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雄太困了,不一會兒便發出了鼾聲。


    許華想到再過兩個小時又要趕工了,頓時睡意全消,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準備穿衣服。


    阿亮躺在駕駛位置休息,聽到動靜,小聲說道:“老板,劇組深夜又發通告了,後半夜的戲推到明天早上,你安心睡吧!”


    許華聽到了,坐在陳夢雄身邊,望向車窗外昏黃的路燈出神。


    影視城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零零星星的雪花飄落在樹枝上,像是開滿了梨花,為清冷的冬夜注入了一絲生命力。


    他想起永寧白塔山上梧桐林中的滿天飛雪,突然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和夢雄常常與冰雪相伴,而新的一年又是未知的路程,心中很迷茫。


    陳夢雄睡得很沉,毛毯滑落到下半身。


    許華幫他蓋好毯子,挨著他躺下,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清晨,許華被阿亮搖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從夢鄉中醒來。


    阿亮小聲說道:“老板,趕緊去洗漱,等會我送你到片場。”


    許華爬起來,躡手躡腳地到洗手間洗漱完畢,換了一身衣服,對阿亮說:“你留下來陪夢雄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阿亮望向窗外,晨曦微露,街道三三兩兩的演員朝片場走去,便說道:“好,我等夢雄醒來。”


    許華戴好帽子口罩,大步往片場走去。


    路上,許華碰到了楚雪梅和童玉婷,正想開口和她們打聲招唿,卻看到她倆對自己視若無睹,徑自朝片場走去了。


    許華無奈地搖了搖頭,來到辦公室,見郭導和劉宏還在簡易床上睡覺,便去化妝室等待春英姐化妝了。


    他從兜裏掏出劇本,發現接下來和自己演戲的正是楚雪梅和童玉婷,心裏“咯噔”一下。


    門口飄來一陣脂粉的香味,許華迴頭一看,見是楚雪梅和童玉婷也到化妝室。


    春英姐來了,見許華在等著她,問道:“許華,這麽早就來了呀,昨晚住哪兒呢?”


    “我在夢雄的房車裏睡覺,後半夜的拍攝取消了,便多睡了一會。”許華說道。


    春英姐說:“郭導和劉總太累了,他們和年輕人一樣趕工,熬不住了,所以取消了。”


    春英姐讓許華半躺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給他畫起妝來。


    郭導來到了化妝室,見楚雪梅和童玉婷都在,問道:“你們準備好了嗎?好了進攝影棚,我給你們講講戲。”


    許華剛好化完妝,跟著郭導去了攝影棚。


    過了一會,楚雪梅和童玉婷來了,倆人別別扭扭的,氣氛莫名變得尷尬起來。


    郭導看在眼裏,問道:“今天你們怎麽迴事?平常搭戲不是默契十足嗎?”


    許華調侃道:“那要問兩位小姐,現在連春晚的節目都不想跟我對戲了。”


    “這樣可不行,演員之間心意相通很重要,比如夢雄,他和許華搭戲不要我們指導,表演節目信手拈來,一點都不用浪費時間。”郭導對楚雪梅和童玉婷說道。


    童玉婷結結巴巴地說:“因為,因為華哥打碎了我對於愛情的美好向往,他似乎結交女朋友了。”


    郭導伸出手指敲了一下童玉婷的額頭,笑道:“你又搞‘星華清夢’cp這一套,是不是?他一個血性方剛的年輕人,談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楚雪梅聽了,突然抬起頭,一雙妙目幽怨地看了一眼許華,朱唇微啟,正要開口說話,見許華的眼目光望向別處,又忍住了。


    原來陳夢雄和阿亮來了。


    陳夢雄微笑著走到許華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嗔道:“起床也不叫醒我,獨自一個人開溜。”


    許華笑道:“我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你。”


    童玉婷冷眼看著,撇了撇嘴,嘲諷道:“一大早就在我們麵前秀恩愛,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陳夢雄朝她扮了個鬼臉,說道:“心懷叵測的人看世界,什麽都是彎的。”


    郭導笑道:“夢雄,別貧嘴了,你去化妝吧,許華他們拍完這場戲,輪到你和hk成員上場了。”


    陳夢雄對童玉婷做了個鬼臉,去化妝室找春英姐了。


    郭導對許華三人說道:“不管你們有什麽成見,現在馬上給我入戲,否則今天的任務完不成,大家又該熬夜了。”


    許華定下神來,配合楚雪梅和童玉婷演戲。


    好不容易郭導喊“哢”了,許華便撇下楚雪梅和童玉婷,去化妝室找陳夢雄了。


    春英姐去吃早餐還沒迴來,陳夢雄半躺在椅子上,邊背台詞邊等她。


    許華走到他身邊,脫掉戲服,說:“這場戲跟兩位大小姐拍得夠窩囊的,處處忍著她們的臭脾氣,仿佛我欠她們似的。”


    許華的話音剛落,楚雪梅和童玉婷跟了過來。


    童玉婷問道:“許華,你不是要和我們對戲嗎?晚上有空嗎?”


    許華沒好氣地說道:“算了,你們很難伺候,我一介草民惹不起,咱們還是各求多福,各謀出路吧!”


    楚雪梅急了,低聲下氣地說道:“許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不該在背後議論你的私事,別生氣了,好嗎?”


    “你們詆毀我可以,但瑤姑娘和夢雄是我的底線,容不得你們說三道四。朋友之間就該以誠相待,你們這樣編排我們,有意思嗎?”許華責問道。


    楚雪梅一向認為許華是個溫潤君子,好說話,沒想到這次他真的生氣了,一時被他噎得無言以對,怏怏地拉著童玉婷走了。


    童玉婷跟在她後麵,問道:“雪梅姐,我們上不成春晚了嗎?”


    “好不容易逮到的出鏡機會,我們豈能白白放過?許華正在氣頭上,咱們先緩緩,找機會再去和他溝通。”楚雪梅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聽你的,咱們迴車裏歇著,等下午的通告。”童玉婷說道。


    春英姐迴到化妝室,仔細地給陳夢雄畫起妝來。


    阿亮送早點來了,有煮雞蛋,牛奶和水餃,等陳夢雄化好妝,仨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吃了起來。


    阿亮說:“依依姐發微信來了,她出發去機場了。”


    “東東呢?東東迴上海了嗎?”許華問道。


    “他和依依姐同坐一班飛機迴上海,東東說星辰工作室的員工不把依依放在眼裏,要迴去給她撐腰呢!”阿亮說道。


    許華愣住了,說:“依依沒有在我麵前提過此事,看來是我大意了。”


    三個人吃完早點,許華和陳夢雄又去攝影棚準備拍戲了。


    依依迴到上海後,意外地發現芳姐來了。


    依依高興地說道:“芳姐,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了,真是太高興了。”


    芳姐說:“我待在老家整天無所事事,許總這麽待見我,能不早點來嗎?”


    東東從車上搬下行李迴到屋裏,見到芳姐,說:“你能來華哥家裏幫忙,那可真是太好了,依依姐可以全心全意上班了。”


    “哦,依依在哪家公司上班呢?”芳姐問道。


    “星辰工作室呀!她現在接替華哥的位置。”東東說道。


    芳姐瞅了一眼依依,見她正逗著兩個女兒玩,小聲說道:“她一個年輕姑娘,沒啥工作經曆,估計鎮不住員工。”


    東東說:“芳姐,你太小看我表嫂了,她二十四歲就和朋友創辦了樹芳文旅,管理著上百號的員工,如果不是碰到疫情,估計她的公司已經上市了。”


    “我第一次見她到時,懷著寶寶,以為她靠著美貌上位的,原來還是個女強人呀。”芳姐說著,到廚房幫忙了。


    許媽見到東東,把他叫到一邊。


    許媽問道:“東東,你舅舅又叫你們要錢了?”


    “嗯,三天兩頭找我們要錢,我擔心他握著華哥的把柄,萬一打麻將輸紅了眼,把華哥的隱私爆出來,就不好了。”東東說道。


    許媽聽了,眼淚掉了下來,哽咽著說道:“唉,咱們樊家怎麽出了個這麽不成器的東西!我和你姨夫的一半退休金幾乎都花在他身上,如今你外公屍骨未寒,又對你華哥下黑手,真是氣死我了。”


    東東安慰道:“姨媽,你別生氣,舅舅這邊我來對付。”


    兩人正說著話,瑤爸和李大廚帶著阿福迴來了。


    瑤爸左顧右盼,沒有見到女兒,問道:“東東,依依呢?她迴來了嗎?”


    “迴來了,到四樓整理東西了。”東東說道。


    阿福一聽到媽媽迴來了,坐電梯到樓上找媽媽。


    阿福來到母親房間,見她在櫥櫃收拾衣服,問道:“媽,你迴來了?”


    依依放下手中的活計,把兒子攬進懷裏,問道:“阿福有沒有乖啊?冰瑩姨給你買了樂高,想不想看看?”


    阿福問道:“媽,爸爸和莫叔叔好嗎?他們什麽時候迴來?”


    依依親了親兒子的額頭,笑道:“爸爸和莫叔叔很忙的,估計過年都沒有辦法迴家,不過,咱們可以去北京看他們。”


    阿福樂了,掙開母親的懷抱,說:“好呀,媽,下次去北京,我們可以帶上妹妹們一起去。”便去玩樂高了。


    依依整理好衣物,帶著阿福下樓了。


    瑤爸和許爸正坐在茶台泡茶。


    瑤爸看到女兒,說道:“依依,過兩天我想和你李叔迴福來居,你媽打電話來了,說你外公又住院了,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還是個問號。”


    依依聽了,眼淚掉了下來,說:“爸,我好久沒見到外公了,要不我跟你一起迴家,看看外公。”


    瑤爸說道:“別急啊,依依,許華工作忙,你是家裏的主心骨,還是留在上海吧!老爸迴去就行了。”


    李大廚從廚房裏出來,聽到瑤燦父女的對話,說道:“依依,現在特殊時期,出行不方便,你爸你媽會照顧好外公的,晚飯準備好了,咱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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