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麽樣的事情多了,也對覺得煩。於是當李兆晨到來的時候,夏家上下已經被嬌嬌、鍾鴻輝層出不窮的藥給整的雞飛狗跳。


    以至於對所有人進出城門的人都多了十分的警惕,夏季父子可不信就憑均兒幾個可以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於是李兆晨一行便被當成了重點兒防禦的對象,如果不是不能暴露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他非領兵直接將夏家給踏平了不可。


    “啊度,將你令牌給他們看看!”雖是如此,從李兆晨冰冷的語氣中也可以聽出他的怒火。


    啊度自然不敢怠慢,將身上四品車騎衛的令牌丟了出去。“好好看看,看爺有沒有資格進你這小小的嶽城?”


    能在城門口當差的哪兒個不是老油條,看到令牌的一瞬間便跪了下去。隻是不等他們開口,便被啊度給製止了。“好了,沒那麽多廢話。現在我們可以進城了吧?”


    “是,是。”見此他們哪兒還不明白,王爺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再聯想到沁香園的事情,好像有什麽唿之欲出。或許嶽城要不太平呢,可隨即又笑了,自從夏家得勢,嶽城什麽時候太平過?或許王爺的到來,還是嶽城之幸呢!


    有了這樣的考量,在向上匯報的時候,言語間便模糊了不少。因此也讓當地巡撫以及夏家,失去了最後一次反擊的機會。


    不得不說,蔣、夏兩家在嶽城太不得人心了,稍稍有動靜兒,下麵的人心便散了。


    這些夏勝偉並不知曉,自從夏父與李銘洛談判失敗,他們父子出手數十次,卻每每讓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這次更直接,所有參與著行事的夏季人乃至奴仆都中了毒。別問他為何知道的,短短兩個時辰的功夫,府裏這麽多年發病,他又不是傻子。


    隻是這麽多過去了,對方的救兵會不會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夏勝偉第一次感到了急迫,“父親,您不能再留後手了。必須盡快解決了那四個小子,還有嫁禍到馮家頭上。敢同我們夏家作對,便必須有死的覺悟。”


    夏勝偉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因為戾氣看起來扭曲至極。夏父卻好像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看來確實需要孤注一擲了,盛偉拿著這封信還有玉佩去牛頭山,他們會知道該怎麽做的?記得,看完當場便將信件燒掉。”


    “是”聞言夏勝偉一喜,他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這個時候夏勝偉也顧不得身上的不適了,來到後院讓邢一娘為他做了簡單的易容。帶著自己貼身小廝,便出來城門。


    與此同時,李兆晨也來到了馮府。見到了何掌櫃,他自認為對自己人夠寬容了,沒想到還養出這麽一個吃裏扒外的人來,“何流年,想到會有這麽一日嗎?”


    何掌櫃在見到李兆晨的那一刻已然後悔了,可一切惡都是自找的。搖搖頭:“老奴罪有應得,剛開始確實因為夏家的威脅,可後來王爺您也看到了。一切都是老奴咎由自取,隻是老奴的妻女確實無辜,如果可以還請王爺饒她們一命。”


    無辜?在她們享受本不屬於自己的榮華富貴時怎麽不提無辜這個詞兒,李兆晨根本不想搭理這個老貨,王妃卻在這個時候悄悄在他腰間掐了一下。李兆晨便知道自己的妻子心軟了,“看在你曾經的功績上,本王可以留她們一命,發賣出府。”


    “多謝王爺、謝過王妃。”何掌櫃不是傻子,知曉李兆晨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發賣出府雖然下場不一定好到哪兒去,起碼還有一半兒機會,他已經很滿足了。“老奴知道,事情總有東窗事發的一天。一開始便記了賬,就藏在沁香園的秋思閣。”


    這個老東西還有些人性,李兆晨聞言點點頭。“啊度,將人待下去吧!”


    何掌櫃明白李兆晨這是準備保他一命了,或者說暫時他還不能死。何掌櫃知曉自己的下場,也沒有反抗。順從的跟著啊度離開,沒了其他人,李兆晨立馬迴複了平日的不正經。


    “娘子,為夫可是照著你的吩咐做了,有沒有什麽獎勵呀?”


    隻是太過興奮,忘了屋子裏還有幾個小鬼頭呢!“羞羞臉,明明就是晨叔叔的事情,還好意思同嬸嬸討要獎勵?”


    嬌嬌這話一出,端王妃一張臉俏紅,啪的一聲便照著李兆晨的手背給了他一巴掌。更讓嬌嬌嗤笑不已,就連一向正經的李銘洛也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饒是李兆晨臉皮再厚,也有點兒頂不住了。“你們幾個小鬼頭,別告訴我。這麽長時間,什麽都沒調查出來?”


    見李兆晨將話題轉移到正事兒上,均兒自然也不會任由妹妹開玩笑了。“當然不是,最遲就這兩天,夏家就該有行動了。到時晨叔叔可得將嬸嬸藏好了呦!”


    這倒黴孩子怎麽睡也能打趣呢,當即李兆晨的大手便撲過來了,隻是均兒是等著挨打的人麽,做了鬼臉便跑開了。再有妹妹在一旁加油,便跑的更歡實了。


    叔侄倆打打鬧鬧的反而讓馮家老爺更糟心,人家令願用這樣丟臉的方式也不願意見他一麵。擺明了對馮家不滿,當初的事情也著實遠不到他的身上呀!


    自認為是受害人的馮老爺,心裏別提多不甘了。即便到了夜裏,也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根本睡不著。馮夫人卻不懂丈夫的擔憂,“老爺,您這是做什麽呢?事情不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嗎?”


    “哪裏好了,端王連見麵的機會都沒給。”如果是往常,馮老爺是不會同妻子說的,可這次實在太難熬了。便沒好氣的說道。


    實際上馮夫人比她的丈夫看的更清,幹脆披了一個外套坐了起來。“老爺不會還想拿迴沁香園的分子吧?”


    “不應該麽,咱們馮家有此一難,也是為了朝廷。”馮老爺盡可能將自己說的大義,可馮夫人與丈夫生活在一起多年,怎麽聽不出他的外強中幹。


    “是嗎,如果沒有幾位小公子的到來,老爺您認為馮家會有轉運的一天?”


    理是這麽理沒錯,可人都到眼巴根兒了,就放任好處溜走。馮老爺自認做不到,“沁香園的分子本來就是咱們馮家的。”


    見老爺還沒想通,馮夫人卻隻能歎氣。“老爺,您別忘了那位是王爺,皇上的親弟弟。沁香園的分子,還不是人家想給誰便給誰。當初人家也是給過馮家的,是咱們沒那個福分。”


    可這更讓馮老爺難過,躺下將頭一蒙。“算了,睡吧!”


    馮夫人卻能看出丈夫並沒有想要罷休的意思,一顆心掉到了嗓子眼兒。可她一個婦道人家,說出的話老爺也不會聽啊!


    就連兒子,恐怕對她也是有怨言的。畢竟當初是她做主將沁香園的分子舍了出去,嗨,這下睡不著的原本是一個,現在成了一對兒了。


    實際上,睡不著不光是馮氏夫婦。夏老爺在夏勝偉離開之後,同樣坐臥不安。直到一聲張特殊的蟬鳴引起了他的主意。臉色一喜,這是他與兒子約定的信號。迅速穿上衣服,打開博古架後麵的密道走了下去。


    剛一下去便看到了兒子夏勝偉興奮潮紅的臉,“怎麽樣,事兒成了?”


    “應該不成問題,爹您的人手您還不知道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兒子便先迴來了。明天一早,隨便派個人出去打聽一下便是了。”本來夏父還有些不滿,聽到夏勝偉的解釋也釋然了。


    “也成,那你趕緊迴去吧!記得,將你院子裏的人嘴巴管好。”夏勝偉當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可惜,他忘了事過必留痕。他院子的人嘴巴嚴實,可不代表牛頭山上的人為了保命不會出賣他們父子。


    要知道那些可不是什麽俠義之人,如果不是因為名聲太臭。怎麽會接受夏父的供養,事實也確實如此,牛頭山的人信心十足的爬進了馮家大院。僅僅幾分鍾,便被李兆晨帶來的侍衛發現了。


    接著便是異常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短短幾分鍾,牛頭山的人就撲街了。速度之快,第二天馮家夫婦見到數十名被鐵鏈拴著的惡漢,簡直不敢詳細自己的眼睛。“這,這些是什麽人?昨晚上?”


    情急之下連尊卑都忘了,李兆晨也沒在意。點點頭,“夏家派來的垃圾。”


    確實是垃圾,還以為夏家藏了什麽底牌呢!讓他們陪著玩兒了這麽長時間。最後竟然是這幾個玩意兒,“夏家臂膀算是折了,晨叔叔,現在是不是該讓那位巡撫老人也動一動了?”


    私鹽的源頭可沒找到呢,均兒也不想在馮家再待下去了。這幾天馮老爺的眼神越來越怪,他怕在待下去會出事情。


    均兒的直覺很準,隻是卻低估了馮老爺往上爬的決心。剛從巡撫府迴來,馮老爺便領著兩個嬌滴滴的美人,“這是寄居在我府上的一對姐妹,父母都不在了。整好王妃出門兒連個貼身的女仆都沒帶,就讓她們搭把手吧!”


    嗬嗬,確定不是給自己送小妾的?李兆晨一張臉已經變得漆黑漆黑的,“馮老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馮老爺起初還沉浸在計策成功的喜樂當中,畢竟端王妃並沒有並且的拒絕。可端王陰惻惻的聲音一出,便知道糟了。“王爺息怒,這是二人的賣身契。”


    來之前明明說好做妾的,可賣身契一出,妾室是不可能了。丫鬟,經曆了這麽難看的事情,王妃會將他們當成正常的丫鬟麽?想到這裏,倆個嬌滴滴的美人差點兒哭出聲兒來。


    氣的馮老爺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沒用的東西,還敢哭。


    兩人對馮老爺有著天然的畏懼,被這麽一愣,登時恢複了進來時的笑語晏晏,變臉的速度可謂一絕。看的嬌嬌歎為觀止,噔噔瞪跑到二人麵前,觀察了許久:“你們學過變臉嗎?”


    呃,這讓兩讓人怎麽迴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清楚。反而讓嬌嬌更敢興趣了,隨手掏出兩塊金錠,“嬸嬸不喜歡他們,我喜歡。你將他們送給我吧?”


    說著也不等馮老爺的同意,便將馮老爺手上的賣身契“接”了過來。


    馮老爺能說不麽,舔著一張老臉。“能搏小姐一笑,是她們兩個的榮幸。”


    就連那倆丫鬟,也沒想到好事兒就這麽落到了他們的身上。即便她們這樣的身份,也不願意隨便給人作妾呀!聽到嬌嬌願意買下她們,激動的直接跪了下來。“奴婢花顏、奴婢花語見過小姐。”


    聽到兩人的名字,均兒的眉頭一皺,可那廂妹妹已經將兩人扶起來了。隻得黑著一張臉像李兆晨求救,李兆晨摸摸鼻子,看來這個黑臉自己唱定了。假咳一聲:“既然你們跟了嬌嬌,便一心一意。否則……”


    後麵的話李兆晨沒說完,花顏、花語也打了一個激靈,連帶著一旁站著的馮老爺都一身的冷汗。恨不得替花顏、話語許諾,可是他不敢。


    花顏、花語也不是傻子,當場便發誓此生隻忠於嬌嬌一人。算是徹底與馮府撇清了關係,事情看似皆大歡喜。馮老爺卻隻得到自己徹底將端王給得罪了,後悔沒聽夫人的勸告呀!


    馮老爺悔不當初,夏家父子在家裏瑟瑟發抖。馮府竟然沒有任何異樣,甚至妹妹也突然被休迴了家。難道牛頭山的人將他們父子暴露出去了?


    “父親,我們該怎麽辦?”夏勝偉更是當場便沒了主意,“要不我們離開嶽城吧?”


    “對,離開。為父肯定走不了,你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夏父好像被點醒了一般,推著夏勝偉要他離開。


    夏勝偉感動的一愣一愣的,殊不知,這個時候夏父已經將他當成了棄子。當他離開之後,夏父才悄悄來到次子的小院兒。身邊的小廝代替了兒子,接著讓自己一位從沒露過麵兒的心腹帶著小兒子離開。


    並且言明,無論將來夏家的結果如何,都不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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