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麽?”


    生命被人威脅,張乙沒有試圖掙紮,但氣勢上錯輸。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王零旬怪笑著把檀木盒子放在黃布之上,將檀木盒子推到在張乙麵前,略帶興奮說道:


    “裝香用的檀木盒,一定程度上能掩蓋血腥味兒。”


    張乙現在被類似倀鬼之類的陰物抵住喉嚨,絲毫不能動彈,隻能任由王零旬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那位姓陳的文盲還活著,我留著沒殺,但是我覺得,籌碼……還不夠,所以給你看看昨天晚上得到的禮物。”


    王零旬眼神裏的瘋狂溢於言表,越說越興奮,就這麽當著張乙的麵,一點點把檀木盒子打開。


    “畜生!”


    血淋淋的器官,擺放在檀木盒子內,裏麵鮮血還未完全幹枯,應是剛死不久的生命。


    最讓張乙憤怒的,是王零旬漠視生命的態度,雙手握拳嘎吱作響,張乙怒目圓睜喝道:


    “你到底,想做什麽?”


    “一個遊戲,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找到我,然後……殺了我,哈哈哈!”


    王零旬語氣癲狂,手上卻不急不緩的將檀木盒子重新蓋上,把它揣到懷裏,對張乙挑釁的吹了個口哨。


    “哦,對了,順便告訴你,相師八品境衍算,七品陣師的丹方,功法我都有,就帶在身上,放在我的儲物袋裏。”


    王零旬身體前傾,指了指儲物袋,靠近張乙耳邊,壓抑住瘋狂繼續說道:


    “有本事,就來取我項上人頭,不過你們隻有三天時間!”


    說完他單手捂住臉,似痛苦似癲狂,腦袋一搖一晃,轉身離開。


    直到王零旬的身影徹底消失,張乙才感覺喉嚨上的利刃鬆開,他連忙運氣開天眼,可惜隻看到一道綠色且模糊的身影。


    “咳,咳!大意了,沒想到王零旬竟然瘋狂到這個地步!”


    張乙抹著脖子上的血跡,或許是他經驗不足,不知道邪道修煉者的恐怖,或許是他一直以來都有人保護,放鬆了警惕。


    王零旬的話應該是對整個捉妖人說的,他究竟在謀劃什麽?


    必須盡快通知錢老大,想到此處張乙起身,準備收攤,前往封魔鎖妖塔,向錢明匯報情況。


    “大師,您……還算命嗎?”


    一名麵色發白的中年男子,老遠看見張乙正在收攤,連忙加快腳步,走過來詢問道。


    “收攤了,日後……算,當然算,你叫什麽名字,坐下說話。”


    張乙本打算拒絕,可一迴頭,還沒關閉的天眼就看到男子頭頂隱有綠氣縈繞,這不是說男子被綠了,這是妖氣。


    中年男子前不久遇到過妖怪,有可能被妖邪侵蝕,張乙悄悄捏碎傳信符籙,打算拖住再說。


    小心駛得萬年船,更何況他剛剛就是因為大意,吃了個虧,脖子現在還在疼呢。


    “我叫武湯,是龍門鏢局的鏢師,大師,您沒事吧?”


    微風吹過,武宗嗅到張乙捂住的脖子處,有淡淡的血腥氣,於是好心問道。


    “沒事,剛才不小心被樹枝刮破了點皮,你繼續說。”


    張乙找了個借口敷衍道,刀尖舔血的粗鄙武夫,對血腥氣比較敏銳可以理解,看來這人確實是個鏢師。


    感受到脖子處的瘙癢,知道快要結痂了,張乙便沒有鬆手,繼續用手捂著脖子處。


    武湯瞥了一眼寫有‘往事皆善緣,青雲葛半仙’的橫幅,閃過一絲希冀道:


    “大師,是這樣的,三個月前我們龍門鏢局接到一個任務,護送一支商隊,前往新趙國,路上我們遇到了‘狂沙悍匪’,我們的商隊被洗劫一空……”


    “狂沙?那位新趙國王的親弟弟建立的反叛軍?”


    張乙打斷武湯,驚愕問道。


    “是的,他們揚言隻殺新趙國商隊,對其他國家的商隊隻劫掠錢財,不傷性命,正因為這樣我們這批鏢師才能活著迴來。”


    十餘年前,新趙國曾上演過一場奪嫡內戰,最終由三皇子趙渝萬繼承皇位,身為太子的老四趙千秋,從新趙國逃出,帶領殘部,藏匿於大荒。


    趙千秋擅長帶兵,手下‘狂沙神兵’非常有紀律有組織,能征善戰,擊退了不少國家的圍剿軍隊,傳聞這些年一直在積蓄力量,隨時準備攻打新趙國,一血前恥。


    張乙記憶中,十餘年前,除了新趙國,其餘各國也在打仗,他的父母就是死於那個時期的戰爭。


    “大師,能不能幫我算一算,這次任務失敗,鏢局會扣掉我們多少薪水?我們遇到狂沙悍匪未戰先降,上麵會不會定罪?”


    武湯目光懇求的望著張乙,任務失敗,未戰先降,龍門鏢局對他們的處置想來不會輕,所以他才想要找算命先生看看,有沒有不那麽嚴重的後果。


    “莫急,讓貧道先算一算!”


    說完張乙閉目沉思,掐指推算,當然這隻是表麵工作,他已暗自運轉《望氣術》觀察武湯有沒有被妖魔侵蝕的痕跡。


    “妖氣溢於體表,身體虛弱虧損,隻是接觸煞妖損失一些元氣,應該沒有被侵蝕。”


    得出結論,張乙內心稍安,眼角餘光已經看見孟芊依,庚飛星,莫迎等人靠近的身影。


    張乙悄悄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暫且別急。


    “施主,你們迴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沒有!”


    武湯搖頭道,不解葛半仙為何要這麽問。


    “你再想想!”


    張乙故作高深道。


    武湯以為張乙詢問的內容跟他接下來的處罰有關,絞盡腦汁迴憶道:


    “我們的商隊別劫以後,我們就直接原路返迴了昌平郡,哦對了,這隻商隊的負責人是位女子,長得很漂亮。


    她迴到昌平郡就說心情不好,要去看戲,沒有跟我們一起迴鏢局,大師,這算不算奇怪的事情?”


    “算!”


    女子的解釋沒問題,但這麽大一單生意,還有心思看戲,嗬嗬……迴去找老大,讓人查一下她的底細。


    “大師,這件事情跟我接下來的處罰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施主迴到鏢局,將這件事情悄悄上報,就說有妖邪做內應,才導致商隊被劫……”


    “妖邪?”


    “噓!你大喊大叫做什麽,天機不可泄露知不知?”


    張乙連忙伸手捂住武湯的嘴,一半是忽悠人的心虛,一半是他也不確定那女子是不是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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