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苦澀,對二人說:“你們兩個都是為了等到孩子出現的那一天,才願意留下來的吧?”


    “可是,可是……”普魯斯欲言又止。


    “別說了!”菲奧輕聲喝止道,“法神大人做出的決定,他比你難受百倍!”


    法神輕輕吐出一口氣,把頭轉了過來,對著普魯斯說道:“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聽天由命吧,希望我不要成為大陸的罪人。”


    “法神大人,您也是為了大陸,當初要是沒有您,整個大陸早就毀滅了,還請不要過於自責。”菲奧勸解道。


    法神擺擺手:“不用說了,這不是選擇題,一個人的生命小於十個人的生命,這件事情不用再討論了,也不許告訴他。等他成為魔法士,讓他親手把解藥灑在寂滅城,他的鬥氣現在怎麽樣了?”


    “鬥氣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除了調整身體的那段時間,後來咱們黃金神殿存的天材地寶都給他吃了差不多了,加上這小子雖然嘴賤,但的確勤奮,鬥氣現在隨時可以突破,隻是礙於他的功法,隻要魔法一旦晉級,成為魔法士,我想鬥氣隨時可以晉級。”


    “嗬,”說到何劍,法神臉上也露出些笑容,“這孩子的確用功,而且想法天馬行空,不拘泥刻板,就那機靈勁,我看比那些大魔法師,魔導師都要強很多。”


    “真是期待他的未來啊。”菲奧也笑道。


    “就是嘴太賤。”普魯斯在一旁撇嘴。


    ……


    在導師們的期待中,時間靜靜流淌,轉眼又到了秋天,算算日子,何劍來了已經整整兩年了。個頭也從1米5不到躥到了接近1米8,瘦弱的身軀再也不見,天天吃補品吃得就差流鼻血了。


    何劍站在一塊銅鏡旁,手提寶劍,皺著眉頭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半響,手一抬,寶劍橫在脖頸處,在下巴上鋸了起來。


    噬龍高興道:“你終於想不開抹脖子啦?”


    何劍刮著胡子,隨口迴道:“你說我天天吃的補品會不會含有激素啊?這胡子長得也太快了點,把我英俊的臉龐都遮掩住了。”


    噬龍嚴肅地點頭:“我看可能是有毒,把你都毒傻了,美醜都分不清。”


    何劍非常不滿:“作為一隻雞,你嘴巴怎麽能這麽毒?”


    “我隻是實事求是罷了,你就別刮了,有點胡子還能擋住你醜惡的嘴臉。”噬龍搖頭晃腦,突然想起來什麽,補充道,“你才是雞!”


    經過每天的日常爭吵,何劍又投入到訓練當中。他覺得今天狀態出奇的好,說不定突破就在今天!


    大半年的時間,他終於感覺到身體裏充滿了各係魔力,青色的氣係,紅色的火係,綠色的木係,藍色的水係,還有棕色的土係,在何劍的內視下,仿佛一朵盛開的花,在體內緩緩旋轉,在下方,白色的鬥氣仿佛一個星係托著花朵。


    何劍隻是按部就班的訓練,他並不知道自己修煉的是快是慢,如果他的進度傳到外界,絕對會引起一場地震,從來還沒有人能在兩年之內,把各係修煉到這種狀態。


    魔力之間會相輔相成,但大陸上對於魔力之間的關係更為人熟知的是,魔力相克。修煉水係的魔法師絕不會去修煉火係,兩種魔力在一定程度上是相克的,如果同時修煉,就會嚴重地拖累修煉進度。


    也不是沒有人嚐試過5係同時修煉,也有不少人修煉過天醒法,隻不過他們沒有積累了5千年的天材地寶,也沒有大陸唯一的法神保駕護航,貼身指點。兩年時間,很多人甚至連一係都不能修到充足,絕大多數人看不到希望,放棄了天醒法,放棄了係,而選擇更適合自己的功法。


    調整唿吸,摒棄一切多餘的想法,讓心和思想同時沉靜下來,何劍快速地進入冥想狀態,各色的魔法光點在體外縈繞,今天體內的魔力與往日略有不同,他們旋轉得似乎快了些,似乎有活過來的趨勢。


    一開始還不明顯,5色花朵似乎有些抖動,隨著時間推移,何劍發現並不是他的錯覺,5色花朵好像唿吸一般膨脹、收縮,等何劍發現的時候,波動得就愈發明顯了。


    而與此同時,外界的魔力好像感應到了,隨著5色花朵的活動,外界的魔力也隨之旋轉,起伏。


    在魔法元素的世界中,以何劍為中心,周圍的魔力慢慢流動,漸漸分離,各係魔力各自組成一體,形成一個彩色漩渦,看上去就像波板糖。


    彩色漩渦對應著體內的花朵不停旋轉,隨著花朵的波動頻率膨脹收縮,隻是和花朵的節奏截然相反,花朵向外膨脹,漩渦就朝內收縮,花朵一旦收縮,漩渦便急劇向外擴散。


    何劍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現象,他試圖著控製體內的花朵和外界魔力接觸,但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一開始花朵還聽從他的指揮,到後來,花朵越轉越快,膨脹得愈發劇烈,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他預感到再這麽下去,體內的魔力將完失控,他不知道再繼續下去將會是什麽結果。


    外界的魔力也失去了原本的形狀,由於旋轉太快,5係魔力又扭曲在一起,一層套著一層,都有些晃眼了。


    何劍極力控製著體內魔力,但現在不是他說了算,花朵影響著漩渦,漩渦也帶動著花朵,雙方好像裝了馬達似的競相奔跑,或許就在下一刻就要完失控,等待他的最好結果也是魔力散亂,終身再也習不得魔法。


    就在這危急時刻,何劍聽到一聲天籟傳來:“散!”


    法神在最關鍵時刻出手了,周圍絢麗而致命的漩渦如潮水般退去,在何劍能感應到的四周,居然沒有一絲魔力存在。


    沒有了外界的幹擾,何劍控製著體內的花朵漸漸平息下來。他身心俱疲,正準備結束冥想,法神的聲音又傳來,“不要停下,一鼓作氣!隻控製一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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