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書將之前那些事跟顧沁瑤說了一遍。


    她問,“張響響又是怎麽迴事?”


    趙逸書歎了一口氣,想不到什麽好的詞,“勉強算是追求者吧。”


    “你最近是惹了什麽,張響響和淩羽可是好哥們。”


    圈子不大,顧沁瑤和錢淩羽的幾個好友都認識。


    萬萬想不到其中還有人和趙逸書有這種千絲萬縷的關係。


    趙逸書給她遞了張紙,“我實在是不想和他們扯那麽多關係,我和張響響說清楚了。”


    顧沁瑤好奇,“怎麽說的?”


    “就說我現在有個在相處的人,相處嘛,可以是曖昧,也可以是其他的。”


    她點了點頭,這個說法還算是說得過去。


    趙逸書忽然想起包廂裏的異樣,“沈路北和錢淩羽的姐姐是不是有什麽?”


    顧沁瑤扔掉擦手紙,“餘情未了的前任,沈路北負傷迴國。”


    “我說他們怎麽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那你覺得他姐沒看出來你倆的異樣?”


    趙逸書垂頭無語,心想,她現在在乎也來不及了,她頗有一番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那現在怎麽辦,我走?”


    顧沁瑤笑了聲,“她不問,你不語,讓他們想去。”


    停頓了會兒,她問,“錢淩羽那個認愛公告什麽意思啊?”


    “隻是擋事用的。”


    顧沁瑤嘖嘖兩聲,“你倆現在說話真是越來越像了,我問他,他也這麽說的。”


    聽言,趙逸書心跳漏一拍,把話題拽迴到這頓飯上,“這個飯局幾個意思?”


    她也不了解,“看不懂,淩羽跟我說淩婉姐迴來了,一起吃飯,叫上你。”


    趙逸書露出一副感覺莫名其妙的表情。


    他們迴到包間時,沈路北已經喝得四仰八叉得靠在座椅上和錢淩羽扯閑篇。


    他的眸光在好哥們身上,但是心思卻飄向了其他地方。


    趙逸書撿起七零八散的酒瓶一一擺放在角落,迴到座位上又抱著顧沁瑤的孩子玩。


    錢淩婉默默地觀察著包廂裏的一切,心裏滋味萬千。


    他們一起走出飯店,趙逸書獨自打車迴雲翎居,錢淩羽送錢淩婉迴去。


    錢淩羽磨著方向盤,“淩婉,你真有迴國的打算?”


    她嗯了聲,“可以考慮。”


    “為了路北?”


    “哈,我是那種戀愛腦嗎?”


    錢淩羽想了想,也對,她當初離開臨城沒有一絲不舍。


    後來和沈路北分手的時候也是沒事人一樣。


    心挺狠的。


    但是他們幾十年的姐弟,彼此內心真實的情緒其實根本不需要這些言語都會知道的。


    車內陷入片刻死寂。


    錢淩婉打開車窗,伸手撫著風,“淩羽,你愛她嗎?”


    不用多言,他知道她說的是趙逸書。


    他緊了緊握住方向盤的手。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好像一切都習慣了。


    “不知道。”


    “她跟著你多久了?


    “一年多吧。”


    “果然。”


    雖然他們在飯局上沒有任何互動,但是他們眉眼間的微妙傳動,錢淩婉很肯定他們之間的默契並不是一兩日的相處就會有的。


    錢淩婉收迴手,側頭看向弟弟,“為什麽不公開你們的關係?”


    “公開什麽,說她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知道錢淩婉的意思,但是他沒想過那個問題,更琢磨不透趙逸書。


    既然這樣,那暫時就沒必要給彼此添亂。


    “是什麽?”


    “沒什麽。”


    錢淩婉又望著車窗外搖曳的樹,不確定錢淩羽是否會介意提到那個人,“你還會想許翼嗎?”


    男人緩緩踩住刹車,停在錢振家門口。


    錢淩羽認真地凝視前方,“許翼?早就放下了,都多少年的事了。我們最近還有項目在接洽。”


    錢淩婉笑了笑,果然是放下了。


    她盯著錢淩羽,“那那個逸書呢?你會想她嗎?你出差的時候,或者她出差的時候?”


    錢淩羽忽然放緩車速,“唿~”了一聲,大喘了一口氣,像是給了一個答案。


    錢淩婉輕推了一下他的腦袋,“傻瓜!”


    “淩羽,要勇敢麵對自己的內心!小心被響響搶在了前頭。”錢淩婉打開車門,“我走啦~”


    錢淩羽的車在原地停了幾分鍾,他掏出煙若有所思地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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