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人俱是一噎,光顧著在別人家裏。有些話不好說,可怎麽就忽略了這麽重要的問題呢!現在?“還請夫人賜教!”


    好麽,現在輪到陸瑤光被噎了。已經進來了也不能丟下不管:“不論用什麽辦法,起碼要爭取到可隨意出門的權利。還有記得掩飾好做自己的情緒,否則不光害了自己還有可能連累鄭公子。”


    陸瑤光的話給鄭太太敲了一記狠狠地響鍾。兒子可是她的命,誰動都不行。


    出了莊子的大門,那是一刻也沒有耽擱。將早已寫好的求救信交給了奶娘的兒子,“將這封信交給舅爺,越快越好。”


    奶娘的兒子是鄭太太出嫁前便贖了身的,隻是為了母子團聚才搬了過來。卻正好給鄭太太留了一條後路,沒了顧忌。自然沒了之前的忍讓,迴去之後沒多久,借著鄭地主的逼問便鬧開了。


    “鄭墾勤,你到底還要做多少缺德事才肯罷休。還是你已經認定這個世上沒人治得了付家兄妹?”鄭地主所謀之事本就不光彩,被自己的妻子這麽一鬧更是惱羞成怒。


    抬手便要打呀,讓得信兒趕來的鄭家族老們直接皺緊了眉頭。倒不是他們對鄭墾勤教訓媳婦兒有什麽意義,而是收到鄭太太的信件,得知鄭地主竟然敢謀害京城來的貴人給嚇得。


    當然為了替陸瑤光的名聲著想,鄭太太著重提了她身後的背景,私人信息卻丁點兒不露。


    偏偏卻是這樣,鄭家人越以為這是鄭太太對他們的保護。進來再裝上了這樣一幕,火氣哪還壓抑得住,“鄭三蹦兒(鄭地主的小命,也是他最討厭的一個外號),你是不是覺得你父親走了。就沒人管得了你了?”


    “我……”鄭太太會給他辯解的機會麽,當即瞅準機會便撲向了其中嗬斥鄭地主的那位族老。“三爺爺,你一定要給侄兒做主呀,老爺這些年行事越發無忌。勸誡的話更是一句都聽不進去,平時也就罷了。可這次會連累族呀——”


    陸瑤光如果在的話,絕對會給鄭太太點個讚。鄭家眾人為什麽對鄭地主的所作所為睜一眼閉一眼,便是利益二字在作怪。可在個人性命麵前,利益算個屁呀!當即所有人都反水了,尤其是族長最為冠冕堂皇:“三蹦兒呀,你讓大爺爺怎麽說你好。將近四十的人了,你的家事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不好管,也不能管。反正在青山這一畝三分地,鄭家還不怕什麽。可是,不管不意味著沒有底線,京城的貴人也是隨便能惹的嗎?”


    族長的話剛一說完,一向看不慣鄭地主的鄭墾仕便出言諷刺道:“恐怕這又是四哥那愛妾攛掇的吧,當初我就勸過來曆不明,誰知那對兄妹的真實意圖。”


    雖然一個個的懟的鄭地主很爽,鄭太太的眼裏的寒芒還是想掩飾都掩飾不住。感情他們家發生的事情,都知道。都是薄情寡義的貨色,“族長、幾位族老,之前的事情可以容後再談,現在該討論的是怎麽保住整個鄭家。”


    呃,這個還用說麽。分族,可在場的人哪個舍得。一時間,竟然愣在了當場。鄭家眾人這副模樣更讓鄭太太瞧不起,假咳一聲:“當然還有我的娘家,吳家。”


    “我的兒子已經不在了,絕不允許吳家再跟著鄭墾勤一起陪葬,所以還請族長與諸位族老同意,即日起與鄭墾勤分府別居。”


    提到鄭業群,在場的人少有的露出了愧疚之色。鄭墾仕更是眸光一閃,麵露堅毅之色。難道他們這些人還不如一個女人來的果決,“鄭墾仕懇求族長以及眾位族老,同意四堂嫂建議。如果可以盡快讓四堂哥在分一支吧,日後無論四堂哥是富是貴,大都與整個鄭家無關。相反如果萬一落魄,咱們也能出手幫襯一二。”


    “這個……”正要那麽做,大把的祭田肯定要還給小四的。族人們能同意麽,就在鄭族長猶豫不決的時候,鄭太太的哥哥周卓詞得到消息一刻不停帶著周家人趕了過來,其中還有一位陸瑤光的老熟人。周鵬周大公子,這位仁兄最會審時度勢。見到這樣的情形還等什麽,“二哥,這樣的人家絕不能留。”


    如果可以,周鵬是想建議合離的。可到底有所顧忌,隻是說了句留不得。可饒是如此,也讓周卓詞的心神一陣。“好,大妹。咱們現在就離開,吳嬤嬤你帶著周家的人將小姐的嫁妝看好了。”


    大晚上的又是哭喊又是厲喝,最後還有大量的馬車到來。鬧得這麽大,鄭家就是相瞞也瞞不住呀!於是第二天一早,整個青山縣都知道鄭太太終於忍無可忍,與鄭地主鬧翻了。


    當然這是周卓詞按照吳用的建議,先下手為強了。這裏可是鄭家的地盤兒,萬一給了對方翻盤的機會。昨晚的一切就都白做了。


    而事實也同周鵬顧慮的一眼,在付姨娘的建議下。鄭墾勤想要將所有髒水潑到鄭太太身上,甚至連陸瑤光都不放過。嗬嗬,對付陸瑤光確定不是在自尋死路?


    為由周鵬收到消息後一臉的沉思,最後還找上了鄭太太:“橙姐姐,你能說說那位陸夫人。嗯,就是年齡、長相,身邊可是有一位叫梅兒的小丫鬟?”


    年齡、長相暫且不表,可叫梅兒的丫鬟卻是有的。鄭太太看周鵬的眼神立馬不對了:“你怎麽知道陸夫人身邊有為叫梅兒的丫鬟的?”


    這迴一出無疑就是承認了周鵬的猜測,這下就連周卓詞看他的眼神也不對了。得,自己太著急讓人給誤會了。“那個,你們別誤會。如果橙姐認識的這位陸夫人便是小弟認識的那位朋友,橙姐可當真是因禍得福了。我那朋友來頭大著呢,說不定業群的事兒還會有轉機。”


    啊,周卓詞不知自己的外甥已經找迴來了。可鄭太太是見過自己兒子,當下便尖叫出聲。“你,你……”


    這麽恐怖幹嘛,不會讓自己猜中了吧!“難道大外甥已經被瑤光那丫頭給找迴來了?”


    這下輪到周卓詞震驚了,“大妹,啊鵬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鄭太太是真不知道呀,茫然的搖搖頭。差點兒把周卓詞氣的吐血,無奈望著周鵬,“要不,啊鵬明天遞個帖子試試?”


    “好”周鵬明白轉周卓詞的顧慮,但他也了解陸瑤光的性子,直接點頭應了下來。


    隻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周卓詞留在了鄭太太的別院,鄭太太對周鵬這般手長有些不滿。吳嬤嬤一句話便將她打迴了原形:“太太,您可別往了。現在您與公子指望著那位陸夫人呢!”


    鄭太太便是一個激靈,對呀,他怎麽忽略了啊鵬談起那位陸夫人熟稔的語氣呢,說不定將來他們母子還要考周鵬提攜呢。這些一想,鄭太太心裏舒服多了。


    連帶著對周鵬的態度也改觀了不少,相反周鵬從始至終態度一直都是淡淡的。直到見了陸瑤光:“陸大小姐,您老怎麽鑽這犄角旮旯來了。還冒著錢帥那廝的名聲,難道你是為了逃婚?”


    說道逃婚,那八卦的小眼神掩飾都掩飾不住,嚇得鄭太太都想給他把嘴捂嘍!


    陸瑤光卻不以為然,“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傻,逃婚你倒是逃利落呀。還被捉迴去,最後還不是從了。嘖嘖,現在還在都倆了吧!”


    咳咳,聽到陸瑤光的爆料。鄭太太直接被嗆到了,沒想到她眼裏一向上進的族弟還有這樣一麵。登時將麵頰憋得通紅,見屋子的人將目光盯向了她。連忙找借口:“陸夫人我能不能現在就去瞧瞧業兒,他那樣的情形我總是放心不下。”


    陸瑤光沒想到鄭太太承受力會這麽差,自然不願她再受刺激:“梅兒,為太太帶路。”


    而周鵬,沒了鄭太太的存在。直接破底線了,幫著凳子就到陸瑤光跟前了,“轉移話題沒用,說說迴京以後的趣事兒。宣平侯給你找了一個黑麵煞神還是五大三粗、不同文墨?”


    幸災樂禍的一點兒不帶掩飾的,可惜他的話音剛落。李哲便帶著虛走了進來,感受到寒氣的存在,一轉頭:“這,這不是當年……”


    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難道你嫁的人就是他,聽說新任的縣令是孤身一上任?你就是傳說中的縣令夫人?”


    想到這裏,周鵬都要捂胸口了。當年他可是見過吏部尚書家的公子都跟著李哲屁股後麵的……


    可惜陸瑤光還嫌周鵬遭受的打擊不夠深似的,悠悠的來了句:“還不算太笨。”


    嗚嗚,周鵬真的想哭啊。可轉念一想,金大腿必須抱牢啊。當即諂媚的毛遂自薦了:“嘿嘿,所以二位就收了小弟吧!小弟保證一定指東不打西,追狗不攆雞。”


    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呀,堂堂秀才公要給他們做小弟。陸瑤光剛要拒絕,李哲卻先應了下來:“道是個不錯的主意,先說說你與周卓詞、鄭太太之間的關係吧!”


    李哲這麽一問,陸瑤光也反映了過來。雖然兩人都姓周,可他們兩家可分別在不同的省份呢!


    “這個說來話長……”周鵬還預拖延,卻沒想到陸瑤光夫婦直接來了句:“那就長話短說。”


    “好吧!”被吼了的周鵬,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兒。委委屈屈將他們家與周卓詞他們家的恩怨說了出來,其實也很簡單卓鵬、周卓詞他們的爺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隻是父母偏心,周卓詞的父親爭氣又早早的考上了秀才。


    自然家裏的資源都緊著周卓詞的父親,這樣的現象很常見。可千不該玩不過,上一輩偏心過了頭。直接將周鵬父親的第一任妻子搓跺至死,周鵬的父親再忍下去就是王八。藏了妻子當天便偷了家裏家裏二十兩銀子離家了,吟門縣那若大的家業便是周鵬的父親憑著那二十兩掙來的。


    隻是周鵬的父親心裏依然有個結,所以周鵬就可憐了。從小被逼著讀書,不僅如此每年都會在父親的安排下與周卓詞兄弟比試一場。當然輸多贏少,周鵬的厭學情緒就是這麽來的,也是碰上陸瑤光才好些。


    陸瑤光道不知其中還有這樣的淵源,“受了老些委屈,那你還願意幫他們兄妹?”


    誰知周鵬把嘴一撇,“這不跟你學的麽,內部的事兒內部消化。關鍵時刻必須一致對外,多不定就將他們收服了呢!來的時候,橙姐看我目光都同先前不一樣了。”


    這理由,陸瑤光服了。不過聽在李哲耳裏道沒有多大問題,作為地地道道的古人宗族觀念深入骨髓。否則也不會這麽多年都收拾不了一個魏側妃。


    想到這裏,陸瑤光隻能默了。就這麽李哲身邊多了一位臨時師爺,慕容燦是徹底抽出身了。


    帶著人不僅將付家兄妹盯了個嚴嚴實實,順手還將鄭墾勤手裏為數不多的莊子收拾了。同時還讓鄭墾勤陪了不少的銀子,完坐實了陸瑤光有背景這一說法。


    鄭家那些貪財的族老們也顧不得賺便宜了,就在鄭墾勤焦頭爛額的時候。他被鄭家給分出了,雖然歸還了捐給族裏的祭田。緩解了財政危機,可被人趕出來也窩火呀!


    想要報複,付家兄妹根本不願。自己出手,人來沒派出去多久。就被廢了四肢扔了迴來,這個時候鄭墾勤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狂妄有多可笑。


    同時也明白了,付家兄妹恐怕也不想自己吹噓的那般。否則一介皇商就把他們嚇得跟鵪鶉一樣。“我還真是瞎了眼了……”


    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鄭地主才狠狠地命令道:“管家,去西院兒傳話。告訴姓付的女人,如果不願迴來就永遠別迴來了。還有付海,不準他再踏入鄭家一步。”


    “老爺您再說一遍?”管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老爺不還慶幸太太離開,沒人膈應他和付姨娘了。短短幾天的功夫發生了什麽,老爺竟然這樣對待之前恨不得供著的付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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