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昨天早上元浩麗麗他們幾個來找過你。”
“我知道的。”
早上上班，黃海梅就說起何元浩他們的事。昨晚何奕瑤餘婷婷迴去之前就跟他說過，黃子瀚明白他們的想法，也知道他們閑得發慌想迴瀚城上班，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攤子還不夠大，等攤子再大一點，他們來了才好安排。
找個時間跟他們見個麵聚一下吧，省得他們胡思亂想，下個月唄，下月初再找他們。
轉眼七月就到頭，何奕瑤餘婷婷自從上迴去幫忙收拾房子之後，後半月偶爾會一起去。黃子瀚不再理會何奕瑤有沒有答應別人的追求餘婷婷有沒有老公，與兩個女人因分開產生的那點隔閡煙消雲散，不再強顏歡笑，店裏的氣氛又活絡起來。
“梅姐，總結一下。”
“瀚城七月份二手房交易板塊總業績260萬，比六月份有所降低，墊資解押板塊，放款金額累積一千一百萬，預計利息22萬，裝修板塊二十三單，預計營收五十萬，代持板塊收房六十二套，三百萬的收入，七月份總營收六百三十二萬。”
“私賬上目前有多少錢？”
“加上這個月的營收，總共四千一百三十萬。”
“公賬上呢？”
“稅前六百七十多萬。”
“嗯，我個人的業績拆分直接劃到私賬上吧，公賬上資金的下個月繼續支持代持業務，墊資業務維持在一千萬上下就行。”
“好的老大。”
“瑤瑤和婷婷的工資按小麗她們的標準發。”
“好。”
“其他人有沒有問題？”
“老大，我有問題。”
“說。”
“上個月你說找裝修隊談的，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增加人手呢，我都不敢多接單。”
“額，我忘記了，等下我就找他。”
“老大，我也有問題。”
“說。”
“我和敏相天天要去外麵跑，風吹日曬雨淋的，有時候沒有辦法接送客戶，你看能不能也給我和敏相配個車？”
“你有駕照了？”
“有，大學時候學了。”
“敏相呢？”
“我也有。”
“會開？”
“會的，我們偶爾開梅姐她們的車。”
“行吧，你們抽空自己去車行看，地址知道吧？”
“知道的。”
“嗯，記得帶齊證件，看好了直接辦手續，我會跟車行的老板說的。”
“好的老大。”
“還有誰有問題嗎？”
曾小麗踢了踢周文倩，傻的喔，想開車這會不提？難得老板這麽好說話，周文倩秒懂，但又輕輕搖搖頭。她們要求配車有合適的理由，我一個天天呆在門店的配車算怎麽迴事？
何奕瑤餘婷婷第一次參加瀚城的會議，沒有問題，就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幾個月她們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子瀚居然把瀚城搞這麽大了？動不動就四五千萬？
“喔，我還不知道新來的兩位同事怎麽稱唿呢。”兩個新人是曾小麗她們的同學，黃子瀚太忙，她們每天也都跟著何奕瑤餘婷婷到處跑，壓根就不知道兩個新人叫什麽。
“老大，我叫吳泳珊。”
“老大，我叫李麗華。”
“嗯，你們得加快進度，有什麽不懂的該問就問。”
“知道了老大。”
“知道了老大。”
“行，都沒有問題就散會吧。”
......
許久沒有消息的馨姐終於冒頭了，黃子瀚著急著走，宣布散會急匆匆的上車離開。跟他四叔談增加裝修隊人手？讓林老板準備好車？誰有空搞這些？要不是駕照隻有十二分，紅燈他都要闖，往時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二十分鍾就到了。位子淥租房樓下，看到馨姐那熟悉的大眾，黃子瀚才鬆口氣，馨姐真的迴來了。停好車，跑著上六樓，對著門框框一頓敲。
“小王八蛋，想我沒有？”
誰有空說話了？抱起人就往沙發上摁。一個小時後，黃子瀚抱著氣喘籲籲的馨姐，點了支煙，默不作聲，好多話想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小王八蛋，想我沒有？”
“你說呢？”
“我哪知道？我在不在有什麽要緊？你不是還有兩個女朋友陪你嘛。”
“哦。”
“怎麽了這是？我說得不對啊？”
“沒有。”
“老實交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們都離開我啦。”
“咦，我還以為多大事呢，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分手了再找唄，上迴你不還要死要活的？結果沒多久不就找到了？還一下倆，難過個什麽勁？下迴一次找仨。”
“你是上帝派來嘲諷我的吧？”
“我是嘲諷你嗎？”
“我覺得是。”
“這年頭談戀愛分手不都和吃飯喝水一樣啊？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哪來那麽多眼淚？矯情。”
“喂，我是個有感情的生物好吧。”
“你的感情放哪？拿出來看看？”
“你這是不講道理啊。”
“好，你要講道理是吧？來，你先說說你的道理。”
“......”
“沒話說？還有感情的生物？你確定你是真的愛她們？你個花心大蘿卜，跟我斷不開聯係，找什麽女朋友？還兩個，你是心髒比別人大愛比別人多可以多分給幾個人啊？她們讓你睡了這麽久，突然不讓你睡了，你心裏不平衡，還非得往自己頭上安個愛她們名義？你虛偽嗎？
咋的？你這會兒還想在我這博取同情？還想讓我安慰你？怎麽不美死你？你可憐嗎？不可憐。可憐的是那兩個女孩子，怎麽會看上你這麽個玩意？她們能容忍對方，還得接受我的存在，那是真的愛你，可結果呢？你給她們其中哪個承諾了？不離開你才見鬼。放過她們吧，你個渣男，白白給你睡那麽久，偷著樂就行了，還難過？賤人就是矯情。”
“我的道理講完了。來，到你了。”
“......”黃子瀚無言以對。
“小王八蛋，我教你個乖，以後啊，不能給別人承諾的，別輕易談感情。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不用負責的女人該睡睡，也別欠著別人的，該補償補償她就完了。多好啊，愛情那玩意，認真你就輸了。”
“你成功把我懟到無力反駁。”
“反駁個屁，你這個年紀談個屁的感情？鈔票沒賺夠，女人沒玩夠，有什麽定力對誰從一而終？換我是你？一個字，就是玩。哪天玩膩了，不想玩了，再找個看得上眼的成家。”
“別說了馨姐，我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你的人生才哪到哪？我是過來人，太知道你這個年紀的男人那些花花腸子，兜裏有點錢，隻要是個稍微漂亮點的女人勾勾手指頭，就能把你們的魂都勾走，誰跟你們談感情誰倒黴。”
“女王陛下，你教育得對。”
“小瀚，我是個女人。大部分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眼裏隻有自己，愛情是自私的，容不下第三個人參與進來，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去傷害。外麵一大堆給點好處就能睡的女人，幹嘛非要逮著一個拚命捅刀子？”
“馨姐，我懂了。”黃子瀚雖然覺得馨姐說得有些偏頗，但話糙理不糙，他真的懂了。如同幾個月前的奇葩客戶吳何豔，勾勾手指他就棄械投降。他知道，即使他放棄了馨姐放棄了餘婷婷跟何奕瑤在一起，麵對誘惑他還是會棄械投降。他不否認對何奕瑤餘婷婷有感情，也不否認麵對誘惑無法抗拒，那麽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何奕瑤餘婷婷離開，他不用再擔心對誰造成傷害。往後，把心門關上，咱不談感情，咱談錢。
“想通了？”
“想通了。”
“小瀚，我說這些，不是讓你成為一個無情無義吃幹抹淨拍屁股就走的滾蛋，做人總要有些底線，我不反對你在外麵花天酒地，特別是你沒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外麵的那些女人再怎麽下賤，人家也都是為了生活，人家付出了，你有能力就補償些，誰都不要欠著。”
“遵命，女王陛下。”
“別坐著了，去洗澡。”
太久沒見，時間緊任務重，想問的事情先押後，戰場上哪來那麽多廢話？子彈沒打光，敵人沒投降，怎麽可能停下？
“馨姐，怎麽醒這麽早？”上班是不可能去上班的，黃子瀚覺得奇怪，馨姐居然醒得比他還早？才十二點啊？昨晚那麽晚睡。
“生物鍾還沒倒得過來。”
“出國了？”
“嗯，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國外。”
“怎麽去了那麽久？”
“小瀚，還記得上次我要跟你說件事嗎？”
“還想著問你呢。”
“我這個月下旬要去國外啦，以後可能不經常迴來了。”
“為什麽？”這次是真正的暴擊，真傷暴擊。
“我女兒要去國外讀書，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國外，跟著去陪讀。”
“哪個國家？”
“新加坡，我不會英語，去其他國家有點犯怵，新加坡華人多，說中文跟人溝通沒障礙。”
“馨姐。”
“嗯？”
“我想說我舍不得你。”
“有什麽好舍不得的？我都準備三十六了，再過幾年四十，老太婆一個。”
“舍不得你白花花的身子。”
“小王八蛋，你去死吧。”黃子瀚抱著馨姐，沒說話，像隻受傷的小獸。
“小瀚，我隻是不經常迴來，又不是不迴。”
“真的？”
“我又沒有入新加坡國籍，這裏還是我家，不迴來我能去哪？”
“你什麽時候迴來了，必須告訴我。”
“嗯。”
一個兩個都離開了，最後一個也要離開。
“小瀚，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
“我家有五棟房子，都是城中村裏的自建房，我爸媽年紀大了，走動不方便，不好讓他們打理，我家那個男人你知道的，我不想交給他，省得他拿錢去養別的女人，你能幫我照看嗎？”
“沒問題的。我爸媽在首府，看著個小賣部，閑得很，我讓他們看著就行。”
“總不能讓他們白忙活的，這樣吧，我把五棟房子都承包給你，每年給我30萬就行，賺不賺錢就看你能不能把房間租出去了。”
“30萬？你不虧啊？”
“不虧，我自己看著每年也就收三十多萬。不過我沒怎麽用心打理，如果認真去打理還能多掙幾萬。”
“好。”
“下午我帶你去轉一圈，認個地，順便把合同簽了。”
“簽不簽合同無所謂。”
“不行，要簽。我要拿迴去給他看，省得他惦記。”
“聽你的。”
“你剛才說舍不得我什麽？”
“舍不得你白花花的身子。”
“那你還等什麽？”
兩個人出門已經下午，饑腸轆轆的找地解決了午飯黃子瀚才跟著馨姐去認樓。五棟房子，都不在同一個村子，遍布首府幾個區域。其他四棟房子和位子淥那棟大同小異，五到七層的樓房。
馨姐的父母很有遠見，獨生子女家庭，早早就給馨姐提供了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經濟來源。看完樓，草草擬份合同簽了完事，交接完房子租客的信息房子的鑰匙，黃子瀚還想膩著馨姐不走，可馨姐還有太多事情要做，她的時間不多，隻有二十來天，得盡量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黃子瀚無奈隻能迴家。
瀚城門店的天氣才轉晴沒幾天，又恢複烏雲蓋頂，黃子瀚隻要在門店，炎熱的夏天不開空調其他人都覺得冷。何奕瑤餘婷婷很擔心，月底瀚城開會後黃子瀚急匆匆出門，她們知道黃子瀚去哪，可沒想到迴來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肯定有事發生，卻不好多問。
其他人還好，上個月經曆過，再經曆一次沒什麽好怕的，臉臭點，沉默寡言些，又不亂咬人，不招惹他就是了。黃子瀚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情緒都寫在臉上，他也盡量不在門店多呆。每天跑業務之餘，就各種問馨姐有沒有時間，被問煩了馨姐隻能每天抽一兩個小時見他，時間不定，地點不定，黃子瀚隻能隨叫隨到。
宋中嫻委屈巴巴的等著黃子瀚給她解決裝修隊人手不足的問題，看老板的狀態就知道老板靠不住，隻能自個找黃子瀚的四叔商量。唐敏相淩鈺清開會時得到老板的首肯，第二天就去林老板的車行看車，車是看好了，可林老板沒收到黃子瀚的交代，不敢給她們辦手續，正好黃子瀚那天不上班，打電話還不接。兩個女孩子現在對黃子瀚充滿怨念，礙於老板能滴出墨水的臉色不敢多言。
何元浩農麗明七個，本以為他們去過瀚城，黃子瀚知道後會主動聯係他們，左等右等連個電話或者信息都沒有，一個個唉聲歎氣心灰意冷，好不容易聚起來打算抱團找黃子瀚取暖，這會兒都沒了心氣，各自看著辦吧。
至於黃子瀚？哪有空理他們？忙完業務找馨姐它不香麽？時間一天天減少，能相處多一迴是一迴，雖然馨姐說過她會迴來，可誰知道以後是什麽時候？當下就在眼前，幹嘛等以後？
8月22，黃子瀚下班迴家，剛想問馨姐在哪，馨姐的信息就到了，讓黃子瀚去接她。黃子瀚把馨姐接迴自己家，他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小瀚，明天我要走了，下午的飛機。”
“嗯。”
“小瀚，照顧好自己，別抽那麽多煙，對身體不好。”
“嗯。”
“小瀚，不要難過，以後我又不是不迴來。”
“嗯。”
“小兔崽子，你再這樣我走了，擺臉色給誰看呢？”
“馨姐，我舍不得你。”
“嗯，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你要是想繼續多愁善感浪費時間也行，你隨意。要是想做點別的，隨你折騰，你要怎麽樣都行，我保證配合，你自己選。”
這是選擇題嗎？不是！是送命題。
8月23早上，馨姐走了，沒讓黃子瀚送，盡管一夜沒睡，黃子瀚卻一點困意都沒有。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為自己，為父母，為子女。人的一生，會有很多過客，不斷有人來，也不斷有人離開，隻是馨姐對於黃子瀚來說，不僅僅隻是過客，她會一直留在他的心裏。
黃子瀚能做的不多，馨姐離開後，往馨姐的賬戶上轉了一百三十萬，除了承包五棟樓的三十萬，那一百萬，算是給馨姐的零花。收到錢馨姐詫異的迴了短信詢問，黃子瀚沒解釋，隻迴了一句，馨姐，一路順風。馨姐也沒再刨根問底，她就這樣，很真實的一個女人，敢愛敢恨，開心就大笑，委屈也會哭，霸道的時候霸氣十足，不講理的時候胡攪蠻纏，溫柔的時候柔情似水。
馨姐走了，對於何奕瑤，黃子瀚不再試圖挽迴，馨姐說得很對，自己就是個渣男，何必再去傷害何奕瑤呢？還愛著她，她過得好就足夠了，從今往後，努力掙錢，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瀚城門店的天氣有了多雲轉晴的趨勢，等不及的淩鈺清唐敏相打破了僵局。
“老大，你有空嗎？”
“暫時有，怎麽了你們兩個？”
“上次我們去看車了。”
“嗯，怎麽樣？上路沒有問題吧？你們這是什麽表情？”怎麽這兩個人都一臉幽怨？
“老大，車還沒買。”
“怎麽這麽久了還沒買？沒有合適的？”
“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啥？鈺清你說清楚點。”
“一號的時候我跟敏相去看車，也看好了，可是車行的老板說你沒有跟他打過招唿，給你打電話你又不接，就沒有讓我們辦手續，老大，你太欺負人了。”淩鈺清悲憤的吼道。
“老大你欺負人。”
“哎呀，是我的錯，太忙把這事給忘了。”他平時電話太多，漏掉一兩個很正常，一號？和馨姐在一起呢，誰有空理你們？
“哼！”
“哼！”
“兩位大小姐哎，大人有大量，我馬上給車行老板打電話行不行？等我幾分鍾。”錯了得認，兩姑娘快發飆了，難得她們能忍到現在。
“林哥，上次我家倆大小姐去你那看車，咋沒給她們辦手續啊？咋滴，報我名不好使？來，你給我家大小姐解釋一下，她們聽得到。”故意開的擴音。
“誤會啦兄弟，兩位美女多擔待，我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車還給你們留著呢，什麽時候有空過來立馬辦手續。實在沒空我讓人去找你們拿證件也成，實在不好意思哈。”林哥是老江湖，老人精了。
“兩位大小姐，我這等會要出門，你們是自己去還是？”
“我們自己去。”
“林哥，等會她們過去，你看著辦。”
“得嘞。”
“掛了哈，迴見。”
“行，上迴跟你說的事兄弟你留點心哈，我這現在壓力有點大。”
“好。”
“迴見。”
“不生氣了吧？趕緊去吧。”
“哼！”
“哼！”
淩鈺清唐敏相扭頭就走，傲嬌得不要不要的，出了店門，走得飛快。欠你們啊？真的是。淩鈺清唐敏相的事一解決，他才想起宋中嫻跟他說的事還沒辦。簡單，電話就能解決。
“四叔，最近忙吧？”
“忙得很，活太多。”
“裝修的工人難找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了，前陣子小宋和我說過，人是不難找，隻是不熟的不敢用，現在用的人和我一起幹活過幾年的，知根知底，都是老實人，不會偷奸耍滑，用得放心，人的事不能著急，用不對人容易壞名聲，以後誰還敢讓我們接活？這個月已經加好幾個人進來啦，以後會越來越多的。”
“好。既然都是熟人，適當給他們加點工錢唄？”
“還用你說，你給我留一萬的利潤，我都分一半出來給他們啦，你叔我沒那麽貪心。”
“行，那我就不多說了，一定得保質保量，不能因為趕工期馬虎應付。”
“你當我是傻子啊？砍自己腿腳的事我不會做的。”
“那好，我就不摻合了，這些事你和小宋商量。”
“小瀚，小宋這姑娘挺好的，人又漂亮，你沒有什麽想法？”
“叔，你就別操這個心了行不行？”
“怎麽能不操心？你也老大不小啦。”
“叔，我要去忙了，掛了哈。”
“別急，我還有事。”
“嗯，你說。”
“我聽親戚們說他們去你那能白拿三萬塊錢？你跟我說說怎麽迴事？”
“事情是這樣，跟當初給你們買的那房子一個道理，叔你那套房子現在賣掉還完房貸，還能掙不少錢吧？”
“是，前幾天我還特意看了一下，還了貸款至少還剩十幾萬。”
“這不就對了嘛，當初咱就花了五萬塊，現在轉手還能賺十來萬，給親戚們的錢就從這裏出來的，我少賺一點而已。”
“不對啊，你不是還要供房嗎？”
“房子在我手上，租出去唄，每個月添幾百一千的還月供，兩年也就兩三萬，虧不了。”
“原來是這樣，你嬸讓我問問，她的那些親戚能不能也來找你白拿這個錢。”
“行啊，怎麽不行？不過我手頭資金有限，不能一下子來太多，轉不過來。”
“好，晚上我跟她說，那我這些工友？”
“隻要是名下還沒有房子的都可以來。”
“得嘞，這下夠他們高興一陣子了，三萬塊，半年工錢呢。”
“四叔，他們想來的話你得跟他們說清楚裏麵的門道，不然到時候我這還得一個一個解釋太麻煩，來了就辦手續，拿錢走人，嬸子那也是。”
“你放心吧，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廢話太多就不給他去。”
“什麽時候來人提前給我電話，我準備好房子。”
“得嘞，你去忙，我和他們說。”
……
八月底，來上班最糟心的就是沒有停車位，瀚城現在車太多，才十四個人，就有十輛車，門店前根本不夠停。這幫女人沒有給老板留個車位的自覺，誰來的早誰停，沒有位子老板也得自己找，該多遠就停多遠。好在都是紮堆來門店轉一圈，沒多久烏泱泱的又散了，瀚城暫時沒有到點打卡的規矩，全靠自覺，來早了是你的事，來遲點也無所謂，行政部都沒有，誰管這個？今天是八月最後一天，晚上總結小會，再忙也沒人缺席。
“梅姐，你來。”
“八月份，二手房交易營收三百八十萬，墊資解押業務照舊放款一千一百萬，營收22萬，裝修業務30單，營收72萬，代持業務收房85套，營收四百五十五萬，瀚城八月份總營收929萬。”
“公賬私賬上目前的資金總額？”
“五千七百多萬。”
“嗯！除去業績拆分，繳稅，人工工資後還有多少？”
“五千三百萬左右，需要繳稅的隻有二手房交易的業務，其他業務資金流轉都還走私賬！”
“好，你們有什麽問題沒有？”
“老大，我有。”
“說。”
“下個月墊資業務支配的資金額度能不能高點？現在瑤瑤姐和婷婷姐她們也有蠻多單，一千萬的額度不夠用。”
“暫時沒有辦法，代持業務眼下是重中之重。”
“喔，那沒事了。”
“老大，我有問題。”
“說。”
“代持業務量越來越大，我和瑤瑤姐兩個人忙不過來，再加個人手吧。”
“可以。”
“老大，我也有問題。”
“說。”
“老大，你已經兩個月沒發獎金啦。”
“額，梅姐，六七月份的獎金沒法？”
“沒有，你沒開口就沒發。”
“嗯，是我的問題，下個月一起補上吧。”
“老大，六七八三個月嗎？”
“嗯，三千吧，按三千的補發。”
“好嘞。”
“老大，我有問題。”
“說。”
“九月三十日是中秋節。”
“嗯？中秋節怎麽了？”
“老大，不發點月餅什麽的？”
“你什麽時候見過我發實物的？”
“老大，那總得發點什麽吧？”
“額，發錢吧，發錢行不行？”
“行，這個絕對行。”
“梅姐，每個發五千，過節費。”
“老大，九月十日是教師節。”
“滾蛋。”
“老大，一下子發這麽多…”
“咋滴，嫌多啊？”
“沒有沒有，我想說的是，一下子發這麽多個稅要扣掉好多唉。”
“除了工資，這迴獎金什麽的走私賬吧。”
“好嘞。”
“老大萬歲。”
……
“你們倆不迴家？”
“去給你收拾房子不行嗎？怎麽？嫌棄啊？”
“哪有喔。”
“那你還廢話？”
“婷婷，你老公現在做啥？”
“萊茵湖畔不是有個鋪子嘛，讓他自己折騰唄。”
“那…”
“走啦，羅裏吧嗦的，收拾完房子我和瑤瑤還得迴家呢。”
……
“我知道的。”
早上上班，黃海梅就說起何元浩他們的事。昨晚何奕瑤餘婷婷迴去之前就跟他說過，黃子瀚明白他們的想法，也知道他們閑得發慌想迴瀚城上班，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攤子還不夠大，等攤子再大一點，他們來了才好安排。
找個時間跟他們見個麵聚一下吧，省得他們胡思亂想，下個月唄，下月初再找他們。
轉眼七月就到頭，何奕瑤餘婷婷自從上迴去幫忙收拾房子之後，後半月偶爾會一起去。黃子瀚不再理會何奕瑤有沒有答應別人的追求餘婷婷有沒有老公，與兩個女人因分開產生的那點隔閡煙消雲散，不再強顏歡笑，店裏的氣氛又活絡起來。
“梅姐，總結一下。”
“瀚城七月份二手房交易板塊總業績260萬，比六月份有所降低，墊資解押板塊，放款金額累積一千一百萬，預計利息22萬，裝修板塊二十三單，預計營收五十萬，代持板塊收房六十二套，三百萬的收入，七月份總營收六百三十二萬。”
“私賬上目前有多少錢？”
“加上這個月的營收，總共四千一百三十萬。”
“公賬上呢？”
“稅前六百七十多萬。”
“嗯，我個人的業績拆分直接劃到私賬上吧，公賬上資金的下個月繼續支持代持業務，墊資業務維持在一千萬上下就行。”
“好的老大。”
“瑤瑤和婷婷的工資按小麗她們的標準發。”
“好。”
“其他人有沒有問題？”
“老大，我有問題。”
“說。”
“上個月你說找裝修隊談的，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增加人手呢，我都不敢多接單。”
“額，我忘記了，等下我就找他。”
“老大，我也有問題。”
“說。”
“我和敏相天天要去外麵跑，風吹日曬雨淋的，有時候沒有辦法接送客戶，你看能不能也給我和敏相配個車？”
“你有駕照了？”
“有，大學時候學了。”
“敏相呢？”
“我也有。”
“會開？”
“會的，我們偶爾開梅姐她們的車。”
“行吧，你們抽空自己去車行看，地址知道吧？”
“知道的。”
“嗯，記得帶齊證件，看好了直接辦手續，我會跟車行的老板說的。”
“好的老大。”
“還有誰有問題嗎？”
曾小麗踢了踢周文倩，傻的喔，想開車這會不提？難得老板這麽好說話，周文倩秒懂，但又輕輕搖搖頭。她們要求配車有合適的理由，我一個天天呆在門店的配車算怎麽迴事？
何奕瑤餘婷婷第一次參加瀚城的會議，沒有問題，就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幾個月她們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子瀚居然把瀚城搞這麽大了？動不動就四五千萬？
“喔，我還不知道新來的兩位同事怎麽稱唿呢。”兩個新人是曾小麗她們的同學，黃子瀚太忙，她們每天也都跟著何奕瑤餘婷婷到處跑，壓根就不知道兩個新人叫什麽。
“老大，我叫吳泳珊。”
“老大，我叫李麗華。”
“嗯，你們得加快進度，有什麽不懂的該問就問。”
“知道了老大。”
“知道了老大。”
“行，都沒有問題就散會吧。”
......
許久沒有消息的馨姐終於冒頭了，黃子瀚著急著走，宣布散會急匆匆的上車離開。跟他四叔談增加裝修隊人手？讓林老板準備好車？誰有空搞這些？要不是駕照隻有十二分，紅燈他都要闖，往時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二十分鍾就到了。位子淥租房樓下，看到馨姐那熟悉的大眾，黃子瀚才鬆口氣，馨姐真的迴來了。停好車，跑著上六樓，對著門框框一頓敲。
“小王八蛋，想我沒有？”
誰有空說話了？抱起人就往沙發上摁。一個小時後，黃子瀚抱著氣喘籲籲的馨姐，點了支煙，默不作聲，好多話想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小王八蛋，想我沒有？”
“你說呢？”
“我哪知道？我在不在有什麽要緊？你不是還有兩個女朋友陪你嘛。”
“哦。”
“怎麽了這是？我說得不對啊？”
“沒有。”
“老實交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們都離開我啦。”
“咦，我還以為多大事呢，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分手了再找唄，上迴你不還要死要活的？結果沒多久不就找到了？還一下倆，難過個什麽勁？下迴一次找仨。”
“你是上帝派來嘲諷我的吧？”
“我是嘲諷你嗎？”
“我覺得是。”
“這年頭談戀愛分手不都和吃飯喝水一樣啊？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哪來那麽多眼淚？矯情。”
“喂，我是個有感情的生物好吧。”
“你的感情放哪？拿出來看看？”
“你這是不講道理啊。”
“好，你要講道理是吧？來，你先說說你的道理。”
“......”
“沒話說？還有感情的生物？你確定你是真的愛她們？你個花心大蘿卜，跟我斷不開聯係，找什麽女朋友？還兩個，你是心髒比別人大愛比別人多可以多分給幾個人啊？她們讓你睡了這麽久，突然不讓你睡了，你心裏不平衡，還非得往自己頭上安個愛她們名義？你虛偽嗎？
咋的？你這會兒還想在我這博取同情？還想讓我安慰你？怎麽不美死你？你可憐嗎？不可憐。可憐的是那兩個女孩子，怎麽會看上你這麽個玩意？她們能容忍對方，還得接受我的存在，那是真的愛你，可結果呢？你給她們其中哪個承諾了？不離開你才見鬼。放過她們吧，你個渣男，白白給你睡那麽久，偷著樂就行了，還難過？賤人就是矯情。”
“我的道理講完了。來，到你了。”
“......”黃子瀚無言以對。
“小王八蛋，我教你個乖，以後啊，不能給別人承諾的，別輕易談感情。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不用負責的女人該睡睡，也別欠著別人的，該補償補償她就完了。多好啊，愛情那玩意，認真你就輸了。”
“你成功把我懟到無力反駁。”
“反駁個屁，你這個年紀談個屁的感情？鈔票沒賺夠，女人沒玩夠，有什麽定力對誰從一而終？換我是你？一個字，就是玩。哪天玩膩了，不想玩了，再找個看得上眼的成家。”
“別說了馨姐，我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你的人生才哪到哪？我是過來人，太知道你這個年紀的男人那些花花腸子，兜裏有點錢，隻要是個稍微漂亮點的女人勾勾手指頭，就能把你們的魂都勾走，誰跟你們談感情誰倒黴。”
“女王陛下，你教育得對。”
“小瀚，我是個女人。大部分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眼裏隻有自己，愛情是自私的，容不下第三個人參與進來，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去傷害。外麵一大堆給點好處就能睡的女人，幹嘛非要逮著一個拚命捅刀子？”
“馨姐，我懂了。”黃子瀚雖然覺得馨姐說得有些偏頗，但話糙理不糙，他真的懂了。如同幾個月前的奇葩客戶吳何豔，勾勾手指他就棄械投降。他知道，即使他放棄了馨姐放棄了餘婷婷跟何奕瑤在一起，麵對誘惑他還是會棄械投降。他不否認對何奕瑤餘婷婷有感情，也不否認麵對誘惑無法抗拒，那麽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何奕瑤餘婷婷離開，他不用再擔心對誰造成傷害。往後，把心門關上，咱不談感情，咱談錢。
“想通了？”
“想通了。”
“小瀚，我說這些，不是讓你成為一個無情無義吃幹抹淨拍屁股就走的滾蛋，做人總要有些底線，我不反對你在外麵花天酒地，特別是你沒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外麵的那些女人再怎麽下賤，人家也都是為了生活，人家付出了，你有能力就補償些，誰都不要欠著。”
“遵命，女王陛下。”
“別坐著了，去洗澡。”
太久沒見，時間緊任務重，想問的事情先押後，戰場上哪來那麽多廢話？子彈沒打光，敵人沒投降，怎麽可能停下？
“馨姐，怎麽醒這麽早？”上班是不可能去上班的，黃子瀚覺得奇怪，馨姐居然醒得比他還早？才十二點啊？昨晚那麽晚睡。
“生物鍾還沒倒得過來。”
“出國了？”
“嗯，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國外。”
“怎麽去了那麽久？”
“小瀚，還記得上次我要跟你說件事嗎？”
“還想著問你呢。”
“我這個月下旬要去國外啦，以後可能不經常迴來了。”
“為什麽？”這次是真正的暴擊，真傷暴擊。
“我女兒要去國外讀書，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國外，跟著去陪讀。”
“哪個國家？”
“新加坡，我不會英語，去其他國家有點犯怵，新加坡華人多，說中文跟人溝通沒障礙。”
“馨姐。”
“嗯？”
“我想說我舍不得你。”
“有什麽好舍不得的？我都準備三十六了，再過幾年四十，老太婆一個。”
“舍不得你白花花的身子。”
“小王八蛋，你去死吧。”黃子瀚抱著馨姐，沒說話，像隻受傷的小獸。
“小瀚，我隻是不經常迴來，又不是不迴。”
“真的？”
“我又沒有入新加坡國籍，這裏還是我家，不迴來我能去哪？”
“你什麽時候迴來了，必須告訴我。”
“嗯。”
一個兩個都離開了，最後一個也要離開。
“小瀚，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
“我家有五棟房子，都是城中村裏的自建房，我爸媽年紀大了，走動不方便，不好讓他們打理，我家那個男人你知道的，我不想交給他，省得他拿錢去養別的女人，你能幫我照看嗎？”
“沒問題的。我爸媽在首府，看著個小賣部，閑得很，我讓他們看著就行。”
“總不能讓他們白忙活的，這樣吧，我把五棟房子都承包給你，每年給我30萬就行，賺不賺錢就看你能不能把房間租出去了。”
“30萬？你不虧啊？”
“不虧，我自己看著每年也就收三十多萬。不過我沒怎麽用心打理，如果認真去打理還能多掙幾萬。”
“好。”
“下午我帶你去轉一圈，認個地，順便把合同簽了。”
“簽不簽合同無所謂。”
“不行，要簽。我要拿迴去給他看，省得他惦記。”
“聽你的。”
“你剛才說舍不得我什麽？”
“舍不得你白花花的身子。”
“那你還等什麽？”
兩個人出門已經下午，饑腸轆轆的找地解決了午飯黃子瀚才跟著馨姐去認樓。五棟房子，都不在同一個村子，遍布首府幾個區域。其他四棟房子和位子淥那棟大同小異，五到七層的樓房。
馨姐的父母很有遠見，獨生子女家庭，早早就給馨姐提供了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經濟來源。看完樓，草草擬份合同簽了完事，交接完房子租客的信息房子的鑰匙，黃子瀚還想膩著馨姐不走，可馨姐還有太多事情要做，她的時間不多，隻有二十來天，得盡量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黃子瀚無奈隻能迴家。
瀚城門店的天氣才轉晴沒幾天，又恢複烏雲蓋頂，黃子瀚隻要在門店，炎熱的夏天不開空調其他人都覺得冷。何奕瑤餘婷婷很擔心，月底瀚城開會後黃子瀚急匆匆出門，她們知道黃子瀚去哪，可沒想到迴來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肯定有事發生，卻不好多問。
其他人還好，上個月經曆過，再經曆一次沒什麽好怕的，臉臭點，沉默寡言些，又不亂咬人，不招惹他就是了。黃子瀚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情緒都寫在臉上，他也盡量不在門店多呆。每天跑業務之餘，就各種問馨姐有沒有時間，被問煩了馨姐隻能每天抽一兩個小時見他，時間不定，地點不定，黃子瀚隻能隨叫隨到。
宋中嫻委屈巴巴的等著黃子瀚給她解決裝修隊人手不足的問題，看老板的狀態就知道老板靠不住，隻能自個找黃子瀚的四叔商量。唐敏相淩鈺清開會時得到老板的首肯，第二天就去林老板的車行看車，車是看好了，可林老板沒收到黃子瀚的交代，不敢給她們辦手續，正好黃子瀚那天不上班，打電話還不接。兩個女孩子現在對黃子瀚充滿怨念，礙於老板能滴出墨水的臉色不敢多言。
何元浩農麗明七個，本以為他們去過瀚城，黃子瀚知道後會主動聯係他們，左等右等連個電話或者信息都沒有，一個個唉聲歎氣心灰意冷，好不容易聚起來打算抱團找黃子瀚取暖，這會兒都沒了心氣，各自看著辦吧。
至於黃子瀚？哪有空理他們？忙完業務找馨姐它不香麽？時間一天天減少，能相處多一迴是一迴，雖然馨姐說過她會迴來，可誰知道以後是什麽時候？當下就在眼前，幹嘛等以後？
8月22，黃子瀚下班迴家，剛想問馨姐在哪，馨姐的信息就到了，讓黃子瀚去接她。黃子瀚把馨姐接迴自己家，他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小瀚，明天我要走了，下午的飛機。”
“嗯。”
“小瀚，照顧好自己，別抽那麽多煙，對身體不好。”
“嗯。”
“小瀚，不要難過，以後我又不是不迴來。”
“嗯。”
“小兔崽子，你再這樣我走了，擺臉色給誰看呢？”
“馨姐，我舍不得你。”
“嗯，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你要是想繼續多愁善感浪費時間也行，你隨意。要是想做點別的，隨你折騰，你要怎麽樣都行，我保證配合，你自己選。”
這是選擇題嗎？不是！是送命題。
8月23早上，馨姐走了，沒讓黃子瀚送，盡管一夜沒睡，黃子瀚卻一點困意都沒有。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為自己，為父母，為子女。人的一生，會有很多過客，不斷有人來，也不斷有人離開，隻是馨姐對於黃子瀚來說，不僅僅隻是過客，她會一直留在他的心裏。
黃子瀚能做的不多，馨姐離開後，往馨姐的賬戶上轉了一百三十萬，除了承包五棟樓的三十萬，那一百萬，算是給馨姐的零花。收到錢馨姐詫異的迴了短信詢問，黃子瀚沒解釋，隻迴了一句，馨姐，一路順風。馨姐也沒再刨根問底，她就這樣，很真實的一個女人，敢愛敢恨，開心就大笑，委屈也會哭，霸道的時候霸氣十足，不講理的時候胡攪蠻纏，溫柔的時候柔情似水。
馨姐走了，對於何奕瑤，黃子瀚不再試圖挽迴，馨姐說得很對，自己就是個渣男，何必再去傷害何奕瑤呢？還愛著她，她過得好就足夠了，從今往後，努力掙錢，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瀚城門店的天氣有了多雲轉晴的趨勢，等不及的淩鈺清唐敏相打破了僵局。
“老大，你有空嗎？”
“暫時有，怎麽了你們兩個？”
“上次我們去看車了。”
“嗯，怎麽樣？上路沒有問題吧？你們這是什麽表情？”怎麽這兩個人都一臉幽怨？
“老大，車還沒買。”
“怎麽這麽久了還沒買？沒有合適的？”
“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啥？鈺清你說清楚點。”
“一號的時候我跟敏相去看車，也看好了，可是車行的老板說你沒有跟他打過招唿，給你打電話你又不接，就沒有讓我們辦手續，老大，你太欺負人了。”淩鈺清悲憤的吼道。
“老大你欺負人。”
“哎呀，是我的錯，太忙把這事給忘了。”他平時電話太多，漏掉一兩個很正常，一號？和馨姐在一起呢，誰有空理你們？
“哼！”
“哼！”
“兩位大小姐哎，大人有大量，我馬上給車行老板打電話行不行？等我幾分鍾。”錯了得認，兩姑娘快發飆了，難得她們能忍到現在。
“林哥，上次我家倆大小姐去你那看車，咋沒給她們辦手續啊？咋滴，報我名不好使？來，你給我家大小姐解釋一下，她們聽得到。”故意開的擴音。
“誤會啦兄弟，兩位美女多擔待，我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車還給你們留著呢，什麽時候有空過來立馬辦手續。實在沒空我讓人去找你們拿證件也成，實在不好意思哈。”林哥是老江湖，老人精了。
“兩位大小姐，我這等會要出門，你們是自己去還是？”
“我們自己去。”
“林哥，等會她們過去，你看著辦。”
“得嘞。”
“掛了哈，迴見。”
“行，上迴跟你說的事兄弟你留點心哈，我這現在壓力有點大。”
“好。”
“迴見。”
“不生氣了吧？趕緊去吧。”
“哼！”
“哼！”
淩鈺清唐敏相扭頭就走，傲嬌得不要不要的，出了店門，走得飛快。欠你們啊？真的是。淩鈺清唐敏相的事一解決，他才想起宋中嫻跟他說的事還沒辦。簡單，電話就能解決。
“四叔，最近忙吧？”
“忙得很，活太多。”
“裝修的工人難找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了，前陣子小宋和我說過，人是不難找，隻是不熟的不敢用，現在用的人和我一起幹活過幾年的，知根知底，都是老實人，不會偷奸耍滑，用得放心，人的事不能著急，用不對人容易壞名聲，以後誰還敢讓我們接活？這個月已經加好幾個人進來啦，以後會越來越多的。”
“好。既然都是熟人，適當給他們加點工錢唄？”
“還用你說，你給我留一萬的利潤，我都分一半出來給他們啦，你叔我沒那麽貪心。”
“行，那我就不多說了，一定得保質保量，不能因為趕工期馬虎應付。”
“你當我是傻子啊？砍自己腿腳的事我不會做的。”
“那好，我就不摻合了，這些事你和小宋商量。”
“小瀚，小宋這姑娘挺好的，人又漂亮，你沒有什麽想法？”
“叔，你就別操這個心了行不行？”
“怎麽能不操心？你也老大不小啦。”
“叔，我要去忙了，掛了哈。”
“別急，我還有事。”
“嗯，你說。”
“我聽親戚們說他們去你那能白拿三萬塊錢？你跟我說說怎麽迴事？”
“事情是這樣，跟當初給你們買的那房子一個道理，叔你那套房子現在賣掉還完房貸，還能掙不少錢吧？”
“是，前幾天我還特意看了一下，還了貸款至少還剩十幾萬。”
“這不就對了嘛，當初咱就花了五萬塊，現在轉手還能賺十來萬，給親戚們的錢就從這裏出來的，我少賺一點而已。”
“不對啊，你不是還要供房嗎？”
“房子在我手上，租出去唄，每個月添幾百一千的還月供，兩年也就兩三萬，虧不了。”
“原來是這樣，你嬸讓我問問，她的那些親戚能不能也來找你白拿這個錢。”
“行啊，怎麽不行？不過我手頭資金有限，不能一下子來太多，轉不過來。”
“好，晚上我跟她說，那我這些工友？”
“隻要是名下還沒有房子的都可以來。”
“得嘞，這下夠他們高興一陣子了，三萬塊，半年工錢呢。”
“四叔，他們想來的話你得跟他們說清楚裏麵的門道，不然到時候我這還得一個一個解釋太麻煩，來了就辦手續，拿錢走人，嬸子那也是。”
“你放心吧，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廢話太多就不給他去。”
“什麽時候來人提前給我電話，我準備好房子。”
“得嘞，你去忙，我和他們說。”
……
八月底，來上班最糟心的就是沒有停車位，瀚城現在車太多，才十四個人，就有十輛車，門店前根本不夠停。這幫女人沒有給老板留個車位的自覺，誰來的早誰停，沒有位子老板也得自己找，該多遠就停多遠。好在都是紮堆來門店轉一圈，沒多久烏泱泱的又散了，瀚城暫時沒有到點打卡的規矩，全靠自覺，來早了是你的事，來遲點也無所謂，行政部都沒有，誰管這個？今天是八月最後一天，晚上總結小會，再忙也沒人缺席。
“梅姐，你來。”
“八月份，二手房交易營收三百八十萬，墊資解押業務照舊放款一千一百萬，營收22萬，裝修業務30單，營收72萬，代持業務收房85套，營收四百五十五萬，瀚城八月份總營收929萬。”
“公賬私賬上目前的資金總額？”
“五千七百多萬。”
“嗯！除去業績拆分，繳稅，人工工資後還有多少？”
“五千三百萬左右，需要繳稅的隻有二手房交易的業務，其他業務資金流轉都還走私賬！”
“好，你們有什麽問題沒有？”
“老大，我有。”
“說。”
“下個月墊資業務支配的資金額度能不能高點？現在瑤瑤姐和婷婷姐她們也有蠻多單，一千萬的額度不夠用。”
“暫時沒有辦法，代持業務眼下是重中之重。”
“喔，那沒事了。”
“老大，我有問題。”
“說。”
“代持業務量越來越大，我和瑤瑤姐兩個人忙不過來，再加個人手吧。”
“可以。”
“老大，我也有問題。”
“說。”
“老大，你已經兩個月沒發獎金啦。”
“額，梅姐，六七月份的獎金沒法？”
“沒有，你沒開口就沒發。”
“嗯，是我的問題，下個月一起補上吧。”
“老大，六七八三個月嗎？”
“嗯，三千吧，按三千的補發。”
“好嘞。”
“老大，我有問題。”
“說。”
“九月三十日是中秋節。”
“嗯？中秋節怎麽了？”
“老大，不發點月餅什麽的？”
“你什麽時候見過我發實物的？”
“老大，那總得發點什麽吧？”
“額，發錢吧，發錢行不行？”
“行，這個絕對行。”
“梅姐，每個發五千，過節費。”
“老大，九月十日是教師節。”
“滾蛋。”
“老大，一下子發這麽多…”
“咋滴，嫌多啊？”
“沒有沒有，我想說的是，一下子發這麽多個稅要扣掉好多唉。”
“除了工資，這迴獎金什麽的走私賬吧。”
“好嘞。”
“老大萬歲。”
……
“你們倆不迴家？”
“去給你收拾房子不行嗎？怎麽？嫌棄啊？”
“哪有喔。”
“那你還廢話？”
“婷婷，你老公現在做啥？”
“萊茵湖畔不是有個鋪子嘛，讓他自己折騰唄。”
“那…”
“走啦，羅裏吧嗦的，收拾完房子我和瑤瑤還得迴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