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吊墜可以引來水猴子?!”沈錯不可思議地瞪著呂掌櫃的古怪舉動。


    呂掌櫃陰險地笑了笑,算是迴答沈錯了。


    “你從一開始就想把我們都害死在這裏,是不是?”六爺怒發衝冠,質問著呂掌櫃。


    “你們人多勢眾,又個個身懷絕技,不把你們留在這裏,我怎麽獨占這聖庫?但這聖庫又需要你們幫忙才能打開,真是矛盾啊。”呂掌櫃從始至終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計劃,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難怪我千方百計打聽聖庫的下落都無果,你一出馬,不到一年就帶來了好消息。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聖庫的下落,等著我來上鉤。”六爺猛然迴憶起當時的情景,這才明白了呂掌櫃的陰謀。


    “不錯,忠王的後人我很早便已經找到,關於聖庫的消息我也早就知曉。隻是…嗬嗬,你見的李富貴是我找人假扮的,真正的那位已經沉了江。”呂掌櫃輕描淡寫地敘述著,卻讓所有人感受到透骨的寒意。


    “這裏的機關,還有水猴子你早就知道,你利用它們來清除異己!”六爺想起慘死的丁三和陳阿風心裏一陣內疚。正是自己錯信小人,才致他們慘死在了這裏。


    “引來了水猴子你也活不成,你這是玩火自焚。”張占名是不理解他的這些花花腸子,但招來了水猴子大夥兒都活不成,呂掌櫃應該不會這麽笨。


    “這掛墜可是寶貝,它可以驅令水鬼。我也是偶爾在江水邊發現的,這才有了全盤的計劃。而忠王的手下更有能人可將人變成水鬼,看守聖庫,你說巧不巧?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呂掌櫃迴想起自己的計劃,得意地大笑起來。


    “好了,閑話少提,前因後果你們也已經知曉,死也能瞑目了吧。下迴再來的時候,估計你們也已經喂了水鬼了。人為財死,你們別怨我。”說完收起吊墜,轉身往聖庫外走去。


    所有人,包括龐燕在內並未哀求,俱是冷眼望著呂掌櫃離去。


    “沈錯,你怎麽樣?能起身嗎?”張占名見呂掌櫃已經走遠,出聲詢問。


    “能起身,但是力氣不夠,攔不住他。”沈錯體內的蛇毒雖然能抵消部分毒性,但畢竟發現的太晚,吸入了太多毒煙。


    “水鬼應該還有一會兒才會到,你抓緊調息,這裏全部人的性命指望你了。”張占名已經嚐試了幾次,憑自身的內力一時半刻是很難再行動了。


    聖庫內一時沉寂下來。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呂掌櫃居然帶著滿臉的不解和灰心折返迴來了。


    “沒等到船是嗎?”六爺冷嘲熱諷,“呂掌櫃,你一直認為錢能通神,但卻也忽視了人心的忠誠。老慶和我有過命的交情,他這麽聰明,那兩個叛徒的威逼利誘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他。”話雖如此,六爺心裏還是擔心老慶父子的安危,畢竟是有心算無心,真的很難防備。


    呂掌櫃的臉陰沉了下來,惱羞成怒吼道:“我死在這裏你以為你們能活!?”


    “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吧。”李龍躺在地上笑得大聲而解氣。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呂掌櫃掏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威脅道。


    “慢來,呂掌櫃。你這麽聰明肯定明白,如果時間足夠,一人雙槳是可以劃出去。但是如今,時間有限,你一人體力不濟,可能沒等劃到出口,已經漲潮淹沒洞口了。我倒是有個辦法你想不想聽?”沈錯停了停吊他的胃口,拖延下時間。


    “有話直說!”時間緊迫,呂掌櫃沒耐心聽沈錯賣關子。


    “其實你也可以用你身上的解藥救下我們,然後我們一起出去。我們保證暫時不對你動手,怎麽樣你敢不敢?你又相不相信我們呢?”沈錯一臉的嘲弄。


    “哈哈,妙哉妙哉,呂掌櫃你最不信的便是人心,愛財的人又都惜命。如今,性命和人心你選一個。哈哈…”可惜張占名現在不能動彈,否則定然拍手稱快。


    呂掌櫃在眾人麵前來迴踱步。此刻的他,心裏煎熬非常。時間的推移又給他增加了一份焦躁。突然他一咬牙,腳一跺準備往門口跑去。


    就在呂掌櫃跑經沈錯麵前時,沈錯積聚靈氣於雙手,突然竄起,雙掌齊至,打在了他的胸口。呂掌櫃毫無防備,剛想開槍,卻為時已晚。身子飛出,撞進了財寶堆裏,又被倒下來的金銀砸得結實,當場身亡。


    沈錯這一招拚盡了全力,一時脫力,難以站起。隻能緩緩往呂掌櫃的屍首旁爬去,摸出了他懷中的鼻煙壺,放在自己的鼻子旁聞了聞。


    隨著清香入鼻,沈錯感覺滯塞的內息再度運轉自如,終於緩緩站起身來。


    見沈錯已經活動如常,剩餘人心口的大石終於落下。張占名見形勢好轉又開起玩笑來:“沈錯,你可不要丟下我們,想著獨吞財寶啊。”


    “是啊,是啊。”徐磊也來湊熱鬧。


    沈錯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幫眾人逐一解了毒。


    六爺恢複行動能力後,走到呂掌櫃的屍體前,神情複雜地俯視著他,似乎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走吧,六爺。他能死在金子堆裏也不枉其一生嗜財如命了。”張占名走到六爺身邊寬慰了幾句。


    六爺知道水猴子隨時都會來,歎了一口氣,隨眾人一起離開了聖庫。


    一行人匆忙趕往石階,卻發現水已經漲潮,原本係著木船的石柱已經被水淹沒。六爺拿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漲潮似乎比預計的快了十幾分鍾。


    “這也不能怪老慶,潮汐更迭任誰也難以精準把握。”六爺自言自語安慰著自己,似乎是認了命。


    “六伯,不能放棄啊,我們先劃過去看看,說不定水不深,可以潛出去啊。”徐磊還年輕,求生的欲望自然強烈些。


    “但水裏麵很可能還有水猴子,一旦在水裏遇到它們,絕無生還的可能。”徐磊的提議沈錯不是沒想過,但水中的水猴子比在岸上厲害了何止數倍,他們一行人根本不是對手。


    “那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徐磊抓著頭發,想著辦法。


    龐燕側耳細聽,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說道:“先把呂掌櫃招引來的水猴子處理幹淨再做計較吧。”


    眾人隻能再次守在石門處。響動後沒多久,十多隻水猴子衝了過來。得虧這次的數量不多,沒等沈錯近身出手,你一槍,我一鏢的水猴子已經被悉數放倒。


    沈錯隻能再次迴到呂掌櫃屍體附近,摸索了一陣,將他的掛墜摘了下來,放入如海大師給的冰絲布囊中。既然冰蠶絲能隔絕靈物,應該也能阻斷掛墜與水猴子的聯係。


    “我們不如用這個掛墜將水裏的水猴子引到這裏來,然後一股腦地殺了,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嗎?”徐磊出主意。


    “別說我不會用這東西,即使會用,沒人知道引多少水猴子才算完,而且我們的子彈不多了,那些水猴子也不好惹。”沈錯否定了他的想法。


    徐磊有些氣惱地抓著頭發,灰心道:“那..怎麽辦?”等死是一個極其難熬的過程,感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滴地逝去,會讓人瘋狂。


    “稍安勿躁。現在還不是死局。大夥兒再集思廣益,想想辦法。”見徐磊異常激動,張占名出言緩和下眾人的氣氛。


    “這泉眼…不是可以通到外麵嗎?”龐燕靠在井邊說道。


    “應該是通的,但裏麵的水猴子怕是更多。”沈錯搖了搖頭,“不過,龐姑娘卻提醒了我一件事情,這聖庫確實還有一處很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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