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整個黑市中人氣最旺的風化場所,其門口的攤位不論數量還是質量都比旁處高出許多。


    江山隻一搭眼便看到不少非凡之物,隻是那標價也著實高的嚇人。他現在諸事纏身,沒時間與對方討價還價。


    今夜之後若是這些人僥幸還活著,他倒是可以再來看看。


    轟!


    一股強悍的金丹期靈力波動散溢開來!


    迎香樓上一個渾身烏紫的赤身女子撞破窗戶摔了出來,正砸向江山所在之處。


    江山眉毛微微動了動,一甩折扇抖出一麵披風將那赤身女子裹住。左手曲指成爪,淩空將其吸過來丟給門口的迎香樓雜役。


    從此女體表破碎的罡身甲來判斷,應該是個築基修士。這女子原本也是個不錯的美人胚子,隻是如今被人打得遍體鱗傷。雖已經昏厥,但都是外傷,並不致命。


    “哼!”


    折扇啪嗒一聲合攏,江山的火氣騰騰而起。


    “公子!”龍香兒拉住江山的衣袖,輕輕搖頭。


    今晚還有要事處理,確實不宜多惹事端。他暗暗咬牙,將胸膛中的怒火強行壓下去。


    樓上傳來一聲喝罵:“醉金枝,你的丫頭是他媽怎麽馴的?”


    大廳裏喝茶的老板娘順著樓梯往上瞟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品茶,拿腔拿調的說著:“金柱子,我的丫頭怎麽了?”


    “怎麽了?”隻著一條單褲的金柱子站在樓梯口,露出肌肉虯結的上半身,兩塊棱角分明的胸大肌挑釁般的抖了幾抖,“他媽的,倒在床上像條死魚一樣!叫也不叫,動也不動。老子忙了半天,她他媽連屁也不放一個。掃興!”


    醉金枝緩緩放下茶碗,嬌嫩的手指推了推臉上的半截黃金麵具,徐徐開口:“這麽說,你碰她了?”


    “老子碰了!”金柱子一揚下巴,表情囂張至極。他要是有尾巴早撅到天上去了。


    隻是他的囂張對醉金枝來說毫無威懾力。


    “結賬,不送。”


    “結賬?”金柱子冷笑,“大爺玩的不盡興,你還想要錢?除非,你陪爺爺去床上過兩招!”


    “嗬嗬嗬……”醉金枝麵具下精致的眉毛一挑,“來人,打出去!”


    數十位築基期侍者突然衝向金柱子,各色靈力光華閃動,幾十人的氣勢合在一起。金柱子即便是金丹高手,在氣勢上也瞬間被壓了一頭。


    這壯漢冷笑,周身氣勢暴漲,雙臂瞬間粗了三圈,肌肉上金光燦燦,一拳轟出!


    幾十名築基修士合力一擊被其一拳擊潰!


    金柱子身形連閃,正在後退的眾侍者無人能擋其一招。壯漢拳腳齊上,數十位築基期修士臂斷腿折者近半,運氣差的當場斃命。


    大廳中彩燈墜地桌椅亂飛一片狼藉。


    金柱子掃視四周放生狂笑:“哈哈哈……過癮!還有誰來?”


    老板娘淡定的吹著靈茶,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金柱子,我讓人把你打出去是給你的臉。你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你打了我的人,又打壞了我的東西。念在都是熟客,交十萬靈石,我可以饒你一命。”


    “十萬?別說老子就玩了一個女人,玩一百個也用不了這麽多。你他媽怎麽不去搶?”


    “給你機會你不珍惜。也罷,那就用你這顆金丹抵債吧。”


    “就憑你?一個金丹中期,老子比你高一個小境界,怕你不成?”


    見醉金枝還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的意思,金柱子先發製人。他早就對這位迎香樓的老板娘垂涎已久,對他來說,築基期的女人味同嚼蠟,也隻有這種胭脂烈馬才夠勁。


    金光瞬間暴漲,杯盤桌椅被其氣勢衝得四處亂飛。金柱子身形暴漲一倍,一身肌肉健碩如拔了毛的巨猿,似一座小山般撲了上去。雙拳狂舞,拳影漫天!


    老板娘輕飄飄一抬手掌,那綿軟無力的白皙玉手若是與這頭金光巨獸的拳頭撞上,必是一樁人間慘案。


    嘭!


    看似軟綿綿的手掌精準無誤的按在比砂鍋還大一號的拳頭上,威勢無匹的拳頭似是擊中一麵堅不可摧的鐵板,強大的衝擊力擴散而開。


    金柱子一身強橫的肌肉猛地一顫,心中大叫不妙。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醉金枝居然這麽強。


    此時再要退縮已經來不及了。兩道寒光就像是突然從他眼前出現,瞬間沒入他的眼球中。


    “啊!”


    眼窩中兩道血泉噴湧而出!


    對於金係修士來說,一身皮肉堅不可摧,但眼睛卻是致命的照門。


    這金柱子常年刀尖舔血,壓箱底的手段或許不多,但是搏命的經驗極為豐富。劇痛之下絲毫不亂,運轉靈力護住全身,雙手成掌將眼睛護住。


    一層厚實的金屬性靈力護甲將金柱子罩住。可是下一刻,這籠罩他全身的靈力護甲就瞬間土崩瓦解。


    丹田處的劇痛此刻才傳入大腦,金柱子不可置信的用手一摸,小腹處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那顆金丹已經不在了!


    “這不可能……”


    金柱子高大的身軀向後退了兩步轟然倒地,緩緩縮小成本來的模樣。


    醉金枝手中拖著一顆金丹,揚起細白嬌嫩的脖子一口吞了下去。


    圍觀的眾人見狀紛紛退避,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迎香樓的老板娘親自出手。連金柱子這種金丹後期中的高手在其手中都死得這麽慘,其他人誰敢造次?


    “剁了,喂狗。”


    “是!”


    幾個勉強還能爬起來的侍者咬牙切齒的將金柱子當街砍成數段,抬到後院去了。


    事情發生的時候,江山就在門口。他眼睜睜看著金柱子被這位風情萬種的老板娘一把掏出金丹吃了,江山吃驚不小。


    這位老板娘的實力和歹毒還是其次,他最驚訝的是這位老板娘居然是個土係修士。


    別人或許沒有看清,江山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刺穿金柱子雙目的是土係修士最為擅長的移沙術,而那阻住其拳勁的一掌分明借助了大地之力。最後掏出金丹的致命一爪用的乃是一種速度極快的指法。


    隻不過這位老板娘將此指法修煉到極高的地步,五指齊出變為利爪。


    隻不過江山看到的事實與其他人腦補的過程略有不同,老板娘是在金柱子的護體金盾成形之前便已經將其金丹掏了出來,而非是穿透其防禦強行奪丹。


    生吞金丹,也隻有脾胃超凡的土係修士能做得到。其他修士敢這麽玩,不死才怪。


    醉金枝這三招陰狠毒辣,江山當即加了萬分小心。即便他如今底牌不少,可若是與這位老板娘動手,勝負如何也很難說。


    經此大亂,樓上的客人們一個個膽戰心驚。要隻是單純的殺人也就罷了,可是死的卻是大名鼎鼎的金柱子。而且他們甚至連金柱子是怎麽死的都沒看清。


    今天老板娘已經發飆了,若是誰再觸她的眉頭,說不定就會步了金柱子的後塵。嫖客們一個個興趣缺缺,紛紛穿衣服準備結賬離場。


    醉金枝取出手帕將白皙玉指上的血跡擦淨,隨手丟在一邊。


    “今天出了點意外,我醉金枝掃了諸位客官的雅興。我宣布,今日所有客人的費用全免,就當是給各位賠禮了。”


    她說不收錢,那些嫖客們哪敢真的不給?地上金柱子的血還沒幹呢!


    幾位不差錢的去前台會賬,掌櫃直接把櫃台封了。眾人拿著靈石給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醉金枝雖是女流,卻也一言九鼎。說不收錢,就不收錢。”


    “哈哈哈……老板娘好氣魄!不知我這種剛進門的算不算數?”


    醉金枝迴頭正瞥見一個氣度非凡的白狐臉少年站在門口,頓時眼前一亮。


    “當然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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