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了,他記得小櫻桃說過,他的父親,是重傷不治而亡。


    而那匹馬,父親也曾說過,大概率,來自靈州勇武軍。


    所有的一切與眼前雷伯所說的話,高度吻合。


    方默拉著雷伯走到黑馬前,讓其仔細觀察辨認。


    雷伯摸著黑馬那處爪痕,心中也是無比疑惑。:“是,肯定是,這還就是陳勝那匹黑馬。”


    他轉頭望向方默:“這,你小子怎麽會有這匹馬?”


    方默沒有說話,怔怔的迴到屋內,端起酒碗猛灌了一口,黯然說道:“陳隊長,已經死了。”


    “恩?你是怎麽知道的?”雷伯有些詫異。


    方默又灌了一口酒,把小櫻桃的事情,與雷伯敘述了一遍。


    “唉,可惜了。”


    方默喝完碗裏的酒,起身望著遠方的天門關,眼神複雜。


    這一刻,他有些迷茫,他真的不想卷入這種是非,可是他遇見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兒,都是那麽的讓他難以抉擇,無時無刻,他都在麵臨選擇。


    他倚靠著門框,思索著自己來到這裏的每一件事兒,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深深的唿吸吐氣:“看來,成年人的選擇,哪個世界都存在啊。去特麽的吧!老子就想買個莊園......


    他轉身望著雷伯躬身道:“多謝雷伯解惑,晚輩告辭了。”


    雷伯擦了擦手上的油,點點頭道:“恩,你小子不錯,記得好好活著,不該管的事兒啊,少管。”


    “晚輩明白。”說完翻身上馬,正準備策馬迴關內時,他突然調轉馬頭。


    望著雙手環抱於胸前,靠在門框邊上的雷伯,開口問道:“那個,雷伯,您常年在這裏,不怕妖獸下來嗎?”


    雷伯的表情突然一怔,旋即又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嘿!你小子,剛怎麽說來著?不該管的事兒,少管!”


    ......


    迴到關內,方默向林大奎打聽了往家裏寄書信的方法,便把自己關到屋內。


    一路上方默思索良久,不管,是不可能的,就算不為了別的,暗中調查一下看看什麽情況,保證自己以後的發展之路,也是可以的,這是他給自己找的理由。


    暗夜身為鼎朝密諜,能動用暗夜去殺人滅口,二十一小隊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小。


    但他身在靈州,剩下的事兒,或許上京城的父親大人,可以暗中調查一二。


    因此,他決定先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以書信的方式向父親大人匯報一下,看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片刻後,四封書信,被他用紙封好,交給了信使。


    做完這一切,方默才感覺心裏稍稍安穩了些。


    ......


    迴到院中,他發現三十六小隊的所有人,正坐在石桌旁,以一種怪異的目光望著他。


    “那個,各位大哥,你們這是什麽表情?又發生什麽了嗎?還是說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這時曹淵突然起身,走過來繞著他轉了好幾圈說道:“怪了,你小子到底是什麽人?”


    方默陡然一驚:壞了,難道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不應該啊?


    方默假裝一臉疑惑問道:“五哥,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老六啊!...”


    林大奎清了清嗓子道:“咳咳,那個,老六,這裏有你的一份邀請函,教坊司發來的。”


    ......


    方默一怔,趕緊上前一看,石桌上擺放一個精致的邀請函,上麵署名是教坊司明才院,清影小院。


    那紙上,還散發著淡淡清香。


    方默有些尷尬的望著眾人,心想:他們應該不知道清影小院吧!


    就在這時,曹淵摟著他的肩膀道:“老六啊老六,你可真是個老六,這清影小院可是明才院花魁清影姑娘的院落,很多人連見都沒見過她,你什麽時候與清影姑娘勾搭上了,而且,我曹淵縱橫明才院數載,從未聽過有哪個姑娘主動邀請,這種事情,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這話一出,眾人坐不住了,盯著方默的眼神又是詫異,又是疑惑,又有些,,,羨慕。畢竟,那可是花魁,他們雖然沒有見過,但男人嘛,或多或少還是聽說過的。


    林魂疑惑的望著方默:“我說你上次迴來怎麽那麽大的黑眼圈,說說怎麽迴事兒,細節的那種。”


    錢三與孫鵬也附和到:“是啊,與我們講講,那花魁,有多漂亮...”


    就連平時一臉正經的林大奎,也輕咳兩聲,神色有些期待。


    曹淵聽林魂說上次黑眼圈的事兒,立刻明白了什麽,指著方默一臉不可思議道:“我,,,我說上次怎麽那麽嚴重,虧我還心存愧疚,原來你小子當晚.....說!到底怎麽迴事?”


    方默臉色一沉,知道今天可能躲不過去了,轉頭望著眾人,咽了口唾沫:“那個,呃,我要是說,我會耕地,你們信嗎?”


    ......


    教坊司,明才院。


    人山人海,無他,今晚又是清影小院開門迎客的日子。


    在確定了方默的到來時,毫無意外,今晚的名頭,又是詩詞。


    “嘶,怎麽又是詩詞,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清影姑娘不是每次換一個的嘛!”


    “是啊,哎,不過詩詞也無妨,在下專門又研究了一二,或許今晚便可以入內院,,,”


    “救你?拉倒吧,寫的還不如我呢?”


    “哎你怎麽說話呢?要不比比?”


    “比就比......”


    經過漫長的篩選之後,婢女清了清嗓子到:“請方默,方公子入內院。”


    ......


    “艸,怎麽又是這廝?”


    “是啊,在下記得上次便是此人,難不成此人今夜又有佳作。”


    婢女已經準備好了,緩緩拿出宣紙,把方默的今夜寫的朗誦了一遍。


    又是死一般的安靜。


    突然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


    “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這首,竟然與上次寫的不謀而合?”


    “是啊,上次我就覺得不夠完整,加上這半首,絕配啊!”


    “哎呀,走了走了,今晚能聽得這首絕世佳作, 也算是沒有白來。”


    ......


    此時,人群中,曹淵滿臉驚愕。


    他是悄悄跟著方默來的, 望著方默進入內院的身影。


    他心中五味雜陳,本來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本事,自己說不定可以借鑒一二。


    但他實在沒有想到,這老六,特麽的竟然會寫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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