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茶喝著不錯吧


    一巴掌下去,一道血箭直接從楊偉口中噴出!


    隨著一聲哀嚎,他終於是不堪重負,徹底陷入了昏厥。


    起身,楊旭甩甩手上的汙漬,吳總管連忙遞上絲巾,待到楊旭擦完手後趕忙接過,問道:


    “殿下,世子怎麽處理?”


    楊旭冷冷看了眼楊偉,不假思索道:


    “押入錦衣衛大牢,派人去通知趙王,讓他親自來領人。”


    吳總管眼睛瞪大,詫異的望向楊旭。


    那可是趙王啊!大夏王朝的一方諸侯,實力強橫無比。


    竟然讓他親自來領被揍得不承認樣的楊偉。


    會不會太過於囂張,激化朝廷和藩王之間矛盾?


    但他最終也沒有開口,他清楚自己的地位,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平常提提建議可以,但在大事之上隻需要聽楊旭的話可以。


    他的權力確實不小,可若是飄了,後果會很慘。


    連忙躬身道:


    “奴才這就去辦。”


    楊旭微微頷首,詢問道:


    “一下午的時間,有沒有從楊震的口中撬出消息?”


    “迴殿下,還沒有消息,奴才這就去詢問。”


    吳總管彎著腰,緩緩退下。


    深吸一口氣,楊旭望著漆黑的夜空,麵色凝重無比。


    隨著齊王世子楊震和楚王世子楊念的出現,趙王世子也相繼出現在京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分割楊旭的資源和權力。


    雖然沒有讓他們得逞,但楊旭明白一點,這並不是結束,反而是剛剛開始,就像是浪潮來臨之際的第一波浪潮,也是最弱的一波浪潮。


    八方藩王,儒首,夏皇,以及一直隱藏起來的鬼組織……等等。


    他們還沒有出手。


    麵對這群人,饒是楊旭有二世為人的經驗,也無法與之抗衡。


    因此,他不求保存全部實力,所謂的工部改革,推恩令,以工代賑等一係列政策,所謂的議和大周帝國,救助瓦剌部族等功勞,甚至是三大經濟政策,楊旭都可以可以放棄。


    他唯一希望的是,隻希望保存姚天際等一眾班底。


    還是那句話,班底在,他便還是太子。


    不論是功勞還是政策,憑借他對曆史的了解,再來一次非常的簡單。


    但……


    微微搖頭,楊旭喃喃道:


    “想從本宮手裏搶食,不付出一些代價,別想得逞。”


    “話又說迴來,若是這大夏本宮說了算,就不會有這麽多問題了。”


    “夏皇……如果出現意外……就太好了。”


    楊旭眉頭微微一皺,將心頭的想法壓在心底。


    這般想法,上輩子的他段然不會出現,或許是在其位謀其政,楊旭身居太子之位一年多,深受其影響。


    不得不說,如果他是皇帝的話,任何事情都會變的簡單多了。


    夜已深,他望向遠處的眸子中,滿是對權力的野心和欲望。


    約莫一杯茶的功夫,剛才離去的吳總管一路小跑迴到楊旭身旁,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


    “殿下,到是有一些消息,但是並不確定。”


    “根據楊震所言,八方藩王的封地之中皆是有使者走出,他們或去京城,或去其他地方。”


    眉頭一皺,楊旭問道:


    “其他地方,什麽意思?”


    “迴殿下,八方藩王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對您的資源和權力進行了分割,有的藩王要的……是您在朝廷的資源,但有的藩王要的……是您在其他地方的東西。”


    “根據一條不確定的線索,魏王派人去了山東。”


    吳總管隱晦的看了眼四周,說話間滿是警惕之色。


    確實,剛才他說的這番話若是傳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八方藩王圍獵太子殿下!


    大約三個月前,八方藩王便有圍獵太子的趨向,蠢蠢欲動,甚至暗中派人散播謠言,欲要率兵進京,隻是被太子用“推恩令”的神之一手逼退了。


    然而,他們賊心不死,又一次抓到了機會,竟是光明正大前往京城,問楊旭討要資源。


    這般舉動,狼子野心昭然揭示。


    楊旭眉頭一皺,沉聲道:


    “莫非是開科取士?”


    “若是他們掌控了開科取士,就等於獲得了讀書人階層的支持,這一點確實很吸引人。”


    “仔細想想,山東……恐怕也隻有開科取士可以入他們的眼。”


    吳總管小心詢問道:


    “殿下,是否通知劉瑾,讓他多注意一下藩王的動向。”


    楊旭沉默片刻,點頭道:


    “可以,此事交給你去辦。”


    “奴才明白。”


    ……


    山東,曆城縣衙署。


    今晚的衙署內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空中飄蕩著濃鬱肉香酒香以及陣陣歡聲笑語。


    原因就在於今日曆城縣來了一位大人物,乃是大夏藩王之一的魏王,其嫡長子楊不悔!


    魏王的封地乃是山東兗州府的滋陽縣,距離曆城並不遙遠,而楊旭派遣到山東主持開科取士的大臣剛好暫住於此。


    與此同時,東廠劉瑾以及一眾手下也剛好在此處。


    為了迎接楊不悔,曆城縣縣令特意在衙署設晚宴為前者接風洗塵,主持開科取士的大臣以及劉瑾皆在邀請範圍之內。


    但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接風洗塵是假,招攬開科取士的臣子是真,要不然,堂堂魏王世子閑著沒啥來曆城縣幹嘛?


    晚宴靠後的位置上,劉瑾端起酒杯,餘光瞥向首位的楊不悔,眼角閃過一抹陰狠。


    酒水一飲而盡,酒杯重重敲在案幾上。


    隻見楊不悔滿臉笑意,端著酒杯向兩位主考官頻頻敬酒,談笑風生間樂的嘴都合不攏。


    投壺,行酒令,不論任何遊戲,楊不悔都要拉著兩位主考官一起玩,缺一個都不行,熱情得很。


    言語間,他對兩位主考官的欣賞和拉攏之意極其明顯,就差拉著後者抵足而眠了。


    隨著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下肚,兩名主考官顯然是有些不勝酒力,連連告退。


    然而,令一旁暗中觀察的劉瑾感到意外的是,楊不悔竟然沒有阻攔,微笑的望著兩位主考官離去。


    忖度著下巴,劉瑾深思片刻並沒有頭緒。


    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他選擇繼續留在宴會上,觀察楊不悔的一舉一動。


    雖然楊旭的密令還未傳達到他的手中,並未告知他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但他不傻。


    有些機會,要自己去爭取。


    當楊不悔出現在曆城縣之時,他便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立馬派人盯著前者的一舉一動,這一次更是親自赴宴監視楊不悔。


    沉默片刻,劉瑾喚來手下,附耳說了幾句話,後者立即離去。


    隻是劉瑾不曾注意到的是,當他在吩咐手下的時候,楊不悔眼角的餘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眼中帶笑,是陰謀的笑。


    隨著兩位主考官的離去,宴會少了位主角,自然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很快便結束了。


    劉瑾對楊不悔行禮後,帶著一位手下離開衙署。


    結束之際,外麵已然是伸手不見五指,劉瑾身影匆匆,想要快些迴到住所。


    隻是剛路過一處拐角,突然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


    “劉廠公留步!”


    “世子殿下十分欣賞你,莫非你就不想去拜訪一下世子殿下嗎?”


    劉瑾腳步一滯,猛地望向拐角的陰暗處,眉頭皺著伸出燈籠。


    昏暗的燭光下,一道身影倚在牆邊,正笑吟吟望著劉瑾等人。


    同時,他的身後還隱藏著好幾道身影,腰間反射著寒光。


    刀!


    望著此人,劉瑾瞬間有了印象,乃是楊不悔的貼身侍從,他曾在宴會上看到過此人。


    心思不斷翻湧,眼神微微閃爍。


    沉默片刻,劉瑾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道:


    “天色已晚,就不叨擾世子殿下了,代我向世子殿下賠罪。”


    起身,牆角的那道身影走到劉瑾麵前,臉上笑容還是笑吟吟,道:


    “劉廠公,想好再說話。”


    “世子殿下可是很欣賞你。”


    劉瑾先是表情一愣,隨即眸子中閃過冷意,最後哈哈一笑道:


    “世子殿下欣賞我,那是我的榮幸,宴會上沒機會拜見世子殿下,剛好趁此機會去拜見一下。”


    “好,你很識趣。”貼身侍從滿意道。


    劉瑾嗬嗬一笑,略有諂媚道:


    “當然,上哪座山就唱哪座山的山歌。”


    “請吧。”


    貼身侍從看向劉瑾的眼神有些不屑,但還是笑著在前麵帶路。


    很快,劉瑾重新迴到了曆城縣衙署,從後門進入一個小院子,其中坐著一位熟悉的身影。


    魏王世子楊不悔。


    看到劉瑾的身影,楊不悔示意眾人落坐,隨即端其茶杯,一臉微笑,竟是親自給眾人泡茶。


    劉瑾連忙起身,拘謹道:


    “世子殿下,莫要折煞奴才,泡茶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


    楊不悔微微一笑,將劉瑾按到椅子上,端起茶壺,倒茶,笑道:


    “既然來了,那便是本世子的客人,身份自然尊貴,我自然是要好生招待。”


    “再者,這麽晚將你請到這裏,實屬抱歉。”


    劉瑾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聽到這話趕忙起身,彎腰道:


    “世子殿下賞識奴才,這是奴才的榮幸,奴才高興還來不及呢。”


    一旁的貼身侍從得意一笑,低聲說了一句:


    “閹狗還挺識趣。”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入劉瑾耳中,但後者就好像不曾聽到一樣,臉上滿是小心,諂媚的笑容。


    隻是楊不悔眉頭微微一皺,瞥了一眼侍從,後者這才收起笑容,閉上嘴巴。


    端起茶杯,吹掉熱氣,楊不悔抿了一口茶,仔細品味茶的香味後,放下茶杯,滿意道:


    “劉廠公,此茶名為安溪鐵觀音,其茶條卷曲,肥壯圓結,色澤砂綠。”


    “其茶葉形狀似蜻蜓頭、青蛙腿,湯色金黃似琥珀,有天然馥鬱蘭花香,滋味醇厚甘鮮,也俗稱有“觀音韻”。”


    “因此,這種茶千金難求一斤,若是季節不對,想喝一口都難。”


    楊不悔隻口不提其他事情,而是說起了茶葉。


    劉瑾根本不動茶杯一下,順著他的話笑道:


    “殿下,這般好茶,奴才可喝不起啊。”


    “劉廠公,多說無益,嚐嚐看。”楊不悔笑眯眯道。


    劉瑾隻能小心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看的一旁的隨行侍從滿臉嫉妒。


    閹狗之輩,配得上喝這般好茶。


    真想不明白,為啥世子殿下會請這等低賤之徒喝極品鐵觀音。


    看到劉瑾的動作,楊不悔笑著問道:


    “怎麽樣?喜歡嗎?”


    劉瑾根本沒心思品味茶的味道,隻能附和道:


    “香氣馥鬱,迴甘微甜,口感純正,乃是奴才喝過最香的茶了。”


    那知劉瑾說完這句話,楊不悔立刻揮手道:


    “去把本世子的茶葉勻二兩給劉廠公。”


    劉瑾臉色大驚,趕忙出聲阻攔道:


    “世子殿下……”


    可還不等他說完,隨從已經把茶葉拿了出來,並且已經是包裝好的。


    甚至還係一根紅繩!


    楊不悔接過茶葉,不等劉瑾拒絕,親自遞到後者手中,不容拒絕道:


    “賞給你的,你不能拒絕。”


    劉瑾眸子一縮。


    此時的他如何還看不出,楊不悔真正的目標並不是主持開科取士的主考官,而是他!


    宴會上,楊不悔之所以表現出對兩位主考官的熱情,很可能是為了迷惑眾人,讓楊旭布置在山東的眼線都放在兩位主考官身上,反而忽略了劉瑾這位不顯眼但同樣很重要的存在。


    因此,當劉瑾被“請”到楊不悔身旁之時,並無他人注意。


    想明白這一點,劉瑾隱晦的看了下小院門口,隻見近十名侍衛不知不覺間把控住了大門,外麵隱隱還有走路的聲音,包括房頂上,也有一些輕微的聲響。


    劉瑾笑了,笑的很燦爛。


    他麵色恭敬至極,雙手接過茶葉,諂媚笑道:


    “奴才感謝世子殿下的賞賜!”


    “日後若有需要,奴才必定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聞言,楊不悔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笑道:


    “好,敬劉廠公一杯。”


    劉瑾趕忙端起茶杯,雙手捧著,示意碰杯後一飲而盡。


    三杯茶過後,楊不悔淡淡放下了茶杯,劉瑾見狀收斂笑容。


    重頭戲要來了。


    楊不悔臉上浮現一抹追憶之色,笑道:


    “當年,本世子被送到皇宮內學習,因為愚笨不堪常常受到博士和同窗的嘲笑,甚至是欺負。那時,僅有太子殿下不嫌棄,悉心指點本世子的學業,替我擺平很多麻煩事情,或許對我來說是麻煩事。”


    “自那之後,我便和太子殿下形影不離,雖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關係親密至極,即使後來我們分別了,近三年未曾見麵,但太子殿下的恩情我一直銘記於心。”


    劉瑾不敢插話,恭敬的在一旁聽著。


    楊不悔神情頗為動容,眼眶微微泛紅道:


    “這一次,聽聞我的好哥哥,也就是太子殿下遇到了大麻煩。”


    “身為好兄弟,本世子自然是心急如焚,但奈何他麵對的困境太過於棘手,其中的複雜程度更是觸目驚心,本世子一時間根本找不到破局之法。”


    “思來想去,我便隻好把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


    觀察著劉瑾的反應,楊不悔淡淡說道。


    劉瑾心中半信半疑,但關心楊旭的處境是真,趕忙問道。


    “世子,莫非我能夠幫助太子殿下?”


    “沒錯,恐怕也隻有你能夠做到了。”


    楊不悔麵色凝重無比,說道:


    “你是東廠廠公,太子殿下的心腹,更是他的眼睛,幫他收集來自四麵八方的消息。據本世子的消息,太子殿下就曾多次將極為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足以看出你的重要性。”


    “依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留下一到兩個的後手,如若我猜的不錯,你的手中應該就有太子殿下留下的後手吧。”


    “畢竟……你這麽的重要。”


    聽著楊不悔的話,劉瑾心中的警惕性瞬間大增。


    與此同時,當他再次用餘光看向四周之時,竟是發現院子裏的侍衛正以包圍之勢逐漸向他靠近。


    笑了,劉瑾笑道:


    “世子殿下,不瞞您說,奴才這裏確實有一些太子殿下留得後手。”


    瞬間,楊不悔眼睛一亮,趕忙問道:


    “什麽後手?說來看看!”


    “你一個人的力量太小了,若是再加上本世子的幫助,這一個後手的影響或許會發揮到極致,改變格局也不是不可能。”


    肉眼可見,楊不悔的唿吸都急促了一些。


    劉瑾笑的燦爛,笑的諂媚,從袖口中取出一張密信,放在桌子上,輕輕推到楊不悔麵前,笑道:


    “世子,你看看這封信。”


    迫不及待拿起密信,楊不悔掃視起來。


    可是看著看著,他的笑容逐漸收斂,臉色愈發的陰沉。


    最後,他幾乎是將密信拍到了桌子上,冷聲質問道:


    “這就是太子殿下留下的後手?”


    “士紳,官員貪汙的證據!”


    劉瑾賠笑道:


    “對啊,這就是太子殿下的後手。”


    “隻要把控了這些人貪汙的證據,就可以將其一網打盡,為後麵的開科取士鋪好路,接著用開科取士取得天下讀書人及老百姓的支持。”


    “隻要太子殿下得到了讀書人和老百姓的支持,那便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危機自然會解除。”


    “所以,請世子助奴才一臂之力,將這些證據昭告天下。”


    楊不悔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鐵青無比!


    他甚至懷疑劉瑾說出這番話就是在羞辱他。


    要知道,他屬於貴族圈,這個圈子的特征便是,裏麵的人都不需要做便可繼承爵位,得到官職。


    同時,不論是朝廷官職還是地方官職,幾乎都被他們所壟斷,普通老百姓想當官幾乎是不可能。


    可開科取士一但實行,可以說給了天下老百姓開了一扇大門,一扇進入仕途的大門。


    多了一條進入仕途的途徑,其他途徑自然就會受到衝擊,這對於貴族圈的人來說,根本不想看到。


    因此,對於開科取士,他們向來是敵對的。


    若是他真的出手,第二天絕對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再者,他找劉瑾的目的本就不是如此,他想要知道楊旭真正的後手,避免爭奪資源的時候被擺一道!


    從他方才說的話就可以看出,他確實下了不少的功夫去了解楊旭。


    這也是他不第一時間去京城,而是來到曆城縣詢問劉瑾的原因。


    正在他想著如何繼續套話之時,劉瑾噗通一下跪在他麵前,哀求道:


    “世子,你剛才也說了,您和太子殿下雖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關係親密無間。”


    “您還說了,太子殿下的恩情您會銘記一輩子,太子若有難,您一定會幫忙的。”


    “你最後還說了,奴才的力量太小難以掀起一絲水花,可若是加上您,哪便夠了!”


    “絕對可以攪動風雲,將困局逆轉。”


    每聽一句話,楊不悔的臉色就要漲紅,鐵青一分。


    他越來越有一種感覺,劉瑾在故意羞辱他。


    可他沒有證據,畢竟這些話確實是他剛才所說的。


    有些惱怒。


    他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說道:


    “此事先放一放,本世子再問你,太子殿下還有沒有其他的後手?”


    劉瑾心中一陣冷笑,表麵卻是焦急道:


    “世子,太子殿下雖然聰慧過人,但終究隻是個普通人罷了,掌握的後手僅有這一個,怎麽會還有其他的?”


    “咱就不說這個了,世子打算如何幫助太子殿下?是要以個人名義,還是要帶著魏王爺?”


    噗!


    楊不悔一口茶水猛地噴出,茶渣濺了一旁的侍衛一身。


    還踏馬帶上魏王爺的名義!


    你個閹狗,真的是敢說啊!


    你怎麽不說,幹脆讓魏王率領全部人馬追隨太子算了。


    擦了一下嘴,楊不悔扭頭望向隨從,皺眉道:


    “是不是茶葉有問題,怎麽有股怪味?”


    接著望向麵前的劉瑾,笑了笑,說道:


    “劉廠公,雖然我也很想按照你所說的方法幫助太子殿下,但這裏麵水太深,我也不能輕易涉險,畢竟除了本世子,再難找出另外一個支持太子殿下的勢力。”


    “你跟隨太子殿下也有一年左右了,一路從尚衣監的小太監攀升為東廠廠公之一,其中必然有太子的信任在其中,因此他的許多事情你應該清楚才對。”


    “現在,把你知道的都羅列出來,本世子篩選一遍,結合這些消息,想出最合適的方法去幫助太子殿下。”


    “所以,麻煩劉廠公了。”


    眼角閃過一抹陰翳,楊不悔揮揮手道:


    “來人,給劉廠公筆墨伺候!”


    不容劉瑾拒絕,一旁的隨從立刻送過來筆墨紙硯,放置在劉瑾麵前。


    送毛筆的人,正是屢次嘲諷劉瑾的貼身侍從,他冷眼瞥向後者,言語至終帶著威脅之意:


    “閹狗,我勸你老實一點,別動小聰明,要不然,把你剁碎了喂狗!”


    這一次,楊不悔沒有阻攔前者,反而冷笑連連。


    他不打算偽裝下去了。


    劉瑾諂媚的眸子裏滿是陰翳,但並未表現出來,而是連忙拿起毛筆,十分配合道: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楊不悔的神情這才緩和下來,重新端起茶杯,慢慢品味。


    約莫喝了兩杯茶,奮筆疾書的劉瑾終於是停了下來,將寫好的紙張遞到楊不悔麵前。


    從上往下掃視,楊不悔時不時點點頭,喃喃自語道:


    “整治士紳集團,阻止土地兼並,分化讀書人群體,激化讀書人內部矛盾……天子門生,得到讀書人的支持,淡化豪門大族對朝廷的影響。”


    “厲害,確實是厲害!”


    “你這條閹狗說的沒錯,太子終究隻是個人罷了,哪裏有外麵傳的那麽神奇。”


    “因此,他所謂的後手不過是開科取士罷了,是我高估他的能耐了。”


    “罷了,得到這些消息,本世子已經很滿足了。”


    不論是整治士紳集團,抑製土地兼並,還是分化讀書人群體,使得一部分讀書人成為天子門生,變成為朝廷效力的人。


    以上的種種措施,都是以楊旭為首的太子集團發起的政策,又或者稱其為改革。


    這些政策和改革內容,無疑是他們得以安身立命,彰顯存在的根本。


    若沒有了這些新的政策,他們便是無功之人。


    既然無功,那便無人依附,就無獲得資源的資格。


    那麽……還忌憚他們幹嗎?


    縱觀曆朝曆代,為何新任統治者,又或者新任掌權人都要實行新的政策,拚命追求功績,又或者是廢掉先皇的政策。


    原因便是如此。


    現在,楊不悔知道了楊旭所有的政策和計劃,並且知曉後者並未有其他的後手。


    很輕鬆的,他會成為這次圍獵太子集團的大贏家。


    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將劉瑾寫的紙張放入袖口裏,端起茶杯,飲完最後一口茶,笑著起身離去。


    待到他即將走出院子時,幽幽傳來了一句話:


    “這條閹狗,不要輕易放過他。”


    “他們這種人最是陰險狡詐,說不定藏了一些秘密在心中。”


    “該怎麽做,你們清楚。”


    隨著一聲冷哼,楊不悔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而前者的貼身侍衛則是冷冷一笑,轉身望向劉瑾,寒聲道:


    “茶……喝著不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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