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統一了各種計量單位和新的規範以後,物理學才總算是步入了正軌。


    “朱…朱先生…”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袁靜思對於朱高燧所掌握的物理學已經完全折服,可喊起名字來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我來這裏是想實現我爹的願望,對方術進行整理規範衍生成一門與物理數學一樣的學科,我承認物理學很是奧妙但畢竟不是我所追求的。”


    “終於忍不住了嗎?你跟我來。”


    朱高燧帶著袁靜思來到了理工學院一處偏僻的地方,這裏有幾間才剛剛建好的房子。


    與別的地方不一樣的是,這裏的窗戶居然都是用透光的琉璃做的,一進入房間陽光透過玻璃整個屋子都格外亮堂,哪怕是背光的牆腳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本來是我給老道爺準備的禮物,但老道爺讓你來,也隻能給你了。”


    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儀器,試管、燒杯、蒸餾燒瓶、漏鬥、天平、量筒、坩堝等等。


    “這是丹房?”袁靜思問道。


    “你們方術煉丹的地方叫丹房,但這裏叫化學實驗室,你們所有的方術幾乎都用這裏的儀器重新做一遍。”


    袁靜思自己也是一個方術癡,這些瓶瓶罐罐在別人看來隻是價值不菲的琉璃,可袁靜思看到這些東西卻已經忍不住全部捂在懷裏。


    以往的煉丹器械根本看不到丹爐內的變化,如果在這種透明的琉璃儀器內做,一定會有不一樣的體驗。


    “以後王先生的課和我的課你可以不用去,盡情的在這裏做方術實驗。”


    “劉先生的課呢?”袁靜思現在隻想一整天都泡在這裏。


    “方術實驗想要標準化,需要在無數次實驗中找到每一個方術最穩定的狀態,並且將這個時候的狀態用算學的方式進行量化。


    算學是一切自然學科的基礎,若是學不好算學,物理學不可能進步,你想要將方術轉變成為化學沒有算學也不可能完成。所以劉先生的課你不止要學,而且還要更加努力。”


    “每一次方術實驗,你不單單要將用量記錄,看到的反應想象,聞到的特殊氣味也要做一一記錄。”


    朱高燧給他指了指桌子的一角放著一個薄子,袁靜思打開以後第一頁還有朱高燧給他留下的示範。


    硫磺為淡黃色脆性結晶或粉末,有特殊臭味,不溶於水。


    硫磺在空氣中燃燒發出微弱的淡藍色火焰,並生成一種有刺激性氣味的氣體,同時放出大量的熱量。


    袁靜思抑製住自己迫切的想要做實驗的欲望,然後朝著朱高燧拱手行禮。


    “多謝朱先生。”


    這一聲先生發自真心,朱高燧笑了笑便把地方留給了迫不及待的袁靜思。


    歐洲的煉金術能夠隨著時間的推移演變為化學,沒道理中國的方術就不可以,何況還有自己從旁輔助引導。


    上完課,朱高燧帶著一個三角板迴到了學院準備的辦公室內,王純躺在沙發上眯著眼休息,麵前還有一盞清茶。


    照顧到王純的年紀,這是朱高燧特意為他打造的一把加絨的椅子,躺在上麵非常舒服。


    “高燧啊,門吏通報有人尋你,你去看看吧。”


    “好的。”


    理工學院在上課期間都處於封閉狀態,不接待任何人,這是院長立下的規矩。


    朱高燧有些奇怪,什麽人會在這個時間找他?


    當來到理工學院門口時看到了滿臉掛著笑的紀綱,朱高燧問也不問直接轉身就走。


    “王爺,王爺,您留步啊…”紀綱急忙連忙喊道。


    可朱高燧才不搭理他,作為錦衣衛的首領這就是個掃把星,每次見到他總沒有好事。


    “王爺,您要是我今兒隻能跳進長江了,您多少給個麵子啊。”


    “看在多年認識的份兒上,你兒子我幫你養了。”


    “梁道明快要迴來了!”


    紀綱急中生智的喊了一句,朱高燧終於停下了腳步。


    “你怎麽知道?”


    “不是我知道,是王爺您的這位部下鬧得有點太厲害了。”


    “怎麽迴事?”


    “您出來我再說。”紀綱嘿嘿笑著。


    這也就是王純立下的規矩,換一個其他人,什麽門吏敢攔著他不讓進?腦袋不想要了!


    明知道紀綱是在讓自己上鉤,可沒辦法誰讓人家掌握的信息自己非常好奇。


    “現在總能說了吧。”


    “是正旦節時南洋遠來進貢的使臣在大殿上哭訴,東南海域出了一個悍匪,霸占掉了三佛齊小半領地,還用重炮轟擊三佛齊都城舊港!”


    紀綱看著朱高燧的眼神都有些古怪,山東的那些悍匪也是唯朱高燧的命令是從,這幫人才剛剛歇下,東南海域卻還有一批鬧得正兇的。


    “這梁道明可真夠狠的,為了打下舊港,大炮轟城死的人可不是三兩千!”


    朱高燧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畢竟這也是他授意的,給他大炮就是為了在在三佛齊動亂中搶下一塊地盤,但他沒想到梁道明居然敢炮轟首都!


    “陛下是什麽意思?”朱高燧小心的問。


    “陛下對三佛齊的遭遇深表同情,太子爺也極力撇清這些海盜與大明沒有任何關係,並且表示這使臣迴去的時候可以帶一些糧食和藥物。”


    梁道明和朱高燧的關係,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敢開口。


    大炮是明朝利器,至於怎麽到了海盜手中,就算用屁股想都能猜到一定與大明脫不了幹係,但隻要皇帝不承認就沒人敢說那是事實!


    “這使臣獻上重金想要購買火炮,但被陛下拒絕了。”


    皇帝很缺錢,可為什麽要拒絕當然是看在朱高燧的麵子上,紀綱覺得有必要提點一下趙王爺。


    “您也該約束一下您的這個部下了,出海就出海,可他每到一個地方,梁道明就會把那些反對他的扔到海裏喂魚,這手可真夠黑的。”


    紀綱也沒想到這梁道明在大明境內規規矩矩的,見了衙門的差役不是賠笑就是點頭哈腰,沒想到到了外海如狼似虎。


    “瞧你這話說的,不聽話的人留著幹什麽,和自己作對?給自己找別扭?


    老紀,這梁道明說到底他也是大明的百姓,你胳膊肘可不要往外拐,何況大明律又管不到外海。


    等梁道明迴來,我還準備上奏讓太子爺給他頒一個義民的匾呢。”朱高燧說的振振有詞。


    “您隨意,陛下和太子爺都知道是怎麽迴事,現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您放心,我到這裏來是有別的事情。”


    聽到別的事情,朱高燧扭頭就走麻煩要來了。


    “王爺,你等我說完啊。”


    紀綱急忙拉住了朱高燧的胳膊,這位爺可真難伺候,耳朵也隻聽對自己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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