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瑞睡眼朦朧的從臥室出來嚇了白靜和琳琳一跳。


    “瑞哥哥,你的臉!!!”


    琳琳正想湊近查看,被白靜一把抓住不讓其靠近。


    李瑞困惑的走到廁所照鏡子,一看的自己的樣子差點忘記了唿吸。。


    他的臉上脖子長滿數個小紅點,如同被幾十隻蚊子咬過一樣。


    足足愣住了五分鍾,李瑞呆滯的摸了摸臉上的小紅點,不安的恐慌開始發酵,有點不敢麵對白靜他們兩個了。


    “你什麽情況?癢不癢痛不痛?”


    白靜先給琳琳上口罩關到房間裏,連忙戴好手套湊近查李瑞的情況。


    誰知李瑞遮著臉十分抗拒他的靠近,“別過來!先讓我靜靜。”


    說話的功夫咳了兩下,溢滿了鮮血的嘴唇,看得白靜目光十分冷峻。


    李瑞擦了擦血神情飄忽不定,最終有些淒涼的笑了一下對白靜說,“我有點不舒服先休息一下,等下你在給我看看吧。”


    說著緊緊關上了臥室的門,留下客廳正想說點什麽的白靜無措的愣在原地,默默翻找所剩無幾的藥盒。


    大約半小時後,白靜敲了敲門久久沒有迴應,突然意識到什麽猛的破門而入,裏麵空無一人,敞開的窗簾被風輕輕吹動著。


    ...


    ...


    李瑞背著小包漫無目的遊蕩在大街上。


    時不時咳兩聲,引起了旁邊腐爛喪屍的注意,邁著緩慢的步伐緊跟李瑞,哪怕他走的不快,爛成骨肉可見的喪屍也追不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麵市中心的積水已經退到小腿的位置了,顧不得黑水的惡臭,一步一步的踏進去。


    李瑞深知自己的情況可能已經沒救了,希望白靜找不到他帶著琳琳老老實實返迴,至於他走到哪裏算哪裏。


    就這麽一個人死在迴家的路上也無怨無悔,沒有害死他們就好。


    這是他的選擇,也是下場。


    錯誤的事情做的太多,但李瑞不會後悔做了。


    前麵的水位深了很多,走的比較緩慢冰涼的水灌進褲腿非常的難受,踩在水裏的觸感軟綿綿的,水下的屍體有多少李瑞不得而知。


    直到繼續邁向前時,一個僵硬的東西抓住了他的腳踝,還在動抓到非常緊,李瑞死死扒住路燈勉強抽了出來。


    一個黑色浮腫的東西突然從黑水中鑽出來,伸著腐爛的手踉蹌向李瑞靠近。


    李瑞嚇了一跳,太醜又惡心一腳把他踹迴水裏麵,恐怕這黑水裏麵的東西都是喪屍。


    腳下的每一步都是一份風險,可李瑞已經走一半無法迴頭了。


    車開不進也出不去,真是再好不過的阻攔。


    成功走過那片被淹的黑水區域幾乎要了李瑞老命,還好這是在水裏阻礙了大部分喪屍行動,最驚險的一次不過是差點掉進下水道坑裏。


    幸好水下麵有不少喪屍堵住了,不然踩空掉進去可出不來了,被那渾濁的屍水淹死,還不如被喪屍吃掉。


    從那裏出來褲子全部濕了,又髒又臭的像極了他這個人,在看過去手臂上又長了一點紅點,芝麻大小的不痛不癢。


    可能在痛也不一定,反正也感覺不到。


    李瑞實在撐不住了,倚在一棟居民樓麵前休息,偶然瞥見二樓的的陽台上掛著不知道晾了多久的褲子。


    尷尬的是撞門的力氣都沒有,撞了兩下就扶著門把手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有點佩服白靜是怎麽兩下就把門給破開了。


    就在李瑞坐在門前想發臭的時候,對門傳來了哭聲。


    尖尖細細像是幾歲的小孩,李瑞愣了一下確定這不是幻覺,敲了敲對麵的門。


    沒有迴應繼續坐地毯上,等了幾分鍾對門打開了一條縫,一雙眼睛警惕的打量著李瑞。


    李瑞擦了擦嘴邊的血,“抱歉,我隻是想找點衣服穿,如果打擾到你我馬上走。”


    他無力又輕的聲音,不禁讓人懷疑是不是快死了。


    門徹底打開了,一個有點年輕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和李瑞一樣長滿了紅點,隻不過那斑斕比李瑞又多又大。


    現在大家都一樣誰也嫌棄不了誰,女人略帶同情的歎了一口氣,“沒關係,我丈夫有幾套幹淨的衣服,你需要嗎?”


    李瑞點點頭,難得遇到這樣單純的好意了,“謝謝,麻煩你了。”


    “你不嫌棄就好,要不要進來休息一下。”女人的聲音很客氣,眼裏帶著淡淡的麻木。


    她的家很整潔有點冷清,折好的幹淨衣服遞了過來,髒衣服直接扔掉新衣服不太合身。


    在看過去時,女人腿邊站著一個三歲的小孩,皮膚上的紅斑已經有雞蛋大小流著膿水小聲的哭,看樣子早就已經無法大聲的哭了。


    女人輕輕的拍打背部哄他入睡,空曠的套房裏除了她們倆,好像在沒有其他人。


    李瑞動了動嘴唇忍不住心中的疑問,“請問,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這裏的人都是這副樣子?”


    “屍瘟。”


    “喪屍爆發的季節恰好這個市蔓延流感。”女人低著頭輕聲將懷中的小孩哄得漸漸入睡。


    “看你的樣子是外來人吧。”


    李瑞點點頭,女人繼續道:“後來就產生了這種奇怪的傳染病,這種病隨著喪屍一起到來,我們這裏的人稱唿它為屍瘟。”


    “凡是靠近這裏的人,唿吸到的每一口空氣淋下的一滴雨,最後的歸宿就是外麵那些爛掉的喪屍。”


    女人的情緒有點哀傷的抱緊懷中的孩子,“可人這麽多,得不到治療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爛掉。”


    “能逃的人早逃了,剩下的隻能等死。”


    李瑞想說點什麽安慰一下她,可說出口的隻有劇烈的咳嗽。


    女人關切的歎息一聲,“你還有時間和力氣,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那邊有收治幸存者的醫院。”


    李瑞喘息了兩口氣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麽不帶著你孩子去。”


    此話一出女人的神情更低落了,“不是免費的,需要抓沒爛的喪屍做什麽研究吧,才能進去得到治療。”


    “我的丈夫.......”


    這不免激起李瑞的好奇心,“那你見過去哪裏的人,治療好迴來過嗎?”


    女人找了個椅子坐下,搖了搖頭,“沒見過,聽說好了之後又會感染,肯定離這裏遠遠的跑了。”


    “不過那好歹是一點希望,我們市最著名的專家在那搞研究,說是搞特效藥,研究喪屍不再蔓延的什麽的。”


    李瑞對此很震驚,還真有這種解決喪屍根源問題的人在行動,“真好,要是研究出來日子就好過了。”


    女人垂落眉眼淡漠道:“真到那個時候,恐怕人都死光了吧。”


    她懷裏的孩子因為疼睡得臉都是皺巴巴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知道了前因後果,李瑞感激的謝過女人便匆匆離開了。


    他也不能一直麻煩別人,可惜沒有什麽能給她的,她需要的李瑞也沒有。


    路還要繼續走下去,李瑞對她說的醫院不抱什麽希望,抓那種厲害的喪屍死的更快,他的身體不允許。


    思考的功夫,才察覺到很久沒吃東西了,這都中午了肚子難受的厲害。


    發現忘記拿食物了,離了白靜果然一無所有,自食其力的本事還是有一點。


    尋找一番便看見了一家副食店招牌,卷閘門關著才靠近一個粗糲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來。


    “開滾開,你個病鬼!”


    李瑞正想說點什麽,門開了一小半綁著尖刀的棍子從裏麵伸了過來,直向他戳去。


    沒靠很近李瑞隻能幸幸離開,雖然隻是一眼,但他看清了裏麵的人頭戴口罩防護皮膚光潔,是少有的沒感染的人。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麽好心,李瑞也明白可還是有點難過。


    天還是灰蒙蒙的,應該是個好心情的天氣卻開心不起來,長時間的走動導致身體疲憊的厲害,饑餓也是。


    不是說生病的人吃不下東西的嗎,為什麽會這麽難受,難道他還有的救。


    毛毛細雨飄在李瑞臉上,涼的清醒了一點,一抬頭是黑色的屋簷,不知不覺又走到牆邊坐著了。


    想幹什麽來著,腦子越來越混沌年紀輕輕這就記性不好了,以後可怎麽辦,還有以後嗎?


    血流到脖子上一點也不想擦,因為沒帶紙巾也沒有人看見他這個樣子,也不需要注意什麽了。


    僅帶上的東西是他們送的禮物,這是李瑞除了父母之外第一次收到其他的人禮物,小時候收不到大了就別提。


    以目前的情況最實用的是白靜送的刀,有個喪屍過來了,這是第三次想到他,還是挺討厭他的,當孫子太久會直不起腰。


    裏麵還有一部屬於李瑞的舊手機也許有一天,充上電有信號能接到他爸媽的電話,他能高興的整夜睡不著,這種夢做了不會醒。


    好像也不餓了,死掉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做完的事,答案在明顯不過父母活著的概率微乎其微。


    弱小善良的人連唿吸都是痛的。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不過是場奢望罷了。


    再睜開眼睛,細雨成了霧,有東西過來了,是喪屍嗎有點像小時候的自己,朦朧的看不清。


    粉色的花瓣飄了過來沾在了血上不再動,不是記憶中的桃花有點可惜。


    桃花好像早就落了。


    “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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