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替死鬼
聽周圍幾個場務小姑娘小聲議論，說是馮導答應在齊默現有的片酬上再加兩成，那位經紀人小姐才終於肯善罷甘休。
苗苗聽得不禁咋舌。
“兩成？怎麽不直接搶錢好啦！”
“噓，你少說兩句，小心一會兒被人聽見了。”
蘇紈識趣地沒多問，換好造型直接上場。
今天她就一場戲，發揮的不錯，拍到第二遍就過了。
馮導黑如鍋底的臉色總算是稍稍緩和些許。
正值中午，豔陽高照。
女主角這場戲是去臥底之前，還穿著簇新的藍白警服。
雖然蘇紈隻是個替身，但造型和服裝依然要和女主角保持一致。
厚重的衣服根本不透氣，加上剛才又做了大量劇烈運動，蘇紈熱的發瘋，感覺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大量出汗。
她一口氣喝幹了一瓶礦泉水，朝周圍掃視一眼。
見沒人注意她，幹脆找了個陰涼的小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摸出手機，點開之前葉少航發來的電子版劇本。
眾人正忙碌，齊默的經紀人帶著兩個黑衣小哥走進來。
“大家今天辛苦了，齊默請大家喝奶茶，都來拿吧！”
經紀人小姐一改剛才尖酸難看的臉色，滿麵喜氣洋洋的，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馮導掀起眼皮來，朝一旁的攝像道。
“幫我拿一杯，要火龍果味兒的。”
馮導先開了口，其他的工作人員就無所顧忌了，紛紛衝上前去。
拿了奶茶，客客氣氣地道了句謝謝便走。
蘇紈也分得一杯草莓奶昔。
大半杯冰沙，點綴了一點草莓果醬，入口清爽甘甜。
她邊看劇本邊喝，不一會兒，冰涼的杯子便趨於溫熱，手機也火燒火燎地發起燙來。
右上角的剩餘電量很快變成了紅色。
這就沒電了？
蘇紈歎口氣，默默腹誹。
天氣熱就是這點不好。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趕快起身，準備迴化妝間去找充電器。
這個時間，片場的大家都在各自忙碌。
通往化妝間的那條路沒什麽人，居然出乎意料的涼爽。
蘇紈抬手準備推門，忽然聽到裏麵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把保險扣弄壞了呀，可我怎麽知道那個齊默那麽倒黴，蘇紈沒用著，偏偏他就用了那根有問題的鋼絲？”
蘇紈心口一跳，頓住動作。
裏麵的聲音還在繼續。
“哎呀表姐，你都說了一萬次了，我知道蘇紈長什麽樣子，我怎麽可能連人都認錯？”
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隔著門板，聽得不太真切。
蘇紈心中卻已經隱隱有了個答案。
昨天那個壞掉的保險扣不是意外，是人為！
且本來要針對的人也不是齊默，而是她自己。
齊默隻是運氣不好，一時間充當了替罪羊。
這念頭一出，蘇紈瞬間覺得周身冰冷。
來不及多想，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下意識躲到一旁，後背貼著牆壁，頓了一會兒才迴過頭，隻露出兩隻眼睛。
有個穿著一身黑的女人從公共化妝間裏走了出來。
她帶著口罩，黑色的鴨舌帽壓得很低，幾乎看不到半點五官。
蘇紈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迴想著剛才偶然間聽到的話，心頭猛然沉了下去。
是誰要害她？
難道是蘇雲櫻？
但又不太像，蘇雲櫻那個腦子，估計想不出這麽曲折的暗害手段。
她才剛來片場沒幾天，一時間想不到別的仇家。
頓了片刻，蘇紈摸出手機來，借著最後的電量撥通了葉少航的電話。
對麵很快就接了起來。
葉少航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蘇紈？”
“是我。”
葉少航心頭一動，握著手機的手緩緩用力。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
“你聽我說。”
蘇紈生怕手機會忽然關機，匆匆打斷他的話。
“上次我跟你說劇組的威亞出意外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記得。”
葉少航從她的語氣中下意識品出幾分異樣，語氣不禁嚴肅了幾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那件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幹的，剛才那個人就在公共化妝間裏，我迴來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她在跟什麽人打電話。”
“什麽？”
葉少航抬高音調，“那你現在……”
“我沒事，她沒看到我。”
蘇紈盡量沉著冷靜地往下說。
“我記得公共化妝間是有監控的，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查一下她到底是誰。”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文件夾放在桌上時磕出的聲音。
葉少航語氣篤定。
“給我一個小時，我把詳細信息發給你。”
“好，謝謝。”
蘇紈掛斷電話，轉身往片場走。
片場的走廊很狹窄，幾乎隻能容納兩個人並肩通過。
蘇紈剛走了兩步，迎麵看到有人走來。
她低頭想著剛才的事情，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
但那雙小白鞋走到她麵前就停了下來，一道清冷的女聲落下來。
“蘇紈是吧，我們家雅清有事找你，過來一趟吧。”
蘇紈一怔，抬頭看過去，正對上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她認出這是趙雅清的經紀人，之前見過幾麵，但一直沒說上話。
倒不是因為太忙，主要是這位經紀人小姐和趙雅清冷臉的架勢如出一轍。
衛微自顧自說完，不等迴應就徑直往前走去。
“……”
蘇紈猶豫片刻，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趙雅清的專屬化妝間。
趙雅清正在裏麵補妝，從鏡子裏瞥見身後來人，朝那化妝師擺擺手。
掌心向內，手背向外。
那化妝師識趣地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刷子就退了出去，還很有眼色地關上了門。
這一小塊方寸之地忽然格外安靜。
蘇紈正猶豫要不要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就見衛微從一旁的包裏翻出一本東西。
看了兩眼，又抬手遞過來。
蘇紈一愣，下意識接過。
“我們家雅清有意想聘你做她的專屬武術替身，從今以後每一部需要武打鏡頭的戲都由你來做，合同我已經擬好了，你看一下，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在最後一頁簽個字就好了。”
衛微一臉淡然，仿佛在說你去幫我買一杯咖啡一樣簡單。
聽周圍幾個場務小姑娘小聲議論，說是馮導答應在齊默現有的片酬上再加兩成，那位經紀人小姐才終於肯善罷甘休。
苗苗聽得不禁咋舌。
“兩成？怎麽不直接搶錢好啦！”
“噓，你少說兩句，小心一會兒被人聽見了。”
蘇紈識趣地沒多問，換好造型直接上場。
今天她就一場戲，發揮的不錯，拍到第二遍就過了。
馮導黑如鍋底的臉色總算是稍稍緩和些許。
正值中午，豔陽高照。
女主角這場戲是去臥底之前，還穿著簇新的藍白警服。
雖然蘇紈隻是個替身，但造型和服裝依然要和女主角保持一致。
厚重的衣服根本不透氣，加上剛才又做了大量劇烈運動，蘇紈熱的發瘋，感覺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大量出汗。
她一口氣喝幹了一瓶礦泉水，朝周圍掃視一眼。
見沒人注意她，幹脆找了個陰涼的小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摸出手機，點開之前葉少航發來的電子版劇本。
眾人正忙碌，齊默的經紀人帶著兩個黑衣小哥走進來。
“大家今天辛苦了，齊默請大家喝奶茶，都來拿吧！”
經紀人小姐一改剛才尖酸難看的臉色，滿麵喜氣洋洋的，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馮導掀起眼皮來，朝一旁的攝像道。
“幫我拿一杯，要火龍果味兒的。”
馮導先開了口，其他的工作人員就無所顧忌了，紛紛衝上前去。
拿了奶茶，客客氣氣地道了句謝謝便走。
蘇紈也分得一杯草莓奶昔。
大半杯冰沙，點綴了一點草莓果醬，入口清爽甘甜。
她邊看劇本邊喝，不一會兒，冰涼的杯子便趨於溫熱，手機也火燒火燎地發起燙來。
右上角的剩餘電量很快變成了紅色。
這就沒電了？
蘇紈歎口氣，默默腹誹。
天氣熱就是這點不好。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趕快起身，準備迴化妝間去找充電器。
這個時間，片場的大家都在各自忙碌。
通往化妝間的那條路沒什麽人，居然出乎意料的涼爽。
蘇紈抬手準備推門，忽然聽到裏麵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把保險扣弄壞了呀，可我怎麽知道那個齊默那麽倒黴，蘇紈沒用著，偏偏他就用了那根有問題的鋼絲？”
蘇紈心口一跳，頓住動作。
裏麵的聲音還在繼續。
“哎呀表姐，你都說了一萬次了，我知道蘇紈長什麽樣子，我怎麽可能連人都認錯？”
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隔著門板，聽得不太真切。
蘇紈心中卻已經隱隱有了個答案。
昨天那個壞掉的保險扣不是意外，是人為！
且本來要針對的人也不是齊默，而是她自己。
齊默隻是運氣不好，一時間充當了替罪羊。
這念頭一出，蘇紈瞬間覺得周身冰冷。
來不及多想，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下意識躲到一旁，後背貼著牆壁，頓了一會兒才迴過頭，隻露出兩隻眼睛。
有個穿著一身黑的女人從公共化妝間裏走了出來。
她帶著口罩，黑色的鴨舌帽壓得很低，幾乎看不到半點五官。
蘇紈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迴想著剛才偶然間聽到的話，心頭猛然沉了下去。
是誰要害她？
難道是蘇雲櫻？
但又不太像，蘇雲櫻那個腦子，估計想不出這麽曲折的暗害手段。
她才剛來片場沒幾天，一時間想不到別的仇家。
頓了片刻，蘇紈摸出手機來，借著最後的電量撥通了葉少航的電話。
對麵很快就接了起來。
葉少航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蘇紈？”
“是我。”
葉少航心頭一動，握著手機的手緩緩用力。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
“你聽我說。”
蘇紈生怕手機會忽然關機，匆匆打斷他的話。
“上次我跟你說劇組的威亞出意外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記得。”
葉少航從她的語氣中下意識品出幾分異樣，語氣不禁嚴肅了幾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那件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幹的，剛才那個人就在公共化妝間裏，我迴來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她在跟什麽人打電話。”
“什麽？”
葉少航抬高音調，“那你現在……”
“我沒事，她沒看到我。”
蘇紈盡量沉著冷靜地往下說。
“我記得公共化妝間是有監控的，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查一下她到底是誰。”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文件夾放在桌上時磕出的聲音。
葉少航語氣篤定。
“給我一個小時，我把詳細信息發給你。”
“好，謝謝。”
蘇紈掛斷電話，轉身往片場走。
片場的走廊很狹窄，幾乎隻能容納兩個人並肩通過。
蘇紈剛走了兩步，迎麵看到有人走來。
她低頭想著剛才的事情，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
但那雙小白鞋走到她麵前就停了下來，一道清冷的女聲落下來。
“蘇紈是吧，我們家雅清有事找你，過來一趟吧。”
蘇紈一怔，抬頭看過去，正對上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她認出這是趙雅清的經紀人，之前見過幾麵，但一直沒說上話。
倒不是因為太忙，主要是這位經紀人小姐和趙雅清冷臉的架勢如出一轍。
衛微自顧自說完，不等迴應就徑直往前走去。
“……”
蘇紈猶豫片刻，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趙雅清的專屬化妝間。
趙雅清正在裏麵補妝，從鏡子裏瞥見身後來人，朝那化妝師擺擺手。
掌心向內，手背向外。
那化妝師識趣地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刷子就退了出去，還很有眼色地關上了門。
這一小塊方寸之地忽然格外安靜。
蘇紈正猶豫要不要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就見衛微從一旁的包裏翻出一本東西。
看了兩眼，又抬手遞過來。
蘇紈一愣，下意識接過。
“我們家雅清有意想聘你做她的專屬武術替身，從今以後每一部需要武打鏡頭的戲都由你來做，合同我已經擬好了，你看一下，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在最後一頁簽個字就好了。”
衛微一臉淡然，仿佛在說你去幫我買一杯咖啡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