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啊，不經意間五月已經到頭，馨姐還是沒有迴來，不信邪的黃子瀚還特意去了趟位子淥的租房，家電家具上薄薄的灰塵，顯然很久沒有人來過，馨姐這是去哪了？沒找到人，黃子瀚有些黯然神傷，迴家唄。
“小弟弟，迴來了？”
“怎麽隻有你一個在家？瑤瑤呢？”
“瑤瑤跟同學出去吃飯啦。”
“你咋不一起呢？吃過飯了嘛？”
“哼，你們倆都不管我的。”
“怎麽會？沒吃的話我陪你去吃點？”
“飯我吃過啦，過來，我想吃其他的。”
“我還沒洗澡呢。”
“來嘛…”
黃子瀚沒能抗拒，隻得乖乖順從，何奕瑤不在餘婷婷是真瘋，不過黃子瀚喜歡。
而此時，南湖邊上，何奕瑤和周俊華在亦步亦趨的逛著。
“瑤瑤，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很久了，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想說什麽直說唄。”
“何奕瑤，我喜歡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
“我知道，你太優秀，我可能配不上你，可我還是想努力去爭取一次。自從在醫院遇到你之後，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我現在還隻是個底層小小的公務員，收入不高，但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這些年我不知道你都經曆了什麽，能有現在的成績，想必不會一帆風順，往後餘生，我希望能陪著你去麵對路上的風風雨雨。”
“……”
“瑤瑤，我已經想好了，車貸今年初我已經還完了，年底我湊點錢夠房子的首付就買套房子，如果可以我想在房本上寫我們兩人的名字，我是公務員，可以用公積金貸款，月供不會太高，我自己完全供得起，不會拉低你的生活質量的。”
“……”
“瑤瑤，你能答應我嗎？”
“俊華，給我些時間考慮好嗎？我考慮清楚後再告訴你答案。”
“瑤瑤，你要考慮些什麽？”
“我自然有我要想的問題。”
“瑤瑤，我知道，我隻是一個每個月領幾千塊工資的公務員，沒有房，車還是一台卡羅拉，你能買得起寶馬，說明你的收入要比我高好幾個等級，和我在一起，我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你買幾件喜歡的衣服鞋子包包…”
“俊華，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嗎？咱們年紀差不多，我二十七，不小了。你是男的，二十七正當風華，我如果答應你，你知道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這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真的需要時間認真去考慮。”
“瑤瑤，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說得對，是我太著急，沒有認真考慮過你的感受，我等你，什麽時候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接受。”
“嗯，不早啦，我要迴去了，不然婷婷會罵我的！”
“這麽快嗎？”
“再晚些她要打電話催了。”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何奕瑤，我喜歡你，再見。”
……
六月，1號何奕瑤餘婷婷排休，一大早黃子瀚爬起來上班，兩個女人還在睡懶覺，男人就是命苦啊。黃子瀚出門沒多久，何奕瑤餘婷婷相繼睡醒。
“瑤瑤，老實交代，昨天去吃飯幹嘛不帶上我？”
“婷婷，周俊華昨晚向我表白了。”
“啊？早知道我死皮賴臉也要跟著去的，這場景多難得啊。”
“婷婷，我…”
“咋啦？”
“我想答應他。”
“什麽？”
“我說我想答應他。”
“你瘋啦？”
“我是認真的。”
“你果然瘋了。”
“餘婷婷，說正經事呢，認真點。”
“為什麽？”
“你覺得我和子瀚會有結果嗎？”
“是不是我在這影響你們了，瑤瑤，你不要亂來啊，我可以走的，隨時都可以。”
“你走了，還有另一個呢？”
“那個我就沒辦法了。”
“所以啊，沒結婚之前，我可以接受你們的存在，可真的要結婚，我接受不了。”
“你可以跟子瀚說清楚啊。”
“我知道子瀚的為人，如果我先那個女人之前跟他在一起，他會一心一意對我，可惜沒有如果，我不想讓他為難，而且我都二十七啦，他才二十二，以後想找個更好的不難啊。”
“那是你自己想當然。”
“不然呢？逼他放棄那個女人嗎，我知道那個女人對子瀚來說多重要。”
“你不愛子瀚了？”
“愛，因為愛他，才不想讓他難做，我越來越老啦，他還很年輕。”
“可是你這樣子瀚會很傷心的。”
“婷婷，我真的想有個家。”
“你打算告訴他嗎？”
“為什麽不呢？子瀚會理解我的。”
“我的瑤瑤哎，你要鬧哪樣哦？你喜歡那周俊華？”
“沒呢，有好感而已。”
“那你還想答應他？”
“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很喜歡我。我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找個愛我的人也不錯。”
“你想什麽時候跟子瀚說？”
“這幾天吧，先想好該怎麽說。”
“你真忍心…”
“婷婷，那你告訴我該怎麽辦？我愛他，卻選擇離開他…嗚。”
“瑤瑤，別哭。”
……
等晚上黃子瀚下班迴家，就看到兩眼紅腫的何奕瑤。
“瑤瑤，眼睛怎麽這麽腫？”
“沒事，昨晚沒睡好。”
“沒睡好不至於這麽嚴重啊？”
“你管那麽多喔？”餘婷婷沒好氣，哭一天了，能不腫嘛。
“子瀚，今天也很忙嗎？”
“嗯呐，一堆事情。”
“忙忙忙，天天就知道忙，你知不知道…”
“婷婷。”
“哼。”餘婷婷看著黃子瀚，傻男人哎，你女人要跟別的男人跑了。
“怎麽了這是？”
“子瀚，沒事啦，今天沒有精神，沒做飯給婷婷吃，她正生氣呢。”
“喂，婷婷，有點過分了啊，瑤瑤不想做飯就去外麵吃嘛，有什麽好生氣的喔。再說哪次你不是坐等吃，好意思生氣啊？”
“黃子瀚，你罵我。”
“額，我哪有罵你？”
“就有，你剛剛明明就是罵我，罵我好吃懶做，罵我無理取鬧。”
“姐姐，我錯了。我絕對沒有罵你，你怎麽可能是好吃懶做無理取鬧的人呢，我道歉。”
“快點哄我。”
“大人稍待，等小人去煮個蛋給瑤瑤公主捂眼睛後再伺候大人。”
“本大人準了。”
……
六月才過五天，黃子瀚的親戚已經來了兩波，有親戚來黃子瀚得去接，見過人後田娜接手，辦完事晚上黃子瀚拉人到老兩口那吃飯，再送迴藍山住，十套房就這麽到手。要不是黃子瀚硬生生壓著，能來更多人，沒辦法，條件不允許。梅姐從公賬裏提了三百多萬出來後，私賬上有將近三千萬，以五天十套的速度，一個月得拿六十套。
六十套房，三千萬的資金勉強夠用，可資金都用在代持業務上的話，墊資解押業務就得停擺，這種方式不可取。兩項業務都得同時進行，最多代持多占用些資金比例，放緩些墊資業務，畢竟代持業務利潤高，來錢快。
瀚城現在除了黃子瀚，就屬田娜最忙，跟業主簽合同，辦公證委托手續，替黃子瀚接待親戚，完了還得交接房子，把房子租出去，迴來還要記錄檔案，一堆事情要做，在門店一天見不著人。黃子瀚的情況比田娜要好點，除了跑業務，沒有太多瑣事。
老兩口的鋪麵在戰友幫忙張羅下已經開張，老爸的戰友給力，營業執照什麽的不用說，煙草證都辦好了。不過店名有點怪，瀚仔便利店，不知道老爸老媽咋想的，就不能想個其他的名字？普普通通的便利店，沒有大張旗鼓的辦什麽開業儀式，喊幾個熟人吃個飯就過了，黃子瀚三叔兩口子，四叔一家子都來。
黃子瀚三叔兩口子的喜事差不多定了，隻待選個好日子雙方家長碰個麵，敲定一些細節上的事宜就可以，黃子瀚爺爺奶奶年紀大，出門不方便，到時候還得黃子瀚老爸老媽出麵，長兄如父嘛。以往關係不好，有這種事三叔不一定好意思開口，現在就不用糾結，黃子瀚父母也樂得同意。
晚上十點才下班迴家已經是家常便飯，何奕瑤餘婷婷兩個在沙發上肥皂劇看得正癮，沒搭理他，黃子瀚隻得自顧自的去洗漱。洗漱完出來黃子瀚還想著去客廳陪倆女人看劇，沒想到客廳沒了人影，這麽早睡的？行吧，迴房間。
“婷婷呢？”房間裏隻有何奕瑤。
“她親戚來了，說要自己睡。”
“哦哦。”
“子瀚，上來，我有事想和你說。”
“好！”進被窩，一把將何奕瑤抱住，軟軟的舒服。
“子瀚，我…”
“嗯？怎麽了？我聽著呢。”有點不對勁啊。
“子瀚，你先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麽你不能生氣，好不好？”
“哪裏舍得生你的氣喔。說吧，有氣我自己燜著。”
“子瀚，有個男的向我表白，我，我想答應他。”黃子瀚腦袋瞬間嗡一聲巨響，潮水般的疼痛一波接一波的擁向心口，疼得撕心裂肺，曾經那刻骨銘心的痛感，再次來襲，想開口說話，卻被堵在喉嚨間，手腳冰涼。
“子瀚，你說句話好嗎？你不想我答應我會拒絕他的，別嚇我，嗚…”黃子瀚的反應讓何奕瑤不知所措，剛鼓起來的勇氣一下跑沒影，嗚咽的哭出聲音。
“瑤瑤，不哭啦，能跟我說為什麽嗎？”沉默許久，懷裏姑娘哭泣的聲音讓黃子瀚恢複點理智，該死的，怎麽能讓心愛的女人掉眼淚？
“子瀚，我，我想有個家。”
“我也可以…”剛想辯駁的黃子瀚瞬間懂了，何奕瑤想有個一心一意，眼裏隻有她的人，組建一個家庭。黃子瀚也曾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何奕瑤的放縱讓他沒把這事太放在心上，自己一直都在傷害懷裏的姑娘啊。他可以嗎？答案很明顯，他不可以。他放不下馨姐，放不下餘婷婷，給不了何奕瑤一心一意。三年了，何奕瑤得有多失望啊？
“子瀚，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嗎？我拒絕他就是了。”
“傻姑娘，不要哭，我沒生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能跟我說說他嗎？”
“他是我初中同學，讀書那會兒我和他有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畢業之後各奔東西，也就慢慢淡忘了。去年我媽住院，在醫院碰到他才恢複聯係，直到前幾天他向我表白。”
“他做什麽的？”
“公務員，在西鄉塘稅務局上班。”
“瑤瑤，你喜歡他麽？”
“說不上喜歡，隻是有些好感。”
“他呢？”
“我能感覺得出來，他跟你一樣。”黃子瀚又沉默了，沒有憤怒，隻有悲傷。拿什麽去挽留懷裏的人兒？
“子瀚，你理理我嘛，我難受。嗚…”
“瑤瑤乖，不哭。如果我能拋開她們…”
“子瀚，我不想讓你為難，她對你來說意義不一樣，是我搶了她的男人，你要是為了我丟下她，她得多難過啊。”
“我…”
“子瀚，你不用選擇的，我自私一點自己離開就好。我已經二十七歲啦，老女人了，你才二十二，原本我就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等我離開了，時間一久，你會慢慢把我忘記，也會遇到另一個更好的人。在我風華正茂仰慕愛情的年紀，有個我愛的人與我相伴，在我年華已韶渴望家庭的時候，有個愛我的人與我相守，我已經很知足了。要怪，也隻能怪我沒能早點遇到你。”
“瑤瑤，你想好了嗎？”
“嗯。子瀚，你答應了嗎？”
“既然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我會放你離開。”
“子瀚，我難受。嗚…”
“傻姑娘，難受的不應該是我嗎？”
“子瀚，以後咱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你想去哪？”
“我會離開啊，你見不到我很快就能把我忘了的。”
“然後呢？去幹嘛？做家庭主婦？相夫教子？”
“我想我還會找其他工作的吧。”
“工作？就你現在的工作狀態，一個月有多少錢？那個男的，公務員每個月工資也不高吧？怎麽？打算一起吃土？”
“我沒想過這些…”
“知道廖哥朱姐以前是怎麽樣的嗎？廖哥埋怨朱姐整天不工作還囉嗦，朱姐抱怨廖哥掙不到錢，混了那麽多年房子都買不起。現在呢？兩口子多好？為什麽？他們兩口子教會我一個道理，貧賤夫妻百事哀，咱們都是窮過來的土著，你還打算迴到以前？他是愛你，但愛不能當飯吃，一輩子很長，吃飽了才有資格相濡以沫。”
“子瀚，那我怎麽辦？”
“你要離開我，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你想離開我的視線，想得美。”說最硬氣的話，戳最狠的心窩，黃子瀚心很痛，何奕瑤選擇離開他，他再痛也會讓她離開，可是讓自己心愛的人兒去別人那受委屈，憑什麽？公務員？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拿什麽給何奕瑤好的生活？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再美好的愛情，在雞零狗碎的生活麵前，都得一地雞毛。沒錢談什麽愛情？以為還在學校那會兒啊？
“子瀚，我…”
“瑤瑤，什麽時候想離開了，是得搬走。不過其他事情聽我安排就行，好嗎？”
“嗯。子瀚，幹嘛還要對我這麽好？”
“我愛的人，即使不在我身邊，我也要養你一輩子。”
“嗚…”
“傻姑娘，抱著你睡最後一次啦。不要哭好不好？乖乖的。”
“為什麽是最後一次？我又沒說現在就答應他。”
“嗯？”
“子瀚，我要。”
……
早上上班，黃子瀚陰沉的臉讓門店的空氣都冷了十幾度，連平時最為活躍的曾小麗都繞道而走，田娜宋中嫻淩鈺清唐敏相找借口跑路，店裏沒有理由開溜的三個財務和負責接待的周文倩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話，好在黃子瀚沒在店裏呆太久。感情變化是會影響心情，但生活還得繼續，業務還得做，強壓下情緒，換上難看的笑容，迎來送往。
黃子瀚一走，店裏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梅姐，老大這是怎麽了？”
“我不知道啊。”
“太可怕了，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嗎？”
“沒有過，老大最嚴肅的時候也隻是皺眉。”
“我心髒病快被嚇出來了。”
“誰不是？”
“小心點吧，別往槍口上撞。”
……
白天約帶看，晚上簽合同，固有的節奏不好改變，照樣要加班，店裏其他人小心翼翼的模樣，黃子瀚知道她們怕自己發火，他也知道不應該板著臉對她們，但在熟人麵前，他笑不出來。下了班，兩個女人坐沙發上等他，餘婷婷沒心沒肺，何奕瑤眼睛紅腫沒消，還能相伴的日子不多，就不要讓彼此過得太煎熬吧，上廚房煮雞蛋。
“瑤瑤公主今天又哭啦？”
“你說呢？沒良心的家夥。”
“你一邊去。”
“黃子瀚。”
“好啦，再哭就變人幹了。”
“子瀚…”
“不聽話家法伺候喔。”
“我才不怕。”
“你們要不要這麽肉麻，還家法伺候，來一次給看看？”
何奕瑤沒說話，直接以實際行動迴答，想看就給你看，抱著黃子瀚，主動吻過來。
“子瀚，之前你教婷婷的那些，我也想學，再教教我嘛。”
“好啊。”
“喂，你們兩個欺負我來大姨媽是吧？”
沒人理她，來例假沒資格參戰。
黃子瀚破天荒的給自己排休，他不上班，門店的其他人自然也可以休息，來得太突然，店裏的幾個人都沒做好準備，有事需要處理的還得自己加班，沒事的就排休。這本來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店裏的姑娘們卻高興不起來，連續幾天黃子瀚都是板著臉，生人勿近的模樣，已經很不正常，這次排休都輪上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明所以的她們很是忐忑不安。
黃子瀚不管她們，他隻是單純的想陪何奕瑤而已，有很久沒有跟她去玩，有很久沒有跟她逛街，有很久沒有跟她看電影，甚至一起吃飯都很少，這些事再不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憂鬱好幾天的何奕瑤餘婷婷很開心，一大早的爬起來計劃著去哪裏玩，要去做些什麽。
其實首府大部分值得一去的地方他們都去過，隻是這迴三個人都知道，還能一起出去的次數不多。何奕瑤變得很瘋，甚至有點放浪形骸的意思，大白天的在車上，在公園，在餐廳衛生間，在電影院，在燈光昏暗的酒吧，盡情索取，餘婷婷看得目瞪口呆，還不得不幫忙打掩護。
黃子瀚知道何奕瑤想些什麽，她要把她能給他的都給他，平時矜持保守的人自己想不出來這些，馨姐餘婷婷掐架對罵多了，百無禁忌，在一旁觀看罵戰的她知道馨姐都有做過些什麽，在離開之前，她要把別的女人會做的都來過幾迴，可愛到讓人心疼的女人啊。
上班依舊陰沉著臉，很多事情經曆多，會變得淡定，門店裏的女孩子們就是這樣。剛開始還有些擔驚受怕，大半月過去，再看老板，板著臉嚇唬人啊？
下班笑語宴宴，黃子瀚不知道何奕瑤什麽時候會走，隻想在她走之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六月份，黃子瀚給自己排休三天，都在何奕瑤餘婷婷她們排休的時候，左擁右抱的逛公園，看電影，泡酒吧，不想出門就呆在家裏親親我我一整天。
六月底，門店總結小會。二手房買賣業務總業績三百萬出頭，黃子瀚排休三天，業績自然有些影響，其他九個小夥伴在瀚城的業績為零。墊資解押業務放款一千萬，大部分資金都放在代持業務，所以墊資業務有所減少，利息收入二十萬左右。
裝修業務變化不大，接了二十二單，利潤五十萬多點，不是宋中嫻不努力，是裝修隊人手不足，二十來單是裝修隊作業極限，看來黃子瀚得找時間找和四叔聊聊。代持業務拿了四十五套房子，兩千萬的資金隻夠拿這麽多，純利兩百一十多萬。
六月份整個瀚城的營業額接近六百萬，還差一些就能恢複去年的巔峰時期。幾項業務都屬於服務性質，成本不高，除去一些人工和業績拆分，黃子瀚占大頭，光是業績拆分都有兩百來萬，剩下四百萬的利潤。
幾個月下來，黃子瀚自己個人業績拆分也攢下不小一筆錢，五百多萬，需要大筆開支的地方基本沒有，既然代持業務利潤這麽高，又不缺親戚房源，他打算把手裏的錢都拿去做代持業務，留著一些應急就行，連帶瀚城公賬上的，下個月能拿出三千萬的資金去運轉。
“老大，六月份的匯總就這些了。”
“嗯。”
“老大，我有個問題。”
“說。”
“老大，我發現你的那些親戚，有的好像跟你不太熟的樣子，我擔心他們拿錢走了兩年後我們轉手出售房子，他們不迴來配合我們辦手續。”
“嗯。”
“所以下個月要來的，我們能不能同時辦理公證書和委托書？把房子公證到你名下，兩年之後轉手房子他們來不來都無所謂，還省了很多麻煩。”
“新證沒有出來，能公證嗎？我也沒有那麽多時間跑公證處，以後要轉手房子都要我去協同辦理的話我不用幹活了？”
“老大，公證處的我溝通過啦，沒問題的，以後要轉手房子不是可以弄個委托書嘛？不用老大親自跑。”
“好。”
“還有一個事，我這能不能再加個人？有點忙不過來。”
“加人手的事下個月再說，我有其他安排！”
“好的。”
“老大，我也有問題。”
“說。”
“裝修隊那邊能不能跟他們說再多找些工人？人多才好接更多的單。”
“嗯，我會跟他們溝通的，還有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散會。”
黃子瀚迴到家，不想麵對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
“子瀚，明天我想搬去藍山上城，可以嗎？”
“好。”
“我的東西不多，明天婷婷幫我搬就可以啦，你忙你的。”
“嗯。”
“嗚…”
“好啦，瑤瑤公主不哭哎，以後又不是見不著，在藍山安頓好了，就去現在的公司辭職，然後迴瀚城上班。”
“嗯，抱我。”
第二天早上黃子瀚沒去上班，搬家這種體力活怎麽能讓女人來？不過他還是被餘婷婷趕走了，他不走何奕瑤就一直哭。
七月伊始，是分別的季節。
“小弟弟，迴來了？”
“怎麽隻有你一個在家？瑤瑤呢？”
“瑤瑤跟同學出去吃飯啦。”
“你咋不一起呢？吃過飯了嘛？”
“哼，你們倆都不管我的。”
“怎麽會？沒吃的話我陪你去吃點？”
“飯我吃過啦，過來，我想吃其他的。”
“我還沒洗澡呢。”
“來嘛…”
黃子瀚沒能抗拒，隻得乖乖順從，何奕瑤不在餘婷婷是真瘋，不過黃子瀚喜歡。
而此時，南湖邊上，何奕瑤和周俊華在亦步亦趨的逛著。
“瑤瑤，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很久了，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想說什麽直說唄。”
“何奕瑤，我喜歡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
“我知道，你太優秀，我可能配不上你，可我還是想努力去爭取一次。自從在醫院遇到你之後，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我現在還隻是個底層小小的公務員，收入不高，但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這些年我不知道你都經曆了什麽，能有現在的成績，想必不會一帆風順，往後餘生，我希望能陪著你去麵對路上的風風雨雨。”
“……”
“瑤瑤，我已經想好了，車貸今年初我已經還完了，年底我湊點錢夠房子的首付就買套房子，如果可以我想在房本上寫我們兩人的名字，我是公務員，可以用公積金貸款，月供不會太高，我自己完全供得起，不會拉低你的生活質量的。”
“……”
“瑤瑤，你能答應我嗎？”
“俊華，給我些時間考慮好嗎？我考慮清楚後再告訴你答案。”
“瑤瑤，你要考慮些什麽？”
“我自然有我要想的問題。”
“瑤瑤，我知道，我隻是一個每個月領幾千塊工資的公務員，沒有房，車還是一台卡羅拉，你能買得起寶馬，說明你的收入要比我高好幾個等級，和我在一起，我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你買幾件喜歡的衣服鞋子包包…”
“俊華，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嗎？咱們年紀差不多，我二十七，不小了。你是男的，二十七正當風華，我如果答應你，你知道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這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真的需要時間認真去考慮。”
“瑤瑤，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說得對，是我太著急，沒有認真考慮過你的感受，我等你，什麽時候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接受。”
“嗯，不早啦，我要迴去了，不然婷婷會罵我的！”
“這麽快嗎？”
“再晚些她要打電話催了。”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何奕瑤，我喜歡你，再見。”
……
六月，1號何奕瑤餘婷婷排休，一大早黃子瀚爬起來上班，兩個女人還在睡懶覺，男人就是命苦啊。黃子瀚出門沒多久，何奕瑤餘婷婷相繼睡醒。
“瑤瑤，老實交代，昨天去吃飯幹嘛不帶上我？”
“婷婷，周俊華昨晚向我表白了。”
“啊？早知道我死皮賴臉也要跟著去的，這場景多難得啊。”
“婷婷，我…”
“咋啦？”
“我想答應他。”
“什麽？”
“我說我想答應他。”
“你瘋啦？”
“我是認真的。”
“你果然瘋了。”
“餘婷婷，說正經事呢，認真點。”
“為什麽？”
“你覺得我和子瀚會有結果嗎？”
“是不是我在這影響你們了，瑤瑤，你不要亂來啊，我可以走的，隨時都可以。”
“你走了，還有另一個呢？”
“那個我就沒辦法了。”
“所以啊，沒結婚之前，我可以接受你們的存在，可真的要結婚，我接受不了。”
“你可以跟子瀚說清楚啊。”
“我知道子瀚的為人，如果我先那個女人之前跟他在一起，他會一心一意對我，可惜沒有如果，我不想讓他為難，而且我都二十七啦，他才二十二，以後想找個更好的不難啊。”
“那是你自己想當然。”
“不然呢？逼他放棄那個女人嗎，我知道那個女人對子瀚來說多重要。”
“你不愛子瀚了？”
“愛，因為愛他，才不想讓他難做，我越來越老啦，他還很年輕。”
“可是你這樣子瀚會很傷心的。”
“婷婷，我真的想有個家。”
“你打算告訴他嗎？”
“為什麽不呢？子瀚會理解我的。”
“我的瑤瑤哎，你要鬧哪樣哦？你喜歡那周俊華？”
“沒呢，有好感而已。”
“那你還想答應他？”
“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很喜歡我。我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找個愛我的人也不錯。”
“你想什麽時候跟子瀚說？”
“這幾天吧，先想好該怎麽說。”
“你真忍心…”
“婷婷，那你告訴我該怎麽辦？我愛他，卻選擇離開他…嗚。”
“瑤瑤，別哭。”
……
等晚上黃子瀚下班迴家，就看到兩眼紅腫的何奕瑤。
“瑤瑤，眼睛怎麽這麽腫？”
“沒事，昨晚沒睡好。”
“沒睡好不至於這麽嚴重啊？”
“你管那麽多喔？”餘婷婷沒好氣，哭一天了，能不腫嘛。
“子瀚，今天也很忙嗎？”
“嗯呐，一堆事情。”
“忙忙忙，天天就知道忙，你知不知道…”
“婷婷。”
“哼。”餘婷婷看著黃子瀚，傻男人哎，你女人要跟別的男人跑了。
“怎麽了這是？”
“子瀚，沒事啦，今天沒有精神，沒做飯給婷婷吃，她正生氣呢。”
“喂，婷婷，有點過分了啊，瑤瑤不想做飯就去外麵吃嘛，有什麽好生氣的喔。再說哪次你不是坐等吃，好意思生氣啊？”
“黃子瀚，你罵我。”
“額，我哪有罵你？”
“就有，你剛剛明明就是罵我，罵我好吃懶做，罵我無理取鬧。”
“姐姐，我錯了。我絕對沒有罵你，你怎麽可能是好吃懶做無理取鬧的人呢，我道歉。”
“快點哄我。”
“大人稍待，等小人去煮個蛋給瑤瑤公主捂眼睛後再伺候大人。”
“本大人準了。”
……
六月才過五天，黃子瀚的親戚已經來了兩波，有親戚來黃子瀚得去接，見過人後田娜接手，辦完事晚上黃子瀚拉人到老兩口那吃飯，再送迴藍山住，十套房就這麽到手。要不是黃子瀚硬生生壓著，能來更多人，沒辦法，條件不允許。梅姐從公賬裏提了三百多萬出來後，私賬上有將近三千萬，以五天十套的速度，一個月得拿六十套。
六十套房，三千萬的資金勉強夠用，可資金都用在代持業務上的話，墊資解押業務就得停擺，這種方式不可取。兩項業務都得同時進行，最多代持多占用些資金比例，放緩些墊資業務，畢竟代持業務利潤高，來錢快。
瀚城現在除了黃子瀚，就屬田娜最忙，跟業主簽合同，辦公證委托手續，替黃子瀚接待親戚，完了還得交接房子，把房子租出去，迴來還要記錄檔案，一堆事情要做，在門店一天見不著人。黃子瀚的情況比田娜要好點，除了跑業務，沒有太多瑣事。
老兩口的鋪麵在戰友幫忙張羅下已經開張，老爸的戰友給力，營業執照什麽的不用說，煙草證都辦好了。不過店名有點怪，瀚仔便利店，不知道老爸老媽咋想的，就不能想個其他的名字？普普通通的便利店，沒有大張旗鼓的辦什麽開業儀式，喊幾個熟人吃個飯就過了，黃子瀚三叔兩口子，四叔一家子都來。
黃子瀚三叔兩口子的喜事差不多定了，隻待選個好日子雙方家長碰個麵，敲定一些細節上的事宜就可以，黃子瀚爺爺奶奶年紀大，出門不方便，到時候還得黃子瀚老爸老媽出麵，長兄如父嘛。以往關係不好，有這種事三叔不一定好意思開口，現在就不用糾結，黃子瀚父母也樂得同意。
晚上十點才下班迴家已經是家常便飯，何奕瑤餘婷婷兩個在沙發上肥皂劇看得正癮，沒搭理他，黃子瀚隻得自顧自的去洗漱。洗漱完出來黃子瀚還想著去客廳陪倆女人看劇，沒想到客廳沒了人影，這麽早睡的？行吧，迴房間。
“婷婷呢？”房間裏隻有何奕瑤。
“她親戚來了，說要自己睡。”
“哦哦。”
“子瀚，上來，我有事想和你說。”
“好！”進被窩，一把將何奕瑤抱住，軟軟的舒服。
“子瀚，我…”
“嗯？怎麽了？我聽著呢。”有點不對勁啊。
“子瀚，你先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麽你不能生氣，好不好？”
“哪裏舍得生你的氣喔。說吧，有氣我自己燜著。”
“子瀚，有個男的向我表白，我，我想答應他。”黃子瀚腦袋瞬間嗡一聲巨響，潮水般的疼痛一波接一波的擁向心口，疼得撕心裂肺，曾經那刻骨銘心的痛感，再次來襲，想開口說話，卻被堵在喉嚨間，手腳冰涼。
“子瀚，你說句話好嗎？你不想我答應我會拒絕他的，別嚇我，嗚…”黃子瀚的反應讓何奕瑤不知所措，剛鼓起來的勇氣一下跑沒影，嗚咽的哭出聲音。
“瑤瑤，不哭啦，能跟我說為什麽嗎？”沉默許久，懷裏姑娘哭泣的聲音讓黃子瀚恢複點理智，該死的，怎麽能讓心愛的女人掉眼淚？
“子瀚，我，我想有個家。”
“我也可以…”剛想辯駁的黃子瀚瞬間懂了，何奕瑤想有個一心一意，眼裏隻有她的人，組建一個家庭。黃子瀚也曾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何奕瑤的放縱讓他沒把這事太放在心上，自己一直都在傷害懷裏的姑娘啊。他可以嗎？答案很明顯，他不可以。他放不下馨姐，放不下餘婷婷，給不了何奕瑤一心一意。三年了，何奕瑤得有多失望啊？
“子瀚，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嗎？我拒絕他就是了。”
“傻姑娘，不要哭，我沒生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能跟我說說他嗎？”
“他是我初中同學，讀書那會兒我和他有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畢業之後各奔東西，也就慢慢淡忘了。去年我媽住院，在醫院碰到他才恢複聯係，直到前幾天他向我表白。”
“他做什麽的？”
“公務員，在西鄉塘稅務局上班。”
“瑤瑤，你喜歡他麽？”
“說不上喜歡，隻是有些好感。”
“他呢？”
“我能感覺得出來，他跟你一樣。”黃子瀚又沉默了，沒有憤怒，隻有悲傷。拿什麽去挽留懷裏的人兒？
“子瀚，你理理我嘛，我難受。嗚…”
“瑤瑤乖，不哭。如果我能拋開她們…”
“子瀚，我不想讓你為難，她對你來說意義不一樣，是我搶了她的男人，你要是為了我丟下她，她得多難過啊。”
“我…”
“子瀚，你不用選擇的，我自私一點自己離開就好。我已經二十七歲啦，老女人了，你才二十二，原本我就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等我離開了，時間一久，你會慢慢把我忘記，也會遇到另一個更好的人。在我風華正茂仰慕愛情的年紀，有個我愛的人與我相伴，在我年華已韶渴望家庭的時候，有個愛我的人與我相守，我已經很知足了。要怪，也隻能怪我沒能早點遇到你。”
“瑤瑤，你想好了嗎？”
“嗯。子瀚，你答應了嗎？”
“既然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我會放你離開。”
“子瀚，我難受。嗚…”
“傻姑娘，難受的不應該是我嗎？”
“子瀚，以後咱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你想去哪？”
“我會離開啊，你見不到我很快就能把我忘了的。”
“然後呢？去幹嘛？做家庭主婦？相夫教子？”
“我想我還會找其他工作的吧。”
“工作？就你現在的工作狀態，一個月有多少錢？那個男的，公務員每個月工資也不高吧？怎麽？打算一起吃土？”
“我沒想過這些…”
“知道廖哥朱姐以前是怎麽樣的嗎？廖哥埋怨朱姐整天不工作還囉嗦，朱姐抱怨廖哥掙不到錢，混了那麽多年房子都買不起。現在呢？兩口子多好？為什麽？他們兩口子教會我一個道理，貧賤夫妻百事哀，咱們都是窮過來的土著，你還打算迴到以前？他是愛你，但愛不能當飯吃，一輩子很長，吃飽了才有資格相濡以沫。”
“子瀚，那我怎麽辦？”
“你要離開我，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你想離開我的視線，想得美。”說最硬氣的話，戳最狠的心窩，黃子瀚心很痛，何奕瑤選擇離開他，他再痛也會讓她離開，可是讓自己心愛的人兒去別人那受委屈，憑什麽？公務員？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拿什麽給何奕瑤好的生活？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再美好的愛情，在雞零狗碎的生活麵前，都得一地雞毛。沒錢談什麽愛情？以為還在學校那會兒啊？
“子瀚，我…”
“瑤瑤，什麽時候想離開了，是得搬走。不過其他事情聽我安排就行，好嗎？”
“嗯。子瀚，幹嘛還要對我這麽好？”
“我愛的人，即使不在我身邊，我也要養你一輩子。”
“嗚…”
“傻姑娘，抱著你睡最後一次啦。不要哭好不好？乖乖的。”
“為什麽是最後一次？我又沒說現在就答應他。”
“嗯？”
“子瀚，我要。”
……
早上上班，黃子瀚陰沉的臉讓門店的空氣都冷了十幾度，連平時最為活躍的曾小麗都繞道而走，田娜宋中嫻淩鈺清唐敏相找借口跑路，店裏沒有理由開溜的三個財務和負責接待的周文倩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話，好在黃子瀚沒在店裏呆太久。感情變化是會影響心情，但生活還得繼續，業務還得做，強壓下情緒，換上難看的笑容，迎來送往。
黃子瀚一走，店裏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梅姐，老大這是怎麽了？”
“我不知道啊。”
“太可怕了，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嗎？”
“沒有過，老大最嚴肅的時候也隻是皺眉。”
“我心髒病快被嚇出來了。”
“誰不是？”
“小心點吧，別往槍口上撞。”
……
白天約帶看，晚上簽合同，固有的節奏不好改變，照樣要加班，店裏其他人小心翼翼的模樣，黃子瀚知道她們怕自己發火，他也知道不應該板著臉對她們，但在熟人麵前，他笑不出來。下了班，兩個女人坐沙發上等他，餘婷婷沒心沒肺，何奕瑤眼睛紅腫沒消，還能相伴的日子不多，就不要讓彼此過得太煎熬吧，上廚房煮雞蛋。
“瑤瑤公主今天又哭啦？”
“你說呢？沒良心的家夥。”
“你一邊去。”
“黃子瀚。”
“好啦，再哭就變人幹了。”
“子瀚…”
“不聽話家法伺候喔。”
“我才不怕。”
“你們要不要這麽肉麻，還家法伺候，來一次給看看？”
何奕瑤沒說話，直接以實際行動迴答，想看就給你看，抱著黃子瀚，主動吻過來。
“子瀚，之前你教婷婷的那些，我也想學，再教教我嘛。”
“好啊。”
“喂，你們兩個欺負我來大姨媽是吧？”
沒人理她，來例假沒資格參戰。
黃子瀚破天荒的給自己排休，他不上班，門店的其他人自然也可以休息，來得太突然，店裏的幾個人都沒做好準備，有事需要處理的還得自己加班，沒事的就排休。這本來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店裏的姑娘們卻高興不起來，連續幾天黃子瀚都是板著臉，生人勿近的模樣，已經很不正常，這次排休都輪上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明所以的她們很是忐忑不安。
黃子瀚不管她們，他隻是單純的想陪何奕瑤而已，有很久沒有跟她去玩，有很久沒有跟她逛街，有很久沒有跟她看電影，甚至一起吃飯都很少，這些事再不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憂鬱好幾天的何奕瑤餘婷婷很開心，一大早的爬起來計劃著去哪裏玩，要去做些什麽。
其實首府大部分值得一去的地方他們都去過，隻是這迴三個人都知道，還能一起出去的次數不多。何奕瑤變得很瘋，甚至有點放浪形骸的意思，大白天的在車上，在公園，在餐廳衛生間，在電影院，在燈光昏暗的酒吧，盡情索取，餘婷婷看得目瞪口呆，還不得不幫忙打掩護。
黃子瀚知道何奕瑤想些什麽，她要把她能給他的都給他，平時矜持保守的人自己想不出來這些，馨姐餘婷婷掐架對罵多了，百無禁忌，在一旁觀看罵戰的她知道馨姐都有做過些什麽，在離開之前，她要把別的女人會做的都來過幾迴，可愛到讓人心疼的女人啊。
上班依舊陰沉著臉，很多事情經曆多，會變得淡定，門店裏的女孩子們就是這樣。剛開始還有些擔驚受怕，大半月過去，再看老板，板著臉嚇唬人啊？
下班笑語宴宴，黃子瀚不知道何奕瑤什麽時候會走，隻想在她走之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六月份，黃子瀚給自己排休三天，都在何奕瑤餘婷婷她們排休的時候，左擁右抱的逛公園，看電影，泡酒吧，不想出門就呆在家裏親親我我一整天。
六月底，門店總結小會。二手房買賣業務總業績三百萬出頭，黃子瀚排休三天，業績自然有些影響，其他九個小夥伴在瀚城的業績為零。墊資解押業務放款一千萬，大部分資金都放在代持業務，所以墊資業務有所減少，利息收入二十萬左右。
裝修業務變化不大，接了二十二單，利潤五十萬多點，不是宋中嫻不努力，是裝修隊人手不足，二十來單是裝修隊作業極限，看來黃子瀚得找時間找和四叔聊聊。代持業務拿了四十五套房子，兩千萬的資金隻夠拿這麽多，純利兩百一十多萬。
六月份整個瀚城的營業額接近六百萬，還差一些就能恢複去年的巔峰時期。幾項業務都屬於服務性質，成本不高，除去一些人工和業績拆分，黃子瀚占大頭，光是業績拆分都有兩百來萬，剩下四百萬的利潤。
幾個月下來，黃子瀚自己個人業績拆分也攢下不小一筆錢，五百多萬，需要大筆開支的地方基本沒有，既然代持業務利潤這麽高，又不缺親戚房源，他打算把手裏的錢都拿去做代持業務，留著一些應急就行，連帶瀚城公賬上的，下個月能拿出三千萬的資金去運轉。
“老大，六月份的匯總就這些了。”
“嗯。”
“老大，我有個問題。”
“說。”
“老大，我發現你的那些親戚，有的好像跟你不太熟的樣子，我擔心他們拿錢走了兩年後我們轉手出售房子，他們不迴來配合我們辦手續。”
“嗯。”
“所以下個月要來的，我們能不能同時辦理公證書和委托書？把房子公證到你名下，兩年之後轉手房子他們來不來都無所謂，還省了很多麻煩。”
“新證沒有出來，能公證嗎？我也沒有那麽多時間跑公證處，以後要轉手房子都要我去協同辦理的話我不用幹活了？”
“老大，公證處的我溝通過啦，沒問題的，以後要轉手房子不是可以弄個委托書嘛？不用老大親自跑。”
“好。”
“還有一個事，我這能不能再加個人？有點忙不過來。”
“加人手的事下個月再說，我有其他安排！”
“好的。”
“老大，我也有問題。”
“說。”
“裝修隊那邊能不能跟他們說再多找些工人？人多才好接更多的單。”
“嗯，我會跟他們溝通的，還有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
“散會。”
黃子瀚迴到家，不想麵對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
“子瀚，明天我想搬去藍山上城，可以嗎？”
“好。”
“我的東西不多，明天婷婷幫我搬就可以啦，你忙你的。”
“嗯。”
“嗚…”
“好啦，瑤瑤公主不哭哎，以後又不是見不著，在藍山安頓好了，就去現在的公司辭職，然後迴瀚城上班。”
“嗯，抱我。”
第二天早上黃子瀚沒去上班，搬家這種體力活怎麽能讓女人來？不過他還是被餘婷婷趕走了，他不走何奕瑤就一直哭。
七月伊始，是分別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