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對於金山店的成員來說，一如既往。上班加班下班，輪休？不存在的。要說與以往不一樣的地方，還真有。那就是售後客服的問題，自從黃子瀚對接查檔的廖哥後，這個環節已經不需要他們去過問，隻需要黃子瀚按時結算費用就行。
而銀行貸款這環節，廖哥的愛人朱姐也接受了這項工作，朱姐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以往都是家庭主婦，孩子上小學後隻是早中晚接送，其他時間都閑著。想找工作，但由於她的特殊性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畢竟孩子要緊，影響到接送孩子她寧願不工作。現在這活對她就沒有任何影響，早上送孩子上學，有單就跑銀行，中午銀行休息還能迴來照顧孩子，下午再繼續幹活，銀行關門下班也正好可以迴來接孩子放學，再合適不過。
在黃子瀚帶著她跑了幾趟銀行後，就順利接手！經過二十多天的磨合，彼此開始有了默契，黃子瀚他們有客戶業主需要查檔，提前電話通知廖哥，把客戶業主大致信息短信文字發送過去，跟客戶業主交代清楚過去查檔直接電話聯係廖哥，最多半個小時就能搞定，不需要跟別人一樣排隊久等。
廖哥愛人朱姐負責在銀行等待客戶來辦理貸款業務，主要是帶路，講解辦理流程以及需要的材料，哪些不合規或者不足的及時補上，等把客戶交到貸款經理那就算完成。一單200塊，給錢的樂意收錢的更樂意。按朱姐的話來說，這二十多天來，已經有三十多單，差不多七千塊可以拿，要是每個月都這樣她都養得起一大家子人，哪還輪得到老廖整天嫌棄她。而黃子瀚隻能告訴她，這個月算少的，因為店裏幾個得力幹將這個月忙著弄自己的房子，沒有太多時間跑業務，下個月肯定五十單往上，朱姐高興得直說到時候請他們全體吃飯。
黃子瀚也是無奈，這個月幾條友因為忙著辦理房子的手續，浪費了大半時間，而新來的幾個女孩子，還在學習的階段，想要開單，估計得下個月，三十多單有一半都是黃子瀚的，要是那幾條友也能放開手腳，也不至於才這麽點單，至少得再多一倍！不過到了月底，他們幾個也差不多能收房了，全程加急，從評估到放款用時不到一個月，體驗了一把極速。而成交的業主，這種速度對於他們來說，兩三千塊錢花得值。月初簽合同，月底就能入住，廖哥朱姐都是整天笑得合不攏嘴，在首府浪蕩這麽多年，房子一下解決還不用花多少錢，眼下朱姐收入直逼廖哥，甚至有超過的趨勢，對黃子瀚更是千恩萬謝。
其他的客戶也都差不多，老客戶介紹新客戶過來，一成交先不管提成發沒發，黃子瀚直接給老客戶封兩千紅包。老客戶自己再買房的，收了房免費幫出租，給中介費？打我臉啊這是？這麽搞的結果就是，黃子瀚三月份這二十多天就封了兩萬多紅包出去，兜裏存款告危，下個月發提成之前，估計得找何奕瑤拿點。而好處就是，隻要有這類房源，有多少就能賣多少。他這個月隻簽十幾單，不是沒有客戶，而是房源不夠，而挖房源，就是下個月的重中之重。
幾個家夥月底都順利收房，他們也有樣學樣，老客戶介紹新客戶成交就封紅包，一下子一個個都窮的叮當響，連請客聚餐慶祝都得黃子瀚掏錢，至於搬進去住？還是算了吧，租出去還能收點租金不是？不至於過得緊巴巴，反正城中村住這麽久，再住著也沒啥。大不了過幾個月再買套自己住。
還有存款的估計隻有何奕瑤了，畢竟她沒怎麽花錢。黃子瀚晚上跟她睡一起的時候打著商量看看能不能先拿個一兩萬應急，這姑娘二話不說第二天就給他轉了三萬。她的房子買在西鄉塘北湖路那邊，按理說那裏離公司還近點，不過她也選擇出租，不打算搬過去住。照她的話，搬過去幹嘛？收租金交月供它不香嘛？再說你舍得讓我搬過去？黃子瀚當然不願意。這麽美的妞，天天抱著睡總好過獨守空房萬倍。至於黃子瀚大手大腳給轉介紹的老客戶每個兩千紅包，她雖然有樣學樣，但還是心有疑惑，這錢幹嘛要給？不給人家也會介紹客戶的。估計這個疑惑不止她有，店裏的幾條友肯定也有，看來月底總結時得給他們普及一下什麽叫邊際效應。
三月底，趁著還沒去開經理會，黃子瀚就召集人手，簡短的進行三月份業績總結。三月份金山店總共簽了四十五單，總業績一百二十六萬，其中五十八萬是黃子瀚的，其他五個不相上下，這就意味著黃子瀚三月份至少有二十萬的提成，加上職位提成二十六七萬沒跑。
其他人一聽到這結果，瞬間眼紅得嗷嗷叫，一個月一套房的首付有沒有？要不是這個月自己被房子手續拖累，怎麽也能有十幾萬，虧大發了。而對於何奕瑤提出的疑惑，他們幾個也一樣不明所以，黃子瀚隻能耐心解釋。
那些老客戶能掏十幾二十萬的首付買房子，那麽他們的圈子能拿出這比錢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什麽樣的人就有什麽樣的圈子。他既然買了房，有這樣的機會他會不會分享給他們圈子裏的人？肯定會！但他們分享是他們的事，圈子裏有朋友要買房，為什麽一定要介紹給你？其他中介沒有這種房子賣？前麵給我們介紹，那是看在我們曾經為他們服務過，給他們提供這麽一個消息，往後誰有空理你？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樂意多幹？
但給紅包後就不一樣，說不定他們還主動幫我們找客戶，他們隻是介紹而已，不成也就浪費點口水，成了就有利可圖，兩千塊剛好是個度，太多我們掏得不值當，太少客戶懶得看，普通上班族一個月的工資水平對我們對客戶都容易接受，而隻要他們願意主動給我們找客戶，那對我們來說利大於弊。
眼下黃子瀚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雖然給出去差不多三萬的紅包，但收獲卻是五十多萬的業績，簽單都不用跟客戶墨跡，有老客戶鋪墊呢，看房簽合同就這麽簡單。黃子瀚一通解釋下來，眾人都能接受，以小博大嘛。
四個剛上一個月班的女孩子個個眼冒精光，這年頭一個月五千八千的工資已經很高了好嗎？你不知道我在廣東一個月累死累活的才拿三千多？特麽光發紅包就兩三萬？看著其他老油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唿吸都不由重幾分！
經理會，金山店的業績就像一座山，讓其他門店經理隻能仰望，業績高一些的也就三十多萬，少的隻有幾萬，至於新開的門店，掛零的更是一把抓。最讓黃子瀚興奮的是扛把子，大手一揮，對於金山店這個開門紅的首炮，給予門店經理總業績百分之五的直接獎勵。加上黃子瀚自己的業績提成，原有的職位提成，三月份的提成工資，他能拿到三十多萬。
其他門店經理則一臉羨慕，再就懷疑人生，同樣是門店經理，他咋就這麽猛？自己差哪了？黃子瀚可不管這些，讓他分享經驗，來來迴迴也就那麽幾句話。哎呀我跟店裏的小夥伴天天都加班到十點，平時沒有急事都不輪休，努力總會有迴報的，這不，眼下這麽豐厚的迴報，都是努力的結果！至於努力的方式方法？對不起，商業機密恕不奉告。熟悉的李經理飛哥會後又想抓人，黃子瀚隻能婉拒。有空可以去金山店聊聊天嘛，又不是不接待，這會兒有還有事呢，家裏還有人等著被教育，上迴沒有教育成功，這迴不得再努力啊？推脫開倆人，黃子瀚直奔租房，馨姐的車依舊停在樓下。
準備四月，天氣逐漸迴暖，適合開越野車出去檢驗越野性能。雖然大晚上不適合爬山啥的，但在山腳河邊也行。上樓，敲門，拉上人關門就下樓，上車出發。馨姐一身短裙棉絲襪，盡顯身材。
嗯，絲襪撕起來也挺方便。
倆人半夜越野迴來已經兩點多，馨姐直喊餓，越野嘛，體力消耗嚴重能理解。首府的夜生活還是很豐富的，想填飽肚子不難。馨姐也不挑地，隨意找個宵夜攤喝點粥吃點燒烤就能解決。半夜還是有點涼，黃子瀚擔心光腿短裙的馨姐會著涼，匆匆吃完就提議迴家，隻是馨姐意猶未盡，說好久沒有跟姐妹約泡吧，就催著黃子瀚往歐迪趕。
行唄，反正明天不上班通宵也無妨。馨姐是夜店老手，跳舞那叫一個妖嬈，黃子瀚像個山雞，跟著尬舞，放不開哎。既然來夜店，喝酒助興在所難免，開車不開車的不重要了，大不了在旁邊開個房嘛。酒精一上頭黃子瀚也逐漸放開，舞池裏倆人也跟別人一樣，摟摟抱抱摸摸爪爪。馨姐率先頂不住，期期艾艾的在黃子瀚耳邊說聲陪她上廁所，拉著黃子瀚就往衛生間走。
四十多分鍾後才從衛生間出來，饒是夜店女王，馨姐麵對著排隊等候上廁所的一溜陌生人曖昧眼神，臉上火燒似的甩開黃子瀚拉著她的手落荒而逃，黃子瀚隻能尷尬的悶頭快步離開。直到在附近酒店開房進了客房馨姐還沒停止對黃子瀚的人身攻擊，不是掐就是捶。黃子瀚也是無語，是你讓我陪你上廁所行不？怎麽就能怪他？能不能講點道理？懶得理論這些，把馨姐剝光扛進衛生間洗澡，洗個澡又是半個小時...
玩到淩晨，又喝了不少酒，倆人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客房服務員催著退房都是迷迷糊糊的應聲續住又睡著，醒來已經是傍晚六點多。睡飽就有精神，有精神不得運動？翻身，上馬。一起吃晚飯，把馨姐送迴租房拿車黃子瀚這才迴家，晚上還得繼續教育家裏的小妖精，不容易啊。
四月，按照三月份定的經理輪換製服，這個月由何元浩擔任經理，早會自然應該由他主持，隻是早上上班，這家夥一副我是誰我在哪我不認識你們的樣子，裝腔作勢的選擇性忘記該他做的事，黃子瀚一陣無語。
“何經理，是不是到時間開早會了？”黃子瀚出聲提醒，想偷奸耍滑？不存在的。
“啊？喔，開早會啊？小瀚你來主持唄。”
“嗬嗬，這個月你是經理。”得趕上架才行。
“你繼續得了，這麽搞麻煩啊。”
“哪裏麻煩？快點喂，婆婆媽媽嘰嘰歪歪是不是男人捏？”
“好吧。”
早會也沒啥事，無非就是上個月怎麽怎麽樣，這個月該怎麽怎麽樣，有沒有遇到問題解決不了之類的，隻是看著何元浩麵紅耳赤的發言，黃子瀚想笑又覺得太刺人。看來經理輪換還是搞對的，隻是麵對店裏九個人，都能臉紅說話不利索那就是問題，還得多鍛煉啊。
黃子瀚能控製住不笑，農麗明就忍不住了，笑了兩聲就被黃子瀚給瞪迴去，笑啥？下個月就到你。早會很簡短，店裏的其他人也都沒有什麽問題或者建議，房子的瑣事已經處理完，這個月就準備大幹一場，休息了一天，一個個鬥誌昂揚。
散會後，直腸子的農麗明還是忍不住調侃何元浩，何元浩主持早會的尷尬一散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輪起鬥嘴？農麗明跟他也隻能平分秋色。黃子瀚這個月包括往後幾個月，暫時都是馬仔，門店鑰匙、存放合同收據印章的櫃子鑰匙一交，又開始馬仔職業生涯，忙起來就對了。
房源還是緊缺啊，能做低首付的房源不多，隻處在中介行業中等水平規模的桂人地產，每個月獲取的資源有限。能從中挖出二三十套適合的已經是最大限度，二三十套對一個人來說，是挺大的量，但分到十個人手裏，牙縫都不夠塞。既然不愁客戶，房源就是最大的難題。咋辦？隻能套路同行了，雖然風險比較大，容易挨板磚或者悶棍，但富貴險中求嘛，況且自己裝客戶套路同行，被發現的概率還是比較低，哪有人開著寶馬x5的去做中介？還套路同行？沒見過！就這麽整吧，公司平台資源留給店裏幾個友仔友女，自己外麵找吃食，不跟他們搶。
首府這兩年發展的勢頭很是迅猛，未來幾年的規劃已經能在市政公開的規劃圖上看得一清二楚，隨之而來的就是房產行業的繁榮，桂人地產擴張不止是一家公司單獨行為，而是所有從事二手房買賣公司集體行為，隻要有點遠見都能察覺到市場遠遠沒有達到飽和，於是擴張就成了所有同行公司選擇的路。
行業的擴張帶來的是資源的膨脹，從業人員增加，獲取資源的效率更快。而網絡端口作為現下主流的吸客渠道，想在網上找到合適的房源就輕而易舉。左手拿著評估表右手拿鼠標，一一對照網上發布房源的單價，默算一下覺得可行，直接打電話約看房，看房時記樓棟房號，跟同行分別後轉頭迴去敲門找業主，時間來得及就電話給客戶過來看房，沒問題就簽合同。手續對接售後不必再浪費時間，全程加急，vip極速服務，最快半個月收款交房。這麽一套行雲流水操作下來，一個月簽二三十個合同有什麽問題？絕對沒有。
隻是沒等黃子瀚付諸行動，就接到了意想不到的電話，工行房貸經理陸崇鍵的。
“陸經理，您好啊，怎麽有空給我電話呢？”
“小瀚，最近怎麽沒見你陪客戶過來辦業務呢？”
“公司現在已經安排人去跑啦，不需要我們再去跟著，專心跑業務就行。”
“這樣啊，晚上一起吃個飯？”
“可以啊，老早就想請您吃個飯，就擔心您忙沒有時間。您先上班，下班了聯係。”
啥情況？平時都是黃子瀚主動找陸崇健幫忙辦理加急業務，這會兒居然約他一起吃飯？電話裏陸經理沒多說黃子瀚也沒敢多問，有事晚上總會知道。不過不能讓陸經理請客的，下午在他上班那邊找個餐廳，他下班前過去等他應該可以了。暫時理不清頭緒，黃子瀚索性不管，做業務要緊。
陸崇健掛了電話，轉頭又開始辦理業務，按揭貸款的業務每天都有，而且不少。想到前天科長的叮囑，內心不由一陣激動，隻要能繼續保持三月份的勢頭，年中升職有望啊。在窗口熬了這麽多年，誰不渴望升職？對外說好聽點是貸款經理，對內？隻是一個小小的科員，一排櫃台窗口的競爭對手，誰都有希望。以往科長從沒有對他單獨耳提麵命過，這次釋放的信號讓他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勝率比其他人高很多。
至於原因，他這兩天仔細的思考過，來源於三月份那個叫黃子瀚的中介。每次有房貸按揭都來自己這辦理，這些還是次要，重要的是加急。一個多月五十多單加急業務，光費用都差不多二十萬，這屬於合理合規的範疇，並不是違規操作，隻是平時不主動提倡而已。其他窗口，想必是沒有這個量的，帶來的變化就是領導已經關注到他，如果還能保持，那給自己帶來的好處不言而喻，這頓飯怎麽都得請了。
因為有飯局，黃子瀚套路同行的業務隻持續到下午四點多，兜兜轉轉一天下來，收獲四套合適房源，效果不錯。驅車趕往陸經理上班的工行附近，找到個看著檔次蠻高的餐廳，定了個包間就坐等陸經理下班。第一次幹這種活，還真沒啥經驗，隻能按著自己的理解來，想來應該沒有差錯。在職場混跡一年多，還是頭一次正兒八經的請人吃飯，雖然不是什麽大佬級別，但怎麽重視都不為過。坐在包間裏，拿手機瀏覽著各種新聞，揣摩著政府各個部門出台的政策對於區域市場行情的影響。時間一點點流逝，五點半，銀行下班時間，隻是剛下班還得收拾整理，再過十分鍾打電話才合適。
“陸經理，您那忙完沒有？”
“小瀚啊，你這時間掐得真準哈，我這才準備出門呢，你在哪？”
“那正好，我在好味居，離您上班那很近，步行過來兩分鍾就到。”
“你都找好地方了？那行，我馬上到。”
“好嘞。”
掛了電話，黃子瀚走出包間，吩咐服務員上菜，自己則下樓到門口等人。至於點啥菜？啥貴點啥唄，再來瓶五糧液不就齊活了？
“陸經理，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麽，我就隨意點了些菜，不合您胃口的話別見怪哈。”迎了人，就直接上樓進包廂，這會菜剛上齊。
“你這話說的就有點矯情了，這麽多菜哪有不合胃口的？咱就兩個人，太浪費了啊。”陸崇健看著滿桌子的菜，有點無語，才兩個人你點十幾個菜是不是有點誇張？
“這不是怕招唿不周嘛，菜都上了還能退不成？開吃開吃！”
“行，咱邊吃邊聊。”
......
“陸經理，我呢就一愣頭青，禮數什麽的沒人教，隻能胡來，有哪些不到位的地方您得多提點提點，敬您一杯！”隨意扒拉點飯菜，自然就上酒。
“嗯，走一個。”
酒過三巡，五糧液度數有點高，大概陸經理不是什麽久經沙場的人，怕喝高說不清楚事，所以就先暫停。
“小瀚，我想問一下你三月份哪來那麽多加急的單？往後還有嗎？”
“這事啊？我現在是桂人地產的一個門店經理，手下有九個人，每個月的業績都還可以，在我這成交的客戶，我都要求加急辦理手續的，費用不高，客戶業主都能接受。不過服務行業，都有淡季旺季，年初買房的人會多點，往後可不敢保證還有沒有這麽大的量。陸經理，這事對你有影響？”不明狀況，黃子瀚不敢打包票，留一手以觀後效。
“小瀚啊，別陸經理陸經理的喊啦，以後叫陸哥就行。這事說影響是有點，不過市場這種東西，誰都不好預料，這點我能理解。來，不說這些煩心事，喝酒喝酒！”
......
一場飯局，吃得雲裏霧裏，黃子瀚送陸哥上了的士，腦子還處於宕機狀態，啥情況？也沒喝酒誤事啊。
喝酒自然不能開車，喊瑤瑤來接也太麻煩，打車迴店裏晚上再跟她們一起迴家吧。迴門店的路上，黃子瀚細細琢磨才迴過味，陸哥自然不會沒事找他吃飯，既然有事陸哥肯定已經說了。那就隻有一件，加急業務。這項業務對陸哥肯定不止他說的有點影響那麽簡單，應該是影響很大，不然也不會專門找他隻說這麽個事。
腦闊疼啊，直接說不就完了？人與人之間能不能真誠點？求人辦事還得讓人猜來猜去？不過陸哥好像沒求他幹嘛吧？來迴就隻有那麽一句話，然後自己就得看著辦？老狐狸了啊。自己要是想保住這條線，就得盡心盡力去辦事，往後的量比三月份隻能多不能少，迴頭還得感謝他陸哥關照。人在江湖飄，總得挨一刀。幹唄，反正也是自己需要做的事。
兩個人一瓶五糧液，喝不多，隻是酒氣沒那麽快能散，迴到店裏。何奕瑤一臉關切，不過沒有出聲詢問。趁著大夥都在加班，黃子瀚重申一遍要求成交的客戶業主都加急辦理手續，特別是銀行的，往後客戶沒有特別指定的銀行，統統都去工行辦理按揭貸款，銀行的加急費用在原來的基礎上多收兩百一單。多兩百一單，一個月五十單往上怎麽也有萬把塊，可以了。想來陸哥也能順帶接收他釋放的信號。這活，他接，肯定符合他的預期。
四月份，金山店全體成員開足馬力，業務搞得如火如荼，拋開了售後繁雜的手續，隻管開單簽合同。月底總結，總業績首次突破兩百萬，其中七十萬是黃子瀚的，何奕瑤次之，但也隻有黃子瀚的一半。其他四人平分秋色相差無幾，上班兩個月的四個女孩子依舊掛零。
其他人又是一臉鬱悶，咋迴事？怎麽你業績就能這麽高？難道經理有外掛加成？隻有作為枕邊人的何奕瑤才知道，黃子瀚這個月套路了多少同行拿房源。房源不足是一個硬傷，其他幾人盯著公司房源庫收獲自然沒有黃子瀚多，何奕瑤先知先覺的下半月也開始套路同行，業績也明顯比其他人高。
何元浩總結完業績後，黃子瀚也宣布，何元浩是金山店的輪坐經理，那就應該享有經理的福利，門店經理百分之五的崗位提成有一半歸他。至於為啥不是全部？想都別想，是黃子瀚小氣？顯然店裏的成員沒有這個想法，都被這個提議唬的一愣一愣。總業績兩百萬，百分之五就是十萬，一半也有五萬啊。既然你拿五萬不當錢，我們有啥不好意思拿？對於何元浩來說幸福來得有點突然！他二十多萬的業績，提成八萬多，再加上五萬的經理提成，這就成功晉級月入十萬的高富帥了？
經理會還是得黃子瀚去開，畢竟何元浩沒有得到公司認可。除了業績亮瞎其他門店經理的鈦合金眼，其他不值一提。
月底交租是慣例，月初輪休也是慣例。至於黃子瀚跟馨姐去哪胡天胡地，隻有自己知道。
而銀行貸款這環節，廖哥的愛人朱姐也接受了這項工作，朱姐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以往都是家庭主婦，孩子上小學後隻是早中晚接送，其他時間都閑著。想找工作，但由於她的特殊性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畢竟孩子要緊，影響到接送孩子她寧願不工作。現在這活對她就沒有任何影響，早上送孩子上學，有單就跑銀行，中午銀行休息還能迴來照顧孩子，下午再繼續幹活，銀行關門下班也正好可以迴來接孩子放學，再合適不過。
在黃子瀚帶著她跑了幾趟銀行後，就順利接手！經過二十多天的磨合，彼此開始有了默契，黃子瀚他們有客戶業主需要查檔，提前電話通知廖哥，把客戶業主大致信息短信文字發送過去，跟客戶業主交代清楚過去查檔直接電話聯係廖哥，最多半個小時就能搞定，不需要跟別人一樣排隊久等。
廖哥愛人朱姐負責在銀行等待客戶來辦理貸款業務，主要是帶路，講解辦理流程以及需要的材料，哪些不合規或者不足的及時補上，等把客戶交到貸款經理那就算完成。一單200塊，給錢的樂意收錢的更樂意。按朱姐的話來說，這二十多天來，已經有三十多單，差不多七千塊可以拿，要是每個月都這樣她都養得起一大家子人，哪還輪得到老廖整天嫌棄她。而黃子瀚隻能告訴她，這個月算少的，因為店裏幾個得力幹將這個月忙著弄自己的房子，沒有太多時間跑業務，下個月肯定五十單往上，朱姐高興得直說到時候請他們全體吃飯。
黃子瀚也是無奈，這個月幾條友因為忙著辦理房子的手續，浪費了大半時間，而新來的幾個女孩子，還在學習的階段，想要開單，估計得下個月，三十多單有一半都是黃子瀚的，要是那幾條友也能放開手腳，也不至於才這麽點單，至少得再多一倍！不過到了月底，他們幾個也差不多能收房了，全程加急，從評估到放款用時不到一個月，體驗了一把極速。而成交的業主，這種速度對於他們來說，兩三千塊錢花得值。月初簽合同，月底就能入住，廖哥朱姐都是整天笑得合不攏嘴，在首府浪蕩這麽多年，房子一下解決還不用花多少錢，眼下朱姐收入直逼廖哥，甚至有超過的趨勢，對黃子瀚更是千恩萬謝。
其他的客戶也都差不多，老客戶介紹新客戶過來，一成交先不管提成發沒發，黃子瀚直接給老客戶封兩千紅包。老客戶自己再買房的，收了房免費幫出租，給中介費？打我臉啊這是？這麽搞的結果就是，黃子瀚三月份這二十多天就封了兩萬多紅包出去，兜裏存款告危，下個月發提成之前，估計得找何奕瑤拿點。而好處就是，隻要有這類房源，有多少就能賣多少。他這個月隻簽十幾單，不是沒有客戶，而是房源不夠，而挖房源，就是下個月的重中之重。
幾個家夥月底都順利收房，他們也有樣學樣，老客戶介紹新客戶成交就封紅包，一下子一個個都窮的叮當響，連請客聚餐慶祝都得黃子瀚掏錢，至於搬進去住？還是算了吧，租出去還能收點租金不是？不至於過得緊巴巴，反正城中村住這麽久，再住著也沒啥。大不了過幾個月再買套自己住。
還有存款的估計隻有何奕瑤了，畢竟她沒怎麽花錢。黃子瀚晚上跟她睡一起的時候打著商量看看能不能先拿個一兩萬應急，這姑娘二話不說第二天就給他轉了三萬。她的房子買在西鄉塘北湖路那邊，按理說那裏離公司還近點，不過她也選擇出租，不打算搬過去住。照她的話，搬過去幹嘛？收租金交月供它不香嘛？再說你舍得讓我搬過去？黃子瀚當然不願意。這麽美的妞，天天抱著睡總好過獨守空房萬倍。至於黃子瀚大手大腳給轉介紹的老客戶每個兩千紅包，她雖然有樣學樣，但還是心有疑惑，這錢幹嘛要給？不給人家也會介紹客戶的。估計這個疑惑不止她有，店裏的幾條友肯定也有，看來月底總結時得給他們普及一下什麽叫邊際效應。
三月底，趁著還沒去開經理會，黃子瀚就召集人手，簡短的進行三月份業績總結。三月份金山店總共簽了四十五單，總業績一百二十六萬，其中五十八萬是黃子瀚的，其他五個不相上下，這就意味著黃子瀚三月份至少有二十萬的提成，加上職位提成二十六七萬沒跑。
其他人一聽到這結果，瞬間眼紅得嗷嗷叫，一個月一套房的首付有沒有？要不是這個月自己被房子手續拖累，怎麽也能有十幾萬，虧大發了。而對於何奕瑤提出的疑惑，他們幾個也一樣不明所以，黃子瀚隻能耐心解釋。
那些老客戶能掏十幾二十萬的首付買房子，那麽他們的圈子能拿出這比錢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什麽樣的人就有什麽樣的圈子。他既然買了房，有這樣的機會他會不會分享給他們圈子裏的人？肯定會！但他們分享是他們的事，圈子裏有朋友要買房，為什麽一定要介紹給你？其他中介沒有這種房子賣？前麵給我們介紹，那是看在我們曾經為他們服務過，給他們提供這麽一個消息，往後誰有空理你？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樂意多幹？
但給紅包後就不一樣，說不定他們還主動幫我們找客戶，他們隻是介紹而已，不成也就浪費點口水，成了就有利可圖，兩千塊剛好是個度，太多我們掏得不值當，太少客戶懶得看，普通上班族一個月的工資水平對我們對客戶都容易接受，而隻要他們願意主動給我們找客戶，那對我們來說利大於弊。
眼下黃子瀚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雖然給出去差不多三萬的紅包，但收獲卻是五十多萬的業績，簽單都不用跟客戶墨跡，有老客戶鋪墊呢，看房簽合同就這麽簡單。黃子瀚一通解釋下來，眾人都能接受，以小博大嘛。
四個剛上一個月班的女孩子個個眼冒精光，這年頭一個月五千八千的工資已經很高了好嗎？你不知道我在廣東一個月累死累活的才拿三千多？特麽光發紅包就兩三萬？看著其他老油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唿吸都不由重幾分！
經理會，金山店的業績就像一座山，讓其他門店經理隻能仰望，業績高一些的也就三十多萬，少的隻有幾萬，至於新開的門店，掛零的更是一把抓。最讓黃子瀚興奮的是扛把子，大手一揮，對於金山店這個開門紅的首炮，給予門店經理總業績百分之五的直接獎勵。加上黃子瀚自己的業績提成，原有的職位提成，三月份的提成工資，他能拿到三十多萬。
其他門店經理則一臉羨慕，再就懷疑人生，同樣是門店經理，他咋就這麽猛？自己差哪了？黃子瀚可不管這些，讓他分享經驗，來來迴迴也就那麽幾句話。哎呀我跟店裏的小夥伴天天都加班到十點，平時沒有急事都不輪休，努力總會有迴報的，這不，眼下這麽豐厚的迴報，都是努力的結果！至於努力的方式方法？對不起，商業機密恕不奉告。熟悉的李經理飛哥會後又想抓人，黃子瀚隻能婉拒。有空可以去金山店聊聊天嘛，又不是不接待，這會兒有還有事呢，家裏還有人等著被教育，上迴沒有教育成功，這迴不得再努力啊？推脫開倆人，黃子瀚直奔租房，馨姐的車依舊停在樓下。
準備四月，天氣逐漸迴暖，適合開越野車出去檢驗越野性能。雖然大晚上不適合爬山啥的，但在山腳河邊也行。上樓，敲門，拉上人關門就下樓，上車出發。馨姐一身短裙棉絲襪，盡顯身材。
嗯，絲襪撕起來也挺方便。
倆人半夜越野迴來已經兩點多，馨姐直喊餓，越野嘛，體力消耗嚴重能理解。首府的夜生活還是很豐富的，想填飽肚子不難。馨姐也不挑地，隨意找個宵夜攤喝點粥吃點燒烤就能解決。半夜還是有點涼，黃子瀚擔心光腿短裙的馨姐會著涼，匆匆吃完就提議迴家，隻是馨姐意猶未盡，說好久沒有跟姐妹約泡吧，就催著黃子瀚往歐迪趕。
行唄，反正明天不上班通宵也無妨。馨姐是夜店老手，跳舞那叫一個妖嬈，黃子瀚像個山雞，跟著尬舞，放不開哎。既然來夜店，喝酒助興在所難免，開車不開車的不重要了，大不了在旁邊開個房嘛。酒精一上頭黃子瀚也逐漸放開，舞池裏倆人也跟別人一樣，摟摟抱抱摸摸爪爪。馨姐率先頂不住，期期艾艾的在黃子瀚耳邊說聲陪她上廁所，拉著黃子瀚就往衛生間走。
四十多分鍾後才從衛生間出來，饒是夜店女王，馨姐麵對著排隊等候上廁所的一溜陌生人曖昧眼神，臉上火燒似的甩開黃子瀚拉著她的手落荒而逃，黃子瀚隻能尷尬的悶頭快步離開。直到在附近酒店開房進了客房馨姐還沒停止對黃子瀚的人身攻擊，不是掐就是捶。黃子瀚也是無語，是你讓我陪你上廁所行不？怎麽就能怪他？能不能講點道理？懶得理論這些，把馨姐剝光扛進衛生間洗澡，洗個澡又是半個小時...
玩到淩晨，又喝了不少酒，倆人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客房服務員催著退房都是迷迷糊糊的應聲續住又睡著，醒來已經是傍晚六點多。睡飽就有精神，有精神不得運動？翻身，上馬。一起吃晚飯，把馨姐送迴租房拿車黃子瀚這才迴家，晚上還得繼續教育家裏的小妖精，不容易啊。
四月，按照三月份定的經理輪換製服，這個月由何元浩擔任經理，早會自然應該由他主持，隻是早上上班，這家夥一副我是誰我在哪我不認識你們的樣子，裝腔作勢的選擇性忘記該他做的事，黃子瀚一陣無語。
“何經理，是不是到時間開早會了？”黃子瀚出聲提醒，想偷奸耍滑？不存在的。
“啊？喔，開早會啊？小瀚你來主持唄。”
“嗬嗬，這個月你是經理。”得趕上架才行。
“你繼續得了，這麽搞麻煩啊。”
“哪裏麻煩？快點喂，婆婆媽媽嘰嘰歪歪是不是男人捏？”
“好吧。”
早會也沒啥事，無非就是上個月怎麽怎麽樣，這個月該怎麽怎麽樣，有沒有遇到問題解決不了之類的，隻是看著何元浩麵紅耳赤的發言，黃子瀚想笑又覺得太刺人。看來經理輪換還是搞對的，隻是麵對店裏九個人，都能臉紅說話不利索那就是問題，還得多鍛煉啊。
黃子瀚能控製住不笑，農麗明就忍不住了，笑了兩聲就被黃子瀚給瞪迴去，笑啥？下個月就到你。早會很簡短，店裏的其他人也都沒有什麽問題或者建議，房子的瑣事已經處理完，這個月就準備大幹一場，休息了一天，一個個鬥誌昂揚。
散會後，直腸子的農麗明還是忍不住調侃何元浩，何元浩主持早會的尷尬一散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輪起鬥嘴？農麗明跟他也隻能平分秋色。黃子瀚這個月包括往後幾個月，暫時都是馬仔，門店鑰匙、存放合同收據印章的櫃子鑰匙一交，又開始馬仔職業生涯，忙起來就對了。
房源還是緊缺啊，能做低首付的房源不多，隻處在中介行業中等水平規模的桂人地產，每個月獲取的資源有限。能從中挖出二三十套適合的已經是最大限度，二三十套對一個人來說，是挺大的量，但分到十個人手裏，牙縫都不夠塞。既然不愁客戶，房源就是最大的難題。咋辦？隻能套路同行了，雖然風險比較大，容易挨板磚或者悶棍，但富貴險中求嘛，況且自己裝客戶套路同行，被發現的概率還是比較低，哪有人開著寶馬x5的去做中介？還套路同行？沒見過！就這麽整吧，公司平台資源留給店裏幾個友仔友女，自己外麵找吃食，不跟他們搶。
首府這兩年發展的勢頭很是迅猛，未來幾年的規劃已經能在市政公開的規劃圖上看得一清二楚，隨之而來的就是房產行業的繁榮，桂人地產擴張不止是一家公司單獨行為，而是所有從事二手房買賣公司集體行為，隻要有點遠見都能察覺到市場遠遠沒有達到飽和，於是擴張就成了所有同行公司選擇的路。
行業的擴張帶來的是資源的膨脹，從業人員增加，獲取資源的效率更快。而網絡端口作為現下主流的吸客渠道，想在網上找到合適的房源就輕而易舉。左手拿著評估表右手拿鼠標，一一對照網上發布房源的單價，默算一下覺得可行，直接打電話約看房，看房時記樓棟房號，跟同行分別後轉頭迴去敲門找業主，時間來得及就電話給客戶過來看房，沒問題就簽合同。手續對接售後不必再浪費時間，全程加急，vip極速服務，最快半個月收款交房。這麽一套行雲流水操作下來，一個月簽二三十個合同有什麽問題？絕對沒有。
隻是沒等黃子瀚付諸行動，就接到了意想不到的電話，工行房貸經理陸崇鍵的。
“陸經理，您好啊，怎麽有空給我電話呢？”
“小瀚，最近怎麽沒見你陪客戶過來辦業務呢？”
“公司現在已經安排人去跑啦，不需要我們再去跟著，專心跑業務就行。”
“這樣啊，晚上一起吃個飯？”
“可以啊，老早就想請您吃個飯，就擔心您忙沒有時間。您先上班，下班了聯係。”
啥情況？平時都是黃子瀚主動找陸崇健幫忙辦理加急業務，這會兒居然約他一起吃飯？電話裏陸經理沒多說黃子瀚也沒敢多問，有事晚上總會知道。不過不能讓陸經理請客的，下午在他上班那邊找個餐廳，他下班前過去等他應該可以了。暫時理不清頭緒，黃子瀚索性不管，做業務要緊。
陸崇健掛了電話，轉頭又開始辦理業務，按揭貸款的業務每天都有，而且不少。想到前天科長的叮囑，內心不由一陣激動，隻要能繼續保持三月份的勢頭，年中升職有望啊。在窗口熬了這麽多年，誰不渴望升職？對外說好聽點是貸款經理，對內？隻是一個小小的科員，一排櫃台窗口的競爭對手，誰都有希望。以往科長從沒有對他單獨耳提麵命過，這次釋放的信號讓他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勝率比其他人高很多。
至於原因，他這兩天仔細的思考過，來源於三月份那個叫黃子瀚的中介。每次有房貸按揭都來自己這辦理，這些還是次要，重要的是加急。一個多月五十多單加急業務，光費用都差不多二十萬，這屬於合理合規的範疇，並不是違規操作，隻是平時不主動提倡而已。其他窗口，想必是沒有這個量的，帶來的變化就是領導已經關注到他，如果還能保持，那給自己帶來的好處不言而喻，這頓飯怎麽都得請了。
因為有飯局，黃子瀚套路同行的業務隻持續到下午四點多，兜兜轉轉一天下來，收獲四套合適房源，效果不錯。驅車趕往陸經理上班的工行附近，找到個看著檔次蠻高的餐廳，定了個包間就坐等陸經理下班。第一次幹這種活，還真沒啥經驗，隻能按著自己的理解來，想來應該沒有差錯。在職場混跡一年多，還是頭一次正兒八經的請人吃飯，雖然不是什麽大佬級別，但怎麽重視都不為過。坐在包間裏，拿手機瀏覽著各種新聞，揣摩著政府各個部門出台的政策對於區域市場行情的影響。時間一點點流逝，五點半，銀行下班時間，隻是剛下班還得收拾整理，再過十分鍾打電話才合適。
“陸經理，您那忙完沒有？”
“小瀚啊，你這時間掐得真準哈，我這才準備出門呢，你在哪？”
“那正好，我在好味居，離您上班那很近，步行過來兩分鍾就到。”
“你都找好地方了？那行，我馬上到。”
“好嘞。”
掛了電話，黃子瀚走出包間，吩咐服務員上菜，自己則下樓到門口等人。至於點啥菜？啥貴點啥唄，再來瓶五糧液不就齊活了？
“陸經理，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麽，我就隨意點了些菜，不合您胃口的話別見怪哈。”迎了人，就直接上樓進包廂，這會菜剛上齊。
“你這話說的就有點矯情了，這麽多菜哪有不合胃口的？咱就兩個人，太浪費了啊。”陸崇健看著滿桌子的菜，有點無語，才兩個人你點十幾個菜是不是有點誇張？
“這不是怕招唿不周嘛，菜都上了還能退不成？開吃開吃！”
“行，咱邊吃邊聊。”
......
“陸經理，我呢就一愣頭青，禮數什麽的沒人教，隻能胡來，有哪些不到位的地方您得多提點提點，敬您一杯！”隨意扒拉點飯菜，自然就上酒。
“嗯，走一個。”
酒過三巡，五糧液度數有點高，大概陸經理不是什麽久經沙場的人，怕喝高說不清楚事，所以就先暫停。
“小瀚，我想問一下你三月份哪來那麽多加急的單？往後還有嗎？”
“這事啊？我現在是桂人地產的一個門店經理，手下有九個人，每個月的業績都還可以，在我這成交的客戶，我都要求加急辦理手續的，費用不高，客戶業主都能接受。不過服務行業，都有淡季旺季，年初買房的人會多點，往後可不敢保證還有沒有這麽大的量。陸經理，這事對你有影響？”不明狀況，黃子瀚不敢打包票，留一手以觀後效。
“小瀚啊，別陸經理陸經理的喊啦，以後叫陸哥就行。這事說影響是有點，不過市場這種東西，誰都不好預料，這點我能理解。來，不說這些煩心事，喝酒喝酒！”
......
一場飯局，吃得雲裏霧裏，黃子瀚送陸哥上了的士，腦子還處於宕機狀態，啥情況？也沒喝酒誤事啊。
喝酒自然不能開車，喊瑤瑤來接也太麻煩，打車迴店裏晚上再跟她們一起迴家吧。迴門店的路上，黃子瀚細細琢磨才迴過味，陸哥自然不會沒事找他吃飯，既然有事陸哥肯定已經說了。那就隻有一件，加急業務。這項業務對陸哥肯定不止他說的有點影響那麽簡單，應該是影響很大，不然也不會專門找他隻說這麽個事。
腦闊疼啊，直接說不就完了？人與人之間能不能真誠點？求人辦事還得讓人猜來猜去？不過陸哥好像沒求他幹嘛吧？來迴就隻有那麽一句話，然後自己就得看著辦？老狐狸了啊。自己要是想保住這條線，就得盡心盡力去辦事，往後的量比三月份隻能多不能少，迴頭還得感謝他陸哥關照。人在江湖飄，總得挨一刀。幹唄，反正也是自己需要做的事。
兩個人一瓶五糧液，喝不多，隻是酒氣沒那麽快能散，迴到店裏。何奕瑤一臉關切，不過沒有出聲詢問。趁著大夥都在加班，黃子瀚重申一遍要求成交的客戶業主都加急辦理手續，特別是銀行的，往後客戶沒有特別指定的銀行，統統都去工行辦理按揭貸款，銀行的加急費用在原來的基礎上多收兩百一單。多兩百一單，一個月五十單往上怎麽也有萬把塊，可以了。想來陸哥也能順帶接收他釋放的信號。這活，他接，肯定符合他的預期。
四月份，金山店全體成員開足馬力，業務搞得如火如荼，拋開了售後繁雜的手續，隻管開單簽合同。月底總結，總業績首次突破兩百萬，其中七十萬是黃子瀚的，何奕瑤次之，但也隻有黃子瀚的一半。其他四人平分秋色相差無幾，上班兩個月的四個女孩子依舊掛零。
其他人又是一臉鬱悶，咋迴事？怎麽你業績就能這麽高？難道經理有外掛加成？隻有作為枕邊人的何奕瑤才知道，黃子瀚這個月套路了多少同行拿房源。房源不足是一個硬傷，其他幾人盯著公司房源庫收獲自然沒有黃子瀚多，何奕瑤先知先覺的下半月也開始套路同行，業績也明顯比其他人高。
何元浩總結完業績後，黃子瀚也宣布，何元浩是金山店的輪坐經理，那就應該享有經理的福利，門店經理百分之五的崗位提成有一半歸他。至於為啥不是全部？想都別想，是黃子瀚小氣？顯然店裏的成員沒有這個想法，都被這個提議唬的一愣一愣。總業績兩百萬，百分之五就是十萬，一半也有五萬啊。既然你拿五萬不當錢，我們有啥不好意思拿？對於何元浩來說幸福來得有點突然！他二十多萬的業績，提成八萬多，再加上五萬的經理提成，這就成功晉級月入十萬的高富帥了？
經理會還是得黃子瀚去開，畢竟何元浩沒有得到公司認可。除了業績亮瞎其他門店經理的鈦合金眼，其他不值一提。
月底交租是慣例，月初輪休也是慣例。至於黃子瀚跟馨姐去哪胡天胡地，隻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