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齊齊搖頭,那名蛛網成員見狀,高深莫測的說:“這人就是那個做出了火炕,風車,還推廣了堆肥之法的薑迴薑大人。”


    “聽聞他在漠河任職之時,修路架橋,建工廠修學院,收難民剿山匪,離任之時,當地民眾自發組織送了的萬民傘。”


    “而且在下還聽聞,那傘上的布條都是當地民眾親手寫的!”


    周圍的人聽到此話,皆是滿臉不信。


    一名老者嘲諷:“你這話也太荒謬了,漠河乃是極北之地,能識字之人寥寥無幾,這些字條怎麽可能是當地庶民寫的?”


    “對啊對啊,怎麽可能?”


    “寒門識字尚且困難,庶民能識得幾個字已是幸運,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庶民識字?”


    ……


    那名蛛網成員,搖頭晃腦的轉了一圈,得瑟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在下家中是做山貨生意的,去年在下去漠州收山貨。”


    “你們猜怎麽著?”


    周圍的人皆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有人忍不住問:“怎麽著!”


    那成員吊足了周圍人的好奇心,說道:“那漠州幾乎人人識字,街邊隨便一家羊肉湯館,都有人探討學問。”


    “在下當時覺得驚奇,便打探了一番,才知道當初陛下下令,讓官員學習康字之時,那漠河縣令竟派人教授庶民。”


    “還舉辦了識字大賽,拔的頭籌者,獲五十金,說起來今年漠河的識字大賽也要開始了,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周圍其他的蛛網成員開始附和,有人大著膽子湊近了些,發現萬民傘上的字跡歪歪扭扭,非常稚嫩,一看就是初學者寫的。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慢慢的人群已經湊到了桌子跟前,有些識字的,盯著萬民傘研究半晌,終於確定傘上的祝語,真的來自萬民。


    人群中有人嗤之以鼻,也有人蠢蠢欲動,還有人眼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薑迴麵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自顧自的看著一些卷宗,這些卷宗是這兩日薑歸帶著人,從那個破敗的監察司翻出來的。


    初初看了一下,大概是十年前的卷宗,字跡有些模糊,但也還能辨認。


    隻是這些卷宗基本沒什麽價值,有價值的,都被都被收走了或者銷毀了,要不是為了裝樣子,她都懶得看。


    隨手拿起下一卷,定睛一看,瞳孔微縮,裏麵記錄的是一起林溪縣縣令王東源強占人妻,殺人子女的事情。


    下麵的批語是:王東源敦厚,冤之,其誣告者斬首,家人充做官奴。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王東源如今正是齊州的郡丞,也是王家二房的庶子。


    她可不相信王家能出什麽敦厚之輩,麵不改色的看完,隨意的丟在一邊,起身說道:“今日便到此吧!聞人,迴去了。”


    很快一行人又抬著桌椅浩浩蕩蕩的離開,獨獨留下了那個木箱子。


    迴到自己的住處,薑迴才把那卷竹簡翻出來,遞給聞人越,聞人越結果迅速看完。


    說道:“此事的確有蹊蹺,從蛛網的消息來看,王東源此人可不是什麽敦厚之輩。”


    “大人打算如何做?”


    薑迴歎氣:“不打算如何,十年前的事情查起來也困難,先讓蛛網去查一下,其他的日後再說吧!”


    “阿弟,中州那邊的珍奇會準備的怎麽樣了?”


    薑歸小聲迴答:“東西已經送過去了,奇珍會是五月初五,還有些時日,阿兄還要準備些其他的東西麽?”


    “其他的都是小事,主要是那幾套東西,先讓人在坊間傳點傳聞,把東西的來曆說得神秘些,其他的慢慢準備。”


    郡守府。


    符見爾抱著一個嬰兒神色溫柔的哄著,待把孩子哄睡著,放在床上,才小心翼翼的出門。


    輕聲問:“什麽事兒?”


    來人壓低聲音:“大人,那薑迴都在郡守府門口坐了三天了,還不管麽?”


    符見爾給自己倒了杯茶,無所謂道:“管他做什麽?”


    拉人一愣:“老爺來信,讓您務必處理了薑迴。”


    符見爾嗤笑一聲:“怎麽,我父親是覺得我死了的兒子不夠多麽?”


    “叔考三兄弟都死了,還不夠麽?”


    “符家的錢權還不夠麽?”


    “你去告訴我父親,我符見爾沒有本事,入不得他老人家的眼,如今隻想留著我這條命,看著我唯一的兒子長大。”


    符見爾把唯一的耽擱字咬的格外的重,來人也不好再說什麽,緩緩退出門外。


    符見爾起身,摘下了官帽,丟在地上,隨後又解了腰帶,脫了官袍。


    待走到後院之時,隻剩下一身中衣,正在縫衣服的女子抬頭,秀氣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


    “大人,您這是怎麽了?”


    符見爾將手搭在對方肩膀上,神色癲狂:“容娘,你跟我走吧!”


    容娘拉下他的手,握在手心,溫聲道:“大人說什麽胡話呐!您是這齊州的郡守,能去哪兒啊?”


    符見爾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呢喃:“拋下一切,你我孩子尋一處山間,過男耕女織的生活。”


    容娘停下手中的活計,走到符見爾生後,輕輕的給他揉著太陽穴,小聲說:“容兒是貧苦人家出來的,什麽樣的日子都能過,可大人是個貴人,難能去過那樣的日子呢?”


    “大人啊,這輩子就當風光霽月的,站在雲端,那樣的大人,容兒隻是看著就覺得心生歡喜。”


    符見爾睜開眼,拉過容娘的手,輕輕摩挲著她手心的薄繭,輕歎道:“若是你我早些遇見多好。”


    容娘將手抽迴,繼續給他揉肩,說道:“容兒倒是覺得我們認識的時機剛剛好,不早不晚,對容兒來說,無論何時遇見大人都是剛剛好的。”


    “大人若是心裏不舒服,隻管跟容兒說便是,莫要再說這樣的荒唐話了。”


    符見爾聞言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將三個兒子的死,家族的無情,自己的無奈一一道出。


    說道最後更是直接睡了過去。


    “大人?”


    “大人?您睡著了麽?”


    確定符見爾睡著以後,容娘朝著外麵叫了聲:“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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