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原本已經閉上眼睛準備將這個荒誕不羈的夢做完的李牧突然聽見張小娟的聲音,旋即猛的睜開雙眼。


    眼前隻有張小娟那張略顯蒼老的臉頰,以及她遞過來的一杯溫開水,哪裏還有什麽大放厥詞的巴掌小人。


    “原來都是幻想啊!最近壓力有點大呢……”李牧苦笑一聲。


    “孩子你說什麽呢?”張小娟聽見李牧的自言自語,旋即不解地問道。


    “沒,沒什麽”李牧尷尬的笑了笑。


    他總不能對張小娟說自己看見了一個巴掌大小的人,說是什麽什麽魔尊吧?若是真說了恐怕張小娟會立刻哭的死去活來的,認為自己被雷給劈傻了。


    “乖孩子,起來,喝點水”張小娟將杯子放到一旁,把李牧扶了起來,摸著他的臉頰說道。


    “嗯,謝謝媽”李牧展顏一笑,端起水杯就一飲而盡。


    “傻孩子,跟媽說什麽謝啊?”張小娟笑罵道,旋即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眼前的這個男孩是自己的孩子,一個農村婦女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能娶個好媳婦。而李牧現在已經是江南第一學府的學生了,在村裏人的眼裏就是有出息的人。


    現在她和李華兩個人在村裏麵誰人見了不得高看兩眼,誰人不誇他倆生了個好孩子,這讓這老倆口心中也甚是自豪。


    “對了,牧啊!你去年和你爸說你找了個女朋友,現在你們兩個怎麽樣了?啥時候帶迴家讓我和你爸瞧瞧”張小娟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旋即對著李牧說道。


    可是當她話音剛落,剛把水杯放下的李牧卻突然神色黯淡了下來。


    “牧啊?怎麽了?是不是頭開始疼了啊?”張小娟見到李牧如此這般,頓時驚地魂都沒了,差點就要跑出去找醫生了,卻是被李牧一句話攔了下來。


    “媽,我沒事”李牧臉上強行擠出一個笑臉,對著張小娟道。


    張小娟也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了,剛才由於關心則亂,所以沒有看清楚李牧的表情,現在再一次看去,心中已經了然幾分。


    “牧啊,你自己一個人在學校可要把自己身體照顧好,沒錢了就說,咱家雖然不是什麽富裕家庭,但是供你讀書還是可以的。”


    張小娟沒有再次糾結那所謂的“女朋友”反而是話鋒一轉,讓李牧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知道了,媽我已經沒事了,我想出院迴學校了”李牧點了點頭,旋即抬起頭對張小娟說道。


    張小娟一聽李牧的話後立馬就皺起了眉頭,張口便欲再說些什麽可李牧卻接著開口道:“媽,我真的沒事了,我今天還有課,必須要去上的,待會爸買飯來了你和他說一聲,我就先走了。”


    話音剛落李牧便從床上站起來,在張小娟有些擔憂的目光中走向洗手間。


    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原來的病人服換下,穿上了屬於自己的短袖和牛仔褲。


    “媽,我走了,你和爸在家注意身體啊!”李牧對站起身來想要攙扶與他的張小娟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旋即便這樣走出了病房,走出了醫院。


    “我的小牧終於長大了……”


    張小娟坐在空蕩蕩的病房內兩行清淚劃過臉頰,喃喃自語道,就連剛剛推門而入的李華見到這一幕都愣了愣,兩隻手上提著的快餐盒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


    一出醫院大門,一輪烈陽當頭曝曬,直教李牧頭暈眼花。


    “怎麽迴事?”


    李牧用手遮著陽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鍾樓,隻見原本還可以模糊看清的指針在此時居然變得模糊不清。


    “近視又加劇了嗎?”李牧苦笑一聲,旋即將耳朵上架著的那副眼鏡摘下,因為他覺得這副眼鏡已經不行了。


    可是當他把這黑邊眼鏡摘下的一刹那,他呆住了,隻見原本模糊的世界在這一刻變得清晰無比。


    李牧有點不敢相信,旋即閉上了眼睛狠狠地揉了揉,可是當他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這個世界依舊是無比清晰。


    “這,這是怎麽迴事!”李牧被自己眼前的世界給驚呆了。


    不知何時起李牧的視力嚴重下降,去看醫生後說是近視六百多度,從哪以後李牧就戴上了一副厚重的黑邊眼鏡。


    自那時起原本清晰的世界在李牧的眼裏卻變得模糊無比,而他卻也不為自己近視而感到煩惱,反而覺得有些慶幸於自己不用認清這世上那些醜陋的麵孔。


    “本座想要奪舍的身軀自然不能有任何缺陷!”此時一道低沉的聲音自李牧腦海中迴蕩起來。


    “我靠,什麽鬼!”李牧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旋即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


    醫院前來來往往的人群皆是駐足觀望,隻覺得李牧是個神經病罷了。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眾人隻見李牧對著前方無人的地方大喝一聲。


    “這家夥大白天撞邪了?”


    “該不會是從三院跑出來的吧?”


    “我看是”


    “好可憐啊!這麽年輕就精神失常了……”


    ……


    一旁的路人對李牧這匪夷所思的動作指指點點,李牧也明白過來自己有些失態了,旋即放低了聲音,但是臉上依舊帶著些許憤怒。


    “你想幹嘛?”李牧對著在外人眼裏空無一物的地板叫道。


    “什麽?不行!絕對不行!”


    李牧似乎是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後先是一愣,旋即連忙搖頭說不。


    “嗬,忽悠小朋友去吧!”李牧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冷笑。


    “額,這樣的話,讓我想想……”緊接著李牧臉上的表情又是一變,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


    就這樣路人宛如看猴子一般看李牧在醫院大門前自言自語,說些胡話。


    就在這時醫院的保安見這裏圍了一大群人還以為是某死者家屬要來醫院搗亂,旋即走了過來,試圖要將人群驅散。


    可是正當他走近人群時卻看見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夥子正在人群中央上躥下跳,一時憤怒,一時傻笑,一時又沉思起來。


    “都散了散了,一個瘋子有啥好看的?”保安大叔頓時大喝一聲,驅散了四周圍觀的人群。


    看見醫院保安大叔兇神惡煞的樣子,四周圍觀的路人紛紛散開,各自去忙活各自的事情了。


    “小夥子!你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啊?”保安大叔走到李牧跟前,一巴掌拍在李牧的肩膀上,原本正在沉思的李牧,差一點就被這一巴掌拍的坐到地上去。


    迴過神來,李牧對著保安大叔歉意一笑:“對不起了大叔,給您找麻煩了,我剛剛是在排練話劇呢!我們學校最近要開演一場話劇,所以我才……”


    “哦,是這樣啊!我說怎麽看你穿的幹幹淨淨的也不像是個瘋子,原來是在排練啊!”保安大叔聽完李牧的話語後釋然。


    “那什麽,大叔我先走了”李牧急急忙忙地逃離,畢竟剛剛的行為著實很丟人。


    “奇怪的小夥子……”保安大叔抓了抓自己那聰明絕頂的光頭,轉過身來朝著先前李牧說話的地方看去,哪裏就是一塊水泥地,什麽都沒有。


    江南第一學府位於江州市的西方,靠近鄰近的蘇州。


    作為整個江南省最牛叉的大學,從這所學校走出的社會精英不知幾何,就連政府官員也培育了不少。


    可是最近十來年裏,這所原本是書香四溢的學府卻被一大批或官宦子弟,或富豪子弟給搞得烏煙瘴氣,就連學校門口都不知停滿了多少價值千萬的豪車。


    李牧站在江南第一學府校門前,邁步朝著那宏偉的大門走去,可是他此時卻是在低著頭,似乎是在想著什麽事情一樣。


    “喂,李牧,等等我啊!”此時一道聲音從李牧身後傳來,將李牧的思緒打斷。


    李牧轉過頭來卻看見一個眼睛眯成一條縫,穿著一身紫色短袖噸位至少過二百的胖子朝著他跑來,而在李牧眼裏這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肉球,朝著他飛奔而來。


    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地麵在輕微的晃動著。


    “唿,唿,你這家夥去哪了?這幾天怎麽沒在學校裏看見你啊?”那胖子在李牧麵前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地說道。


    “是小唐啊!我這幾天生病請假了”李牧看清來人的臉後,笑道。


    李牧麵前的這個重量級人物是李牧在學校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唐健。


    這唐健是個學渣,當初能上江南第一學府還得多虧他那身為房地產開發商的老爸上下打理關係,不然以他那慘不忍睹的高考成績是無論如何都進不了江南第一學府大門的。


    這不,為了能不掛科以至於拿不到畢業證,找上了李牧,求李牧指導他學習,不過唐健這人不和其他的富二代、官二代一樣囂張跋扈,反而是為人隨和。


    和李牧兩人在一起時間一長,一來二去地兩人也就成了朋友,好多次當李牧窮的飯都吃不起卻又不想向家裏要錢的時候都是唐健給接濟的。


    “那就對了,一天到晚除了上課就窩在宿舍也不出來走動走動能不生病嗎?”唐健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對李牧翻了個白眼。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李牧對著唐健說道,這家夥一般在這個點都出去胡吃海喝了,怎麽有空來學校?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你還是不是我朋友啊?”唐健聽見李牧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朋友之間難道一定要有事情才可以找你啊?


    “是是是,別發那麽大火氣行不行?”李牧看見唐健那一臉兇神惡煞的表情頓時就慫了。


    “咦?你這家夥怎麽不戴眼鏡了呢?”唐健似乎發現了李牧的變化,旋即一臉震驚地問道。


    “額,那啥我買了一副隱形眼鏡帶著,以前那副眼鏡太影響我這英俊的外表了”李牧打趣道,他總不能說是某個奇怪的家夥把自己變的不近視了吧。


    “切,你除了帥和成績好,你還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唐健滿臉不屑。


    這話卻讓李牧無從迴答,好像還真是啊!自己除了帥和學習好之外其他的啥都沒有啊!


    “對了,今天晚上有個飯局,據說很多上流社會的人都會去,我老爸讓我去見見世麵”唐健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連忙對李牧說道。


    “可是這跟我有啥關係啊?”


    李牧不明就裏,上流社會可和他扯不到一起去。


    “那啥,我怕我去了他們說些什麽我不懂的話,白白被罵了都不知道,所以想請你和我一起去好給我當個文字保鏢。”唐健終於還是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文字保鏢……”李牧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就這樣定了,晚上八點我到宿舍樓下等你啊!”說罷唐健也不等李牧答應,扭頭便跑。


    “這家夥……算了”李牧看著唐健那滑稽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轉過頭便朝著自己的宿舍走去。


    不管如何還是應該將眼前的問題解決。


    魔尊嗎?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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