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已經過去，黃子瀚家老兩口還得在老家呆著，萊茵湖畔的房子商鋪三月中才動工裝修，想入住得到四月底，藍山上城的房子家電家具還沒有配上，住不了人，黃子瀚兜裏又沒有錢，上個月發的提成隻夠萊茵湖畔房子商鋪裝修費用，想要購買家電家具隻能等這個月十號發提成了。
四月初，黃子瀚接到陸哥電話，喊他去家裏吃飯，本該他主動上門拜訪的，隻是這兩個月實在太忙脫不開身。還是傍晚，熟門熟路的不需要再提前給陸哥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到家，提點水果，六點到剛好。
“嫂子，怎麽是你開門？陸哥還沒到家？”
“嗯，他說臨時有事，要晚半個小時才迴。”
“理解，領導事情多著呢。”
“我都習慣啦，要不是你來吃飯，他能這麽早迴家才奇怪。”
“平時陸哥不在家吃飯啊？”
“以前沒升職的時候天天迴，現在天天應酬。”
“工作需要嘛，嫂子你也別怪陸哥。”
“沒說怪他，小瀚，來幫忙打下手。”
陸哥還沒到家，黃子瀚本想在沙發上坐等吃的，進廚房實在太尷尬，沒成想陸嫂還是把他喊進去，也隻能硬頭皮上了。陸嫂估計也是剛下班迴來，沒換衣服就在廚房忙碌，黑色到膝短裙，肉色絲襪打底，上身白色寸衫，妥妥的工作製服，黃子瀚盡量小幅度活動，避免肢體接觸，奈何老房子的廚房設計實在有點窄，彎個腰都能碰一下，轉個身擦一點，還是一些不宜觸碰的部位，背著身黃子瀚能從側麵看到陸嫂臉上一片酡紅。
“嫂子，你是在哪個學校上班啊？”聊天也是一種緩解尷尬的方法。
“南湖小學。”
“小學啊？那些熊孩子不好教吧？”
“別提了，天天氣得夠嗆…”
……
飯菜上桌，陸哥剛好開門進來。
“小瀚，你早到了？”
“六點到的，陸哥吃飯啦。”
“我這點掐得準，吃飯吃飯。”
“去洗個手，你這毛病說多少次了都不改。”
“老話說的，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嘛。”
“就你歪理多。”
“小瀚，這兩個月你的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啊？業務少了很多呢？”
“是有點問題，在做人事調整，人手不夠，新人業績跟不上，我頭都大了。”黃子瀚沒敢實話實說，怕陸哥多想。
“人事調整？”
“是啊，原來的人手分出去了些，做其他業務。”
“你現在還做其他業務啊？”
“嗯，都是跟房產交易有關的，一個是墊資解押業務，另一個是裝修業務。”
“不錯啊，這麽快就擴展出其他業務板塊，看來你的胃口不小嘛，稅務都正常繳納了吧？”
“都正常繳納的，不敢再抱有僥幸心理。”
“這才對嘛，合法經營才是正道。沒太大的事，既然不是像去年那樣突然中斷業務，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放心吧陸哥，等兩三個月，新人上手之後業務會越來越多的。”
“隻要不中斷就行，有什麽特殊的情況記得提前跟我打聲招唿。”
“明白，對了陸哥，我想問個事。”
“有事直說唄。”
“事情是這樣，房產交易過程中，客戶辦理按揭貸款，最後房款銀行是放給業主的，有沒有可能說房款可以放給第三方？”
“說具體一點。”
“怎麽說呢？還是舉個例子吧，我想買套房子，業主需要全額付款，但我沒有那麽多錢，於是我找個朋友借錢，給業主全款的同時我申請貸款，貸出來的錢剛好可以還給我朋友，但是他擔心銀行放款後業主賴賬不給錢，所以銀行放出來的房款能不能直接放到他的賬戶上？”
“虧你還是做二手房的，這點都不懂啊？不是能不能，是完全可行的。前提是有公證處開具公證書，還有業主委托書，隻要這兩個要求滿足了，是可以放款給第三方的。”
“具體怎麽操作？”
“你現在是中介，把你看作第三方吧！你的客戶想買一套房，業主要求全額付款，客戶沒有那麽多錢，你又想賣了賺傭金，你可以幫忙墊錢，隻要跟業主談，你交付全款的時候，去公證處做公證，把房子公證到你的名下，再讓業主出具全權委托書，委托你全權處理這套房子，這兩步走完，房子實際上就是你的了，你想怎麽賣就是你的事，銀行放款也會放給你，銀行認可這個。”
“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那我明白了。”
“你們兩個別光聊天，菜都冷了，小瀚，多吃點菜。”
“嗯嗯，知道的嫂子。”
“開車了嗎？沒開喝兩杯。”
“沒開，就奔著喝酒來的。”
……
黃子瀚沒喝多，小酌怡情，之前他發現的房產超額貸款的現象後，就一直想各種辦法去解決其中的問題，都不對路數，銀行的問題找專業人士，陸哥給了他一個完美解決問題的辦法。然並卵，他手頭的業務做不完，都忙不過來，找到解決辦法也隻是解開了心中的疑惑，要具體去實際操作有點得不償失感覺，畢竟要先全額付款，資金利用周期長，迴籠不及時，墊出去的資金量比墊資解押的業務要高得多，三五套還行，太多就吃不消了，等資金池的數額足夠大可以嚐試去操作，眼下還用不著，以後看情況再說吧。
“小麗，跟你借點錢唄，我都窮死啦。”下班迴學校路上，周文倩蹭車。
“要多少？”
“一千就行，過幾天發工資了再還你。”
“嗯，等會我微信轉你。”
“小麗，你說老大以後會不會也給我和敏相配車？”
“不知道耶，那會兒娜娜和中嫻要出外勤，老大才想著給她們配車來著。”
“那你和梅姐蘭姐她們怎麽也有？”
“哈哈，軟磨硬泡唄，老大受不了這個。”
“這也行？”
“怎麽不行？跟他撒嬌，不行就威脅他，還不行就哭給他看。”
“威脅他？有點過分吧？”
“哎呀，又不是人身安全的那種威脅，偷偷告訴你哦，瑤瑤姐跟婷婷姐其實都是老大的女朋友，婷婷姐讓我看著老大來著。上次我威脅過老大，要跟婷婷姐打報告說他調戲我來著。”
“啊？你是不是搞錯了？怎麽可能有兩個女朋友？”
“怎麽不可能？她們都知道啊。”
“好吧，有點毀三觀。”
“那是人家的自由嘛。”
“可是…”
“別可是啦，你要是也想配車，等你跟老大混熟點，按我說的辦，絕對沒問題。”
“我還是覺得別扭，怎麽能同時有兩個女朋友？而且她們那麽熟，還怎麽相處喔？”
“你問我我問誰去？”
“老大看著也不像是渣男啊？”
“是不是渣男我不知道，高富還有點小帥是真的。”
“我怎麽覺得你對老大的這種行為不反感呢？”
“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有什麽好反感喔。”
“你還是不是女的？要是你男朋友還有另外一個女朋友你也能接受？”
“他敢這麽來我就分手咯。不提他還好，提他我就來氣，天天就知道玩遊戲，論文也不寫，說他還各種找借口理由，前天居然還問我要錢，這種男朋友有什麽用？”
“你自己喜歡唄，人家長得帥嘛。”
“長得帥有啥用？幼稚得很，你看老大，跟我們差不多大，現在都能算事業有成了，我男朋友跟他一比就是個渣。”
“老大多少歲了？”
“梅姐跟我說的，才22。”
“臥槽，很咱們一樣？”
“不然咧？”
……
兩個女孩子日常聊天黃子瀚當然不知道，隻是總覺得周文倩看他的眼神有點怪，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哪個人能讓所有人都喜歡的，當然毛爺爺除外。黃子瀚抵擋不住對毛爺爺的喜愛，每天拚命就是想得到更多的毛爺爺。
十號，發提成的日子，三百二十萬的業績，拆分扣稅，到手一百萬出頭，黃子瀚粗略的算了一下，足足扣掉二十來萬的稅，特麽找誰說理去？有錢了趕緊還錢，路虎開迴來的時候跟林老板說三月份能給錢的，現在都四月了。
“林哥，我剛把車款轉過去給你了，你查收一下。”轉了賬，黃子瀚電話告知一聲。
“看到了兄弟，感謝。有沒有空？來我這坐坐？”
“忙著呢，改天有空再去。”
“別啊，有正事想找你聊聊呢。”
“真走不開，啥事你電話裏大概跟我說一下？”
“那我就長話短說，是這樣，年初我這接了個口子，也是車子的，不過不是二手，庫存的新車，可以做零首付。”
“我不太明白。”
“嗨，就跟你賣的房子一樣，可以多貸款，不用給首付。”
“你不是說新車嘛？新車怎麽能零首付？”
“庫存的新車。”
“什麽意思？”
“10年生產的車，賣不完，現在已經出產12年款的，那10年生產的就屬於庫存，車是新的，沒開過，隻是生產日期不是今年。”
“我明白了，隻是我這剛換車，一台車夠我用啦。”
“我不是讓你買，這口子的車都是奔馳寶馬奧迪捷豹這類品牌的，價格有點高，做零首付貸款的條件必須是名下有房，你不是賣房的嘛，手裏都是有房的客戶，幫哥哥推一下？”
“價格高的話客戶不容易接受的吧？”
“你想差啦，這些庫存的車，進價隻有當時售價的一半，貸款卻能按當時的售價辦，到手怎麽都會比市價便宜。你幫哥哥我推，利潤咱們五五開，怎麽樣？”
“不需要客戶出一分錢？”
“原則上是得收兩三千塊的定金，但你介紹來的客戶，你說不收就不收。其他的包括購置稅保險之類的都不需要客戶掏錢。”
“行，我隻能說試試看，有沒有效果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沒事。你的事要緊，順帶著看看，有最好，沒有也無所謂的。”
“好，我先忙，有客戶我再跟你聯係。”
“ok。”
林老板也是個喜愛毛爺爺的一份子，新業務都上線了。不過黃子瀚不太看好，車子跟房子還是有區別的，奔馳寶馬這類車的價格不用說，怎麽都得三四十萬，就按最低的三十萬，貸款八成也要二十四萬，三年的貸款期限，怎麽都要七八千的月供，對普通人來說壓力太大，很難承受得起。當然，能承受得起的人也有很多，林老板就是瞄準了黃子瀚手頭的客戶資源，能買得起房的人，就屬於能承受得住的那類。看情況吧，在不影響自己工作的情況下，適當的推薦還能掙點外快？
事趕事，到了月中，黃子瀚意料之外的接到了發小的電話，要借錢，想把老瓦房推倒蓋樓房，家裏不夠錢，老爹老娘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年到頭省不下什麽錢，發小在廣東打工好幾年了，可小年輕哪裏會攢錢？加上去年結婚擺酒又花了一筆。蓋樓房本不在計劃之內，沒成想年後老瓦房的房梁斷了一根，已經到了不得不推倒重建的地步，東拚西湊的隻有不到十萬塊，隻能再找人借。
錢是肯定要給的，黃子瀚也不缺這點，不過他不想以借錢的方式給，作為發小，能幫一把必須得幫，錢給出去他就不想讓對方還，但這麽直白的說出去，很傷人自尊的。那怎麽給以什麽名義給就得好好考慮了。黃子瀚首先想到的還是關於房子，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能多貸款的房，上次在陸哥那得到關於這類房子問題的解決辦法，迴來後黃子瀚總覺得哪裏還沒想到位，細細琢磨下才發覺裏麵有大文章。
能多貸款的房子還得區分出來，能多貸五萬左右的，足夠買賣房子產生的所有費用，要是能多貸十萬呢？再高一點二十萬？是不是意味著有幾萬甚至十幾萬的空間？這類房子賣出去所產生利潤比正常交易的房子利潤多太多。正常交易的房子，包括現在他做的低首付房源，利潤隻有兩個點的傭金，如果是多貸類型的房子，中間的差價比傭金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最有吸引力的還不是這個，假如說，黃子瀚給他發小弄一套能多貸十萬的房子，拋開稅費手續費，免掉中介費的情況下，至少能給他八萬塊，供房的事黃子瀚負責，租出去嘛，抵一部分月供，再填一點進去就是了，那麽房子的所有權還是黃子瀚的。以目前房價的漲幅，兩年後轉手又能掙一大比錢。
黃子瀚還特意在網上查了一下，還真給他找到了點蛛絲馬跡，這種操作方式有個專業的名詞，房產代持。就拿上麵的假設來說，黃子瀚的發小如果是個普通朋友，弄套多貸十萬的房子掛在他名下，給兩萬的代持費用，兩年後房子處理掉就兩清。
那麽黃子瀚手裏至少還有六萬，房子拿迴來就出租，租金抵部分月供，兩年的時間那六萬塊怎麽算都能剩一半，到時候房子處理掉，十幾二十萬很難賺嗎？一點都不難，這才是真正的一本萬利。而本金，一個月之內就能迴籠，剩下的就是坐等收錢。想到這，黃子瀚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給發小的錢不需要自己掏，當然就不需要他還，完了兩年後黃子瀚還能賺一筆，傻子才不幹。
“仔，跟你老婆來首府一趟。”
“去幹嘛？”
“別囉嗦，讓你來你就來。”
“好，跟廠裏請假，兩天後到。”
“記得帶上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
“好。”
“什麽時候到了打電話，我去接你們。”
“好。”
兩天時間，足夠黃子瀚做好準備。發小嘛，自己有房，讓他住酒店不合適，藍山上城的房子正好派上用場，不過他太忙，還沒有時間去購置家電家具，剛好何奕瑤餘婷婷兩個女人排休，就交給她們去辦，她們倆的房子上月中裝修好之後就已經馬不停提的購置了所有家裝，現在隻差入住，照著她們的標準來一套就成。
房源當然也得準備，同行提供的低首付以及能多貸的房子很多，足夠黃子瀚挑選，對著評估表，挑了一套能多貸十來萬左右的房子，跟業主談公證和委托的事，業主很樂意，能收全款誰樂意等銀行放款？不著急用錢誰會賣房？不就是公證嘛？費用又不是他出，絕對配合。
很順利，公證書委托書一到手，四十五萬的房款一分不少直接轉賬。四十五萬的售價，能貸款五十八萬，也就是說銀行認可的房產價值七十三萬，業主得有多遲鈍才會賣這個價錢？黃子瀚並不覺得自己是好人，沒有義務提醒業主他的房子賣得太虧。弄這些手續還是挺繁瑣的，如果以後要操作這塊業務，還得有人專門跑。
兩天後早上，黃子瀚接到發小電話，下午兩點到火車站。不用提前去等，兩點到火車站就行，火車到站從裏麵出來怎麽都得好幾分鍾，幾分鍾的時間在路邊停車不會被趕。從小玩到大，大老遠就能認出來，兩口子看到黃子瀚也朝他這邊走來。
“上車，先去吃個飯，邊吃邊聊。”
“他兄弟，我們在車上吃過飯啦。”
“囉嗦什麽？跟瀚仔走就是了。”
“弟妹，火車上的飯能吃飽嘛？不用跟我客氣的，我跟波仔不是外人。”
“別聽她的，你安排。”
……
沒特意找什麽高檔餐廳，找個飯店對付著吃就差不多。
“仔，讓你們來一趟呢還真有事要辦，弟妹也在，我怕她不放心，得先跟你說清楚。”
“有什麽好說的？咱倆誰跟誰？你要怎麽弄就怎麽弄。”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要是隻有你一個我就不廢話了。弟妹是你老婆，得讓她知道，事情是這樣，我打算弄套房子放在你名下，房子是需要貸款的，五十八萬，貸款我還，你們不用管。”
“沒問題。”
“他兄弟…”
“你別囉嗦，瀚仔這麽做有他的道理。”
“弟妹，你放心好了，這點貸款我還得起的。”
“不用管她，需要我們做什麽？”
“吃完飯咱們去銀行，然後明天去過戶房子，弄完就可以迴啦。”
“好。”
兄弟倆自然不用太多廢話，黃子瀚知道發小的老婆擔心，不過他可不管這些。吃完午飯，三人直奔銀行，購房合同路上就讓她們在車裏簽，陸哥在銀行的好處這會就體現出來了，特事特辦，申請貸款跟麵簽一步到位，不用等批複，兩口子的征信不會有問題，批複遲早會出。他們遠在廣東上班，來一次得請一次假，太耽誤工作，銀行的事辦完，已經來不及去房管局辦理過戶，在外麵吃過飯，把人直接帶到藍山上城的房子。
“瀚仔，你這房子沒住過人吧？”
“還沒有，這兩天剛買的家電家具，你們來剛好有地方住。”
“你不住這裏啊？”
“沒有呢，我住另一套，好幾年了。有兩個同事一起，擠不下了。”
“他兄弟，你都沒住過，我們先住會不會不太好？”
“弟妹你別想太多，安心住就行，就一套房子而已。”
“瀚仔，你有事要忙就去忙，不用管我們。鑰匙留給我，等下我跟她去逛逛。”
“有事給我電話。”
“知道。”
黃子瀚真的有事要忙，加班簽合同。第二天一早，去趟門店然後就去接發小兩口子，直奔房管局，廖哥已經在房管局等他，不廢話，辦事才是正經，廖哥效率高，繳稅過戶一個鍾搞定，事情辦完，不給廖哥問問題的機會，趕緊開溜。
黃子瀚知道他想問什麽，還是業務的事，這兩個來月，單量比去年少一半，黃子瀚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反正目前的單餓不死他。該辦的手續辦完，黃子瀚送發小兩口子去火車站，手機上查過，中午有趟車去廣東，也就不磨嘰了。
“仔，我太忙，就不招待你了。錢我已經轉你卡裏了，這套房子賺的，不用想著還我。房子要處理掉得等兩年，你的還款卡我拿著，每個月我會按時還月供的，我就不送你們了。”
“得了，你忙你得，火車一個鍾後就到，我們自己等著就行。”
“還有一個事，你迴去了別人要是問你，你就說這次掙了兩三萬就行，別說太多，咱倆兄弟，不掙自家人的錢，其他人我就不客氣了。”
“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
“嗯，走吧。”
黃子瀚沒跟發小客氣，轉身就走，好多事等著去做，好多錢等著去賺哎，這迴沒能好好招待他，下迴再補上了。
“老公，瀚仔給你轉了多少錢？”
“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
“瀚仔又沒跟我說。”
“那去看看？車站裏有atm機。”
“嗯，走唄。”
……
“老公，十五萬，怎麽這麽多？”
“額，是有點多。”
“真的不用還？”
“還什麽？瀚仔不是說了嘛，這錢是那套房子賺的。”
“你當真了啊？”
“肯定啊，瀚仔從來不騙我的。不然你以為瀚仔幹嘛叫我們跑這一趟？如果他不讓我們來，而是直接給我們錢，那我們還錢還是不還呢？對他來說還不還無所謂，但我們能不還嗎？”
“老公，一下子貸款幾十萬，我有點不放心，萬一…”
“沒有萬一，瀚仔不會坑我的。何況他也不差錢，老家那房子他蓋成什麽樣你又不是沒見到，光裝修都花了幾十萬。還有他那輛車，六七十萬不止，昨天咱住的房子，哪個不是錢？怕什麽？”
“嗯！老公，你兄弟發達了，你不問一下有沒有什麽門路適合我們做嘛？”
“想都別想，有困難的時候咱可以找他，平時我們自己也能過得去，哪能什麽都找他？”
“老公，兩年後那個房子賣了，能不能讓瀚仔再給我們買一個？”
“應該可以，不過錢肯定沒有這次多！這次有大半的錢應該是瀚仔自己出的，買個房子還能賺十幾萬？我又不傻，換你你信？”
“老公，你這兄弟挺好的。”
“那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有好事不用我多問他也會照顧我的。”
“咱們家裏有十萬，加上這十五萬，房子蓋好裝修都夠了。”
“嗯，今年咱們再攢一點，爭取家電家具都換新的，瀚仔家的電視我很喜歡，有錢咱也買個一樣的。”
……
黃子瀚確實自己添了五萬，房子多貸十三萬，其中三萬剛好夠其他費用，還剩十萬，根據他姐蓋房的經驗，十五萬差不多把房子框架建好，至於裝修那就得他們自己搞定了。
四月初，黃子瀚接到陸哥電話，喊他去家裏吃飯，本該他主動上門拜訪的，隻是這兩個月實在太忙脫不開身。還是傍晚，熟門熟路的不需要再提前給陸哥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到家，提點水果，六點到剛好。
“嫂子，怎麽是你開門？陸哥還沒到家？”
“嗯，他說臨時有事，要晚半個小時才迴。”
“理解，領導事情多著呢。”
“我都習慣啦，要不是你來吃飯，他能這麽早迴家才奇怪。”
“平時陸哥不在家吃飯啊？”
“以前沒升職的時候天天迴，現在天天應酬。”
“工作需要嘛，嫂子你也別怪陸哥。”
“沒說怪他，小瀚，來幫忙打下手。”
陸哥還沒到家，黃子瀚本想在沙發上坐等吃的，進廚房實在太尷尬，沒成想陸嫂還是把他喊進去，也隻能硬頭皮上了。陸嫂估計也是剛下班迴來，沒換衣服就在廚房忙碌，黑色到膝短裙，肉色絲襪打底，上身白色寸衫，妥妥的工作製服，黃子瀚盡量小幅度活動，避免肢體接觸，奈何老房子的廚房設計實在有點窄，彎個腰都能碰一下，轉個身擦一點，還是一些不宜觸碰的部位，背著身黃子瀚能從側麵看到陸嫂臉上一片酡紅。
“嫂子，你是在哪個學校上班啊？”聊天也是一種緩解尷尬的方法。
“南湖小學。”
“小學啊？那些熊孩子不好教吧？”
“別提了，天天氣得夠嗆…”
……
飯菜上桌，陸哥剛好開門進來。
“小瀚，你早到了？”
“六點到的，陸哥吃飯啦。”
“我這點掐得準，吃飯吃飯。”
“去洗個手，你這毛病說多少次了都不改。”
“老話說的，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嘛。”
“就你歪理多。”
“小瀚，這兩個月你的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啊？業務少了很多呢？”
“是有點問題，在做人事調整，人手不夠，新人業績跟不上，我頭都大了。”黃子瀚沒敢實話實說，怕陸哥多想。
“人事調整？”
“是啊，原來的人手分出去了些，做其他業務。”
“你現在還做其他業務啊？”
“嗯，都是跟房產交易有關的，一個是墊資解押業務，另一個是裝修業務。”
“不錯啊，這麽快就擴展出其他業務板塊，看來你的胃口不小嘛，稅務都正常繳納了吧？”
“都正常繳納的，不敢再抱有僥幸心理。”
“這才對嘛，合法經營才是正道。沒太大的事，既然不是像去年那樣突然中斷業務，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放心吧陸哥，等兩三個月，新人上手之後業務會越來越多的。”
“隻要不中斷就行，有什麽特殊的情況記得提前跟我打聲招唿。”
“明白，對了陸哥，我想問個事。”
“有事直說唄。”
“事情是這樣，房產交易過程中，客戶辦理按揭貸款，最後房款銀行是放給業主的，有沒有可能說房款可以放給第三方？”
“說具體一點。”
“怎麽說呢？還是舉個例子吧，我想買套房子，業主需要全額付款，但我沒有那麽多錢，於是我找個朋友借錢，給業主全款的同時我申請貸款，貸出來的錢剛好可以還給我朋友，但是他擔心銀行放款後業主賴賬不給錢，所以銀行放出來的房款能不能直接放到他的賬戶上？”
“虧你還是做二手房的，這點都不懂啊？不是能不能，是完全可行的。前提是有公證處開具公證書，還有業主委托書，隻要這兩個要求滿足了，是可以放款給第三方的。”
“具體怎麽操作？”
“你現在是中介，把你看作第三方吧！你的客戶想買一套房，業主要求全額付款，客戶沒有那麽多錢，你又想賣了賺傭金，你可以幫忙墊錢，隻要跟業主談，你交付全款的時候，去公證處做公證，把房子公證到你的名下，再讓業主出具全權委托書，委托你全權處理這套房子，這兩步走完，房子實際上就是你的了，你想怎麽賣就是你的事，銀行放款也會放給你，銀行認可這個。”
“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那我明白了。”
“你們兩個別光聊天，菜都冷了，小瀚，多吃點菜。”
“嗯嗯，知道的嫂子。”
“開車了嗎？沒開喝兩杯。”
“沒開，就奔著喝酒來的。”
……
黃子瀚沒喝多，小酌怡情，之前他發現的房產超額貸款的現象後，就一直想各種辦法去解決其中的問題，都不對路數，銀行的問題找專業人士，陸哥給了他一個完美解決問題的辦法。然並卵，他手頭的業務做不完，都忙不過來，找到解決辦法也隻是解開了心中的疑惑，要具體去實際操作有點得不償失感覺，畢竟要先全額付款，資金利用周期長，迴籠不及時，墊出去的資金量比墊資解押的業務要高得多，三五套還行，太多就吃不消了，等資金池的數額足夠大可以嚐試去操作，眼下還用不著，以後看情況再說吧。
“小麗，跟你借點錢唄，我都窮死啦。”下班迴學校路上，周文倩蹭車。
“要多少？”
“一千就行，過幾天發工資了再還你。”
“嗯，等會我微信轉你。”
“小麗，你說老大以後會不會也給我和敏相配車？”
“不知道耶，那會兒娜娜和中嫻要出外勤，老大才想著給她們配車來著。”
“那你和梅姐蘭姐她們怎麽也有？”
“哈哈，軟磨硬泡唄，老大受不了這個。”
“這也行？”
“怎麽不行？跟他撒嬌，不行就威脅他，還不行就哭給他看。”
“威脅他？有點過分吧？”
“哎呀，又不是人身安全的那種威脅，偷偷告訴你哦，瑤瑤姐跟婷婷姐其實都是老大的女朋友，婷婷姐讓我看著老大來著。上次我威脅過老大，要跟婷婷姐打報告說他調戲我來著。”
“啊？你是不是搞錯了？怎麽可能有兩個女朋友？”
“怎麽不可能？她們都知道啊。”
“好吧，有點毀三觀。”
“那是人家的自由嘛。”
“可是…”
“別可是啦，你要是也想配車，等你跟老大混熟點，按我說的辦，絕對沒問題。”
“我還是覺得別扭，怎麽能同時有兩個女朋友？而且她們那麽熟，還怎麽相處喔？”
“你問我我問誰去？”
“老大看著也不像是渣男啊？”
“是不是渣男我不知道，高富還有點小帥是真的。”
“我怎麽覺得你對老大的這種行為不反感呢？”
“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有什麽好反感喔。”
“你還是不是女的？要是你男朋友還有另外一個女朋友你也能接受？”
“他敢這麽來我就分手咯。不提他還好，提他我就來氣，天天就知道玩遊戲，論文也不寫，說他還各種找借口理由，前天居然還問我要錢，這種男朋友有什麽用？”
“你自己喜歡唄，人家長得帥嘛。”
“長得帥有啥用？幼稚得很，你看老大，跟我們差不多大，現在都能算事業有成了，我男朋友跟他一比就是個渣。”
“老大多少歲了？”
“梅姐跟我說的，才22。”
“臥槽，很咱們一樣？”
“不然咧？”
……
兩個女孩子日常聊天黃子瀚當然不知道，隻是總覺得周文倩看他的眼神有點怪，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哪個人能讓所有人都喜歡的，當然毛爺爺除外。黃子瀚抵擋不住對毛爺爺的喜愛，每天拚命就是想得到更多的毛爺爺。
十號，發提成的日子，三百二十萬的業績，拆分扣稅，到手一百萬出頭，黃子瀚粗略的算了一下，足足扣掉二十來萬的稅，特麽找誰說理去？有錢了趕緊還錢，路虎開迴來的時候跟林老板說三月份能給錢的，現在都四月了。
“林哥，我剛把車款轉過去給你了，你查收一下。”轉了賬，黃子瀚電話告知一聲。
“看到了兄弟，感謝。有沒有空？來我這坐坐？”
“忙著呢，改天有空再去。”
“別啊，有正事想找你聊聊呢。”
“真走不開，啥事你電話裏大概跟我說一下？”
“那我就長話短說，是這樣，年初我這接了個口子，也是車子的，不過不是二手，庫存的新車，可以做零首付。”
“我不太明白。”
“嗨，就跟你賣的房子一樣，可以多貸款，不用給首付。”
“你不是說新車嘛？新車怎麽能零首付？”
“庫存的新車。”
“什麽意思？”
“10年生產的車，賣不完，現在已經出產12年款的，那10年生產的就屬於庫存，車是新的，沒開過，隻是生產日期不是今年。”
“我明白了，隻是我這剛換車，一台車夠我用啦。”
“我不是讓你買，這口子的車都是奔馳寶馬奧迪捷豹這類品牌的，價格有點高，做零首付貸款的條件必須是名下有房，你不是賣房的嘛，手裏都是有房的客戶，幫哥哥推一下？”
“價格高的話客戶不容易接受的吧？”
“你想差啦，這些庫存的車，進價隻有當時售價的一半，貸款卻能按當時的售價辦，到手怎麽都會比市價便宜。你幫哥哥我推，利潤咱們五五開，怎麽樣？”
“不需要客戶出一分錢？”
“原則上是得收兩三千塊的定金，但你介紹來的客戶，你說不收就不收。其他的包括購置稅保險之類的都不需要客戶掏錢。”
“行，我隻能說試試看，有沒有效果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沒事。你的事要緊，順帶著看看，有最好，沒有也無所謂的。”
“好，我先忙，有客戶我再跟你聯係。”
“ok。”
林老板也是個喜愛毛爺爺的一份子，新業務都上線了。不過黃子瀚不太看好，車子跟房子還是有區別的，奔馳寶馬這類車的價格不用說，怎麽都得三四十萬，就按最低的三十萬，貸款八成也要二十四萬，三年的貸款期限，怎麽都要七八千的月供，對普通人來說壓力太大，很難承受得起。當然，能承受得起的人也有很多，林老板就是瞄準了黃子瀚手頭的客戶資源，能買得起房的人，就屬於能承受得住的那類。看情況吧，在不影響自己工作的情況下，適當的推薦還能掙點外快？
事趕事，到了月中，黃子瀚意料之外的接到了發小的電話，要借錢，想把老瓦房推倒蓋樓房，家裏不夠錢，老爹老娘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年到頭省不下什麽錢，發小在廣東打工好幾年了，可小年輕哪裏會攢錢？加上去年結婚擺酒又花了一筆。蓋樓房本不在計劃之內，沒成想年後老瓦房的房梁斷了一根，已經到了不得不推倒重建的地步，東拚西湊的隻有不到十萬塊，隻能再找人借。
錢是肯定要給的，黃子瀚也不缺這點，不過他不想以借錢的方式給，作為發小，能幫一把必須得幫，錢給出去他就不想讓對方還，但這麽直白的說出去，很傷人自尊的。那怎麽給以什麽名義給就得好好考慮了。黃子瀚首先想到的還是關於房子，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能多貸款的房，上次在陸哥那得到關於這類房子問題的解決辦法，迴來後黃子瀚總覺得哪裏還沒想到位，細細琢磨下才發覺裏麵有大文章。
能多貸款的房子還得區分出來，能多貸五萬左右的，足夠買賣房子產生的所有費用，要是能多貸十萬呢？再高一點二十萬？是不是意味著有幾萬甚至十幾萬的空間？這類房子賣出去所產生利潤比正常交易的房子利潤多太多。正常交易的房子，包括現在他做的低首付房源，利潤隻有兩個點的傭金，如果是多貸類型的房子，中間的差價比傭金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最有吸引力的還不是這個，假如說，黃子瀚給他發小弄一套能多貸十萬的房子，拋開稅費手續費，免掉中介費的情況下，至少能給他八萬塊，供房的事黃子瀚負責，租出去嘛，抵一部分月供，再填一點進去就是了，那麽房子的所有權還是黃子瀚的。以目前房價的漲幅，兩年後轉手又能掙一大比錢。
黃子瀚還特意在網上查了一下，還真給他找到了點蛛絲馬跡，這種操作方式有個專業的名詞，房產代持。就拿上麵的假設來說，黃子瀚的發小如果是個普通朋友，弄套多貸十萬的房子掛在他名下，給兩萬的代持費用，兩年後房子處理掉就兩清。
那麽黃子瀚手裏至少還有六萬，房子拿迴來就出租，租金抵部分月供，兩年的時間那六萬塊怎麽算都能剩一半，到時候房子處理掉，十幾二十萬很難賺嗎？一點都不難，這才是真正的一本萬利。而本金，一個月之內就能迴籠，剩下的就是坐等收錢。想到這，黃子瀚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給發小的錢不需要自己掏，當然就不需要他還，完了兩年後黃子瀚還能賺一筆，傻子才不幹。
“仔，跟你老婆來首府一趟。”
“去幹嘛？”
“別囉嗦，讓你來你就來。”
“好，跟廠裏請假，兩天後到。”
“記得帶上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
“好。”
“什麽時候到了打電話，我去接你們。”
“好。”
兩天時間，足夠黃子瀚做好準備。發小嘛，自己有房，讓他住酒店不合適，藍山上城的房子正好派上用場，不過他太忙，還沒有時間去購置家電家具，剛好何奕瑤餘婷婷兩個女人排休，就交給她們去辦，她們倆的房子上月中裝修好之後就已經馬不停提的購置了所有家裝，現在隻差入住，照著她們的標準來一套就成。
房源當然也得準備，同行提供的低首付以及能多貸的房子很多，足夠黃子瀚挑選，對著評估表，挑了一套能多貸十來萬左右的房子，跟業主談公證和委托的事，業主很樂意，能收全款誰樂意等銀行放款？不著急用錢誰會賣房？不就是公證嘛？費用又不是他出，絕對配合。
很順利，公證書委托書一到手，四十五萬的房款一分不少直接轉賬。四十五萬的售價，能貸款五十八萬，也就是說銀行認可的房產價值七十三萬，業主得有多遲鈍才會賣這個價錢？黃子瀚並不覺得自己是好人，沒有義務提醒業主他的房子賣得太虧。弄這些手續還是挺繁瑣的，如果以後要操作這塊業務，還得有人專門跑。
兩天後早上，黃子瀚接到發小電話，下午兩點到火車站。不用提前去等，兩點到火車站就行，火車到站從裏麵出來怎麽都得好幾分鍾，幾分鍾的時間在路邊停車不會被趕。從小玩到大，大老遠就能認出來，兩口子看到黃子瀚也朝他這邊走來。
“上車，先去吃個飯，邊吃邊聊。”
“他兄弟，我們在車上吃過飯啦。”
“囉嗦什麽？跟瀚仔走就是了。”
“弟妹，火車上的飯能吃飽嘛？不用跟我客氣的，我跟波仔不是外人。”
“別聽她的，你安排。”
……
沒特意找什麽高檔餐廳，找個飯店對付著吃就差不多。
“仔，讓你們來一趟呢還真有事要辦，弟妹也在，我怕她不放心，得先跟你說清楚。”
“有什麽好說的？咱倆誰跟誰？你要怎麽弄就怎麽弄。”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要是隻有你一個我就不廢話了。弟妹是你老婆，得讓她知道，事情是這樣，我打算弄套房子放在你名下，房子是需要貸款的，五十八萬，貸款我還，你們不用管。”
“沒問題。”
“他兄弟…”
“你別囉嗦，瀚仔這麽做有他的道理。”
“弟妹，你放心好了，這點貸款我還得起的。”
“不用管她，需要我們做什麽？”
“吃完飯咱們去銀行，然後明天去過戶房子，弄完就可以迴啦。”
“好。”
兄弟倆自然不用太多廢話，黃子瀚知道發小的老婆擔心，不過他可不管這些。吃完午飯，三人直奔銀行，購房合同路上就讓她們在車裏簽，陸哥在銀行的好處這會就體現出來了，特事特辦，申請貸款跟麵簽一步到位，不用等批複，兩口子的征信不會有問題，批複遲早會出。他們遠在廣東上班，來一次得請一次假，太耽誤工作，銀行的事辦完，已經來不及去房管局辦理過戶，在外麵吃過飯，把人直接帶到藍山上城的房子。
“瀚仔，你這房子沒住過人吧？”
“還沒有，這兩天剛買的家電家具，你們來剛好有地方住。”
“你不住這裏啊？”
“沒有呢，我住另一套，好幾年了。有兩個同事一起，擠不下了。”
“他兄弟，你都沒住過，我們先住會不會不太好？”
“弟妹你別想太多，安心住就行，就一套房子而已。”
“瀚仔，你有事要忙就去忙，不用管我們。鑰匙留給我，等下我跟她去逛逛。”
“有事給我電話。”
“知道。”
黃子瀚真的有事要忙，加班簽合同。第二天一早，去趟門店然後就去接發小兩口子，直奔房管局，廖哥已經在房管局等他，不廢話，辦事才是正經，廖哥效率高，繳稅過戶一個鍾搞定，事情辦完，不給廖哥問問題的機會，趕緊開溜。
黃子瀚知道他想問什麽，還是業務的事，這兩個來月，單量比去年少一半，黃子瀚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反正目前的單餓不死他。該辦的手續辦完，黃子瀚送發小兩口子去火車站，手機上查過，中午有趟車去廣東，也就不磨嘰了。
“仔，我太忙，就不招待你了。錢我已經轉你卡裏了，這套房子賺的，不用想著還我。房子要處理掉得等兩年，你的還款卡我拿著，每個月我會按時還月供的，我就不送你們了。”
“得了，你忙你得，火車一個鍾後就到，我們自己等著就行。”
“還有一個事，你迴去了別人要是問你，你就說這次掙了兩三萬就行，別說太多，咱倆兄弟，不掙自家人的錢，其他人我就不客氣了。”
“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
“嗯，走吧。”
黃子瀚沒跟發小客氣，轉身就走，好多事等著去做，好多錢等著去賺哎，這迴沒能好好招待他，下迴再補上了。
“老公，瀚仔給你轉了多少錢？”
“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
“瀚仔又沒跟我說。”
“那去看看？車站裏有atm機。”
“嗯，走唄。”
……
“老公，十五萬，怎麽這麽多？”
“額，是有點多。”
“真的不用還？”
“還什麽？瀚仔不是說了嘛，這錢是那套房子賺的。”
“你當真了啊？”
“肯定啊，瀚仔從來不騙我的。不然你以為瀚仔幹嘛叫我們跑這一趟？如果他不讓我們來，而是直接給我們錢，那我們還錢還是不還呢？對他來說還不還無所謂，但我們能不還嗎？”
“老公，一下子貸款幾十萬，我有點不放心，萬一…”
“沒有萬一，瀚仔不會坑我的。何況他也不差錢，老家那房子他蓋成什麽樣你又不是沒見到，光裝修都花了幾十萬。還有他那輛車，六七十萬不止，昨天咱住的房子，哪個不是錢？怕什麽？”
“嗯！老公，你兄弟發達了，你不問一下有沒有什麽門路適合我們做嘛？”
“想都別想，有困難的時候咱可以找他，平時我們自己也能過得去，哪能什麽都找他？”
“老公，兩年後那個房子賣了，能不能讓瀚仔再給我們買一個？”
“應該可以，不過錢肯定沒有這次多！這次有大半的錢應該是瀚仔自己出的，買個房子還能賺十幾萬？我又不傻，換你你信？”
“老公，你這兄弟挺好的。”
“那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有好事不用我多問他也會照顧我的。”
“咱們家裏有十萬，加上這十五萬，房子蓋好裝修都夠了。”
“嗯，今年咱們再攢一點，爭取家電家具都換新的，瀚仔家的電視我很喜歡，有錢咱也買個一樣的。”
……
黃子瀚確實自己添了五萬，房子多貸十三萬，其中三萬剛好夠其他費用，還剩十萬，根據他姐蓋房的經驗，十五萬差不多把房子框架建好，至於裝修那就得他們自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