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見爾到了大堂之上,見告狀之人是薑迴,恨得牙癢癢,叔考的死就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非的追究,非得聲張,父親也不會被逼到放棄叔考的地步。


    想到此,他直接一臉怒色,嘲諷道:“怎麽薑大人見到本官,都不行禮麽?”


    薑迴微微拱手,笑道:“大人沒穿官服,便坐在了郡守大人的官位上,下官還以為是哪兒來的狂徒,冒充郡守大人呢!”


    “原來是下官眼拙了,還請大人恕罪!”


    “隻是下官身為齊州額度監察史,有職責在身,即便大人是下官的長官,下官也不好包庇大人。”


    “聞人,記一下,大康十九年,二月二十三日,齊州郡守符見爾,著便服登堂,犯大康官律第十四篇七條。”


    聞人越打開隨身提著的小木箱,從裏麵拿出一個筆墨,當場就開始記錄。


    這套辦公用具也是薑迴根據現代的公文包改進的,裏麵配備了筆墨紙硯,紙還是仿照現代的素描本做的本子,不用桌子也能書寫。


    符見爾還沒反應過來,薑迴那邊已經在記錄上蓋上官印了。


    穿著便服的符見爾嗤笑一聲:“薑大人好本事!”


    大康律令裏麵的確有一條是官員在公堂之上必須衣冠整齊,違者罰俸一月。


    雖然他不在乎這一個月的俸祿,但是害死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就站在麵前,還當著他的麵給他記了一筆,他如何能不氣!


    薑迴麵上掛著笑,非常標準的行了個禮,迴答:“下官謝大人誇讚,這隻是下官份內之事,當不得大人誇獎。”


    符見爾一噎,他自然是對薑迴有一定了解的,知道對方臉皮厚,但不知道可以厚到這種地步。


    麵對仇人的嘲諷還能欣然接受,要麽是聽不懂,要麽就是故意的,而薑迴顯然是後者。


    見符見爾不說話,薑迴義憤填膺:“大人,下官今日前來,是要狀告這幾人汙蔑朝廷命官,請大人判其斬首,家人充做官奴!”


    符見爾嘲諷:“哦?薑大人可有證據?”


    “當然有!當時圍觀的民眾可都聽見了,大人可宣人進來問!”


    符見爾臉上的嘲諷更明顯了,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這齊州的百姓,斷然是不會給一個官員作證的。


    “是嗎?去找幾個圍觀的民眾進來。”


    很快一名衙役便帶著十多個渾身哆嗦的民眾進來。


    符見爾一排桌子,大聲問道:“你們幾人可有聽見薑大人被罵!”


    那十幾人被嚇得一激靈,齊齊跪下,就在符見爾準備開口嘲諷之際,下麵跪著的民眾結結巴巴的說:“草民…聽見了,那幾人說的可難聽了!”


    “對啊對啊,他們還說萬民傘是假的,還罵人!”


    “是的,是的,小的也聽見了!”


    ……


    符見爾的笑容將在臉上,用略帶威脅的口吻說:“你們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大人,草…草民聽得很清楚啊!”


    “草民也挺清楚了!”


    薑迴低著頭,嘴角微微翹起,開玩笑,這些人裏麵可有一大半是蛛網的成員,當然是向著她說話的,剩下的幾個也隻能跟著附和。


    誰讓他們大清早的就來找人麻煩呢?普通人整日忙活家中事務,那有那麽多閑工夫來看她演戲,周圍的人自然是薑歸安排的托。


    符見爾無奈,揮手讓這十幾人退了出去,然後對著薑迴說:“薑大人,這幾人隻是逞口舌之能,無心之過,讓他們給你賠罪便是。”


    符見爾話音一落,那幾人便爭先恐後的喊:“大人饒了我們吧!”


    “大人有大量,我們錯了!”


    ……


    “停!”


    幾人的叫喊聲被打斷,薑迴一臉正色的說:“郡守大人錯了,這賠罪要是有用,要衙門有什麽用呢?”


    “下官若是殺了大人的兒子,然後再跟大人說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大人會原諒我麽?”


    符見爾大怒:“你強詞奪理!”


    薑迴繼續笑著說:“這強詞奪理,也要有理才能奪啊!下官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符見爾氣急,嗤笑道:“世人皆說薑大人為官清廉,愛惜民眾,如今看來薑大人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隻不過是被人說上幾句,竟要喊打喊殺的,薑大人未免太殘暴了些!”


    薑迴麵上一驚,不解道:“什麽叫被人說上幾句而已?這可是誣陷!這幾人誣陷下官的萬民傘是假的,就是在質疑漠河民眾對下官的認可是假的!”


    “質疑漠河民眾對下官的認可,就是在質疑下官的功績,下官的功績可是陛下都認可的,換而言之這些人就是在質疑陛下的判斷!”


    “質疑陛下隻是要他們的命,下官已經很是仁慈了!”


    “如果按照大人所說,隻是說上幾句就不用追究,那下官是不是也可以說符家有不臣之心,想要造反,顛覆大康呢!”


    符見爾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薑大人慎言!”


    薑迴拱手:“大人生什麽氣呢?下官隻是說幾句而已。”


    “況且下官所說也是按照齊州先例辦事,大人怎麽能說下官殘暴呢?”


    符見爾都被氣笑了,問道:“什麽先例?”


    “大人不知道麽?”薑迴得語氣很是驚訝。


    “這事說起來還與郡丞有些關係呢?”


    “十年前,有一繡坊主人的兒子,誣陷還是縣令的郡丞,說他強奪人妻,殺人兒女,被判了斬首之刑,其家人也被充做了官奴。”


    “下官也是翻到了這個卷宗才知道,齊州對誣陷朝廷命官的處罰既然如此之重。”


    “不夠後來下官也想明白了,朝廷的官員都是陛下任命的,誣陷朝廷命官,這不是沒把陛下的任命放在眼中麽,確實該重罰!”


    “聞人,把卷宗的謄抄版給大人看看。”


    這謄抄版還是她為了以防萬一,讓人抄了幾份放著,原本想著白天閑著也是閑著,拿來再看看,沒想到這會兒就派上用場了。


    符見爾看完卷宗,眉頭皺起,仔細想了一下王東源的德行,便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還被薑迴知道了,拿來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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