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李瑞一臉懵逼,“你為什麽不來找我?還有琳琳呢?”


    白靜從容的在這間不大的休息室裏翻找,一邊迴答,“我打聽過你的消息,聽說那天帶你走的人全部死了,你人到處找不到。”


    嶄新的紗布被找到,他拆手上繃帶的動作很輕,繼續說:“所以我大概猜到你跑了,我又不知道你跑去哪了,就在這裏等你。”


    “我相信以你不要命的性格一定會來的。”


    消毒液直接倒在沒有皮的手上沒有半點反應,“現在你來了,休息一下,明天跟我去找琳琳離開這。”


    重新包紮好之後,李瑞注意到白靜身上穿的白大褂和這裏的人同款,“對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安然無恙並且得到了治療?”


    “那幾天你不是病的很重嗎?”


    白靜看了一眼窗外閃過的光束平靜道:“你不見的第二天,就輪到我被抬走了。”


    “一推進這個大門我剛好撞見了認識的醫學教授。”


    李瑞大吃一驚,不敢相信道:“在這裏能遇見你的熟人,你可真是走了天大的好運,後麵就是他救了你吧。”


    “準確來說我並沒有見過那個教授,但我以前研究過他的論文挺感興趣的,因此查了他不少資料,抱著試一試可能性,我喊了他的名字。”


    生死攸關的事白靜像是在訴說很平常的東西一樣,“隨便交談了一下,冒充他曾經教過的學生就這樣混進來,答應等病好協助他搞研究。”


    李瑞算是明白了,多學多看能救命,那隨便談了一下可真不是隨便,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都帶著口罩,你是怎麽認出來的。”


    “額......他有很多頭發。”


    這確實是很顯眼的特點,李瑞聽到這個答複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沒了他在白靜身邊好像所有的問題都能迎難而解。


    “那你呢?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李瑞如實將艾花救了自己的事告訴白靜,他隻是神情複雜什麽也沒說。


    門外的動靜少了很多,白靜察覺到李瑞的虛脫和無力,詢問道:“還能走嗎?你的病情沒有好完全,跟我到九樓去掛水。”


    李瑞點點頭,緩慢下床又突然問道:“如果被他們看見你和我是一夥的,會一起被抓去做實驗嗎?”


    白靜對此很無語,輕聲打開門出去,“那當然,你動靜搞得這麽大,整棟樓的人因為你爬起來找人。”


    李瑞有些窘迫的跟在他後麵,小聲道:“本來是很容易混進來的,後麵發生了一點意外......”


    有了白靜帶路有驚無險的上了九樓,李瑞發現他好像是偷偷跑出來的,因為他還穿著拖鞋半夜還挺涼。


    看著近在咫尺的十樓李瑞又問白靜,“你知不知道琳琳現在怎麽樣,我很擔心她有沒有被拉去做實驗。”


    “我知道,琳琳的病還沒好完全,暫時輪不到她。”七扭八拐的走廊很長,他又補充道,“他們答應過我不會對她怎麽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最後這句話說的很冷,腳步都不免加快了些,李瑞有些擔憂但也沒有辦法,現在平安無事就好,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幾句話的功夫終於到了白靜的休息室,李瑞不得不佩服他這才幾天就混的這麽好,雖然小了點該有的都有,不大的床辦公桌凳子食物藥品。


    立馬拿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坐下才注意到床邊架子上掛著半瓶沒打完的水,拿東西的手就這麽慢了下來,莫名的感覺心酸。


    也許他就不應該來。


    “快吃啊,吃完來打針。”李瑞神情低落的看著他將那半瓶藥水取下來,重新加了點什麽調配。


    隨便扒拉了兩口,便沒那個胃口了。


    掀開被子,躺在還有餘溫的床上,那一刻心情很複雜,對於他的好總是有點別扭卻又無能為力的接受,一和他挨在一起不是在害他就是在麻煩他,好像從來沒給他省心過。


    想說的話隻能化作一聲歎息,不知是為他難過還是為自己。


    “你是那裏不舒服嗎?怎麽一下跟死了媽一樣?”白靜說著仔細的在那爛掉沒有皮的手背上找能紮針的血管。


    換在一個月前能跟他對罵半個小時,當他低頭凹陷的顴骨肉眼可見的消瘦,嘴裏也隻能說出沒事兩個字。


    片刻的安寧總是那麽容易被打破,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白醫生在嗎?”


    一時之間兩人手忙腳亂,手上的針管都顧不得扯,李瑞趕緊往床底下躲白靜順勢躺床上。


    他幹咳兩聲道了聲,“進來。”同時撤掉剛紮上的針。


    床下的李瑞有點慌,床單不長一彎腰就能看見他半個肩膀,來了四隻腳兩個人。


    半躺床上白靜鎮定的問他們,“有什麽事嗎?”


    其中一人左右看了看,“有人闖進來冒充我們的人還亂殺人,估計又來搶藥,如果白醫生發現了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


    另一個人似乎對白靜有些敵意,言辭犀利道:“我記得前幾天逃跑了一個病人而且死了好幾人,聽說那人好像是白醫生的同伴,該不會是他來找你的吧。”


    李瑞聽的膽戰心驚,不禁替他捏一把汗。


    白靜換了個姿勢冷笑一聲道:“被關在那裏抬出來連隻雞都殺不了,我那可憐的同伴恐怕早死在那裏變成喪屍跑了吧。”


    “一看就是外麵那些亡命之徒合夥作案闖進來偷藥,不然這幾天門口怎麽連續死了好幾個人,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怎麽可能有那麽大本事。”


    白靜說的有理有據,那人幹瞪了幾眼訕訕閉嘴,另一人趕緊打圓場,“哈哈,白醫生別生氣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好好休息昨天能下床的身體就別亂走,有什麽需要跟我們說,那我們先走了。”


    兩人一拉一扯就那麽出了門,臨走時不甘的說了句,“不就是老師的親學生嘛,有什麽了不起的。”


    “哎哎走了,那可是老師器重的人,一看就比你聰明得多。”


    等到動靜完全消失,李瑞才敢從床底下爬出來,十分敬佩的對他豎起大拇指,這都能被他圓迴去並反駁。


    不過最讓李瑞吃驚的還是艾花這幾天悄無聲息的殺了這麽多人,還不被發現,有點懷疑她是不是鬼變的。


    虛驚一場後李瑞拍了拍灰,重新躺上了床一切好像沒發生過一樣,一個躺著一個坐著。


    藥水滴落的速度有點慢,李瑞忍不住問他,“白醫生,這屍瘟疫究竟要吃多少藥,打多少針才能徹底好?”


    “大概掛個四五瓶抗生素,幾瓶葡萄糖氯化鈉,吃藥吃到身上痕跡消失應該就算好了。”


    “而且不要和感染的人親密接觸,反複傳染的風險很高。”白靜解開手上纏的紗布,觀察著結痂的皮膚微蹙著眉。


    李瑞有氣無力的感歎道,“沒想到要這麽久,你偷藥沒有啊?”


    “不然以現在的狀況好不了徹底。”


    白靜重新纏好紗布沉重的長歎道:“沒有,沒那麽容易偷,走之前我會想辦法弄些來。”


    李瑞想問他是什麽辦法,但他這麽說肯定也沒想好,又何必徒增他的煩惱。


    轉眼間又想到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他來這裏混了好幾天應該知道,“對了,白靜你知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麽研究,為什麽需要活人甚至小孩。”


    白靜撐起頭摸著下巴沉思道:“具體的我還沒了解,隻知道個大概,我認識的那個教授帶領這群人在研究抗喪屍感染的血清。”


    “不過從他們的實驗結果來看,這是不可能的事。”


    李瑞很是驚訝世界末日發展到最後,不都是有解藥什麽的,“為什麽不可能研究出呢?”


    “因為讓人變成喪屍的東西,不屬於目前已知物質的任何一種,不是細菌不是病毒是一種未發現的全新物質,勉強可以說是一種微生物吧。”


    “啊,這麽神奇的嗎?那這玩意怎麽來的?”李瑞微張著嘴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白靜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清楚,“這種物質存在的範圍很廣,聽他們說幾乎隻存在於各種液體中,水裏雨裏喝下去就進了血管內髒裏。”


    “因為很微小結構成條狀,教授將他命名為x生物。”


    李瑞又忍不住問道:“那豈不是喝口水淋個雨不就都被感染了,那為什麽所有人沒有感染成喪屍?有的卻變了?”


    白靜喝了一口旁邊的水,搖晃道:“據他們的研究x生物存在人體並不會怎麽樣,不會有好處也不會有壞處。”


    “相當於寄宿的存在,可一旦人死了會腐爛,它們就好像被逼急了通過體液入侵各處神經,接管大腦控製身體重新動起來,穿過大腦黏膜的x能融合神經,從而產生了變異或者說是一種進化。”


    李瑞想到那些開顱抽腦髓的人,“這該不會就變成了他們說的xq吧。”


    白靜點點頭,繼續道:“是的,xq就是變成喪屍主要原因,隻會存在於頭部融合接管大腦裏的神經,分泌出含xq的唾液想將這種新的改變延續下去一樣,導致本能饑餓般的咬向同類,傳播。”


    “xq不像x那樣沒什麽作用,它能直接入侵大腦,強製腦死亡從而控製融合神經大腦,以此反複去感染同類,經研究結果顯示,能支配體能含有的x運轉身體也就是喪屍把頭砍了還能動的原因。”


    李瑞聽的似懂非懂,“那為什麽有些喪屍很弱,有些很強?”這個問題他想知道很久了。


    白靜揣測道:“應該是控製的大腦隨著時間而熟練靈活。”


    “他們並沒有思維隻會單一的根據之前的神經規矩來運轉,這有可能就是人變成喪屍後和之前的行為模式很像吧。”


    白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這些人還有個很重要的發現,那就是隻要是沒有傷口感染或者大麵積創傷的喪屍,它們就不會腐爛,或者是爛的很慢。”


    “我想這種生物的存在初衷隻是不想宿主腐爛消失吧”


    “那屍瘟是怎麽迴事?”李瑞不明白既然不想腐爛,又怎麽爛成那個樣子。


    “那是因為x生物是種兼容性的物質,能跟細菌真菌病毒融合產生不一樣的效果,跟病毒不太相對相互融合又吞噬就殃及到人身上,從而引起細胞分解脫落導致人從內而外溶解。”


    “聽說跟真菌相溶很好,能產生奇妙的反應。”


    李瑞恍然大悟,“那我算是明白了,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所以把流感病毒消滅了就沒事了。”


    “目前能跟多少種物質融合,他們還在測試中所有這就是無法研究出血清的原因,因為x變成xq就跟人終會死一樣是無法避免的。”


    說了這麽多,李瑞也大解個大概,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不想在繼續討論這種x生物的研究,知道了也無法改變現狀。


    不過他說既然是經過唾液和腦子裏的液體感染,那麽抽一管出來注射到人體內應該也會變喪屍。


    也許用得上也不一定,比起人還是喪屍更好對付。


    李瑞沉思了一會又問白靜,“既然無法研究相應的血清,那麽這些人還在搞什麽研究,還有什麽阻止喪屍不蔓延的方法嗎?”


    “降低xq的活性不去咬人之類的,不過我認為這個不靠譜,就跟餓了四五天突然有食物不去吃一樣的,這次不吃下次就會吃,但總有些特例是能做到的,概率很低。”


    白靜盯著即將落完的藥水又掛一袋繼續說,“目前他們主要在做的就是這個,不過帶領的教授好像放棄了,在做新的項目改變xq融合神經的特性,根據生前的習慣使其不去做某些事,或者做某些事。”


    李瑞忍不住吐槽,“這還不如去研究上一個,你不讓喪屍吃飯,他就會乖乖聽你的不去吃飯嗎?”


    白靜卻秉承著觀望的態度,“你知道本能服從性嗎?”李瑞當然的搖了搖頭。


    他歎了一口氣解釋道:“就像訓練狗檢棍子一樣,從一次到無數次身體會不經思考行動,下意識形成反射是一樣的道理,人腦更複雜存儲的記憶和情感都會被xq提取融合產生不一樣的行為,這就相當於曾經的執念壓抑本能。”


    白靜這麽說李瑞突然想到小山村那個不咬人的小喪屍,嚴格來說隻是不咬他朋友依然無法壓抑本能想咬人的行為。


    “不對啊,那也隻是特殊個例,又無法改變所有喪屍。”說了這麽多李瑞有點困,跟討論數學題怎麽解一樣沒意思。


    “那要是將那種融入不咬人習慣的xq在不改變的情況下提取,製造注射到其他到喪屍腦子裏,那麽在操控新的神經裏有很大可能就會改變原有的行為。”


    白靜換下已經打完的藥水,也不抱什麽希望的感歎道:“現在也隻是設想階段,我也並不認為會實現,這教授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想出了這種理論。”


    李瑞打了個哈欠附和的來了一句,“我不是很懂,但感覺都挺有道理,所以明天怎麽去找琳琳?”


    “你睡吧,明天我自有安排。”桌上的酒精燈被熄滅,室內一片黑暗不孤寂。


    看他就那麽趴桌子上溫度有點低,李瑞感覺有點過意不去,“你晚上就躺冷板凳受的了,我不介意和你擠擠。”


    “我挺介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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