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白色,土壤是黑色,沒有筆沒有紙但我是名畫家。


    填充精神的藝術填飽不了空扁的胃,無論災難有沒有發生,末日有沒有降臨好像跟我毫無關係,要選擇活下去嗎,活下去是為了用眼睛畫下更多美,那怎麽活下去就無所謂,靈魂虛妄的毫無價值,死去不值一提。


    選擇在那裏活著都逃不掉k先生的土地和城市,人們說他走過的地方都是他的,房子是他的,樹是他的,同樣的人也是他的,如果他走遍這個世界,那麽這個世界就是他的了嗎。


    我不想去想這些複雜的東西,活過一天算一天,多看看石縫下的草,多找找落滿黃樹葉的庭院,那是美的盡管沒有意義的東西,惡心醜陋的屍體在汙染,但願不會要我的雙手或者是眼睛是獻給k先生成為飼養我的代價。


    好吧,要我這些東西似乎也不現實,會腐爛會發臭,於是我被分配了一把鏟子和剪刀,化作養料或者化作園丁,大約有數百人聚在一堆種一片花園。


    我就擠在中間數不清,我不知道地有多寬人有多少,他們有的是工人有的是司機如果沒有園藝師植物學家,那我猜這一大群人其中也包括我就要死定了。


    沒有也得有,人一多就不缺善於欺騙虛偽的家夥,可能就養過幾個盆栽就當起了發號施令的人,管理的人才不管隻看結果是否符合預期。


    地很寬很大的我難以想象,有明顯鋤過痕跡還有脫落的玉米粒野菜籽比較適合種作物糧食,那可能養的活兩個城的人,我對於種什麽,給誰種都沒有一點意見,收獲又不會落到自己手上。


    多做少做都到要做,做的久了潮濕鬆軟的泥土氣息其實和紙質畫布的味道差不多,塗改掩埋留下痕跡,我想這是屬於自然的畫作,盡管累也沒那麽討厭。


    澆水施肥撒上草籽這也簡單的步驟倒是統一的一致,即使沒有監工,不那麽有條不紊成果還是擺在眼前的,多少還是要有一個規劃,種什麽樣的花,要不要噴泉這種需要本人來決定的東西。


    我對於k先生的來訪沒多大興趣,神秘的事物最好保持神秘,我就是他農場主裏飼養的雞,沒準一個看對眼就會被拔了羽毛放去血,能避之不及就遠離。


    能清晰的認識這種處境的人不多,也不缺奉承獻媚的人,一排排的聚攏在一堆我甚至分不清那個是主人,擁有著一樣的皮物種卻都不是一個。


    太陽有點大,我喜歡坐在草地看他們的嘴臉一點點抽象,我沒能找到筆但找到一個小冊子,像是兒童備忘錄粉嫩的色彩,一小圈圈塑料串起的那種,泥土沾上水就是顏料,食指就是我的筆。


    土地被挖的很平長滿了嫩綠的草,抹去人留下影子的畫麵也具有美觀性,可能我畫的有點投入,他們一行人四散的規劃光觀到我麵前我都沒有發現,盡管我已經離得很遠了。


    直到他們的影子覆蓋到我的腳邊,投喂員看管者都在,如果我這個時候畏畏縮縮的走開逃跑可能遭來一鞭子,誰都不喜歡在心情好的時候看見一個討厭的家夥,就像一條陌生的狗闖進了院子下意識驅趕一個道理。


    所以我選擇不動,盡管麵前就是我的飼養者,黑色的鞋子衣擺的扣子還編織著細碎的鑽,像夜裏的星星在閃,一個轉身隨風飄過果然無視了我,這是最好的結果,但我卻依然不能走。


    因為他們三四人就在邊上,我好像是團空氣誰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畫就繼續作,用泥土塗抹的畫需要曬幹凝固,不然會粘著一起,就像人一樣。


    飼養者就有點特別,獨自走開了來到我的右手邊遙望地平線的雲,離得不遠不近,這下就導致我也沒心思在畫下去了,他獨特的阻礙會影響我的發揮,直到選育員匆匆跑了過來打斷了他短暫的寧靜。


    我注意到他的手中拿著幾根帶刺的小枝,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誠懇又惶恐的問,“先生,你想要大規模種植的白色玫瑰不存在,正確名應該是切花月季,目前能收集到的品種有三樣,雪山,坦尼克,驕傲,這幾種有著各自的特點......”


    這一些專業的名詞解釋和特點聽的我在旁邊都有些發困,我想他應該也是,沒想到卻意外的專注,最後整片廣闊的地因為他的一句話又得重新規劃,隻種一種花。


    “這樣嗎,就選驕傲吧....”


    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隻種一種花未免太孤單了,各色各樣的說不定更具美觀性,白茫茫的花要麽是結婚要麽就是葬禮。


    那也不是由我來選擇,我隻知道月季這種東西刺挺紮手,難打理偷懶的時間可能會減少,生長周期也比其他的花卉快,特別是搭上了玻璃大棚,唿吸也不舒暢。


    就這樣慢慢的進行著,時間的流逝等來了花骨朵開放的那一天,我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穿著和花一樣潔白的長裙簇立在叢葉中,很長的頭發遮掩這了臉,但她纖細的手腕是灰色的皮膚,一動不動已經死了是個喪屍,卻不攻擊人這很神奇,從同事中的得知下,她是k先生送過來的女人,被警告了兩件事。


    一是不要隨便觸碰她。


    二是不要讓這裏的花全部凋零。


    不然就會發生可怕事,這讓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好像這座永恆的花園是送給她的,甚至在中心放了一個凳子。


    一待就是三五天,甚至半個月,以至於我每天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她會出現在花園的那個地方,可能在早晨在角落,晚上在中心,但我摸出了一個規律,都會在有花的地方,將她的身影畫在紙張上就成了我每天最具藝術性的代表。


    有時候k先生也會來,和她一樣隻是坐著一動不動,但那種感覺卻讓我有點不愉快,就像有人捷足先登了喜歡的暗戀對象,又無可奈何不甘心,總是忍不住在工作時離她越來越近。


    欣賞她恬靜的臉,遙望她垂落的灰白色眼眸,將她的美描繪在紙上焚香入夢,即使她是真真切切的死去了無知無覺,但我想到了睡美人,童話裏她是我的玫瑰公主等待著一個真愛的吻微笑。


    一同在浪漫裏死去,沒有比這更美好的夢境了,我想摘一朵最美的玫瑰別在她的頭發上,越是禁忌的事情渴望就越是強烈。


    在一個陽光透過玻璃無人的早晨,我想從成千上萬朵花裏挑選了唯一的一朵輕輕插在了她發間的側耳,一分一秒過去了,什麽也發生。


    阻止我進一步靠近她的是同事踏進來的哈欠,隱秘的種子在我心中發了芽,這無疑給了我為她赴湯蹈火的勇氣。


    我借著花叢的遮掩悄悄摸上了她的發,很涼很滑,手就控製不住縷握的更多,然後我在她的頭發碰到了一支筆,黑紅色的,是一隻鉛筆隻剩半截了,緊緊的纏在頭發上。


    我見過這隻筆,k先生在的一個下午就拿著這隻筆寫著什麽,我怒不可遏把她當置物架嗎,剛想一點點解下來不小心扯掉了一根頭發。


    她動了,很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用擁抱死死的禁錮著我的身體,撕咬著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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