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看著楊融逐漸冰冷的屍體，嘴角微微抽搐。
雖說，他早有預料，楊融或許會選擇自盡。
但同時，王偉也抱著一絲僥幸，或許在麵臨生死之際，對方會選擇苟且偷生。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楊融竟然選擇了最為極端的方式。
在對方講完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後，竟然直接死在了他的眼前。
無論，楊融是事先畏罪自殺，還是在審訊的過程中，抗拒審訊。
事實上，這跟王偉的關係不大。
畢竟，他來湘中市，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楊融之前所說的，維持表麵上的海晏河清。
至於具體某一個案子，王偉並沒有審理權。
可偏偏楊融死在了他麵前，那即便一開始和王偉沒關係。
但是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必然會被連累進去。
“以身入局，作為棋手，我對他致以……”
王偉感歎了半句後，扭頭看向羅衛國道：“羅局，剩下的爛攤子，你來收拾吧！”
“那他……”羅衛國看向楊融的屍體，話同樣隻說了半句。
“我的報告裏，會有詳細描述！”
王偉就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撂下了這麽一句話後，率先收隊撤離。
…
與此同時，星城紅樓。
伍葉枯坐一晚，雙眼就盯著“老友”所在的方向。
這一晚上，以往寧靜的紅樓，可謂是熱鬧非凡。
藍黃牌的小號車，那就展覽會似的，一輛接著一輛往紅樓湧。
整個紅樓範圍內，真要算起來，最低調的，反倒是伍葉這輛4個8的虎頭奔了。
好不容易，當看到紅樓門口的人群散盡。
大量身著行政夾克，手裏提著公文包的人，各自驅車離去。
“唿——！”
伍葉長出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就掏出了手機。
看著黑屏的手機，伍葉這才想起，今晚為了將“關係”，他特意將手機提前關機了。
隻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關機就是半宿。
此刻，伍葉並不清楚湘中市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哼著小曲，打算看一眼時間，便直接登門拜訪。
可沒承想。
當諾基亞開機動畫，結束的那一刻。
伍葉的手機上，足足彈出了四十來個未接來電！
並且，打電話的人，幾乎涵蓋了湘中市近乎所有主要行業。
上到某部門的實權人物，伍葉家老房子樓下的便利店老板。
其中，也包括伍氏不少普通員工。
伍葉預感明顯不對勁，很快撥通了楊融，徐海龍等人的電話。
而電話，自然也無一接通。
“媽的，家裏出事了！”
迫於無奈，伍葉撥通了一名某清水衙門的中層幹部電話。
“嘟…嘟…”
電話響了許久，依舊無人接聽。
伍葉低頭點了根煙，有些不死心，接著又打了一個。
“嗬嗬，伍總您的電話，我是真不敢接啊！”
電話那頭的人，苦笑了兩聲，話語直白地迴了一句。
伍葉聞言，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他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問道：“趙主任，我沒在湘中，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兒了？”
“伍總，你們今晚鬧出來的事兒，別說我了，恐怕全湘中市都知道了。”
男子語速很快，但條理還算清晰地說道：“城南那個花卉市場出事了，海龍沒了……”
畢竟是官方人士，說話就跟作報告似的，有條不紊地將所有信息，一一闡述。
聽完對方的描述後，伍葉叼在嘴上的香煙，早已經被風吹散。
就連煙灰落了一身，他都沒有注意到。
“不行，我必須立馬迴去！”
一想到海龍，楊融接連身死。
而伍氏的中層幹部大量被捕，此刻正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在湘中市。
至於殺害海龍的兇手，蔣癩子等人不知所蹤。
伍葉眼中的殺意，都宛若要化為實質了。
咒罵了一句後，伍葉說幹就幹，當場就要發動虎頭奔，原路返迴。
而就在此時，兩名身著行政夾克的中年男子，忽然一左一右，站在了虎頭奔的車頭。
“唰！”
伍葉一抬頭，就認出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正是紅樓那位的貼身安保。
“有事兒嗎？”
雖然伍葉此刻心急如焚，但還是盡量保持著冷靜地問了一句。
“你不是一直在等老板嗎？”
安保人員麵無表情地講述道：“老板的事兒談完了，現在請你上去聊一聊。”
“我現在聊不了了，我家裏有事，得先迴去了！”
伍葉搖了搖頭，作勢就要駕車離去。
“啪！”
安保人員忽然出手，摁住了伍葉剛剛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
他再次重複道：“老板的事兒談完了，現在請你上去聊一聊！”
“唰！”
伍葉偏頭，掃了一眼藏在手扣裏的仿五四。
“嗬嗬！”
另外一名安保人員，移步上前。
“伍總，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帶你上去和老板聊一聊！”
說到這兒，那名安保人員還特意轉了個身，露出了後腰上的槍套。
“伍總，您也不是第一次過來。”
“您對我們的工作內容，應該是很了解的。”
“你上去和我們老板聊一聊，別讓我們為難，好嗎？”
“咕隆！”
伍葉吞了口唾沫，一見倆人大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站在倆人的中間，被一左一右架著，走進了紅樓。
三分鍾後，紅樓內老者的辦公室。
不同於上一次，老者坐在辦公桌上，伏案翻閱著大量的資料。
今天，老者的辦公桌上卻顯得異常幹淨。
除去台燈，煙灰缸，以及部分辦公用具之外，再無一物。
伍葉剛進老者的辦公室，一看到辦公桌，瞬間就明白，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了。
“……您調走了？”伍葉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如果當初不是情況特殊，我本來就不應該來湘省。”
老者似笑非笑地說道：“權利與製衡，一直是經久不衰的話題。”
“到現在，我離開，也屬於計劃之內。”
伍葉皺眉問道：“迴粵省嗎？”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去……”老者伸手指了指天花板。
伍葉又問道：“什麽時候會有結果？”
“應該是明天。”老者給出了一個十分明確的答案。
“這種事不是需要多次過會，還要班子成員討論嗎？”
在伍葉看來，隻要老者還在湘省一天，那伍氏就未嚐沒有存活下來的概率。
而如果老者明天就走，那他憋在心裏的話，都將無處傾訴。
“你剛剛在樓下不是看到了嗎？他們已經主動找我討論過了！”
老者聳了聳肩道：“明天肯定會有人來通知，最多就是接手的人，晚幾天過來罷了。”
伍葉沉默了片刻後，硬著頭皮說道：“我們伍氏……”
“嗬嗬！”
老者並沒有直接迴答伍葉的問題，而是隨口反問道：“今晚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
雖說，他早有預料，楊融或許會選擇自盡。
但同時，王偉也抱著一絲僥幸，或許在麵臨生死之際，對方會選擇苟且偷生。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楊融竟然選擇了最為極端的方式。
在對方講完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後，竟然直接死在了他的眼前。
無論，楊融是事先畏罪自殺，還是在審訊的過程中，抗拒審訊。
事實上，這跟王偉的關係不大。
畢竟，他來湘中市，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楊融之前所說的，維持表麵上的海晏河清。
至於具體某一個案子，王偉並沒有審理權。
可偏偏楊融死在了他麵前，那即便一開始和王偉沒關係。
但是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必然會被連累進去。
“以身入局，作為棋手，我對他致以……”
王偉感歎了半句後，扭頭看向羅衛國道：“羅局，剩下的爛攤子，你來收拾吧！”
“那他……”羅衛國看向楊融的屍體，話同樣隻說了半句。
“我的報告裏，會有詳細描述！”
王偉就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撂下了這麽一句話後，率先收隊撤離。
…
與此同時，星城紅樓。
伍葉枯坐一晚，雙眼就盯著“老友”所在的方向。
這一晚上，以往寧靜的紅樓，可謂是熱鬧非凡。
藍黃牌的小號車，那就展覽會似的，一輛接著一輛往紅樓湧。
整個紅樓範圍內，真要算起來，最低調的，反倒是伍葉這輛4個8的虎頭奔了。
好不容易，當看到紅樓門口的人群散盡。
大量身著行政夾克，手裏提著公文包的人，各自驅車離去。
“唿——！”
伍葉長出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就掏出了手機。
看著黑屏的手機，伍葉這才想起，今晚為了將“關係”，他特意將手機提前關機了。
隻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關機就是半宿。
此刻，伍葉並不清楚湘中市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哼著小曲，打算看一眼時間，便直接登門拜訪。
可沒承想。
當諾基亞開機動畫，結束的那一刻。
伍葉的手機上，足足彈出了四十來個未接來電！
並且，打電話的人，幾乎涵蓋了湘中市近乎所有主要行業。
上到某部門的實權人物，伍葉家老房子樓下的便利店老板。
其中，也包括伍氏不少普通員工。
伍葉預感明顯不對勁，很快撥通了楊融，徐海龍等人的電話。
而電話，自然也無一接通。
“媽的，家裏出事了！”
迫於無奈，伍葉撥通了一名某清水衙門的中層幹部電話。
“嘟…嘟…”
電話響了許久，依舊無人接聽。
伍葉低頭點了根煙，有些不死心，接著又打了一個。
“嗬嗬，伍總您的電話，我是真不敢接啊！”
電話那頭的人，苦笑了兩聲，話語直白地迴了一句。
伍葉聞言，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他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問道：“趙主任，我沒在湘中，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兒了？”
“伍總，你們今晚鬧出來的事兒，別說我了，恐怕全湘中市都知道了。”
男子語速很快，但條理還算清晰地說道：“城南那個花卉市場出事了，海龍沒了……”
畢竟是官方人士，說話就跟作報告似的，有條不紊地將所有信息，一一闡述。
聽完對方的描述後，伍葉叼在嘴上的香煙，早已經被風吹散。
就連煙灰落了一身，他都沒有注意到。
“不行，我必須立馬迴去！”
一想到海龍，楊融接連身死。
而伍氏的中層幹部大量被捕，此刻正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在湘中市。
至於殺害海龍的兇手，蔣癩子等人不知所蹤。
伍葉眼中的殺意，都宛若要化為實質了。
咒罵了一句後，伍葉說幹就幹，當場就要發動虎頭奔，原路返迴。
而就在此時，兩名身著行政夾克的中年男子，忽然一左一右，站在了虎頭奔的車頭。
“唰！”
伍葉一抬頭，就認出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正是紅樓那位的貼身安保。
“有事兒嗎？”
雖然伍葉此刻心急如焚，但還是盡量保持著冷靜地問了一句。
“你不是一直在等老板嗎？”
安保人員麵無表情地講述道：“老板的事兒談完了，現在請你上去聊一聊。”
“我現在聊不了了，我家裏有事，得先迴去了！”
伍葉搖了搖頭，作勢就要駕車離去。
“啪！”
安保人員忽然出手，摁住了伍葉剛剛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
他再次重複道：“老板的事兒談完了，現在請你上去聊一聊！”
“唰！”
伍葉偏頭，掃了一眼藏在手扣裏的仿五四。
“嗬嗬！”
另外一名安保人員，移步上前。
“伍總，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帶你上去和老板聊一聊！”
說到這兒，那名安保人員還特意轉了個身，露出了後腰上的槍套。
“伍總，您也不是第一次過來。”
“您對我們的工作內容，應該是很了解的。”
“你上去和我們老板聊一聊，別讓我們為難，好嗎？”
“咕隆！”
伍葉吞了口唾沫，一見倆人大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站在倆人的中間，被一左一右架著，走進了紅樓。
三分鍾後，紅樓內老者的辦公室。
不同於上一次，老者坐在辦公桌上，伏案翻閱著大量的資料。
今天，老者的辦公桌上卻顯得異常幹淨。
除去台燈，煙灰缸，以及部分辦公用具之外，再無一物。
伍葉剛進老者的辦公室，一看到辦公桌，瞬間就明白，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了。
“……您調走了？”伍葉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如果當初不是情況特殊，我本來就不應該來湘省。”
老者似笑非笑地說道：“權利與製衡，一直是經久不衰的話題。”
“到現在，我離開，也屬於計劃之內。”
伍葉皺眉問道：“迴粵省嗎？”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去……”老者伸手指了指天花板。
伍葉又問道：“什麽時候會有結果？”
“應該是明天。”老者給出了一個十分明確的答案。
“這種事不是需要多次過會，還要班子成員討論嗎？”
在伍葉看來，隻要老者還在湘省一天，那伍氏就未嚐沒有存活下來的概率。
而如果老者明天就走，那他憋在心裏的話，都將無處傾訴。
“你剛剛在樓下不是看到了嗎？他們已經主動找我討論過了！”
老者聳了聳肩道：“明天肯定會有人來通知，最多就是接手的人，晚幾天過來罷了。”
伍葉沉默了片刻後，硬著頭皮說道：“我們伍氏……”
“嗬嗬！”
老者並沒有直接迴答伍葉的問題，而是隨口反問道：“今晚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