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西雙第三人民醫院。


    淩晨的醫院,靜悄悄。


    劉旭勳和李偉均所在的病房內。


    除去田宇五人,以及陌生訪客的唿吸聲外,再無半點動靜。


    麵對田宇五人的注視,金佛青年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一次來醫院,金佛青年還特意換了一身裝束。


    此刻的他,身著一套高檔西裝,頭頂上甚至還戴著一頂貝雷帽。


    並且,金佛青年的雙手,分別拎著一個引人關注的褐色皮箱。


    單看金佛青年的造型,那更像是在cosy某情報組的軍情人員…


    在看到金佛青年五官的瞬間,田宇的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自從接下海昌的活兒之後,田宇就對何屠夫以及背後的刀小民勢力,進行了多方位了解。


    金佛青年作為刀小民手下的得力幹將,田宇自然也看過對方的照片。


    如今,金佛青年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對方是為何而來,田宇就是用腳趾頭思考問題,也能夠猜得到。


    “您就是田先生吧?”


    金佛青年放下右手的皮箱,主動朝田宇伸出右手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泰明!”


    “不知道泰先生深夜到訪…”田宇麵無表情地伸出了右手。


    “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給田先生送點禮。”


    自稱泰明的金佛青年笑了笑,隨後將兩個褐色皮箱,擺放在了桌麵上。


    “啪嗒!”


    泰明動作熟練地,接連打開了兩個皮箱。


    兩箱還泛著些許油墨味的百元大鈔,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病房內,眾人看了一眼皮箱內的現金,目光平靜。


    無論是田宇,還是劉山河,李偉均。


    亦或者後加入的劉旭勳,子龍和小兵。


    眾人在伍氏的時代,那都是見過大場麵的。


    像眼前這種總額不過五六十萬的現金,確實很難讓眾人內心泛起一絲漣漪。


    泰明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裏頓時也有了計較。


    他很清楚,用錢收買對方的計劃,大概率是行不通了。


    或者說,田宇等人看得上的數額,遠非刀小民能夠接受的…


    田宇麵色不變,隨手指了指皮箱裏的錢:“泰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


    “嗬嗬!”


    泰明用笑容掩飾尷尬,笑著解釋道:“我老板是刀家的刀小民,他這人最重英雄!”


    “他聽說,咱西雙來了一群過江猛龍,於是就起了招攬之心。”


    “為了怕諸位覺得唐突,他所以特意讓我帶點薄禮,過來拜會一番…”


    很顯然,泰明也清楚自己帶來的籌碼,無法帶動田宇這個小團隊。


    於是乎,利誘不成,那就唯有威逼了。


    既然如此,他幹脆主動挑明了關係。


    “嘖嘖嘖!”田宇掃了一眼桌上的百元大鈔道:“這薄禮可不薄啊!”


    泰明見縫插針般地接過話茬道:“我老板的父親,是刀家的掌櫃。”


    “雖說掌櫃和東家沒法比,但有些時候行事也更方便。”


    “田先生,說實話,這點錢對於我的老板而言,不過是個開始!”


    田宇聳了聳肩道:“泰先生,咱華夏有句老話,叫做無功不受祿!”


    “你這冷不丁要送我一箱子錢,我心裏難免也發慌啊!”


    “……”聽到這話,泰明臉上的笑容一怔。


    該說的,不該說的,眼下他都已經說完了。


    可偏偏田宇仍選擇裝傻充愣,一時間,泰明也有些手足無措了。


    “泰先生,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


    田宇不露聲色地說道:“我們的朋友,受了傷需要休息。”


    “他傷要是好不了,那可能會耽誤我們後麵的行程了。”


    泰明確實沒想到,田宇竟然壓根沒給自己商量的機會。


    甚至,按照一開始的預想,他連順勢邀請田宇赴宴的話,都沒能說出來…


    眼下,被田宇一通連消帶打,泰明也自知沒了開口的機會。


    他訕笑了兩聲後,轉身便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了。


    “今天招攬不成,估摸著對麵該圖窮匕首見了啊!”


    小兵半倚在門邊,十分犀利地感慨了一句。


    “對!”田宇跟著點了點頭道:“等阿勳的傷勢穩定,我們就盡快走吧!”


    …


    淩晨一點,西雙大豪城娛樂會所。


    大廳裏,震耳欲聾的音樂,依舊沒有停息。


    大豪城位於西雙中心城區,這裏匯聚了西雙近三成的寫字樓和商場,所以不存在擾民。


    而刀小民憑借著背後的關係,足以讓這個聚寶盆,每天營業至淩晨四五點。


    刀小民很享受這種財源滾滾來的快感。


    以往,他大多都會在晚上的黃金時段,到大廳裏溜達一圈。


    跟相熟的客人打個招唿,送點果盤,酒水之類。


    完成這一流程後,他習慣將雙腿搭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等待著名下產業負責人匯報信息。


    而今天,自從海縣的事折戟後,刀小民就沒有離開過辦公室。


    即便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


    可他仍是伏在辦公桌前,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等待著泰明的歸來。


    “咚咚!”


    隨著敲門聲響起,刀小民坐直了身子。


    他感覺嗓子有些發幹,輕咳了兩聲後,喊道:“進來。”


    “啪嗒!”


    房門被泰明輕輕推開,當刀小民看到前者手裏的褐色皮箱時,當場就皺起了眉頭。


    “民少,那個叫田宇的油鹽不進!”


    泰明放下箱子後,直言道:“好話我都說盡了,他半點不鬆口!”


    “而且,我感覺這幫人…應該見過不少大場麵。”


    “我把皮箱打開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一下,他們的眼中,連太大的波動都沒有…”


    想到這兒,泰明又補充道:“我估摸著這點錢,壓根就喂不飽他們!”


    對於田宇打算撤離的消息,泰明選擇性地忽略了。


    一來,泰明並不清楚這是否屬於托詞。


    萬一刀小民因此麻痹大意,那最後的責任,大概率會算在他的身上。


    二來,泰明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他的作用,就是為刀小民掃平眼前的一切阻礙。


    有阻礙,就掃平阻礙。


    沒有阻礙,那他的作用,也就極其可微了。


    正因如此,沒有阻礙,就要製造阻礙,再掃平阻礙!


    刀小民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你沒跟他們提我嗎?”


    “提了啊,我不但提了您,我連您父親都搬出來了!”泰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煽風點火。


    “嘭!”


    刀小民憤然拍桌,眼中殺意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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