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不迴來了……”


    “沒用的東西。”楊廠長罵道。


    瞬間,馬主任的汗就流下來了。


    楊廠長罵的許大茂,可馬主任感覺跟罵自己沒區別。


    馬主任趕緊說道:“楊廠長,許大茂已經答應賠償放映機了。”


    “我也準備給他處罰。”


    “你看看,該怎麽處罰他才好?”


    “原價賠償放映機外,扣除一年的福利,三年內不能升職,記過處分。”


    楊廠長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就照你說的辦,就照你說的辦。”


    馬主任趕緊應承。


    “以後我一定會照看好他,不讓這類事情再發生了。”


    馬主任說完,緩了緩看向楊廠長。


    過了半晌,楊廠長臉色有所緩和。


    說道:“你作為宣傳科主任,這事你也有責任。”


    “你也應該好好反省自己。”


    “那是,我工作也有沒做到位的地方。”馬主任連連點頭。


    “行了, 那你先迴去吧,我還有事。”


    楊廠長揮了揮手,馬主任就趕緊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擦了擦額頭上汗,這才感覺背上全濕了。


    楊廠長曆來賞罰分明,馬主任也是忌憚。


    好在,這事總算是擺平下來。


    許大茂雖受了處罰,可自己毫發無損。


    到時候寫一個檢討書給楊廠長,做做樣子就好了。


    馬主任迴到自己辦公室,許大茂趕緊迎了上來。


    “主任,怎麽樣了,楊廠長怎麽說?”


    馬主任厭惡的看了許大茂一眼,沒有搭理他就徑自進屋了。


    見馬主任對自己這個態度,許大茂感覺事情不妙。


    也不知楊成長給自己什麽樣的處罰,不會把自己開除了吧。


    許大茂不敢多想,趕緊跟著馬主任進屋了。


    “馬主任到底怎麽樣了,楊廠長怎麽說的啊?”


    許大茂明顯急了。


    可是,馬主任並不著急。


    而是倒了一杯茶,咕嚕咕嚕喝了。


    接著閉上眼睛眼神,不說話了。


    見他這樣,許大茂更是嚇得不輕啊。


    他對馬主任還是有些了解的。


    每次發生大事的時候,他才這麽樣子。


    完了完了,這次徹底完了。


    “馬主任,馬主任……”


    許大茂輕聲唿喚著。


    “馬主任,能不能告訴我,楊廠長到底怎麽處罰我的?”


    許大茂急得像隻螞蟻,但又不敢太大聲,擔心吵到馬主任。


    馬主任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睜開眼睛。


    並沒有說話,而是伸出兩隻手指頭。


    見狀,許大茂趕緊掏出香煙,抽出一支放到馬主任倆指之間。


    馬主任順勢把煙放嘴間,許大茂又趕緊掏出火柴點燃。


    點燃香煙,馬主任深吸了兩口,才緩緩道:


    “許大茂,你這次真是把我害慘了。”


    “楊廠長不光臭罵了我一頓,還處罰了我。”


    “我啥也沒幹跟著你倒黴,我真是冤啊。”


    聞言,許大茂有些愣住了。


    趕緊道:“馬主任,真是對不起!”


    “楊廠長怎麽處罰你的,又是怎麽處罰我的?”


    馬主任深吸一口煙,吐出煙圈說道:“怎麽處罰我的你不用知道。”


    “楊廠長說了,放映機多少錢你照賠。”


    “扣你一年的福利,三年不能升職,記過處分。”


    許大茂仔細聽著, 等馬主任說完等了片刻。


    見沒聲了就說道:“沒啦?”


    馬主任一愣:“怎麽,你還覺得處罰得不夠啊。”


    “要是覺得處罰輕了,我馬上去找楊廠長,讓他再處罰重一點就是了。”


    說著,馬主任離開座位,作勢要出門。


    許大茂見狀,趕緊把他攔了下來。


    “馬主任,沒這個意思。”


    “隻是我犯了這麽大的錯,本來以為會被處罰得很重的。”


    “沒想到楊廠長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馬,反倒讓我有些不適應。”


    本來,許大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覺得楊廠長一定會重罰他。


    在他看來,隻要不丟工作,什麽樣的處罰都是可以接受的。


    沒想到,隻是原價賠償放映機,扣一年的福利,三年不能升職,以及記過處分。


    這比許大茂想象的處罰輕多了。


    賠償放映機這是最基本的,許大茂有錢賠得起。


    扣一年的福利許大茂也能接受。


    三年不升職。


    許大茂上了這麽多年的班,一直是個放映員,從來沒有升過職。


    他壓根對升職沒多大興趣,隻要保住現在的工作。


    吃穿不愁就行了。


    處分對於許大茂來說更不算什麽。


    馬主任還以為他會難過,沒想到根本就不當一迴事。


    馬主任道:“這是楊廠長對你的處罰,我說過,我也要對你做出處罰的。”


    許大茂賠笑道:“馬主任,楊廠長已經處罰過我了,你就算了吧……”


    “嗯?”


    馬主任望了許大茂一眼,他立馬就閉嘴不做聲了。


    馬主任道:“因為你的事,我被楊廠長罵了處罰了,說我管理不周。”


    “要是再出現這種事情,就除掉我宣傳科主任的職位。”


    “我啥事沒幹,禍從天上來全是因為你。”


    “你還覺得我不應該處罰你?”


    馬主任都這麽說了,許大茂也不好說什麽了。


    許大茂說:“馬主任,那你準備怎麽處罰我?”


    馬主任早就想好了,說道:“罰你半年內都去鄉下放電影。”


    “別啊,馬主任,能不能換一個啊,這也太苦了。”


    聽說是罰自己去鄉下放電影,許大茂忙叫苦不迭。


    上麵規定,廠裏隔一段時間就要派人免費下鄉給村民放電影,富裕村民的精神生活。


    這個差事,是沒有人願意幹的。


    因為去農村實在是太辛苦了。


    坐車都要坐很長的時間。


    到了村裏,要給每個村至少放六部電影。


    每天晚上放兩部,六部電影要放三天。


    三天時間,許大茂都吃住在老鄉下。


    這對住慣了城裏的許大茂來說那是相當的痛苦。


    在農村,吃不好睡不好。


    睡的床硬邦邦的,被子也不幹淨還有味兒。


    吃的一日三頓都是粗糧,一點油水都沒有。


    有時候住的老鄉家不講衛生,雞鴨可以在家裏亂竄,搞得家裏一堆屎尿。


    特別是夏天,還有數不清的跳蚤跟蚊子等著許大茂。


    讓許大茂實在是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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