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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著大白馬孤零零呆在內城門口的黃孛恍如隔世,一想起剛才的一幕還心有餘悸,直到走下城牆的老耿頭和嚴風來到身前才驚醒過來,急忙跳下馬一把握住老耿頭的手激動地說道:“冰康先生,這多虧得您現及時,要不我們爺倆真得來世相見啦……啊啊啊……”


    說著說著黃孛唱起了花腔,逗得老耿頭和嚴風哈哈大笑,特別是嚴風,一掃剛才的恐懼,笑完就朝黃孛和老耿頭鞠起躬來,說道:“黃將軍,冰康先生,這迴我才知道什麽是天兵天將,剛才在城樓上丟人現眼了,還請兩位大人不計前嫌,我知錯必改,我……”


    “好了,好了,”黃孛打斷嚴風風趣地說道:“嚴大人,這也不能全怪你,等以後跟我們呆久了你就知道咱們的軍隊有多強悍!”黃孛見縫插針又開始吹噓起來,“用不上一年,咱們獨立團就是碰上了蒙古鐵騎不敢說打得它落花流水,最起碼能讓它滿地找不到牙,如果占著天時地利甚至對方連我們人影都沒見著就讓他們灰飛煙滅,你信不信?”


    “信,信!”黃孛現在說啥嚴風都深信不疑,一個勁點頭讚同,老耿頭接過話問道:“公子,你怎麽處理樓上的那些富紳?”


    “斬草必除根,省的今後給咱添麻煩,這事就交給嚴大人了,一會我就派一組人馬協助你到菜市口行刑。”


    正說著許洪等人抬著一身紅袍的玥晴來到眾人跟前說道:“團主,這丫頭片子命還挺大,周圍所有人都被打成馬蜂窩了唯獨她還有一口氣,估計是那兩個八旗兵替她當了替死鬼,你說怎麽處理這個女人?”


    雖然此人是獨立團的死對頭,但是黃孛內心還是非常敬佩此女的忠誠,特別是那兩位替死的蒙古騎兵都覺得死的有些可惜,但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自己要是落在對方的手裏估計死得比這些人還要慘!想到這黃孛說道:“一會你們幫助嚴大人把那些土豪惡霸全都處理了,然後把這女子和索綽羅合葬在一起,雖然生前的事我管不了,但是死後把她抬為正妻還能夠做到。”


    黃孛話音剛落,玥晴突然睜開雙眼,帶著滿嘴的鮮血咯咯笑道:“多謝公子成人之美,這要是讓呆在京師的索氏知道了那就更妙了!咳咳咳……”玥晴一邊說著一邊咳著血,喘了半天接著說道:“生前我爭不過她,沒想到索綽羅死後卻是和我這個她最看不上眼的小妾埋在一起,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忘記公子的大恩大德,咯咯咯……”


    都這時候了玥晴還念念不忘爭風吃醋,看得黃孛直搖頭,揮揮手讓許洪等人抬到一邊,自己和老耿頭上了馬揚長而去。


    等處理完霍山所有的瑣事已經過去了三天,次日就是民間傳統節日——祭灶小年,黃孛這才帶領獨立團騎兵營押著從十幾家土豪惡霸家搶來的金銀珠寶和兩門五千多斤的火炮浩浩蕩蕩返迴六安,還沒到城門口就被擺攤賣貨的集市堵住了去路。


    但見六安城護城河前的空地已變成了趕集的廟會:唱戲耍把戲的,牽著騾驢豬羊等家畜討價還價的,蒸包子賣油餅耍廚藝各顯神通的,還有賣對聯燃放鞭炮的到處都是一片節日的景象,寬廣的空地被人山人海的人群擠得水泄不通,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看得黃孛心裏這個美啊,忍不住問老耿頭:“冰康先生,你看咱六安的百姓生活還算幸福吧?”


    “哈哈哈,豈止幸福,我活了一甲子年也沒見過這麽喜慶的場景,”老耿頭捋著胡須感歎道:“這都是公子的功勞,但願公子能實現你大一統的夙願,讓天下所有的蒼生都能夠過上這種安居樂業的生活。”


    正說著,一位老者擠到前麵喊道:“大家快看,這不是黃家大院的黃公子嗎?”


    話猶未了,唿啦啦黑壓壓圍上來一大群男女老少,不由分說就把各自手裏的雞蛋、饅頭,山核桃、板栗等吃食遞給獨立團士兵,亂嚷嚷的一片混亂。黃孛見此情景隻好站立起來大聲喊道:“鄉親們,靜一靜,靜一靜!”等周圍人群都靜了下來黃孛說道:“謝謝鄉民們的情意,咱六安還有成千上萬的同胞還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為了他們請鄉親們給我們讓條路,等趕走了所有土豪惡霸後我們再與民同樂共享太平,你們說好不好?”


    鄉親們雖然迴答的五花八門,但是還是自覺地給獨立團讓開道路,好不容易走到吊橋旁又被從城內趕來的田慶庚堵住去路,黃孛隻好跳下馬來到田慶庚麵前說道:“七娃兄,有什麽事情咱稍後再說,你先幫助馬傑他們打開通道,照這個度天黑都迴不了金寨。”


    田慶庚接令趕緊率領“綠營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通往金寨的道路清理出來,馬傑給黃孛留下仇九一個大隊後率領剩下的騎兵轉向金寨,這時田慶庚才倒出工夫說道:“團主,你家出大事啦!”


    一句話嚇了黃孛一大跳,還沒等張口詢問就聽田慶庚火急火燎地嚷道:“團主,你舅家被土匪搶了,聽說你表哥也被劫為人質,老太太正和你舅舅在黃家大院著急的等著你呐,你看你是先迴黃家大院還是迴六安衙門?”


    靠,黃孛聞聽樂了,笑道:“我說七娃兄,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呢,咱先不管我舅家被搶的事,你先說說讓我迴六安衙門有什麽事?”


    “團主,我從廬州府離開時袁甲三大人讓我給康刈子捎封廷寄,聽欽差那德生說是什麽催繳田賦和征繳糧草的文書,本來讓康刈子年前就押解到廬州,還是你那個欽差大哥講情才壓後一個月,讓咱們正月底前把糧食押送到廬州府。”


    “嗨,這真是不讓百姓過好年啊!”老耿頭聞聽感歎道:“這剛剛過上安穩的日子,朝廷馬上橫征暴斂,敲骨吸髓,你說老百姓能不造反嗎?”


    “哈哈哈,”黃孛聽說就這事心中釋然,安慰道:“冰康先生不用擔心,晚輩對此早有應策,您先隨大熊他們迴黃家大院,等我安排好了一切就陪著先生歡歡喜喜過大年。”


    送走老耿頭的大隊人馬,黃孛跟隨田慶庚來到衙門,一進會客廳就見康刈子、秦抽抽正陪著章馨海和西門強喝茶聊天,見黃孛進來大家都興高采烈站起身打著招唿,互相寒暄了幾句後大家便各找位置坐下談論起來。


    “黃公子,”康刈子遞給黃孛一封廷寄愁眉苦臉說道:“這是恩師午橋大人讓田遊擊捎來的廷寄,你看看怎麽辦?”


    黃孛連看都沒看把廷寄推給康刈子笑道:“康大人,田營官跟我說了,你就說需要上繳多少糧食?”


    康刈子沒想到黃孛迴答的這麽痛快,愣怔片刻說道:“白米兩千石,糙米三千石,軍餉兩萬兩!”


    “就這些?好!”黃孛毫不遲疑說道:“過了年我就把這些糧草、軍餉送到六安,你就召集民夫雇好車輛把準備工作做好,到時候保證不會少一拉糧食,缺一兩銀子。”


    黃孛此話不僅讓康刈子出乎意外,連秦抽抽等人都大惑不解,過了半響康刈子才反應過來,興奮地說道:“黃公子,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到時候論功行賞時功勞都是你的,我們獨立團一無所求!”


    “那可太好了!”話一出口康刈子就後悔了,趕緊解釋道:“黃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看著現在百姓安居樂業我也是從內心替他們高興,難得讓大家過個好年,沒想到朝廷提前催要田賦,這要是交不上不僅我自己丟烏紗帽,還擔心拖黃公子的後腿,嘿嘿……”


    “康大人不要有什麽顧慮,隻要按我的意思辦咱們任何時候都能夠逢兇化吉,遇難成祥,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康刈子見自己最擔心的一件事迎刃而解,滿心歡喜站起身說道:“黃公子,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談論正事了,我現在就和秦師爺出去組織人手,算一算這些糧食和銀錢到底需要多少馬車運送,到時候列個清單讓秦師爺交給你過目。”


    “秦師爺?”黃孛半天沒反應過來,等秦抽抽抽搐著臉哈哈大笑時才恍然大悟,笑道:“康大人,抽抽我隻是暫時借用你兩天,等他學會識文斷字後我再讓他做你的師爺,現在可不行。”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康刈子聞聽秦抽抽不是黃孛安排自己跟前的眼線不由得滿臉羞愧,陪著幹笑兩聲便歡天喜地地告別眾人離開會客廳。


    “團主,你快說說有什麽錦囊妙計?”心急口快的田慶庚先問道。


    “我哪有什麽妙計?送出去再搶迴來唄。”


    啊?眾人聞聽都是大吃一驚,田慶庚搶先問道:“團主想攻打廬州府?”


    “打什麽打?打你個大頭鬼!”黃孛笑道:“那廬州府得有十來萬人馬,就我們這點兵力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我們要智取。”


    “如何智取?”秦抽抽也動起了好奇忍不住問道。


    “過了年欽差那德生要過來看我,我從他嘴裏套出這批糧草何時運走,運到什麽地方,到時候我們半路伏擊搶他娘的,估計整個安徽的糧草夠我們吃幾年的,這叫送到嘴裏的肉——不吃白不吃。”


    一句話逗得大夥哈哈大笑,紛紛拍手稱快!


    最近家裏事情實在太多,更新有些不正常,估計到月底就能恢複正常,請各位讀者多多體諒,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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