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在薑迴的指導下,梅香帶著廚房的人很快便將土豆全部切塊,確保每一塊上都有芽點,切麵沾上草木灰,能有效防止腐爛。


    帶著切好的土豆塊,選了一塊最肥沃的官田,用牛糞做底肥,將土豆每隔一尺左右放上一小塊,再用土蓋上便可。


    所有事情,薑迴都隻是開個頭,便交給下麵的人去辦了,至於他們心中是否有疑問,隻要沒問出口,她也不會主動提及。


    “馬三,去物色兩個可靠老農,幫本官日夜盯著塊地,一點意外都不能出!”


    “諾!”


    錢縣丞好奇的問:“大人,這究竟是啥啊?大人如此重視?”


    薑迴瞥了他一眼,笑道:“錢縣丞啊!隻要這東西不出意外,本官升官發財那是指日可待,到時本官便跟上峰舉薦舉薦你。”


    錢縣丞麵露喜色,心底卻不以為然,要知道按照大康的官吏製度,縣級官吏就隻有縣令是官職,縣丞、縣尉都隻是吏職。


    官職和吏職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普通人終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跨越。


    所以對薑迴的話,他隻是表麵奉承,內心卻不為所動,卻不知道因著這種想法,錯過了他這輩子最大的機緣。


    “大人!垣石到了!”


    薑迴抬眼看去,隻見廖海急匆匆的跑過來,跑到她麵前又重複了一遍。


    “廖海,你們四個人輪流幫我看著這塊地,無論何時都必須保證地裏有人。”


    不能怪她過度小心,實在是這東西太重要了,現在大康的糧食產量真的叫低下,畝產高點的一百多斤,低點的隻有幾十斤。


    所以一旦稍微有點天災人禍,在加上稅賦,就很容易出現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的狀況。


    大康普通庶民的田稅是百分之四十,相比前朝的三分之二已經降低很多了,再加上世家貴族,達官貴人圈地,所以大康的田稅收入很不理想。


    所以增添了丁稅,沒成年的小孩和已經結婚的大人一個價錢,一年十銅,而已經到了適婚年齡還未結婚的,一年百銅,二年五銀,三年一金,三年過後官府強配。


    至於官府強配,給你配個什麽貨色,那就要看運氣了,不過值得欣慰的是,若強配的對象有家暴,出軌等情形的可以跟官府申請換人。


    無論男女,若是打死了自己另一半,都會被降為奴籍,充做官奴,嚴重的會被斬首。


    廖海見她麵色凝重,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大人放心吧!屬下保證一隻鳥都不敢靠近!”


    “那便好,這幾日你們辛苦些,錢縣丞,安排人在田邊給他們搭兩間屋子。”


    “諾!”


    縣衙門口。


    薑迴看著院子裏的七輛馬車,忍不住扶額,蘭韻怕是還在寫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準備了,料準了她不會拒絕。


    垣石一發現她,就急切的湊上來,拱手道:“屬下見過公子。”


    薑迴虛扶了他一把,問道:“康都如何,我父親身體可還好?”


    “一切無恙,您父親身體安康,計劃春耕之時搬去小柳村住一段時日,住處是我親自過去布置的,生活很方便。”


    “那便好,蘭韻那邊如何?”


    “蘭韻那邊與蒼家聯手,一切都很順利,豆腐生意也正式鋪開了,如今的蒼迴樓一頓白玉宴……”


    “你說什麽?蒼迴樓?這名字誰取的?”


    垣石一頓,反應過來說道:“是蘭管事和蒼玖一起取的,本來蘭管事想要叫迴蒼樓的,還是木生說了公子行事低調,蘭管事才讓步的。”


    “行了,繼續說吧!”


    “剛剛說道哪兒來著?哦!蒼迴樓一頓白玉宴也就是豆腐宴賣到了二十金一桌,還需要提前預訂才可以。”


    “另外蘭管事親自帶了三名弟子,都是買的奴隸,契書是以公子的名義簽的,在蘭韻給公子準備的馬車裏麵。”


    “我的木工坊已經交給了蘭管事代管,康都如今已經有十多家木工坊,那些人當真是不要臉!”


    垣石說道此處,整個人猶如被激怒的公雞,麵紅耳赤的。


    “行了,不用憤怒,那些東西本就極易被仿製,攔也攔不住,我有更重要的東西教給你去做。”


    “你長途跋涉不易,先去休息吧!晚些再議。”


    垣石確實累極,也沒有推辭。


    “聞人,你帶他們去安置一下,梅香清點一下這些東西。”


    “諾!”


    午時過後,梅香便來跟她匯報了清點情況,垣石此次帶了七輛馬車,裏麵除了一輛是他們路上的生活用品,一輛是垣石的工具,半輛是梅香和聞人越的以外,剩下的四輛半,全是她的。


    首先就是中青準備的,衣食住行方方麵麵都涉及到了,光是細麻布就有好幾匹,也不知道他去哪兒淘到的如此細膩的麻布。


    給她準備的衣服胸前夾了一層軟甲,鞋子看上去和男人鞋子無異,內裏卻柔軟合腳。


    還有各類幹果肉幹,就連她平日裏常用的碗筷都塞了幾套帶過來。


    這種明顯被人惦記,關愛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心裏酸脹,中青是真的把她當成女兒來疼愛了,甚至比這個時代絕大部分父親都更用心的愛女兒。


    蘭韻準備的就簡單粗暴多了,除了賬本和錢,最多的便是紙,還有一些康都流行的衣服。


    薑歸送過來的隻有一套精致的盔甲,和一個小木匣,她沒理會那個小木匣,而是看著那套和形製明顯和常規盔甲不一樣的盔甲,眼睛微微眯起。


    怎麽說呢?雖然她目前看上去比不上那些中年漢子強壯,但是比起那些普通男性來說也絕不是瘦弱的那種。


    這具身體的父母身高就不矮,她後麵營養又跟上了,再加上一直以來都在堅持鍛煉,所以她的身高在同齡人中,算得上中上遊水平了。


    換而言之,就是沒有人會根據她的體型,去懷疑她的性別,而薑歸送過來的這一套盔甲,她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這是一套女性盔甲。


    很精致,輕薄,沒有一般鎧甲的厚重感,隻是這一點還不足以讓她懷疑,畢竟她不是來打仗的,盔甲精致輕薄一點也無可厚非。


    而是她剛剛已經試過了,發現盔甲各處都尤為合身,胸前還留有餘地,這就讓她忍不住懷疑了。


    薑歸到底是何時知道或者說懷疑她的性別的?她送這套盔甲是何意?單純的擔心她?還是警告?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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