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薑迴睡得正香,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她立即清醒過來,穿上了裝備,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得加快腳步了,再等下去,就真的一馬平川了。


    剛穿好,竹影的聲音傳來:“公子,二公子有事求見。”


    薑迴已經推門而出,薑歸站在月光下,語氣歉疚:“阿兄,事情緊急,打擾你休息了。”


    “錢容兒出事了,蛛網的人發現得晚了些,那孩子已經沒了,錢榮兒倒是還有一口氣,醫堂的人正在救治,阿兄動手的是王家人。”


    薑迴聞言,腦袋飛速運轉,然後吩咐道:“想辦法給符見爾傳個信,我記得你說過王家裏麵有混進去的雜役。”


    “帶我先去看看錢容兒。”


    薑迴說完便飛快的離去,聽到消息的一瞬間她想了很多,但前提都是錢容兒不能死,不然以符見爾對她的態度,肯定第一時間懷疑她弄死了錢容兒。


    錢容兒被安置在一間布鋪,她到時不僅有醫堂的人,單存飛也在,單存飛見她十分恭敬且客氣的行禮說道:“大人,這錢容兒傷不致命,是她自己不想活了,醒不過來。”


    薑迴看著放在一邊的嬰兒屍體和錢容兒虛抱著的手,心裏不由的酸澀,無論什麽時候,權勢之爭真正受到傷害的都隻是普通人。


    “把這孩子抱出去,再去抱個小孩來。”


    跟在她身後的人很快離開,片刻後就帶著一個婦人過來,婦人懷裏抱著的正是一個八九月的嬰兒。


    婦人有些緊張,手裏的力氣稍微大了些,嬰兒不舒服,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薑迴一直注視著錢容兒的動靜,直到她的手慢慢的往懷裏拍,卻摸了了個空,猛地睜開眼睛,才讓那婦人抱著孩子離開。


    “孩子!孩子!”


    “我的錦兒!錦兒!你們住手!”


    ......


    錢容兒劇烈的掙紮起來,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染紅了被褥,薑迴冷聲道:“你若是在掙紮下去,你的錦兒就沒母親了。”


    錢容兒聞言木然的扭頭看向薑迴,喃喃道:“大人,是你救了我對不對,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錦兒,他被人摔倒院子外麵去了,我找不到他!”


    薑迴語氣不自然的迴答:“他沒事,院牆外麵有人堆了草堆,他摔在草堆上了,這會兒正在另一個院子睡著了,你得趕緊好起來,他太鬧騰了,我手底下的人帶不好。”


    錢容兒逐漸放鬆下來,醫者又手忙腳亂的給她處理了傷口,這中間錢容兒疼得臉色慘白,卻沒有叫出聲,也沒有暈過去。


    王家。


    符見爾再次提出離開被拒絕以後起了疑心,他那日醉酒被迷迷糊糊的帶到王家,酒醒了去見他姑父也沒說什麽,隻是關心他身體。


    但是按照他對王家族的了解,這本就十分可疑,自己幾次提出離開王家迴郡守府都被拒絕了,就更可疑了,他們到底有什麽事情想要瞞著他呢?


    “表兄,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又不離開齊州,隻是想迴郡守府罷了,怎麽不讓我離開?”


    王仁恆麵色不便,苦惱道:“這是你姑父的意思,也許是你那日白日裏喝的醉醺醺的,讓他生氣了,想留你在敲打一下,你也知道你姑父的性子。”


    符見爾見他還是這番說辭,也不追問了,悶悶的轉頭離開,他昨晚心裏很不安,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可一覺起來又仿佛什麽都沒變。


    抬頭看向天上的陰雲,不安的情緒充滿了他的胸腔,沒注意便於迎麵而來的一名婢女撞了個滿懷。


    一名裝扮華貴的小公子叫囂道:“哈哈哈,吉祥你真笨,撞到人了!迴去肯定會被四伯母罰的!”


    名叫吉祥的婢女扯下眼鏡上的布條,為難道:“公子,奴婢錯了,你迴去別跟夫人說,奴婢每天都來陪你玩捉人好不好?”


    那小公子滿臉倨傲的說:“符表叔,吉祥也不是故意的,我這就讓絲薄母賣了她,給表叔出氣!”


    符見爾本就沒什麽心思,胡亂的點頭,理了理被扯亂的衣物打算走人,卻在理到胸口時頓了一下,還是麵不改色的離開。


    迴到自己的住處,關上房門,才從胸口掏出一張樹葉,樹葉上不過六個字,卻讓他覺得唿吸不過來。


    上麵寫著:“容娘出事,速歸。”


    他不知道是誰給他傳的信,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是真的,再聯想到這幾日王家的異常,他的腦袋裏逐漸產生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再也控製不住,直接提劍往門口闖去,遇到攔路的人,便把劍橫在自己脖子上,等王家的下人通知王仁恆趕過來的時候,符見爾已經衝到了大門口。


    符見爾看見王仁恆,麵色陰冷不少,語氣陰森的說:“表兄,你要攔我麽?”


    王仁恆一臉淡定的說:“表弟,把劍放下,你打不過我的。”


    “嗬嗬,我是打不過表兄,可我能殺了自己,表兄你猜死了一個郡守在王家,陛下會不會以此為借口攻打王家。”


    “我父親還會不會和你們一條心,別想著把消息瞞下去,這齊州到處都是陛下的人,你們瞞不住的。”


    符見爾說完也不看王仁恆的表情,直接提劍往門口衝去,王仁恆也提劍追了上去,一名部曲突然湊到王仁恆耳邊說了幾句。


    王仁恆收住了腳步,目送符見爾離去,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他這表弟,年過不惑,倒是如同剛剛娶妻的毛頭小子一般,是個癡情種,上不得台麵。


    想到符見爾樣子,王仁眉頭一皺,吩咐道:“去查,看看是誰走漏了消息,把族裏的人給我清一遍!”


    符見爾剛邁出王家族地,就有一人湊到他身邊報了個地址,他腳步一頓,還想再問什麽,那人卻已經沒入小巷,不見蹤影。


    穩住心神,快步朝著那人說的布鋪趕去,一路上無數人都看見了郡守大人不顧形象的狂奔,心中好奇,默默的跟在了符見爾身後。


    跟在他身後的蛛網成員暗罵一聲,不得已露麵帶著符見爾,七拐八扭的甩掉了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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