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生哪敢直接問舒染,聞言連忙搖手,幹笑兩聲:「不用了,我也隻是好奇,我先迴去練習了。」說完,立即跑了個沒影。


    看著練習生倉皇逃離的背影,齊亭搖了搖頭。自從上次的聚會之後,其他練習生對舒染就像有一層透明的屏障阻擋,幾乎再沒有練習生敢和他開玩笑,甚至說話。


    舒染倒是心大,完全沒有注意這點,還天天在練習室傻樂。


    但白清晚和他的關係,也不是沒有帶來好處。比如,給舒染使絆子,或者言語羞辱的練習生幾乎全部消失了。


    隻剩下丁岐。


    但是這幾天丁岐破天荒地沒有找事,明明和舒染被分到了同一組,也隻是老老實實地對著鏡子練習。


    他和舒染分別占據了練習室的最左邊和最右邊,中間隔了好幾個人,兩人練習各自的,並沒有產生什麽紛爭,


    看來新一輪的黑評終於讓他的行為收斂了點。


    齊亭邊想邊走到舒染的身邊:「染染,這個動作你的胳膊不用伸得那麽直,稍微彎一點看起來才自然。」


    這次姚宿選擇了另外一首歌,因此齊亭攬過了重任,把舞蹈動作拆開,開始耐心地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教他。


    比起剛參加比賽的時候,舒染的進步非常明顯。原本可能幾天都學不會的舞蹈,如今隻用了一天就差不多學會了。


    練習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總決賽終於到了。


    *


    《青春不言敗》自開播以來,播放量和討論度持續上升。


    總決賽當天,場外人山人海,都是從全國各地趕來觀看總決賽的粉絲。


    待機室裏,練習生們早早便化好妝等著上台。


    舒染找了個角落開始繼續練習待會的solo舞台,其他的練習生也分別做著各自的事情,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


    「舒染,準備得怎麽樣。」一道聲音在身邊響起,舒染停下手裏的動作向來人看去。


    穿著練習生製服的姚宿正看著他,唇角上揚。


    「你染頭髮了?」舒染立即注意到他原本黑色的頭髮被染成了淺棕色。


    姚宿的嘴角勾了勾:「是啊,好看嗎?」


    舒染眼神有些複雜,表情古怪地看著他,腦子裏飛快閃過夢裏的場景。


    姚宿染了頭髮後,和夢裏的那個叫「林泉」的人完全重合,沒有一丁點的差別。


    自從去了白清晚住處後,他便再也沒做之前的那些夢。原本他已經開始漸漸淡忘夢境裏的場景,但是現在看到姚宿,淡忘的場景又開始變得清晰。


    姚宿見舒染許久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淡了淡,隨即又開口說道:「比賽結束後有時間嗎?我有事想和你說。」


    舒染:「……」


    「有事…有事…和我說?」舒染瞪圓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什…什麽事啊,現在不能說嗎?」


    「現在?」姚宿突然往前走了兩步,將舒染箍在牆壁和自己之間,看見舒染顫抖的睫毛,輕笑一聲,壓低聲音說道:「你確定要我現在說?」


    舒染:「……」


    姚宿這是要和他表白?


    舒染驀地瞪大眼睛,大腦開始宕機。


    經過半個月的夢,此時他的大腦想到的隻有表白這個選項。


    「不…不用,還是比賽結束後再說吧。」慌亂下,他連忙捂住姚宿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姚宿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將舒染的爪子拿來後,才不放心地繼續說道:「別忘記了。」


    「絕對不會忘。」舒染信誓旦旦地說道。


    得到舒染的保證,姚宿才放心離開。


    待他離開後,舒染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姚宿告白的事千萬不能讓白清晚知道,否則大少爺吃起醋來,倒黴的還是他。


    然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被他完全遺忘的事情。


    上次送他迴來時,白清晚好像說過,今晚會過來?


    當齊亭過來通知舒染馬上就要上台時,便看到他一臉絕望站在角落。


    「染染,你怎麽了?」齊亭擔心地說道:「馬上就要上台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不好看。」


    看見齊亭,舒染宛若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淚眼汪汪地抓住他的手:「齊亭哥,我有一個朋友,他正在和一個人曖昧的同時,前任竟然找他複合,你說我這個朋友應該怎麽拒絕才不會傷了他和前任的關係。」


    齊亭:「……」


    齊亭沉默了良久,才在舒染期待的目光下緩緩開口:「染染,你竟然和白少還沒開始談戀愛?」


    *


    白清晚的助理高高地舉著手裏的燈牌,盡責地開始為舒染應援。


    「少爺,我還另外準備了一支應援棒。」助理邊說邊把它從袋子裏拿出來,將應援棒的開關打開,遞到白清晚的麵前。


    白清晚斜睨了眼麵前泛著粉色光芒的應援棒,嫌棄地說道:「醜死了,拿開。」


    「多好看啊,這還是我剛剛從後援會借的,人手一隻。」助理邊準備將應援棒放迴袋子,邊繼續說道:「聽說還是舒染少爺親自選的顏色和款式。」


    下一秒,手裏的應援棒突然消失。


    白清晚麵無表情地打開應援棒的開關,輕嗤一聲:「算了,今天讓他開心一下。」


    助理:「……」


    助理很想告訴他,舒染站在台上,估計也看不清下麵的人。但話到嘴邊,還是不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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