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拍拍少年的手背,示意他放開。


    少年不情不願的鬆開,牽著琉璃起身,直麵司父。


    琉璃現在一身睡衣,羞於這樣見家長:“抱歉,來的匆忙,沒有換衣服。”


    司父無所謂擺手:“無礙,這幾天我叫阿衍去做了些事,讓阿衍不能有時間陪你,是我該說抱歉才對。”


    這話說的客氣,不像對一個兒子的語氣,倒像是對客人的語氣。


    琉璃是聽說過少年家庭的情況,可沒想到已經淡漠成這樣了,父親不像父親,兒子不像兒子,他在這個家庭中成長恐怕也不會很開心。


    琉璃更加心疼少年了,與他十指相扣的掌心貼的更攏了些。


    司父見兩人這親昵的模樣,也沒有過多打擾,道了句在車上等,就轉身迴了車裏。


    現在隻有他們兩人了,司衍終於維持不住動作,疲累的趴在少女肩頭。


    “我好累,璃璃能親親我嗎?”


    少年悶悶的出聲,琉璃捧住他的頭,聽話的在他臉上嘬了一口。


    見少年還是滿臉疲憊的樣子,琉璃又嘬了幾下,捏起少年臉上的軟肉,嗓音軟軟的,沒什麽威脅力:“為什麽連電話都不接,還有,為什麽大半夜的還在這裏應酬?”


    司衍輕唿一口氣,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對不起。”


    琉璃一臉懵:“為什麽說對不起?”


    額上垂下幾縷發絲,掉落在少年深邃的眼睛旁,他捏緊手掌中的小手,咬了咬牙:“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國外讀書了,我失了諾言,對不起。”


    琉璃愣住,眨了眨眼:“你……這是什麽意思?”


    少女的反應讓司衍心痛,他不敢看少女的眼睛,垂著眼皮:“他要求我在國內讀金融專業,並且學習管理公司的事情,直到我能獨自麵對一切,他才會放我自由。我不能和你一起上學了,對不起。”


    琉璃不清楚司父的勢力,不過少年都妥協了,想必是真的沒辦法了。


    少女許久沒有答話,司衍心髒一緊,猛地抬頭緊緊抱住少女。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本事反抗,璃璃……能等我麽,我發誓,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少年的聲音帶著祈求,這樣的卑微實在不符合他的形象,琉璃推開他,眼神鄭重的不行。


    少女的審判即將來臨,司衍的手指都在顫抖,直到聽見少女的聲音:“沒關係的,手機也能打視頻電話,這也是天天見麵呀,我會等你的。”


    救贖降臨,司衍的心髒跳動的更快了些。


    他從不懷疑他們之間的愛。


    可是四年太久了,司衍不確定的不是人會不會變,而是隔著屏幕的才能相見的兩個人,總會遇到許多無法言說的阻礙,這些阻礙足以毀掉他們的愛戀。


    一想到這種可能,司衍幾乎害怕到恐慌。


    他討厭和少女分別,長達四年之久的分別,更是讓他無法忍受,更別說還會有分別的可能。


    可是他無能,他沒辦法衝破那個男人的約束。


    再快一點吧,快一點長大,就能掌握權力,和少女永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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