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以及肯定。”於謙都要翻白眼兒了,他有必要騙他麽。哎,不對。這位冰冷的玉人,怎麽平白關心起瑤光妹子了?“不管,你有什麽打算。但有一點兒我必須申明,那丫頭可是樂鬆以及整個相府保護的人。”


    李哲的身份雖然沒有明說,於謙也隱隱明白。私下也隨手幫襯過幾次,可要是牽扯到瑤光那丫頭。先不說瑤光那丫頭是個不吃虧,但就拿丫頭稱他一聲謙子哥他也得顧著小丫頭點兒呀!


    於謙的小心思耍的光明正大,讓李哲那個憋氣。“在你眼裏,我李哲就是那麽不折手斷的人麽?”


    這個時候於謙才知道自己把話說過了,可嘴上依然強硬。“你不是,可難保別人不是啊。那丫頭的處境本來就不好,萬一你再惹得什麽,我這個做兄弟沒法兒向樂鬆交代呀!”


    這個時候李哲即便在憋屈,可也不得不承認。於謙說的有理,歎了口氣:“樂鬆不止是你的兄弟,同樣也是我的同窗。”


    一句話算是服軟,不過依那小丫頭的性子,要做那個受益人應該不難。


    陸瑤光可不知道剛剛轉醒的李哲已經打上了她的主意,見裏間兒沒聲兒了,抬腿便進來討債。“二位應該談好了,馬車我已經命人收拾停當。這銀子是不是也該結了?本姑娘這裏可不興賒賬。”


    不說兩千兩就是兩萬兩,能撈會自己的小命也值。可前有好友警告,後小丫頭接著便討債,李哲的心裏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銀子什麽都是小事情,不過在下發現自己突然對家常美味有了興趣。養傷麽,自然得吃好、喝好,保持良好的心情,姑娘身為醫者是不是可以滿足一下在下這等小癖好?”雖然李哲嘴角含笑,可其中的威脅卻明顯不過。


    陸瑤光聞言一張笑臉差點兒變形,賴皮男,自己救人還救出毛病了。


    “蘋果一兩,櫻桃五兩,一頓飯菜十五兩。”陸瑤光煩躁的不行,幹脆獅子大開口,說著一雙白嫩的小手深了出來。


    這點兒李哲早有所料,但一頓飯十五兩也夠貴的。可誰讓是自己送上們的,看著麵前晃蕩的小手,一咬牙。“給”


    “那是我……”的銀票,於謙的話剛說的一半兒,便自動消音了。沒辦法,自家兄弟和瑤光妹子的眼神太逼人了。“你們繼續,繼續。”


    這才對麽,陸瑤光立即眉開眼笑,接過銀票。“銀子,可愛的銀子。啦啦啦啦啦子……”


    好不做作的小模樣,饒是冷情如李哲也不禁嘴角含笑。算了,三千兩銀子就當買小丫頭個心裏痛快吧。


    哼著小曲驗過銀票的真假,才收起誇張了七分的小得意。“謙子哥,反正一個人的飯是做,兩個人的飯還是做,要不要給你也添上一份?放心,銀子就不收了,日後有什麽生意帶著我就好。”


    本來出了銀子,沒得實惠的於謙就打算從李哲身上分一杯羹呢。一聽自己可以直接蹭吃了,那叫一個興奮。“還是瑤光妹子最好了!”


    說著還朝李哲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看得陸瑤光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這一局因為陸瑤光的參與,李哲第一次嚐到了落下風是什麽滋味。


    同時也打定主意,在傷好離開之前必須痛痛快快的迎於謙一次,總有一天他也要吃上免費的飯菜。


    李哲的心思,陸瑤光是不知道的。將二人一打發走,便提著華嬤嬤新縫製的小布包駕著馬車往縣城去了,不說醫老等著自家匯報,與那位雪鴛表姐也約定了過,陸瑤光可不想做那個食言的小胖子。


    脈案都是整理過的,剛開始醫老也在身邊,著重匯報的也就是之後李哲的恢複情況。雖然在兔子身上試過,人與兔子終究不同。


    醫老拿著脈案研究的如癡如醉,陸瑤光帶著果子直接開溜斂月閣。殷雪鴛早就讓人時刻注意著這邊兒的動靜兒呢,來的那叫一個快。


    隻是雙眼泛著紅血絲,嘴唇幹得都起皮了,哪還有第一次見麵的活潑靈動。“鴛姐姐,你是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弄成這副模樣?”


    殷雪鴛也知道自己的模樣有些嚇人,訕訕一笑,卻扯得嘴皮子生疼。“嘶,也沒什麽大事兒。這不秋天了,我娘的老毛病又犯了。整日幹吃卻沒一丁點兒力氣,找了許多大夫來看。也隻說是氣虛,慢慢調理即可。可都十多年了,所以一到這個時候娘親便將自己關起來……”


    說道這裏,殷雪鴛再也說不去了,雖然強忍著沒哭出來,卻也兩眼泛紅。


    “別哭,別哭。”不用猜陸瑤光也能想象得到,遇到這樣的事兒,一個十多歲的姑娘壓力有多大。


    “其實那些大夫說的也沒錯,而且粗粗一聽,你娘平日裏也吃了不少的湯藥。補氣養氣,因肺主一身之氣,腎藏元氣,脾胃為”氣生化之源“,故脾、胃、肺、腎皆當溫補。其實還有一種說法藥補不如食補,如果有條件平日多食一些,粳米、糯米、小米、黃米、大麥、山藥還有……”


    本來殷雪鴛也是壓抑的狠了,恰好陸瑤光這個頗有好感的妹妹來了。便訴了訴苦,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等等,等等。你說有點兒多,我拿筆記一下。”


    “這麽鄭重,你就不怕我是隨口瞎說的?”陸瑤光是真驚了,她現在的年齡說會醫術,恐怕會被人當成個笑話。她隻是隨口提個建議,看殷雪鴛這麽重視,不由好像的問道。


    殷雪鴛在親自之人麵前也是個直爽的,“瑤光妹妹,你姐姐我不傻。說實話,我也是為娘親多留條後路罷了。當然食物不是藥物,吃不出毛病的。”


    好吧,感情是自己犯傻了。恰巧殷雪鴛身邊的侍女也端著文房四寶進來了,“那咱們接著說,還有秈米、蓧麥、馬鈴薯、大棗、胡蘿卜、香菇、豆腐、雞肉、鵝肉、兔肉、鵪鶉、牛肉、青魚、鰱魚。”


    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如果可以,還可以配合適當的運動。腎為元氣之根,故氣虛宜作養腎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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