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拔劍隻有一瞬，但磨劍已久
靜，書房中很靜。
所有人大氣不敢喘一下，齊刷刷將目光落在楊旭身上。
就連平時比較皮的金剛此刻都安分的低下頭。
少許，楊旭迴過神來，看了眼手旁的茶杯。
停頓一下，淡淡道：
“茶涼了。”
聞言，吳總管上前一步，正要給楊旭換杯熱茶。
可當他的手放到茶杯的那一刻。
他猛地愣住了。
杯壁溫熱。
正是適合飲茶的溫度。
抬頭望著楊旭，卻發現楊旭的目光也剛好望向他。
眼神中帶著深意。
猛地意識到什麽。
低著頭，吳總管退下。
而這時，楊旭將目光放在李虎身上。
意識到楊旭真正的說話對象是他，他立刻身軀一震，急忙走上前幫楊旭換茶。
反應和吳總管如出一轍。
茶杯明明是溫熱的。
為何要說茶涼了？
為何要換茶？
這意味著什麽？
李虎眸子中滿是思索，一個個想法從他腦海中浮現閃過。
突然，他猛地意識到什麽。
驚異道：
“殿下，您的意思是...”
不等他說出，楊旭淡淡道：
“知道便可！”
李虎迴到自己位置的時候，眼神是恍惚的。
同時，也帶著一絲久違的興奮和激動。
這個時候，明眼人都看出楊旭說的話有深意。
但為何這樣說，肯定是有不可說的理由。
至於理由是什麽，就需要自己去猜了。
交待完李虎之後，眾人各迴各的地方。
吳總管則是被留了下來，楊旭端起方才“涼了的”茶，抿了一口，淡淡道：
“最近天氣冷，夜裏容易受寒。”
“你年齡大了，不似李虎他們正年輕，能扛住凍。”
“去庫房領二百斤碳，迴去燒上，平時的時候，帶著手爐。”
所謂手爐，就是約莫手掌大小的銅爐。
裏麵放上一塊燒好的煤炭，再蓋上一層布料。
這樣便是一個暖手的手爐。
吳總管眼神中滿是感動。
身為奴才，他們多是勞苦命，奴才命。
何時受到別人的關心？
或許上一次受到這般關心的，已經記不清楚了。
他匍匐在地，哽咽道：
“奴才謝殿下厚愛！”
“起來吧。”
楊旭抬了抬手，又道：
“吳大伴，憑你的機智，估計已經猜到本宮要做什麽了。”
並沒有第一時間迴答楊旭的問題，吳總管先是警惕的環視一周，確保隔牆無耳後，先是把門窗關緊，這才道：
“殿下，奴才確實猜到了一些。”
“您是覺得...陛下的暗衛不行了。”
“所以讓李虎替陛下的暗衛去調查邊關的不知名勢力，並阻止虎牢關被破的消息的傳播，穩住後方。”
深深歎出一口氣，楊旭麵色凝重點點頭，迴道：
“是啊，本宮不得不這麽去做。”
“雖然這樣極有可能觸怒父皇，引得好不容易平穩的父子關係再次緊張起來。”
“可本宮若是不這麽做，又如何穩住後方？”
麵色猛地一變，吳總管驚道：
“殿下，莫非這是個！”
“陽謀！”
所謂陽謀，便是你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圈套，可又不得不入局！
最為著名的三大陽謀便是二桃殺三士，推恩令和圍魏救趙。
其核心精髓便在於做局的目的是擺在明麵上的，你明明知道做局者要幹什麽，而你卻不得不入局！
顯然，楊旭現在遇到的，便極有可能是陽謀。
楊旭清楚，若是入局的話，難免會觸怒夏皇，引得父子關係緊張，甚至引起國內動蕩。
或許有人覺得，父子倆完全可以坐下好好談談，把事情說開。
不久好了嗎？
若是皇家的事情就這麽簡單的話，曆史上為何還有那麽多太子，皇子不明不白，稀裏糊塗就丟了命。
太子也不會成為一個高危職業了！
皇室不同於普通人家。
在普通人家一個小事情，放在皇家便會成千倍，成萬倍的擴大，甚至最終擴展為一場腥風血雨！
一但懷疑和仇恨的種子埋下哎，日後必然成為大樹！
這便是皇家鬥爭的殘酷。
布局者正是算準了這一點，知道楊旭和夏皇之間絕對不可能平平安安！
而楊旭若是對此事不管不問，結果必然是民心不穩，後方大亂。
後方亂了，前方能穩嗎？
所以，這也是陽謀的恐怖之處。
楊旭點點頭，沉聲道：
“沒錯，本宮懷疑有人在背後布局。”
“而且，極有可能是她！”
臉上帶著震撼之色，吳總管後背一片發涼。
說實話，他最開始根本就沒想到這是一個局。
隻是覺得有人在幕後操作，想要讓大夏民心不穩而已。
沒想到，矛頭對準的竟然是楊旭！
若是沒有楊旭的提醒，恐怕他現在還被瞞在鼓裏。
“殿下，難道是大周公主？”
“奴才覺得，是她的可能性很大。”
“本宮的懷疑對象也是她。”
“她究竟是有何通天手段，竟然能在劉瑾的糾纏下，還可以步出這麽一個局。”
“就算是我，恐怕也不如。”
滿眼凝重，楊旭的語氣中滿是認真之色。
而一旁的吳總管聽的早已是目瞪口呆！
太子殿下竟然承認某些方麵不足大周公主！
說實話，自從巫蠱之禍後，他還沒有聽到楊旭在某些方麵不如他人！
“殿下，她真的有這麽厲害？”
“確實厲害，至少在本宮看來是這樣。”
話鋒一轉，楊旭沉聲道：
“不過，現在關心的並不是她是否厲害。”
“而是如何破解這個局麵。”
“亦或者是，將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
想了一會，吳總管小聲道：
“殿下，您還記得前一段時間的烤乳豬美食大賽嗎？”
“本宮記得。”
“奴才記得不錯的話，當時大周公主便派人來散播謠言。”
“但在美食大賽的吸引下，幾乎沒有人關心他們散播的謠言。”
“咱們這一次，是不是也可以這麽做？”
忖度著下巴，楊旭微微頷首。
看向吳總管，問道：
“科舉考試準備的怎麽樣了？”
“迴殿下，半個月前，陳姑娘已經派人送來十台活字印刷機以及紙張無數，隨行而來的還有國子監的十幾位博士，專門負責編纂考卷。”
“還有便是，姚太傅等大人也在朝堂上爭取科舉製在山東行省試點。。”
“根據消息，基本上穩了。”
嘴角揚起一抹驕傲的笑容，補充道：
“雖然姚太傅他們被排擠，但殿下您的影響力還在，就算有些人不滿您，但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聽罷，楊旭眸子中綻放一抹精光，凝聲道：
“既然如此，那便告之山東行省所有備戰科舉考試的學子！”
“本宮答應他們的，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會遲到，但一定會兌現！”
“來年三月份，也就是開春之際，便是科舉考試開始之時！”
“科舉考試，便是本宮破除這個陽謀的第一柄利劍！”
被楊旭的情緒感染，吳總管一時間也是激動無比道：
“殿下，您的科舉製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乃是空前絕後的創舉！”
“它是萬千學子，萬千寒門的福音！”
“亦是激勵無數百姓，給予他們希望的千古之舉！”
“一但這柄利劍出鞘，絕對可以破除所謂的陽謀。”
表情是平淡的，但楊旭的心情卻不是平淡的！
要知道，他雖然拔劍隻有一瞬間！
但他磨劍！卻用了百天！千天！
從科舉製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他便開始籌備此事。
在此期間，出現了不斷的挫折，數不清的絆腳石。
使得科舉製這個想法不斷的擱淺，可又不斷的拾起，接著又是擱淺...
就這樣重複又重複！
但這一次！
利劍已經磨好！
也！必將出鞘！
......
靜，書房中很靜。
所有人大氣不敢喘一下，齊刷刷將目光落在楊旭身上。
就連平時比較皮的金剛此刻都安分的低下頭。
少許，楊旭迴過神來，看了眼手旁的茶杯。
停頓一下，淡淡道：
“茶涼了。”
聞言，吳總管上前一步，正要給楊旭換杯熱茶。
可當他的手放到茶杯的那一刻。
他猛地愣住了。
杯壁溫熱。
正是適合飲茶的溫度。
抬頭望著楊旭，卻發現楊旭的目光也剛好望向他。
眼神中帶著深意。
猛地意識到什麽。
低著頭，吳總管退下。
而這時，楊旭將目光放在李虎身上。
意識到楊旭真正的說話對象是他，他立刻身軀一震，急忙走上前幫楊旭換茶。
反應和吳總管如出一轍。
茶杯明明是溫熱的。
為何要說茶涼了？
為何要換茶？
這意味著什麽？
李虎眸子中滿是思索，一個個想法從他腦海中浮現閃過。
突然，他猛地意識到什麽。
驚異道：
“殿下，您的意思是...”
不等他說出，楊旭淡淡道：
“知道便可！”
李虎迴到自己位置的時候，眼神是恍惚的。
同時，也帶著一絲久違的興奮和激動。
這個時候，明眼人都看出楊旭說的話有深意。
但為何這樣說，肯定是有不可說的理由。
至於理由是什麽，就需要自己去猜了。
交待完李虎之後，眾人各迴各的地方。
吳總管則是被留了下來，楊旭端起方才“涼了的”茶，抿了一口，淡淡道：
“最近天氣冷，夜裏容易受寒。”
“你年齡大了，不似李虎他們正年輕，能扛住凍。”
“去庫房領二百斤碳，迴去燒上，平時的時候，帶著手爐。”
所謂手爐，就是約莫手掌大小的銅爐。
裏麵放上一塊燒好的煤炭，再蓋上一層布料。
這樣便是一個暖手的手爐。
吳總管眼神中滿是感動。
身為奴才，他們多是勞苦命，奴才命。
何時受到別人的關心？
或許上一次受到這般關心的，已經記不清楚了。
他匍匐在地，哽咽道：
“奴才謝殿下厚愛！”
“起來吧。”
楊旭抬了抬手，又道：
“吳大伴，憑你的機智，估計已經猜到本宮要做什麽了。”
並沒有第一時間迴答楊旭的問題，吳總管先是警惕的環視一周，確保隔牆無耳後，先是把門窗關緊，這才道：
“殿下，奴才確實猜到了一些。”
“您是覺得...陛下的暗衛不行了。”
“所以讓李虎替陛下的暗衛去調查邊關的不知名勢力，並阻止虎牢關被破的消息的傳播，穩住後方。”
深深歎出一口氣，楊旭麵色凝重點點頭，迴道：
“是啊，本宮不得不這麽去做。”
“雖然這樣極有可能觸怒父皇，引得好不容易平穩的父子關係再次緊張起來。”
“可本宮若是不這麽做，又如何穩住後方？”
麵色猛地一變，吳總管驚道：
“殿下，莫非這是個！”
“陽謀！”
所謂陽謀，便是你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圈套，可又不得不入局！
最為著名的三大陽謀便是二桃殺三士，推恩令和圍魏救趙。
其核心精髓便在於做局的目的是擺在明麵上的，你明明知道做局者要幹什麽，而你卻不得不入局！
顯然，楊旭現在遇到的，便極有可能是陽謀。
楊旭清楚，若是入局的話，難免會觸怒夏皇，引得父子關係緊張，甚至引起國內動蕩。
或許有人覺得，父子倆完全可以坐下好好談談，把事情說開。
不久好了嗎？
若是皇家的事情就這麽簡單的話，曆史上為何還有那麽多太子，皇子不明不白，稀裏糊塗就丟了命。
太子也不會成為一個高危職業了！
皇室不同於普通人家。
在普通人家一個小事情，放在皇家便會成千倍，成萬倍的擴大，甚至最終擴展為一場腥風血雨！
一但懷疑和仇恨的種子埋下哎，日後必然成為大樹！
這便是皇家鬥爭的殘酷。
布局者正是算準了這一點，知道楊旭和夏皇之間絕對不可能平平安安！
而楊旭若是對此事不管不問，結果必然是民心不穩，後方大亂。
後方亂了，前方能穩嗎？
所以，這也是陽謀的恐怖之處。
楊旭點點頭，沉聲道：
“沒錯，本宮懷疑有人在背後布局。”
“而且，極有可能是她！”
臉上帶著震撼之色，吳總管後背一片發涼。
說實話，他最開始根本就沒想到這是一個局。
隻是覺得有人在幕後操作，想要讓大夏民心不穩而已。
沒想到，矛頭對準的竟然是楊旭！
若是沒有楊旭的提醒，恐怕他現在還被瞞在鼓裏。
“殿下，難道是大周公主？”
“奴才覺得，是她的可能性很大。”
“本宮的懷疑對象也是她。”
“她究竟是有何通天手段，竟然能在劉瑾的糾纏下，還可以步出這麽一個局。”
“就算是我，恐怕也不如。”
滿眼凝重，楊旭的語氣中滿是認真之色。
而一旁的吳總管聽的早已是目瞪口呆！
太子殿下竟然承認某些方麵不足大周公主！
說實話，自從巫蠱之禍後，他還沒有聽到楊旭在某些方麵不如他人！
“殿下，她真的有這麽厲害？”
“確實厲害，至少在本宮看來是這樣。”
話鋒一轉，楊旭沉聲道：
“不過，現在關心的並不是她是否厲害。”
“而是如何破解這個局麵。”
“亦或者是，將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
想了一會，吳總管小聲道：
“殿下，您還記得前一段時間的烤乳豬美食大賽嗎？”
“本宮記得。”
“奴才記得不錯的話，當時大周公主便派人來散播謠言。”
“但在美食大賽的吸引下，幾乎沒有人關心他們散播的謠言。”
“咱們這一次，是不是也可以這麽做？”
忖度著下巴，楊旭微微頷首。
看向吳總管，問道：
“科舉考試準備的怎麽樣了？”
“迴殿下，半個月前，陳姑娘已經派人送來十台活字印刷機以及紙張無數，隨行而來的還有國子監的十幾位博士，專門負責編纂考卷。”
“還有便是，姚太傅等大人也在朝堂上爭取科舉製在山東行省試點。。”
“根據消息，基本上穩了。”
嘴角揚起一抹驕傲的笑容，補充道：
“雖然姚太傅他們被排擠，但殿下您的影響力還在，就算有些人不滿您，但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聽罷，楊旭眸子中綻放一抹精光，凝聲道：
“既然如此，那便告之山東行省所有備戰科舉考試的學子！”
“本宮答應他們的，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會遲到，但一定會兌現！”
“來年三月份，也就是開春之際，便是科舉考試開始之時！”
“科舉考試，便是本宮破除這個陽謀的第一柄利劍！”
被楊旭的情緒感染，吳總管一時間也是激動無比道：
“殿下，您的科舉製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乃是空前絕後的創舉！”
“它是萬千學子，萬千寒門的福音！”
“亦是激勵無數百姓，給予他們希望的千古之舉！”
“一但這柄利劍出鞘，絕對可以破除所謂的陽謀。”
表情是平淡的，但楊旭的心情卻不是平淡的！
要知道，他雖然拔劍隻有一瞬間！
但他磨劍！卻用了百天！千天！
從科舉製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他便開始籌備此事。
在此期間，出現了不斷的挫折，數不清的絆腳石。
使得科舉製這個想法不斷的擱淺，可又不斷的拾起，接著又是擱淺...
就這樣重複又重複！
但這一次！
利劍已經磨好！
也！必將出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