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城的六月，突然殺出瀚文地產這匹黑馬，使得瀚城的營收將近七千萬。瀚文地產營收後來居上，兩千五百萬超過瀚婷置業的一千七百萬，位列榜首。
劉文琳膽肥，壓根沒有聽從黃子瀚的建議，近八千萬的資金，預留足夠流動資金後全部拿去接單。六月份直接吃下兩萬個平方，將近兩百套房子，隻是這點房子仍舊杯水車薪，客戶實在太多。自己拿完兄弟姐妹跟上，兄弟姐妹拿完七大姑八大姨接著上，拿迴來不住，轉手一賣十幾萬到手，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麽區別？
瀚城集團公司內部員工都沒排上號，一個個的望眼欲穿嗷嗷待哺。劉文琳趾高氣昂的找黃子瀚，要求把能調的資金都調給她。胃口真大啊，瀚文地產原有資金加上營收，有一個億出頭，要是再把瀚瑤資產瀚婷置業的營收調過去，一點五個億了。
行唄，反正其他地方不需要用錢。何元浩已經不敢找他抱怨了，敢來拿錢砸死他。黃子瀚隻有一個要求，七月份的房子必須優先照顧公司內部員工，滿足員工後再對外銷售。瀚城集團目前有多少員工黃子瀚不清楚，肯定比原來開業時八十多號人多。
隨著各個子公司業務擴張，需要人手越來越多，人事經理峰哥天天忙著麵試新人，他自己快頂不住都想要招助理了。百來號人就能把房子消耗一部分，有錢不賺是王八蛋。給，必須給。劉文琳在董事長休息室和黃子瀚談了半個多小時，心滿意足的走了，七月伊始。
“黃子瀚，我和瑤瑤來給你收拾房子好幾次，都沒見你在家，說，你去哪了？”何奕瑤餘婷婷下班後把剛想出門的黃子瀚堵在門口。
“你管我啊？要來不知道和我說一聲哦？”
“你還有理啊？”
“我怎麽沒理了？”
……
餘婷婷就這樣，不收拾妥帖就跟他硬剛到底。
“子瀚，我想和你說個事。”何奕瑤趴在他胸口，幽幽的說道。
“嗯，你說。”
“子瀚，年底我要結婚了。”
明知道是遲早的事，可黃子瀚心裏還是堵得慌。年底啊，不遠了呢，終究還是要把她交給別人了。
“子瀚，你…”
“我知道啦。到時候給你封個大紅包。”
“子瀚，我…”
“不要說啦，我懂的。”
“嗚…”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結婚怎麽了？我不也結婚了？黃子瀚，瑤瑤結婚後不能找你？還是瑤瑤你結婚後要和子瀚斷了往來？像現在不也挺好？你過你的，我們過我們的，來找你你還能拒之門外不成？矯情。”
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哀傷氣氛被餘婷婷破壞殆盡，說什麽大實話？何奕瑤不哭了，逮著餘婷婷胸口的軟肉猛掐，疼得餘婷婷嗷嗷大叫，她哪是吃虧不還手的主？你來我往的波及黃子瀚，你們倆打架居然敢牽扯到我？欠收拾是吧？於是黃子瀚又被收拾了一迴。
原本黃子瀚以為快樂悠哉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掙大錢的事別人幹，坐等分錢就好，自己跑跑業務賣賣房賣賣車，夠零花就行。沒事逗逗何瑜清何瑜嫣姐妹倆，陪曾小麗周文倩看看電影，偶爾和藍妮劉俏蘭劉文琳盧淑嘉葉鳳琴她們談談工作，不時邀請何奕瑤餘婷婷幫忙收拾房子，還有閑情再去大學高中初中學校門口轉轉，工作生活兩不誤啊。
沒想到美好生活被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電話給按下暫停鍵，七月上旬，早上上班的黃子瀚接到陌生來電，還以為是客戶。
“喂，你好。”
“你好，黃子瀚是吧？”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xx局趙海洋。”
“領導，您有什麽指示？”
“等會十點有空的話來我辦公室一趟，地址是桃源路xx號，和門衛說找我，讓他帶你上來。”
“好的領導，保證準時到。”
“嗯，掛了。”
掛了電話，黃子瀚一頭霧水，騙子？查了一下對方給的地址，對得上號，肯定不是。可對方找他幹啥？他隻是個做點小買賣的生意人，賺的是辛苦錢，沒做什麽違法或者傷天害理的事啊？
難道是去初中高中遛彎太多中槍了？可中槍也不歸他們管啊？不應該直接上拷嗎？不會是去遛彎剛好碰上他親屬吧？不好公開找他私下解決？特麽的夜路走多真的會遇到鬼。十點，再不出發來不及了，哪裏敢遲到？惹不起啊。實在忐忑難安，電話給陸哥尋求幫助。
“喂，陸哥，忙不忙？”
“小瀚啊，不忙，怎麽了？”
“有事想問下你，剛才有個xx局的，姓趙，叫趙海洋，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我都不知道他找我幹嘛，有點心慌。”
“趙海洋？我不認識啊。”
“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去唄，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哎。”有可能會吃人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哪敢擋啊？扁的圓的任由他搓。”
“那不就行了，反正都要挨一刀。”
“好吧。”
“迴來了跟我說說什麽情況。”
“迴得來再說吧。”
“哈哈，你小子什麽時候那麽膽小？”
“不膽小不行啊，人家一根腿毛都能壓死我。”
“不用太擔心，不會那麽嚴重的。”
“行吧，不說了陸哥，我開車。”
“好。”
……
九點五十到地方，沒敢開車進大門，在外麵找個停車位放好車，戰戰兢兢的朝門衛室走去，一步三迴頭。顯然對方已經提前和門衛打過招唿，沒說兩句門衛走在前頭帶路。
辦公樓三樓，一間辦公室門口，黃子瀚看了看門牌，副的。門衛敲了敲門，說了聲人到門口轉身離開，黃子瀚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黃子瀚走出大門上了車，才鬆了口大氣，進去呆了不到十分鍾就出來，他設想的情況一件都沒發生，真·菩薩保佑。
領導是個好領導，和顏悅色的，隻是領導太忙，沒那麽多時間跟他嘮嗑，不然他能聊到明天。領導交代的事情，必須第一時間處理，迴公司。
“文琳，在公司嗎？來我辦公室一趟。”黃子瀚迴到公司，電話找劉文琳。
“在的，不過忙著呢，下午先行不行？實在不行你找鳳琴，她有空。”特麽的，想什麽呢？他是那種人嗎？等會不教育一下都不行。
“有急事，快點的。”
“真的？”
“給你兩分鍾，不見人後果自負。”
“嗯，馬上過去啦。”
……
“子瀚，什麽事啊這麽著急？”
“瀚文這個月的單接下來沒有？”
“接啦，還在辦手續，月中才能安排客戶。”
“嗯，這個月拿了多少套？”
“三百多點。”
“咱公司內部登記拿房的員工有多少？”
“一百二十六。”
“這麽多？”
“你是老板耶，都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人嘛？”
“我哪有空關心這個？公司員工拿完還剩多少？”
“不到兩百。”
“行吧。先給員工，剩下的先別動，我這有客戶，以後你這邊的房不再對外出售。”
“啊？為什麽啊？好多老客戶我都答應他們了。”
“已經答應的拖到下個月，其他人再問統一迴複已經賣完，沒有房了，你那的員工都通知一下。”
“你還沒說為什麽呢。”
“得優先給我這裏的客戶，我這客戶塊頭太大，咱惹不起。”
“什麽客戶喔？”
“走，去裏麵我慢慢跟你說。”
……
半個多小時後劉文琳走了，臨走還不停朝著黃子瀚翻白眼，談事就好好談事，怎麽還把人給辦了？耽誤多少事情了？下次還信你才有鬼。
事就這麽個事，和瀚文地產銷售的房子有關。領導說的話比較有藝術，體製內的基層人員，表麵上看似風光，體麵的工作，穩定的收入，實際上有苦自知。首府生活成本高，每個月的收入在高消費的環境下根本入不敷出，都是奉公守法、廉潔奉公的好員工。作為領導，領導他們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不違規違紀的情況下適當給他們謀些福利同樣是領導的責任。
領導的憂慮就是黃子瀚的憂慮，咱這別的沒有，不要錢的房子多的是，隻要領導開口，一人給他安排上兩套。不用兩套？那來一套嘛，一套都不要我跟你急。
不能大張旗鼓擔心傳出去影響不好？領導咱倆的觀點不謀而合，舉雙手雙腳讚成，悄咪咪的進村，帶槍的拖出去砍了。不能隻顧讓利導致公司虧本？領導，咱能為人民的保姆服務，掙不掙錢的無所謂，保障他們生活無憂才能更好為人民服務啊。
領導交代的事，黃子瀚必須得親力親為，白天沒有時間做業務要什麽緊？晚上再努力點賣房賣車，零花錢還是夠用的，實在不夠少去學校門口轉就是了。
和領導拿名單，統計人數，上門收集材料，陀螺一樣轉個不停，三條腿都快跑斷了。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在人前混個臉熟，大門的門衛都能親切叫他小瀚。可惜門衛大爺已經有房，不然也得給他安一套。
連軸轉了好幾天，到了月中，終於可以上客。公司員工挑完，統一發短信召集人馬看房，房子不到兩百套，根本不夠，還沒拿到房的拎走黃子瀚摁在地上摩擦。大哥大姐一通亂叫，再等一個月，下個月絕對有，而且必須你們先挑，哪裏敢騙你們，咱才二十三，還沒活夠，一堆保證下才被放過。房子賣完，手續弄好，黃子瀚才得以緩口氣，在何瑜清何瑜嫣兩姐妹照顧下家裏躺屍一天。
事實證明，蝴蝶效應是真的存在。黃子瀚還沒悠哉兩天，又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接到陌生電話，然後戰戰兢兢的去接受指示，迴來後又得重複上門服務的工作。要麽不來，要麽來一堆，這邊沒忙完，那邊又有人找他，天天比牛還累，晚上連出門做業務賣車賣房的欲望都沒有。
黃子瀚還算有點預見性，未雨綢繆不讓劉文琳對外出售的房子，可到月底黃子瀚傻眼了，收集到的材料就有五六百份，初步統計還沒收集材料的更多，特麽的他哪來資金去搞那麽多房子迴來？瀚城七月份一點多個億的營收，都放在瀚文地產也隻夠接迴來四百多套房，缺口怎麽辦？特麽的又得被摁在地上摩擦，欲哭無淚，有多少先賣多少吧，不夠的拖到下個月，摩擦就摩擦吧，摩擦多了也就習慣了。
八月，黃子瀚每天不是去收集材料就是在去收集材料的路上，今天消防，明天交管，後天稅務，大後天教育，安排得滿滿當當。八月上旬，劉文琳攜兩點五億資金再次去銀行接單，該辦的流程手續已經行雲流水。
忙碌中的黃子瀚居然接到國凱老大杜總的電話，要請他吃飯，還處在合作蜜月期，再忙也得去。高大上的私房菜館，杜老大的秘書已經換人，這迴是個小巧玲瓏的美女，依偎在富態的杜老大身邊很是小鳥依人。
“老弟，怎麽一個人來？不帶著你公司前台的姐妹花？”
“杜總，我這孤家寡人習慣啦。”
“我都喊你老弟了，你還這麽見外？”
“杜哥，不好意思哈，見諒見諒！”
“這就對了嘛。來，吃菜吃菜。”
“我還真餓，不客氣了哈。”
“客氣啥，慢慢吃。”
“杜哥，百忙之中抽空找我肯定有事關照的吧？”
“嗨，事情沒有，專程感謝你來著。”
“怎麽說？”
“老弟，當初我看走眼了啊。還是陸行眼光毒，我還以為最快也要到年底，這才兩三個月的時間，你就差不多幫我把問題解決了。”
“急人所急嘛。哪用得著杜哥你專程道謝？臥槽，杜哥，你剛才說啥？”
“怎麽了老弟？我說當初是我看走眼了…”
“不是這句，後麵那句。”
“才兩三個月的時間，你就差不多幫我把問題解決了。”
“臥槽，意思是我差不多把你那的房給賣完了？”
“對啊，照你這速度，下個月準沒。”
“臥槽，完犢子了。”
“老弟，你這什麽情況啊？”
“我這還有一大堆客戶等著買啊，資料我都收了快上千份，拿不出房子會被打死的。”
“牛逼啊老弟，你哪來那麽多客戶？”
“這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杜哥，有沒有辦法幫幫老弟？”
“我是沒招，這事你找陸行比較靠譜。”
“對啊，找陸哥準沒錯。杜總，我這火燒眉毛了，我得趕緊撤，多謝款待，下迴有時間我請你。”
“老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老哥我還有事找你呢。”
“喔？杜哥你說，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絕不二話。”
“你肯定能幫，我這有個新項目計劃兩個月內開盤，你看有沒有興趣幫我賣房？”
“賣房？杜哥，老弟我脫不開身啊，公司一攤子事。”
“哈，你誤會啦，不是讓你來我這賣房，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興趣接下整個項目的銷售代理？”
“整個項目的？”
“嗯。”
“杜哥，你也知道對新房銷售我是門外漢，接是肯定能接，就怕耽誤項目的銷售進度，進而影響到杜哥你公司我沒法交代啊。”
“老弟，你這就謹慎過度啦，以首府目前的市場行情，新開盤的項目怎麽賣都能賣出百分之七八十，我找你是看中你處理尾盤的能力，況且你客戶資源廣，怕什麽？我對你有信心。”
“杜哥，我自己沒信心啊，關於新房銷售的各個環節我才摸透一點，哪敢班門弄斧？”
“這不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籌備嘛？又不是讓你現在就上手，老弟，給個痛快話，幫不幫杜哥這個忙？”
“既然杜哥你都這麽說了，我再推辭以後還怎麽做人？我接了。”
“哈哈，這就對了嘛。咱哥倆一起合作會很愉快的。”
“我盡力而為。”
“好。你有急事我不攔你了，改天你安排人去我那對接項目。”
“沒問題，那我先撤了杜哥，瑪德，火燒屁股了。”
“哈哈，你忙你的。”
……
真的是火燒屁股，坐都坐不住。找陸哥之前得先找劉文琳確認情況，搞清楚了才好找陸哥商量。這個點不知道劉文琳下班沒有，趕緊打電話。
“子瀚，怎麽啦？”
“你在哪？”
“還在公司啊，加班呢。”
“嗯，先別走，我等會到公司。”
“你想幹嘛？”
“有事找你商量。”
“我忙著呢，你找鳳琴，她也在。”
“鳳琴也在？那正好，省得單獨找她了。”
“找鳳琴一個還不行啊？”特麽的黃子瀚想抽人，這女人想啥呢？
“不行，都有事要商量。”一個怎麽行？得倆。
……
迴到公司，瀚文地產還亮著燈，黃子瀚沒進總部，直接去瀚文地產辦公室找人，還在加班的隻有劉文琳葉鳳琴。
“這麽猴急的，要幹嘛？”
“瀚文這個月能接迴多少房？”
“四百六十多，不到五百。”
“我收迴來的材料名單你也看到了？有什麽想法？”
“哪有什麽想法？這個月房子不夠下個月再補上唄，下個月資金更多，能多接一些迴來，總能補上的。”
“你就沒有想過哪裏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沒有啊。”
“你問過陸行沒有，他那還有多少量可以提供給你？”
“沒有喔。”
“陸行那最多夠下個月，可能剩下的都沒有這個月的多，而我收了那麽多客戶材料。”
“啊？隻夠下個月？”
“嗯。”
“子瀚，那怎麽辦？”
“我哪知道？我以為你會比我清楚一點。”
“太忙了我都沒有注意到，子瀚，你想點辦法呀。”劉文琳方寸大亂，沒有房子了怎麽辦？瀚文不得停擺？瀚文停擺了她怎麽辦？
“我都夠著急了，杜老板告訴我才知道的，一時半會哪想得出什麽辦法？”
“我不管，子瀚，你要幫我想辦法，不然我哭給你看。”我特麽，哭就能解決問題啊？那我也哭算了。
“來，你哭吧，我是沒辦法了。”
“你欺負我。”
“子瀚，你別逗文琳啦！沒看她都快急哭了？”
“額，明天我去找陸哥，他說過類似的抵押件他那隻是九牛一毛，他應該有辦法弄來更多。”
“哼，那你還嚇我。”
“子瀚，你說要找我商量什麽事啊？”
“有個新業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
“什麽業務？”
“樓盤代理銷售，杜老板那有個項目大概這兩個月內開盤，他把項目代理銷售塞給我了。”
“我接。”
“這麽痛快？”
“哼，我都等這麽久了。”
“行吧，還有一個多月的籌備時間，你成立家銷售策劃代理類的公司，該招人招人，然後去杜老板的公司對接項目，不懂的別問我，因為我也不懂。”
“哼，才不問你，我自己來。”
“那敢情好，我都快忙死了。”
“文琳，我想揍他。”
“加一。”
……
三個人在辦公室裏加班到淩晨一點，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起迴家。辦公桌挪了半米遠，沒力氣搬迴原位，沙發上還有水漬，懶得擦拭，垃圾簍裏滿滿的紙巾不想倒…
陸哥白天上班，就不在上班時間打擾他了，提前和他說聲晚上去家裏吃飯，還可以順便看看陸嫂。陸嫂的車得到九月份才到，又得空手去看她。接到下班的陸嫂，跑趟菜市場買菜迴家，陸哥估計到飯點才能到家，那就不急做菜，鬥一把地主才是正經事，沒敢太激烈，不然陸嫂沒力氣做飯就大條了。
“小瀚，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事說吧。”
“陸哥，你那的抵押件眼看快接完了，我這還有一堆客戶等著要。你看…”
“小瀚，你不說這事還好，上次不是和你說還有房就給我留點嗎？我這還有好多人，三天兩頭問，我都快煩死了。”
“嫂子，房子不夠賣啊，得留著給我這邊的客戶。”
“怎麽？我讓你留幾十套這麽為難啊？嫂子麵子不夠大是吧？”
“沒有沒有，下個月，下個月給你留五十套，嫂子，這樣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小瀚，怎麽迴事？那麽多人要拿？”
“上次不是有個領導找我嘛，迴來太忙忘了和你說。那個領導的事辦完我以為完事了，沒想到其他單位的又找上我，哪有那麽多房子給他們喔？我還覺得奇怪，他們怎麽找到我的？而且幹嘛非得找我？我沒怎麽參與瀚文地產的事啊？”
“你以為你是誰？找你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別人一個領導，不找你難道要找你手下的兵？象對象馬對馬，老虎找老虎，小貓找小貓。能有機會在領導麵前露臉，你就燒高香吧。”
“說是這麽說，陸哥，壓力山大啊，領導交代的事不能不做，天天跟他們手下的兵打交道，一個個脾氣大的很，忙都忙死了，還得笑臉相迎。”
“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為是個人就有機會和他們打交道？懂不懂什麽叫縣官不如現管？對你來說這是好事，什麽是人脈？什麽是關係？這就是了。”
“我也沒啥事要求他們辦啊？”
“你小子找打是吧？不知好賴，一定要求人辦事才願意和他們接觸？”
“沒啊，我哪有的選擇？願不願意都得伺候著。”
“那你就好好伺候唄，說那麽多幹嘛？”
“那陸哥，抵押件…”
“你不用擔心，我這沒有其他行一大把，這幾天我透點風出去，想要找你的開發商會很多，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有人想找你，隻是不知道怎麽聯係你而已。到時候我怕你都接不過來，不過既然不是我這裏的抵押件，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你得自己看著辦。”
“好嘞，終於能鬆口氣了，不然總是提心吊膽的。”
“對了小瀚，你給我的卡裏麵怎麽有這麽多錢？”
“卡？什麽卡？”
“上次小瀚來學校找我，說是業務辦完了，錢沒少掙，要給我買輛車，又留了張卡。”
“你小子，把陸哥當外人了？”
“沒啊陸哥，上次嫂子不是把她學校同事拉過去買房嘛，這是嫂子的提成，哪能讓嫂子白忙活？”
“行啦，我收下就是了。”
……
陸嫂是個好女人啊，關鍵時刻主動幫忙，看來平時沒白費力氣，下迴得再賣力點。事情有著落就好，有房子給那幫大爺總算能有個交代。
出了陸哥家，黃子瀚習慣性掏手機，物色晚上的業務對象，白天沒空，晚上得做業務啊，不然哪來零花錢？這迴選幾個腿長的。
劉文琳膽肥，壓根沒有聽從黃子瀚的建議，近八千萬的資金，預留足夠流動資金後全部拿去接單。六月份直接吃下兩萬個平方，將近兩百套房子，隻是這點房子仍舊杯水車薪，客戶實在太多。自己拿完兄弟姐妹跟上，兄弟姐妹拿完七大姑八大姨接著上，拿迴來不住，轉手一賣十幾萬到手，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麽區別？
瀚城集團公司內部員工都沒排上號，一個個的望眼欲穿嗷嗷待哺。劉文琳趾高氣昂的找黃子瀚，要求把能調的資金都調給她。胃口真大啊，瀚文地產原有資金加上營收，有一個億出頭，要是再把瀚瑤資產瀚婷置業的營收調過去，一點五個億了。
行唄，反正其他地方不需要用錢。何元浩已經不敢找他抱怨了，敢來拿錢砸死他。黃子瀚隻有一個要求，七月份的房子必須優先照顧公司內部員工，滿足員工後再對外銷售。瀚城集團目前有多少員工黃子瀚不清楚，肯定比原來開業時八十多號人多。
隨著各個子公司業務擴張，需要人手越來越多，人事經理峰哥天天忙著麵試新人，他自己快頂不住都想要招助理了。百來號人就能把房子消耗一部分，有錢不賺是王八蛋。給，必須給。劉文琳在董事長休息室和黃子瀚談了半個多小時，心滿意足的走了，七月伊始。
“黃子瀚，我和瑤瑤來給你收拾房子好幾次，都沒見你在家，說，你去哪了？”何奕瑤餘婷婷下班後把剛想出門的黃子瀚堵在門口。
“你管我啊？要來不知道和我說一聲哦？”
“你還有理啊？”
“我怎麽沒理了？”
……
餘婷婷就這樣，不收拾妥帖就跟他硬剛到底。
“子瀚，我想和你說個事。”何奕瑤趴在他胸口，幽幽的說道。
“嗯，你說。”
“子瀚，年底我要結婚了。”
明知道是遲早的事，可黃子瀚心裏還是堵得慌。年底啊，不遠了呢，終究還是要把她交給別人了。
“子瀚，你…”
“我知道啦。到時候給你封個大紅包。”
“子瀚，我…”
“不要說啦，我懂的。”
“嗚…”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結婚怎麽了？我不也結婚了？黃子瀚，瑤瑤結婚後不能找你？還是瑤瑤你結婚後要和子瀚斷了往來？像現在不也挺好？你過你的，我們過我們的，來找你你還能拒之門外不成？矯情。”
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哀傷氣氛被餘婷婷破壞殆盡，說什麽大實話？何奕瑤不哭了，逮著餘婷婷胸口的軟肉猛掐，疼得餘婷婷嗷嗷大叫，她哪是吃虧不還手的主？你來我往的波及黃子瀚，你們倆打架居然敢牽扯到我？欠收拾是吧？於是黃子瀚又被收拾了一迴。
原本黃子瀚以為快樂悠哉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掙大錢的事別人幹，坐等分錢就好，自己跑跑業務賣賣房賣賣車，夠零花就行。沒事逗逗何瑜清何瑜嫣姐妹倆，陪曾小麗周文倩看看電影，偶爾和藍妮劉俏蘭劉文琳盧淑嘉葉鳳琴她們談談工作，不時邀請何奕瑤餘婷婷幫忙收拾房子，還有閑情再去大學高中初中學校門口轉轉，工作生活兩不誤啊。
沒想到美好生活被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電話給按下暫停鍵，七月上旬，早上上班的黃子瀚接到陌生來電，還以為是客戶。
“喂，你好。”
“你好，黃子瀚是吧？”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xx局趙海洋。”
“領導，您有什麽指示？”
“等會十點有空的話來我辦公室一趟，地址是桃源路xx號，和門衛說找我，讓他帶你上來。”
“好的領導，保證準時到。”
“嗯，掛了。”
掛了電話，黃子瀚一頭霧水，騙子？查了一下對方給的地址，對得上號，肯定不是。可對方找他幹啥？他隻是個做點小買賣的生意人，賺的是辛苦錢，沒做什麽違法或者傷天害理的事啊？
難道是去初中高中遛彎太多中槍了？可中槍也不歸他們管啊？不應該直接上拷嗎？不會是去遛彎剛好碰上他親屬吧？不好公開找他私下解決？特麽的夜路走多真的會遇到鬼。十點，再不出發來不及了，哪裏敢遲到？惹不起啊。實在忐忑難安，電話給陸哥尋求幫助。
“喂，陸哥，忙不忙？”
“小瀚啊，不忙，怎麽了？”
“有事想問下你，剛才有個xx局的，姓趙，叫趙海洋，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我都不知道他找我幹嘛，有點心慌。”
“趙海洋？我不認識啊。”
“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去唄，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哎。”有可能會吃人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哪敢擋啊？扁的圓的任由他搓。”
“那不就行了，反正都要挨一刀。”
“好吧。”
“迴來了跟我說說什麽情況。”
“迴得來再說吧。”
“哈哈，你小子什麽時候那麽膽小？”
“不膽小不行啊，人家一根腿毛都能壓死我。”
“不用太擔心，不會那麽嚴重的。”
“行吧，不說了陸哥，我開車。”
“好。”
……
九點五十到地方，沒敢開車進大門，在外麵找個停車位放好車，戰戰兢兢的朝門衛室走去，一步三迴頭。顯然對方已經提前和門衛打過招唿，沒說兩句門衛走在前頭帶路。
辦公樓三樓，一間辦公室門口，黃子瀚看了看門牌，副的。門衛敲了敲門，說了聲人到門口轉身離開，黃子瀚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黃子瀚走出大門上了車，才鬆了口大氣，進去呆了不到十分鍾就出來，他設想的情況一件都沒發生，真·菩薩保佑。
領導是個好領導，和顏悅色的，隻是領導太忙，沒那麽多時間跟他嘮嗑，不然他能聊到明天。領導交代的事情，必須第一時間處理，迴公司。
“文琳，在公司嗎？來我辦公室一趟。”黃子瀚迴到公司，電話找劉文琳。
“在的，不過忙著呢，下午先行不行？實在不行你找鳳琴，她有空。”特麽的，想什麽呢？他是那種人嗎？等會不教育一下都不行。
“有急事，快點的。”
“真的？”
“給你兩分鍾，不見人後果自負。”
“嗯，馬上過去啦。”
……
“子瀚，什麽事啊這麽著急？”
“瀚文這個月的單接下來沒有？”
“接啦，還在辦手續，月中才能安排客戶。”
“嗯，這個月拿了多少套？”
“三百多點。”
“咱公司內部登記拿房的員工有多少？”
“一百二十六。”
“這麽多？”
“你是老板耶，都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人嘛？”
“我哪有空關心這個？公司員工拿完還剩多少？”
“不到兩百。”
“行吧。先給員工，剩下的先別動，我這有客戶，以後你這邊的房不再對外出售。”
“啊？為什麽啊？好多老客戶我都答應他們了。”
“已經答應的拖到下個月，其他人再問統一迴複已經賣完，沒有房了，你那的員工都通知一下。”
“你還沒說為什麽呢。”
“得優先給我這裏的客戶，我這客戶塊頭太大，咱惹不起。”
“什麽客戶喔？”
“走，去裏麵我慢慢跟你說。”
……
半個多小時後劉文琳走了，臨走還不停朝著黃子瀚翻白眼，談事就好好談事，怎麽還把人給辦了？耽誤多少事情了？下次還信你才有鬼。
事就這麽個事，和瀚文地產銷售的房子有關。領導說的話比較有藝術，體製內的基層人員，表麵上看似風光，體麵的工作，穩定的收入，實際上有苦自知。首府生活成本高，每個月的收入在高消費的環境下根本入不敷出，都是奉公守法、廉潔奉公的好員工。作為領導，領導他們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不違規違紀的情況下適當給他們謀些福利同樣是領導的責任。
領導的憂慮就是黃子瀚的憂慮，咱這別的沒有，不要錢的房子多的是，隻要領導開口，一人給他安排上兩套。不用兩套？那來一套嘛，一套都不要我跟你急。
不能大張旗鼓擔心傳出去影響不好？領導咱倆的觀點不謀而合，舉雙手雙腳讚成，悄咪咪的進村，帶槍的拖出去砍了。不能隻顧讓利導致公司虧本？領導，咱能為人民的保姆服務，掙不掙錢的無所謂，保障他們生活無憂才能更好為人民服務啊。
領導交代的事，黃子瀚必須得親力親為，白天沒有時間做業務要什麽緊？晚上再努力點賣房賣車，零花錢還是夠用的，實在不夠少去學校門口轉就是了。
和領導拿名單，統計人數，上門收集材料，陀螺一樣轉個不停，三條腿都快跑斷了。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在人前混個臉熟，大門的門衛都能親切叫他小瀚。可惜門衛大爺已經有房，不然也得給他安一套。
連軸轉了好幾天，到了月中，終於可以上客。公司員工挑完，統一發短信召集人馬看房，房子不到兩百套，根本不夠，還沒拿到房的拎走黃子瀚摁在地上摩擦。大哥大姐一通亂叫，再等一個月，下個月絕對有，而且必須你們先挑，哪裏敢騙你們，咱才二十三，還沒活夠，一堆保證下才被放過。房子賣完，手續弄好，黃子瀚才得以緩口氣，在何瑜清何瑜嫣兩姐妹照顧下家裏躺屍一天。
事實證明，蝴蝶效應是真的存在。黃子瀚還沒悠哉兩天，又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接到陌生電話，然後戰戰兢兢的去接受指示，迴來後又得重複上門服務的工作。要麽不來，要麽來一堆，這邊沒忙完，那邊又有人找他，天天比牛還累，晚上連出門做業務賣車賣房的欲望都沒有。
黃子瀚還算有點預見性，未雨綢繆不讓劉文琳對外出售的房子，可到月底黃子瀚傻眼了，收集到的材料就有五六百份，初步統計還沒收集材料的更多，特麽的他哪來資金去搞那麽多房子迴來？瀚城七月份一點多個億的營收，都放在瀚文地產也隻夠接迴來四百多套房，缺口怎麽辦？特麽的又得被摁在地上摩擦，欲哭無淚，有多少先賣多少吧，不夠的拖到下個月，摩擦就摩擦吧，摩擦多了也就習慣了。
八月，黃子瀚每天不是去收集材料就是在去收集材料的路上，今天消防，明天交管，後天稅務，大後天教育，安排得滿滿當當。八月上旬，劉文琳攜兩點五億資金再次去銀行接單，該辦的流程手續已經行雲流水。
忙碌中的黃子瀚居然接到國凱老大杜總的電話，要請他吃飯，還處在合作蜜月期，再忙也得去。高大上的私房菜館，杜老大的秘書已經換人，這迴是個小巧玲瓏的美女，依偎在富態的杜老大身邊很是小鳥依人。
“老弟，怎麽一個人來？不帶著你公司前台的姐妹花？”
“杜總，我這孤家寡人習慣啦。”
“我都喊你老弟了，你還這麽見外？”
“杜哥，不好意思哈，見諒見諒！”
“這就對了嘛。來，吃菜吃菜。”
“我還真餓，不客氣了哈。”
“客氣啥，慢慢吃。”
“杜哥，百忙之中抽空找我肯定有事關照的吧？”
“嗨，事情沒有，專程感謝你來著。”
“怎麽說？”
“老弟，當初我看走眼了啊。還是陸行眼光毒，我還以為最快也要到年底，這才兩三個月的時間，你就差不多幫我把問題解決了。”
“急人所急嘛。哪用得著杜哥你專程道謝？臥槽，杜哥，你剛才說啥？”
“怎麽了老弟？我說當初是我看走眼了…”
“不是這句，後麵那句。”
“才兩三個月的時間，你就差不多幫我把問題解決了。”
“臥槽，意思是我差不多把你那的房給賣完了？”
“對啊，照你這速度，下個月準沒。”
“臥槽，完犢子了。”
“老弟，你這什麽情況啊？”
“我這還有一大堆客戶等著買啊，資料我都收了快上千份，拿不出房子會被打死的。”
“牛逼啊老弟，你哪來那麽多客戶？”
“這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杜哥，有沒有辦法幫幫老弟？”
“我是沒招，這事你找陸行比較靠譜。”
“對啊，找陸哥準沒錯。杜總，我這火燒眉毛了，我得趕緊撤，多謝款待，下迴有時間我請你。”
“老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老哥我還有事找你呢。”
“喔？杜哥你說，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絕不二話。”
“你肯定能幫，我這有個新項目計劃兩個月內開盤，你看有沒有興趣幫我賣房？”
“賣房？杜哥，老弟我脫不開身啊，公司一攤子事。”
“哈，你誤會啦，不是讓你來我這賣房，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興趣接下整個項目的銷售代理？”
“整個項目的？”
“嗯。”
“杜哥，你也知道對新房銷售我是門外漢，接是肯定能接，就怕耽誤項目的銷售進度，進而影響到杜哥你公司我沒法交代啊。”
“老弟，你這就謹慎過度啦，以首府目前的市場行情，新開盤的項目怎麽賣都能賣出百分之七八十，我找你是看中你處理尾盤的能力，況且你客戶資源廣，怕什麽？我對你有信心。”
“杜哥，我自己沒信心啊，關於新房銷售的各個環節我才摸透一點，哪敢班門弄斧？”
“這不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籌備嘛？又不是讓你現在就上手，老弟，給個痛快話，幫不幫杜哥這個忙？”
“既然杜哥你都這麽說了，我再推辭以後還怎麽做人？我接了。”
“哈哈，這就對了嘛。咱哥倆一起合作會很愉快的。”
“我盡力而為。”
“好。你有急事我不攔你了，改天你安排人去我那對接項目。”
“沒問題，那我先撤了杜哥，瑪德，火燒屁股了。”
“哈哈，你忙你的。”
……
真的是火燒屁股，坐都坐不住。找陸哥之前得先找劉文琳確認情況，搞清楚了才好找陸哥商量。這個點不知道劉文琳下班沒有，趕緊打電話。
“子瀚，怎麽啦？”
“你在哪？”
“還在公司啊，加班呢。”
“嗯，先別走，我等會到公司。”
“你想幹嘛？”
“有事找你商量。”
“我忙著呢，你找鳳琴，她也在。”
“鳳琴也在？那正好，省得單獨找她了。”
“找鳳琴一個還不行啊？”特麽的黃子瀚想抽人，這女人想啥呢？
“不行，都有事要商量。”一個怎麽行？得倆。
……
迴到公司，瀚文地產還亮著燈，黃子瀚沒進總部，直接去瀚文地產辦公室找人，還在加班的隻有劉文琳葉鳳琴。
“這麽猴急的，要幹嘛？”
“瀚文這個月能接迴多少房？”
“四百六十多，不到五百。”
“我收迴來的材料名單你也看到了？有什麽想法？”
“哪有什麽想法？這個月房子不夠下個月再補上唄，下個月資金更多，能多接一些迴來，總能補上的。”
“你就沒有想過哪裏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沒有啊。”
“你問過陸行沒有，他那還有多少量可以提供給你？”
“沒有喔。”
“陸行那最多夠下個月，可能剩下的都沒有這個月的多，而我收了那麽多客戶材料。”
“啊？隻夠下個月？”
“嗯。”
“子瀚，那怎麽辦？”
“我哪知道？我以為你會比我清楚一點。”
“太忙了我都沒有注意到，子瀚，你想點辦法呀。”劉文琳方寸大亂，沒有房子了怎麽辦？瀚文不得停擺？瀚文停擺了她怎麽辦？
“我都夠著急了，杜老板告訴我才知道的，一時半會哪想得出什麽辦法？”
“我不管，子瀚，你要幫我想辦法，不然我哭給你看。”我特麽，哭就能解決問題啊？那我也哭算了。
“來，你哭吧，我是沒辦法了。”
“你欺負我。”
“子瀚，你別逗文琳啦！沒看她都快急哭了？”
“額，明天我去找陸哥，他說過類似的抵押件他那隻是九牛一毛，他應該有辦法弄來更多。”
“哼，那你還嚇我。”
“子瀚，你說要找我商量什麽事啊？”
“有個新業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
“什麽業務？”
“樓盤代理銷售，杜老板那有個項目大概這兩個月內開盤，他把項目代理銷售塞給我了。”
“我接。”
“這麽痛快？”
“哼，我都等這麽久了。”
“行吧，還有一個多月的籌備時間，你成立家銷售策劃代理類的公司，該招人招人，然後去杜老板的公司對接項目，不懂的別問我，因為我也不懂。”
“哼，才不問你，我自己來。”
“那敢情好，我都快忙死了。”
“文琳，我想揍他。”
“加一。”
……
三個人在辦公室裏加班到淩晨一點，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起迴家。辦公桌挪了半米遠，沒力氣搬迴原位，沙發上還有水漬，懶得擦拭，垃圾簍裏滿滿的紙巾不想倒…
陸哥白天上班，就不在上班時間打擾他了，提前和他說聲晚上去家裏吃飯，還可以順便看看陸嫂。陸嫂的車得到九月份才到，又得空手去看她。接到下班的陸嫂，跑趟菜市場買菜迴家，陸哥估計到飯點才能到家，那就不急做菜，鬥一把地主才是正經事，沒敢太激烈，不然陸嫂沒力氣做飯就大條了。
“小瀚，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事說吧。”
“陸哥，你那的抵押件眼看快接完了，我這還有一堆客戶等著要。你看…”
“小瀚，你不說這事還好，上次不是和你說還有房就給我留點嗎？我這還有好多人，三天兩頭問，我都快煩死了。”
“嫂子，房子不夠賣啊，得留著給我這邊的客戶。”
“怎麽？我讓你留幾十套這麽為難啊？嫂子麵子不夠大是吧？”
“沒有沒有，下個月，下個月給你留五十套，嫂子，這樣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小瀚，怎麽迴事？那麽多人要拿？”
“上次不是有個領導找我嘛，迴來太忙忘了和你說。那個領導的事辦完我以為完事了，沒想到其他單位的又找上我，哪有那麽多房子給他們喔？我還覺得奇怪，他們怎麽找到我的？而且幹嘛非得找我？我沒怎麽參與瀚文地產的事啊？”
“你以為你是誰？找你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別人一個領導，不找你難道要找你手下的兵？象對象馬對馬，老虎找老虎，小貓找小貓。能有機會在領導麵前露臉，你就燒高香吧。”
“說是這麽說，陸哥，壓力山大啊，領導交代的事不能不做，天天跟他們手下的兵打交道，一個個脾氣大的很，忙都忙死了，還得笑臉相迎。”
“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為是個人就有機會和他們打交道？懂不懂什麽叫縣官不如現管？對你來說這是好事，什麽是人脈？什麽是關係？這就是了。”
“我也沒啥事要求他們辦啊？”
“你小子找打是吧？不知好賴，一定要求人辦事才願意和他們接觸？”
“沒啊，我哪有的選擇？願不願意都得伺候著。”
“那你就好好伺候唄，說那麽多幹嘛？”
“那陸哥，抵押件…”
“你不用擔心，我這沒有其他行一大把，這幾天我透點風出去，想要找你的開發商會很多，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有人想找你，隻是不知道怎麽聯係你而已。到時候我怕你都接不過來，不過既然不是我這裏的抵押件，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你得自己看著辦。”
“好嘞，終於能鬆口氣了，不然總是提心吊膽的。”
“對了小瀚，你給我的卡裏麵怎麽有這麽多錢？”
“卡？什麽卡？”
“上次小瀚來學校找我，說是業務辦完了，錢沒少掙，要給我買輛車，又留了張卡。”
“你小子，把陸哥當外人了？”
“沒啊陸哥，上次嫂子不是把她學校同事拉過去買房嘛，這是嫂子的提成，哪能讓嫂子白忙活？”
“行啦，我收下就是了。”
……
陸嫂是個好女人啊，關鍵時刻主動幫忙，看來平時沒白費力氣，下迴得再賣力點。事情有著落就好，有房子給那幫大爺總算能有個交代。
出了陸哥家，黃子瀚習慣性掏手機，物色晚上的業務對象，白天沒空，晚上得做業務啊，不然哪來零花錢？這迴選幾個腿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