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裏。


    跟對麵飄來那股帶有溫度的甜梨香一比,牆角香爐裏的味道就顯得枯燥乏味。


    季清歡抬手摸了摸鼻尖。


    自行克製,卻還是朝對麵那人胸口瞥過一眼。


    昏黃的燭光映照下,月白色綢緞閃爍著銀色光影,如同有一層月光灑落在湖麵上,隨著韓梟的唿吸和動作泛起層層漣漪。


    精致白皙的鎖骨更引人注目。


    韓梟的鎖骨能養活兩隻季姓小魚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月色衣襟比韓梟走進來時散開更多了,此刻露出小片胸膛光潔細膩,宛如羊脂玉。


    畢竟是未滿二十歲的年紀,肌膚清透到看不見半點雜質。


    都不必真的伸手去摸。


    季清歡就已經感知到那冰肌玉骨的觸感.....


    定是清涼爽滑的。


    “喝酒啊,嚐嚐這杯比起南部的梅子酒如何,像是從京中帶來的。”韓梟伸手把金盞高腳杯推到季清歡手邊。


    他狀似無意的、用手指在季清歡手背劃了一下。


    “!”手背麻酥酥的癢。


    季清歡動作很快的拿過酒杯,把被碰過的手收到桌下,用另一隻手端起來在韓梟的注視下,唇瓣貼上杯盞,抿了一口。


    收到桌下的那隻手反過來,手背在腿上蹭了蹭。


    從前沒覺得韓梟如此對他有吸引力。


    一點一滴的碰觸都這麽大反應。


    腎上腺素的果然會令人亢奮。


    季清歡懊惱皺眉,想著明天還要做事,今晚不能胡鬧。


    他低頭品酒,也說不上來什麽味兒:“挺甜的。”


    “哥哥,”韓梟忽然叫他。


    季清歡懵著抬頭:“嗯?”


    “...你說是這杯酒甜,”韓梟在燭光的昏影裏悠悠開嗓,眸光是能將人吸進去的溫情,“還是我甜。”


    “......”


    這這......


    這什麽問題。


    季清歡下意識轉開視線,從韓梟的眼睛裏脫身實在不容易:“你說什麽呢。”


    “不知道?”韓梟又問。


    季清歡胡亂點頭:“嗯,不知道。”


    “不知道....”就過來嚐嚐。


    但韓梟沒這樣說。


    他隻是佯裝遺憾的歎氣:“不知道就算了,是我不該問,可能在你眼裏隨便什麽東西都比我好,我早該知道。”


    說著話,把目光從酒盞移開。


    幽幽的看著季清歡。


    “?”坐在他對麵的季清歡,越聽越迷糊。


    這人怎麽無緣無故的幽怨起來了。


    胡攪蠻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對麵小世子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


    別說話,快來蹂躪我。


    因為在燭光下,韓梟瓜子臉的精致臉龐更顯瑩潤,尤其是那雙眼睛,狹長眼眸平日裏囂張傲氣,此刻未穿外袍和配冠,懶散半披著頭發。


    就顯得眼底全是風情和數不盡的曖昧誘引。


    他就香噴噴的坐在那裏。


    這個模樣.....


    好一番任君采擷!


    季清歡慢慢吸了口氣,眸色漸深。


    “沒有,沒有什麽比你好。”


    “那你都嚐過酒了,怎麽不來嚐嚐我?”韓梟說。


    快來撲我。


    哥哥。


    “......”


    靠,這就是勾引。


    季清歡確定!


    心念狠狠一動,但很快就發現自己腿上有傷,過不去。


    喉結難耐的咽了咽,他朝對麵端著酒杯輕晃的人說:“你過來一下。”


    韓梟慢悠悠的挑眉:“做什麽?”


    “做你想做的。”季清歡扭頭看周圍,門窗都緊閉著。


    環境適合,此刻也沒有正事要忙。


    那就不磨嘰了。


    韓梟還在慢悠悠的釣魚:“可我沒想做什麽。”


    “我想,”季清歡悶嗓脫口而出,當即察覺到對麵正戲謔的笑眸。


    啊啊啊韓梟故意的。


    季清歡臉頰和心底一起燙起來,暗罵這人惡劣不改。


    他清了清嗓子:“...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


    硬的快,慫的也快。


    “......”


    韓梟本來是想勾搭的叫季清歡過來。


    這會兒才想到季清歡膝蓋有傷,怕是撲不了他。


    也罷。


    還是得他自己來。


    淺金色的紗幔在燭光裏總有種別樣風情,尤其是被放下來以後,床邊擺著兩雙木屐,室內香爐依舊煙霧嫋嫋。


    季清歡膝蓋的傷口好像裂了,但也沒有很疼。


    一點點血跡從膝蓋上蜿蜒流下,蹭髒了韓梟的側臉,這讓季清歡在唿吸混亂的間隙裏,還想伸手去幫韓梟擦臉。


    韓梟卻不抬頭的捉住他手腕,放到自己半披著發的後腦上。


    讓季清歡扶著他的後腦。


    七上八下。


    季清歡吸氣:“...你為什麽做什麽都比我快。”


    包括這種不正經的事。


    “?”韓梟險些被這句話氣笑了,按著肩側季清歡的腿,抬頭用過度殷紅的唇說,“請把話補全,應該是我學什麽都比你更快一步。”


    唔。


    這兩者有區別麽。


    季清歡暫時想不出來,腦袋一陣陣暈眩跟不久前城門口的煙花似的。


    隻知道掌下韓梟的發絲很軟。


    說好了是讓他嚐嚐韓梟甜不甜.....


    可他膝蓋有傷,不方便跪到韓梟腿間。


    就變成了韓梟嚐他甜不甜。


    是真的嚐到了甜。


    七月初的夜風吹響院中樹葉,沙啦啦的響。


    季清歡不算太久就認輸了。


    輸給韓梟的學習天賦。


    簡直是個吸人精魄的妖精!


    “茶葉好苦。”韓梟喝了些茶水漱口吐在床邊痰盂裏,迴身就要親親床上的人,“誇我,我好不好?”


    能為季清歡做到這個地步並且沒有絲毫嫌棄。


    韓梟自己都佩服自己。


    “別親我,”季清歡險些滾下床的躲開了,“喂。”


    髒。


    他嫌棄自己那什麽髒。


    “——你躲什麽?”韓梟好笑道。


    季清歡支支吾吾:“你剛...不、不好吧.....”


    “過來。”韓梟把人堵到床榻角落裏,強行逮著親了一口。


    “......”


    唇間都是涼茶和什麽的味道。


    季清歡感覺自己‘髒’了,生無可戀的繼續呆躺。


    “說說感覺,我怕我做的不好。”韓梟蹭著他肩窩低語。


    總結經驗才能積極整改。


    力求更好。


    “?”


    這種事怎麽說。


    季清歡:“就,還不錯,你別問我。”


    “....我也覺得應該挺不錯,你喘聲很急,”不等季清歡要惱,韓梟直接帶過話題,“那下次該你了,算你欠我。”


    “誰欠你了,若我不認賬呢。”


    季清歡不敢想自己還賬的時候會是什麽畫麵,天呐。


    韓梟靜默著想了想:“勸你認賬,別讓我把這種事寫到欠條上。”


    哎。


    好像也不是不能寫?


    他忽然來了興致:“不如我現在就寫,寫出來貼在你.....”


    “!”季清歡驚得挑眉,直接投降,“認賬,但是得等我腿傷好了,有空的時候。”


    好吧,有點遺憾。


    韓梟隻能哼唧著補充:“....時間和地點由我來定。”


    “嗯。”季清歡臉頰燙的能煎雞蛋。


    “......”


    就這麽水靈靈定下了他品嚐韓梟的時候。


    畢竟有來有往嘛。


    等到昏昏沉沉快睡著的時候。


    季清歡問:“你不走?”


    “天亮之前會走的。”韓梟也困倦的很。


    沉默了一會兒。


    季清歡本來想問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但又覺得問出來就又要掰扯,提到家裏他們就會吵架,今天實在太累了,不想吵架。


    還不如不問......


    人生在世,難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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