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璉已經在盡量尋找時機,可最終那一劍還是沒能逃脫江山的手。他扶著手腕輕輕一抖,將錯位的骨頭重新複位。


    “你果然很強。”


    “你也不錯。”


    江山手指一抖,長劍調頭穩穩插入周璉手裏的劍鞘。


    短短幾天的功夫,周璉不光是修為漲了一大截,他的劍法進步更大。


    要不是江山全身經脈打通,那快得離譜一劍他根本反應不及。


    即便是這樣,他也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才緊趕慢趕的將這一劍夾住。


    別看他表麵上風輕雲淡,心中也是慌得一批。


    江山不得不承認自己剛剛有些輕敵了。


    好險好險!差一點,就差一點!


    要是他的反應速度再慢半分,這一劍必將刺中他的咽喉!


    悄悄運用靈力將背上的冷汗蒸發,心中暗自想著:【以後無論遇到任何對手不能小覷,剛才實在太險了!】


    不過他也意識到一個問題,即使修為再高、肉身再強,也要自身的武道境界撐得住場麵才行。


    符道和陣法雖然威力強大,可是緊急情況下很難發揮出理想的效果。


    周璉的劍並沒有什麽花哨的劍氣,可是一旦被其近身,危險性要遠比那些劍氣縱橫的奇妙劍訣高得多。


    水係修士本就以速度見長,如果被他這種擅長近戰的快攻型高手纏住,攻勢便會綿綿不絕。


    要不是江山在第一時間將他的劍勢製住,以他如此快的出手速度,縱使一些境界高出他許多的修士,也得飲恨當場。


    江山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什麽武道功底,從頭到尾就隻會一招摘星手。攻擊力雖然不錯,但是用於防守就變得頗為被動。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隻記錄戰技的行氣法門,直接全掃了就是了,反正走的也是老徐的賬。】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能等什麽時候湊夠了功德值再去一本一本的換吧!


    在場眾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那一劍的可怕已經將他們深深震撼,然而更令他們驚駭的還是江山。


    如此銳不可當的一劍,到了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麵前,居然被他恁般容易的夾住,就像是夾住一片輕飄飄的落葉。


    譚衝呆呆的看著江山那兩根手指,再看看表情淡定的周璉,想到那可怕的一劍,譚衝不禁打了寒顫。


    他的修為比江山和周璉高出一個境界,可麵對這兩個怪物,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嬰兒一般脆弱。


    陳方平已經完全麻了,反正這輩子他是不打算再把江山當對手,索性也就認命了。


    這老兄想得很開,人跟人是可以比較的,但是人跟怪物是無法比較的。


    不遠處,南宮玥癡癡的望著眼前搖著折扇的瀟灑少年,她忽然覺得那人就算挖鼻屎也絕對是帥的。


    這怔怔的狀態保持良久,就連南宮燕的小手在她眼前揮動也沒有察覺。


    趙琳、趙佩和溫真更是驚得合不上嘴巴,江山的強悍一次次刷新他們的認知。


    “三姐,我餓了。可以開席了嗎?”南宮燕把吃完的瓜皮一丟,差點摔在陳方平臉上。


    “哦,可以了!”南宮玥如夢初醒,“酒宴已經備好,各位請入席吧!”


    趙氏姐妹本就沒憋好屁,直接坐到南宮玥兩側,小丫頭南宮燕挨著三人坐好。


    江山拉著溫真坐得遠遠的,他可不想再重複上次的悲劇。


    餘者紛紛落座,酒宴齊備。南宮玥頗為有禮的客套幾句,然後眾人共同舉杯飲下佳釀。


    主人家剛宣布開席,趙琳和趙佩便急不可耐的舉杯猛灌南宮玥。


    今天南宮玥的酒量明顯見漲,十幾杯烈酒下肚也隻是臉頰緋紅,全完看不出絲毫醉意。反倒是那兩隻肥羊已經喝得眼神迷離。


    江山微笑起身,朝著陳方平三人舉杯道:“前日江某多有得罪,還望三位賢侄不要放在心上。江某借玥小姐這杯酒,敬三位一杯。”


    譚衝眼睛嘰裏咕嚕轉了轉。【坑了我兩萬多塊靈石,還讓我不要放在心上?你還要臉嗎?】


    “江師叔說的哪裏話?要不是你仗義出手,周璉隻怕現在還不清楚自身的弱點。說起來還要感謝江師叔。”


    周璉改口改得極其自然,一句一個“師叔”,一點不覺得別扭。說完端杯起身一飲而盡。


    陳方平和譚衝兩個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畏懼之色略有些重。


    “嗯?”江山自嘲一笑,“看來陳師侄和譚師侄是看不起江某。也對,江某不過是一介散修出身,怎麽配與兩位同席而坐?”


    見他言辭中陰陽怪氣,陳方平差點尿出來。江山就坐在他旁邊,這老兄越發覺得身邊之人的眼神殺氣凝重,脖頸上嗖嗖冒寒氣。


    陳方平端起杯,皮笑肉不笑,“江……師叔多慮了。我陳方平向你保證,以前的冤仇一筆勾銷!我以後要是存心找你的麻煩,叫我不得好死!”


    江山滿意的一笑,然後眼神又落到譚衝身上。這老兄瞬間感覺像是被一匹餓狼盯上,徹骨的寒意從頭頂一直涼到腳板心。


    譚衝傳音道:“陳兄,你也太不講義氣了!不是說好了一起扛嗎?”


    “譚兄,你也看到了,抗不住的嘛!”


    “那我們真的就這麽算了?”


    “不然還能咋樣子?”


    兩人傳音很久,已經洞悉一切的江山隻是微笑看著他們耍心眼,也不著急,反正這兩人也跑不了。


    許久之後,譚衝終於下定決心,舉杯道:“好,往日仇怨一筆勾銷!”


    他還想放兩句狠話,不過也覺得對江山沒什麽威懾力,索性也就省了。


    “太好了。”江山一扭屁股直接擠到陳、譚二人中間。


    這兩人也不清楚他要幹什麽,都警惕的往旁邊挪了挪。


    “別躲呀!”他揪著脖領子把那兩個二貨拽過來,“講真,你們兩人的實力進步太慢了。這都五天了,居然毫無長進!也不跟周璉學學,看看人家那進步速度,你們難道不覺得臉紅嗎?”


    【小子,你到底懂不懂?修真都是以年為單位的。五天就想有所突破,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譚衝腹誹著。


    陳方平捂著嘴,一言不發。


    按照之前的經驗,江山這家夥的話句句帶坑。跟他在一起千萬不要接話,否則必會被帶進坑裏。


    “陳師侄,你怎麽不說話?”


    “哦,你講的對,我為啥子還要說話?”


    “師叔我跟你們說這些,其實就是打算幫你們一把。”


    “幫我們一把?”譚衝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用手在耳朵裏掏了掏,沒有驢毛啊!


    “不錯!”


    江山豪氣幹雲的站起身。“我落霞宗之內,多少世家子弟?你們享受著最好的資源,受到最多的尊敬,可是守著此等優越的修煉條件,實力卻如此不堪。你們捫心自問,對得起宗門的栽培嗎?對得起家族的期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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