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還妥妥的?”五皇子還好,有所顧忌。皇帝隨手扒拉一下,便將隨身的香囊對著李兆晨扔了過去。


    李兆晨那個委屈,“父皇,你偏心。平平是您嫌棄兒子不務正業,現在我主動請纓。您就這樣對我呀?”


    嗬嗬,主動請纓。如果不是因為樂安那丫頭也在青山,他們會相信老八會過去去?恐怕辦事兒是順道兒,想要纏著樂安鼓搗各種花樣兒的小玩意兒才是真吧!


    “想要去也可以,給老五做副手。一切行動聽從調度,可做得到?”這也是皇帝今天將兩人召來的根本原因。


    “兒臣保證一切聽從五哥指揮。”如果是別人,李兆晨不服氣。五王爺,絕對心服口服。


    隻要出了京城,五哥還真的能將自己栓到褲腰帶上不成。李兆晨這點兒小心思哪能瞞得過,五王爺和皇帝。隻是兩人默契的沒點破,他們也想就著老八這股混不吝的勁兒沾沾便宜。


    事情很快定了下來,當天夜裏。兩人便帶著五千羽林精衛奔襲了半夜,蒙蒙亮之前趕到了陸瑤光所在金銀灣莊子所在。


    這是李哲在密折上早就越好的地方,為了不引起注意,五王爺隻留下二十親衛。其他人直接發配到林子裏去,讓一眾羽林衛叫苦不迭。


    反之,陸瑤光的莊子裏,燈火通明。各種食物的香氣飄過,紅燒肉、清蒸魚、金腿燒圓魚、巧手燒雁鳶、桃仁山雞丁、蟹肉雙筍絲、鳳尾魚翅、宮保野兔、爆炒田雞、芫爆仔鴿,直將一幫見慣了好東西的人,瞧的雙眼直冒綠光。


    李哲早就習慣了,自家飯菜的勾人。微微一笑:“大家一路辛苦,這頓就當是給各位接風了。五王爺、八王爺,二位請。”


    五王爺一如既往冷著一張臉,八王爺也就不同了。“早就聽說樂安郡主廚藝精湛,這些菜式都是樂安指導著做出來的吧!嗯,這麽好的菜,如果再有一壇上好的美酒就再好不過了。”


    就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客人,蹭吃不行還帶蹭喝的。不待李哲開口,五王爺便開口訓斥道:“老八,別忘了自己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李兆晨聞言嘴角一撇,不過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拗不過五哥。無奈之下隻能發泄在滿滿登登一桌菜裏了,隻是您是王爺,吃相能收斂點兒麽,整個跟八百年沒吃過好東西似的。


    五王爺更是朝一旁的八弟瞪了一眼,可惜,這會兒的李兆晨可沒心思觀察五王爺的臉色。


    李哲心裏那個汗呐,同時默默地為李兆晨點了根蠟。才道:“五王爺,先動筷吧!再不吃飯菜就涼了。”


    五王爺聞言這才發現一屋子人都巴巴的等著他,隨意夾起一筷筍絲,沒想到出乎意料的美味。其他人見五王爺動筷子了,一個個哪還忍受得了。用狼吞虎咽形容絕不過分。


    之前京城就盛傳,齊王府的二公子走了狗屎運。娶了宣平侯的樂安郡主,他們還不以為意。現在看來,不愧是神仙公子,恐怕早早就慧眼識珠了吧!


    有同樣心思的還有李兆晨,吃飽喝足,聽著渾圓的小肚子。“啊哲,本王都有些嫉妒你了。不行,你府上的廚娘本王要定了。”


    就連一向話不多的五王爺雙眼都亮晶晶的,看的李哲頭皮發麻。“八王爺,哲隻知道您行事無忌。可沒到土匪的份兒上吧?”


    拒絕的那叫一個幹淨利落,將李兆晨那個噎的呀!不過轉而便是發現了新世界的興奮,“你小子說話一向不是文縐縐的麽,才和樂安混在一起幾天,就轉性子啦?”


    這話一出,李哲身後的小廝直翻白眼。什麽叫轉性兒,這才是主子真實性情!又一個別虛名欺騙的可憐人呐!


    李兆晨可不知小廝是這樣看他的,巴巴的等著李哲的迴複。


    “有麽,隻是府上攏共就一位廚娘。現在還兼著帶徒弟的任務,實在騰不開手。還請八王爺體諒一二。”


    呃,李兆晨還真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個。“是本王……”


    魯莽二字還沒說出口,五王爺便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既如此,本王府上的廚娘也勞煩教導一二。”


    高呀,不愧是自己的五哥。李兆晨雙眼一下就亮了,“對,本王也要。”


    不似土匪勝似土匪,饒是李哲也忍不住抽抽。“可以,學費一千兩。材料自備,以後所學材料買與不買,屏自願。”


    我的個乖乖,這才是真的搶錢吧!兩位王爺卻答應的痛快,“成交,三天後讓你人去縣城接人。”


    不愧是皇子就是豪,眾人還預支起耳朵聽下去的時候,五王爺卻趕人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眾人滿是不滿,但時刻記得自己的本事。告罪一聲,退的一個比一個快。待眾人離開,李哲三人轉戰書房。才開始真正的密談,“銀礦的位置當真已經確定,裏麵的守衛力量如何?”


    談起正事,五王爺一無既往的冷硬直接。好在之前李哲與他有過幾次合作,倒也沒什麽不習慣的。


    隨手將這些日子打探來的所有信息遞了過去,“銀礦就在那兒,跑不了。憑借五王爺的神勇,隨時可以拿下。現在麻煩的是被偽朝廷忽悠的百姓,銀礦裏有不少。但更多的位置不詳,一旦處理不當才是災難。”


    “就連你也查不出來?”五王爺可是知曉李哲身份的,聽到這樣的結果很是詫異。


    “是,相信五王爺研究過青山特殊的地形吧!張港口不大,卻與廣平相鄰。如果不是廣平的事兒曝出來的太早,恐怕青山縣幾位縣令也沒那麽好運。最後還讓我撿了個便宜。”


    李哲這麽說雖然有自嘲的嫌疑,但何嚐不是事實。就連一向嬉皮笑臉的八王爺也感到了事件的沉重。努力幫忙篩選各種可能:“山裏沒有,迷道沒有。你們說那些人會不會藏在海裏某一處島上,否則什麽地方不選,偏偏扒著廣平、青山不放。完不符合探子的習性。”


    李兆晨也就隨便一說,這個世界的人很少有人將目光放在海上的。因此靠海生活的人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誰也不願意下海捕撈的。船業自然發展不起來,被李兆晨這麽一提。五王爺感覺除了荒唐,就沒別了。


    李哲卻目光閃閃,好似想通了什麽。“或許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八王爺的話五王爺可能忽略,李哲卻不同。五王爺一下緊張了起來了:“怎麽說,難道你有什麽發現不成?”


    “別的發現沒有,五王爺再看看當初發現鄭業群那些孩子的地方?再有到達那個山洞前,所有人集體昏迷。會不會就在船上?”李哲這話一出,不論是五王爺還是八王爺都是一驚。


    如果對方的實力一驚到這種地步了,整個大雍不得不防啊。隻是沿海的地方不少,別說是官府的衙役,就是重兵把守也不見得防得住。


    “這樣吧,先照這個思路找。就以一月為限,找不著先將銀礦拿下。至於其他一步一步來,順藤摸瓜總會有收獲的。”五王爺提出的辦法最笨,也是最實用的了。


    對於茫茫大海,李哲還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同意了。


    商定迴屋,李哲以為陸瑤光早就睡熟了。可沒成想剛到床邊,陸瑤光便睜開了雙眼:“怎麽樣了,以後銀礦的事兒你就不用摻和了吧?”


    望著妻子關切的小臉兒,該怎麽說呢!掙紮了片刻,李哲還是實話實說。包括尋人計劃,半點沒有隱瞞。


    隻是陸瑤光聽的一頭黑線呐,就憑漁民幾艘破爛的小船。別還沒尋到人,先將自己給搭進去了。“啊哲啊,這個搜主意是誰出的。你們確定能堅持一個月?”


    李哲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們忽略了什麽,“好像,不能。”


    驚愕的模樣,看著還有幾分呆萌。罷了,為了自己未來的美好生活。還是繼續出手啊,可是海上行船隨隨便便拿出來太惹眼。看來少不得又得打那對兄妹的主意了,隻是還得找一個穩妥點的辦法。


    “所以,你們的第一步就敗了。還是想其他辦法吧?”將李哲打擊了夠嗆,陸瑤光卻轉身睡著了。


    李哲當真是哭笑不得啊,同樣五王爺迴房之後也發現了這樣的問題。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不亮便找到了陸瑤光,這位人精。將主意打到了“海島島主”的侯信身上,“本王知曉樂安郡主與霄島主關係不錯,能不能商量商量,借幾艘海船一用?”


    接著還怕陸瑤光為難,接著允諾道:“如果成了,本王承諾日後‘鍾靈毓秀’說收降低一成。”


    赤裸裸的利誘,不過五王爺這般舉動陸瑤光卻很舒服。也不介意恭維幾句:“王爺高義,相信霄島主也是明理之人,樂安便勉力一試。”


    同時在心裏興奮,這個理由好啊!不用暴露自己,說不定還能給侯信找位靠山,一舉兩得,甚妙、甚妙!


    陸瑤光的書信,侯信其敢怠慢。當天五王爺便接道了迴信,海船出借,稅銀照舊。八個字狠狠得了五王爺的讚揚,尤其是當見到穿上配備的船工以及出海裝備。如果不是不合時宜,五王爺真想和那位島主好好結交一番。


    船有了、人有了,隻是事情卻遠沒有想象中的順利。漫無目的的在海上行駛了半個月,連個鬼影子都見到。


    兩位王爺卻因不適應海上的氣候,病倒了。好在有八王爺之前從陸瑤光那裏敲來的藥,饒是如此,二十天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最後連下船都是被人抬著下來的。


    “這是什麽情況,二十天的功夫兩人砸成紙片人了?”見到兩人,陸瑤光先是一驚,接著脫口而出。


    “郡主您快救救兩位王爺吧,五王爺、八王爺已經病了十幾天了。這是實在撐不住,才迴來的。”八王爺的小廝撲通一聲,跪在陸瑤光麵前便是一通哀求。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麽呢,“先抬進去吧,梅兒你去拿藥。”


    陸瑤光早就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給梅兒使了一個眼色,便招唿眾人將兩人抬進了客房。


    藥丸兒都是現成的,理由也很簡單。推到侯信身上,自然不會有人起疑。隻是這麽一來,尋人行動隻能暫且終止了。


    當天五王爺、八王爺蘇醒之後,便不打算再耗下去。三人關在房間裏又是一陣嘀咕,當天青山、廣平兩縣麵戒嚴。


    付家兄妹更是首當其衝,直接被綁道縣衙大牢。好巧不巧,還同之前刺殺李哲的兩名黑衣人關在了一起。


    付家兄妹,見到本該死了的人還活著。當下就驚了,並且先聲奪人:“你們怎麽還活著,說,是不是你們出賣老大。你們可知道出賣老大會有什麽下場?”


    嗬嗬,即便再傻。經過李哲安排的人種種洗腦也明白了過來,何況剛一見麵就被人指著鼻子罵。誰生下來也不是賤骨頭不是,“你們覺得我們有那個能耐?進了這裏就別充大頭了,想想以後吧。咱們兄弟是小嘍囉,二位可是受重視的很。”


    聞言,付家兄妹皆是一哆嗦。清洗行動他們安排過很多次,隻是沒想到有一天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罷了。


    先被這麽一提醒,兩人這才怕了。尤其是付姨娘,這些年的養尊處優,早就沒了當初豁出去的架勢。“大哥,我們該怎麽辦?難道等苗……”


    苗子還一吐出口,付姨娘的嘴就被捂了個嚴嚴實實。“妹妹,別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麽,想想是那些人的下場。”


    聞言付姨娘更加害怕了,現在的她大腦一片空白。嘴上卻不敢再發半點聲響,可見他們上司手段之狠辣。


    隻是這一幕落到栓子和小金子眼裏,卻異常可笑。恐怕這裏的一舉一動,已經落到縣令大人的耳朵裏吧!不難猜測,如果哪位苗大夫還想故技重施。恐怕他的下場也和他們兄弟差不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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