大家以外,還有些小的家族,也靠航運為生。


    薑迴三人穿著粗布麻衣,頭發也亂糟糟的,吊兒郎當的走到碼頭一點注意力都沒引起。


    尤其是薑迴,單存飛都要懷疑她平日裏那副正兒八經的皮囊下是不是有一個流氓的魂魄。


    那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語氣,以及時不時從女子身上略過的目光,任誰都不會把她和齊州那個手段狠辣的郡守聯係起來。


    那副閑散的德性,比他本色出演還真實些,倒是薑歸又被迫穿了女裝,頭上抱著一張麻布的帕子,小臉蠟黃蠟黃的。


    沒辦,他額頭上的刺青太明顯了,男子裝扮要遮掩太顯眼了些,女子裝扮要方便許多,一張布巾一包就可以了。


    三人尋了艘不大不小的船,薑迴吊兒郎當的問:“喂,老頭,去海州多少錢?”


    船家其實是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漢子,被薑迴這麽一喊,扭頭神色不明的打量了她一眼:“一金幣。”


    “啥!一金幣,你咋不去搶!”薑迴驚唿,把一個沒錢的摳門形象演的惟妙惟肖。


    “就一個金幣,沒錢麵麵談。”


    薑迴似乎被這話激怒,取下腰間的錢袋子,一巴掌拍在那漢子麵前。


    語氣惱怒:“你是不是以為小爺我沒錢,看不起我!”


    “馬上給小爺開船!”


    說著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船艙,薑歸和單存飛也連忙跟上,卻被那漢子攔住。


    “我說的是一個人,一金幣。”


    單存飛剛要掏錢,就聽見薑迴一聲驚唿:“你說什麽!你這船鑲金的麽?”


    這時旁邊的一條過河船上,一名年老的艄公勸說道:“小子,這錢去海州可是公道得緊的。”


    “前些日子大河航道被攔了,不讓私船去海州,你們要去啊!隻能走野河,也就邱強的手藝好,才敢去,我們想掙這個錢還沒這個本事呐!”


    薑迴心裏微緊,語氣毫不在意的說:“你說航道封了?小爺咋不知道?”


    “小爺還打算去海州發財呢!這是要斷小爺的財路啊!”


    單存飛連忙上前道:“才哥,這些都是小錢,小錢,隻要咱們去了海州,定能發大財。”


    那艄公被他們的話吸引,疑惑道:“你們說去海州發財,那地方偏僻得很,哪裏有什麽發財的機會。”


    單存飛嘿嘿一笑:“那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這樣的地方,發財的機會越多,咱們村已經有好多人去了。”


    說著一把拉過薑歸摟在懷裏,繼續道:“這不,我連妻子都帶上了,要是在那邊發了大財,就不迴來了。”


    薑歸掙紮了一下,沒有掙紮開,隻能低著頭,露出緋紅的耳朵,緋紅的耳朵,手上用力,在單存飛的腰間狠狠地擰了一把。


    單存飛表情破裂,手卻沒鬆,另一隻手從荷包裏翻出一把零碎的錢幣,清點了一下,然後有些窘迫的看向薑迴。


    薑迴嫌棄的看了他們一眼,接著從荷包裏翻出一把錢幣補上。


    三人進了船艙,裏麵還有一名看上去有些落魄的老者。


    老者渾身酒氣,直接橫躺在船艙板上,鼾聲如雷。


    邱強收了錢,將拴在岸邊的繩子一解,手上的竹竿一撐,船便到了河中央。


    隻是這走的方向,與海州方向,完全是背道而馳,薑迴想到剛剛那位艄公說的話,沒有追問。


    隻是逆水行舟,速度很慢,走了差不多一下午的時間,小船才進入一條不算寬的支流。


    邱強找了個平穩的地方靠邊,將船拴在岸邊的樹上,平靜的說:“天黑了,不安全,明日再走。”


    說完也不管他們,自顧自的從船艙裏麵搬出了一個簡單的爐子,開始生火做飯。


    薑迴三人也隻得掏出幹糧,慢慢的啃著,一直躺在船板上的老者伸了個懶腰,也跟著下船。


    隻是他在掏了掏自己隨身攜帶了簍子以後,臉上明顯有絲茫然。


    他那麽大一簍子餅,就吃完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邱強,嫌棄的撇過頭,又看向薑迴三人,暗自咽了咽口水,笑眯眯的湊到薑迴麵前。


    “哎呀,這位小公子,長的真是一表人才,想必定然是個品性高潔的孩子,有俠義之心,對我這樣的老人家,一定會伸出援手的吧?”


    薑迴看著對方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她手裏的餡餅,嘴角似乎有晶瑩的液體。


    突然起了壞心思,當著老者的麵,將剩下的餅塞入嘴中,發出十分享受的聲音。


    還和單存飛說:“你妻子手藝不錯啊!這餡餅外焦裏糯,裏麵的肉餡也香得緊。”


    說完才看著那名老者,笑眯眯的說:“你剛剛是在說我麽?那抱歉啊,我可不是啥好東西。”


    老者表情一僵,肚子發出咕嚕嚕的響聲,不滿的說:“你這小子,一點都不給老人家麵子。”


    “這樣吧,你給我點東西吃,我給你買。”


    說著把手伸入袖子掏了半天,掏出一個銅板,尷尬的笑了笑:“可以買一個麽?”


    薑迴也不嫌棄,在老者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放入自己的錢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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