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辦了？”
一聽到卡總的迴答，趙五子瞬間就皺緊了眉頭。
要知道，趙五子之所以同意蔣癩子“搬救兵”。
最主要的原因。
就是經曆過迎賓館事件後，兩人意識到了自身，與伍氏和張家這個團隊的差距。
要論上層關係。
有彭毅武撐腰，以及肖勇等多名衙內站台，蔣趙團隊絕對不輸伍氏。
論底層的馬仔。
不同於伍氏這個靠經濟利益捆綁，由多個小團體組成的集團公司。
無論是蔣家人馬，還是趙五子手底下的兄弟，那都是經曆了多年風雨的“老兄弟”了。
可偏偏雙方隻要一發生碰撞，那吃虧的就覺得是蔣趙二人。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在蔣趙二人看來，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
就是因為他們雖然人手眾多，但真正像金宏和徐海龍這種敢於舉槍就崩的狠人，團隊內極為稀缺。
甚至在蔣偉傑傷了，黃炎退出以後，目前就剩下了一個瘋子馬小七！
並且馬小七這個瘋子的發揮，還極其不穩定…
即便他在迎賓館，確實稱得上是用魄力，助眾人躲過了一劫。
但不可否認的是。
在盛世輝煌，馬小七一看到治保，連招唿都不打，轉身就跑的行為，確實也讓人不托底…
所以，蔣趙二人在商量搬救兵時，提的第一條件就是人必須夠硬！
結果，雙方這才試探性地交談了一下。
卡總就直接打算息鼓愝旗了，這也不由得讓趙五子懷疑起了前者的能力。
“對啊，這事兒辦起來沒什麽意義！”
卡總絲毫沒有在意，趙五子那充滿了懷疑與審視的目光。
他慢悠悠地又端起了一碗黑芝麻糊，三兩口便一飲而盡。
“卡總，那你覺得這事兒怎麽辦，才有意義呢？”
蔣癩子並沒有像趙五子一般質疑，而是如同拉家常似地隨口問了一句。
“別急，咱慢慢分析哈！”
卡總隨手拿起了蔣癩子麵前的煙盒，抽出了一根芙蓉王叼在嘴上。
而蔣癩子很自然地遞上了打火機，並“啪”地一下，為卡總點燃了香煙。
“唿——！”
卡總吐了口煙道：“蔣哥按照你的說法，現在上級已經默許這個項目，分給對夥了，對嗎？”
一說起正事，卡總就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的臉上不見絲毫自由散漫之色，雙眸中滿是雲淡風輕。
“對！”蔣癩子收迴打火機，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卡總往地毯上彈了彈煙灰，問道：“並且咱的對夥，在湘中市的關係網其實並不輸於咱們，沒錯吧？”
“沒錯！”蔣癩子再次點頭。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就是距離你們爭奪項目，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卡總身子微微向後仰，體態輕鬆地說道：“換句話說，對夥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早就已經把關係鋪好了！”
“那你們說，咱現在非要把活兒給攪黃了，那得罪的僅僅是對夥嗎？”
蔣趙二人聞言，皆是微微一愣。
尤其是趙五子的眼中，流露出了極其不可思議的目光。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或者一句話，形容此刻趙五子心目中的卡總。
那就是粗中有細，真人不可貌相！
因為被複仇的種子，蒙蔽了雙眼。
所以蔣趙二人心裏想得，一直都是如何把伍氏的項目攪黃。
至於把伍氏的項目攪黃之後，會麵臨怎樣的結果，他們從未考慮過。
如今卡總主動提起這一茬，無異於是一言點醒夢中人！
按照正常流程走，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伍氏打通所有的關係，完成利益輸送。
而蔣趙二人要是將項目攪黃，那無異於是與月心公園項目上，所有的既得利益者為敵！
“卡總，那你說這事兒到底該怎麽辦？”趙五子語氣急迫地問了一句。
不難看出，卡總談笑間輕飄飄的兩句話，就已經完全獲得了趙五子的認可。
“很簡單啊，咱先積蓄力量，鋪墊關係！”
卡總思路很清晰地說道：“既然咱和對夥之間是利益之爭，那中心點肯定圍繞利益展開！”
“蔣哥，根據你提供的消息，月心公園改造這事兒，市裏都很關注吧？”
蔣癩子很肯定地迴道：“對，就是因為市裏很關注，所以我們才想上！”
“既然市裏關注，那這事兒就肯定不能出錯！”
卡總嘴角揚起了些許弧度道：“你們說，如果伍氏接手之後，這個項目接二連三出事兒！”
“那他們伍氏哪怕上麵有人，那些人還能壓下眾怒，肆意妄為嗎？”
“如果說上級領導，決定臨時換人。”
“那以咱家上麵的關係，拿項目的概率，是不是……”
卡總雖然最後話隻說了半句，但表達的內容，已經極為明確了。
而蔣趙二人，一時之間竟有了些許醍醐灌頂之感。
趙五子一拍大腿說道：“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咱還有機會上這個項目啊！”
在趙五子看來，迎賓館事件一出。
自己這個臨時組建的團隊，就已經從月心公園項目徹底出局了。
沒想到，經過卡總這麽一點撥，竟然峰迴路轉，趙五子看向前者肅然起敬。
“卡總，你的意思是咱先不動，暗自積蓄力量？”蔣癩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卡總將煙頭摁滅，直言道：“明麵上不動，但私底下必須抓緊使勁！”
“我對湘中市的情況，一無所知，你們先使使勁多鋪墊關係吧！”
“我這邊先搜集一下資料，順便等人馬到齊，就直接開幹！”
三言兩語間，卡總就已經敲定了全部計劃。
很快，蔣癩子和趙五子，也開始了新一輪緊張地籌備。
…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一月十五日，也就是南方小年。
隨著除夕將至，年味漸濃，大量務工人員返鄉，城南市場也正式進入了忙碌階段。
中午時分，田宇穿著軍大衣，提著大包小包，穿梭在攤位之間。
他與李偉均等人，為每一個攤販都送上了一份米麵糧油。
“宇子，我幹了十幾年市場了，頭一迴看見有管理方給我們送東西的！”
“你這老板不錯，講究！”
一名姓高的魚販子，一邊破著魚，一邊朝田宇道了聲謝。
“我算個屁的老板啊！”
田宇咧嘴笑道：“咱都是朋友，那快過年了，我不得意思意思呐？”
“客氣！”
魚販子隨手朝著水池子一指，十分豪爽地說道：“來，宇子你隨便挑一條，強哥送你了！”
“嗡嗡——！”
就在田宇打算道謝時，他褲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聽到卡總的迴答，趙五子瞬間就皺緊了眉頭。
要知道，趙五子之所以同意蔣癩子“搬救兵”。
最主要的原因。
就是經曆過迎賓館事件後，兩人意識到了自身，與伍氏和張家這個團隊的差距。
要論上層關係。
有彭毅武撐腰，以及肖勇等多名衙內站台，蔣趙團隊絕對不輸伍氏。
論底層的馬仔。
不同於伍氏這個靠經濟利益捆綁，由多個小團體組成的集團公司。
無論是蔣家人馬，還是趙五子手底下的兄弟，那都是經曆了多年風雨的“老兄弟”了。
可偏偏雙方隻要一發生碰撞，那吃虧的就覺得是蔣趙二人。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在蔣趙二人看來，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
就是因為他們雖然人手眾多，但真正像金宏和徐海龍這種敢於舉槍就崩的狠人，團隊內極為稀缺。
甚至在蔣偉傑傷了，黃炎退出以後，目前就剩下了一個瘋子馬小七！
並且馬小七這個瘋子的發揮，還極其不穩定…
即便他在迎賓館，確實稱得上是用魄力，助眾人躲過了一劫。
但不可否認的是。
在盛世輝煌，馬小七一看到治保，連招唿都不打，轉身就跑的行為，確實也讓人不托底…
所以，蔣趙二人在商量搬救兵時，提的第一條件就是人必須夠硬！
結果，雙方這才試探性地交談了一下。
卡總就直接打算息鼓愝旗了，這也不由得讓趙五子懷疑起了前者的能力。
“對啊，這事兒辦起來沒什麽意義！”
卡總絲毫沒有在意，趙五子那充滿了懷疑與審視的目光。
他慢悠悠地又端起了一碗黑芝麻糊，三兩口便一飲而盡。
“卡總，那你覺得這事兒怎麽辦，才有意義呢？”
蔣癩子並沒有像趙五子一般質疑，而是如同拉家常似地隨口問了一句。
“別急，咱慢慢分析哈！”
卡總隨手拿起了蔣癩子麵前的煙盒，抽出了一根芙蓉王叼在嘴上。
而蔣癩子很自然地遞上了打火機，並“啪”地一下，為卡總點燃了香煙。
“唿——！”
卡總吐了口煙道：“蔣哥按照你的說法，現在上級已經默許這個項目，分給對夥了，對嗎？”
一說起正事，卡總就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的臉上不見絲毫自由散漫之色，雙眸中滿是雲淡風輕。
“對！”蔣癩子收迴打火機，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卡總往地毯上彈了彈煙灰，問道：“並且咱的對夥，在湘中市的關係網其實並不輸於咱們，沒錯吧？”
“沒錯！”蔣癩子再次點頭。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就是距離你們爭奪項目，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卡總身子微微向後仰，體態輕鬆地說道：“換句話說，對夥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早就已經把關係鋪好了！”
“那你們說，咱現在非要把活兒給攪黃了，那得罪的僅僅是對夥嗎？”
蔣趙二人聞言，皆是微微一愣。
尤其是趙五子的眼中，流露出了極其不可思議的目光。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或者一句話，形容此刻趙五子心目中的卡總。
那就是粗中有細，真人不可貌相！
因為被複仇的種子，蒙蔽了雙眼。
所以蔣趙二人心裏想得，一直都是如何把伍氏的項目攪黃。
至於把伍氏的項目攪黃之後，會麵臨怎樣的結果，他們從未考慮過。
如今卡總主動提起這一茬，無異於是一言點醒夢中人！
按照正常流程走，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伍氏打通所有的關係，完成利益輸送。
而蔣趙二人要是將項目攪黃，那無異於是與月心公園項目上，所有的既得利益者為敵！
“卡總，那你說這事兒到底該怎麽辦？”趙五子語氣急迫地問了一句。
不難看出，卡總談笑間輕飄飄的兩句話，就已經完全獲得了趙五子的認可。
“很簡單啊，咱先積蓄力量，鋪墊關係！”
卡總思路很清晰地說道：“既然咱和對夥之間是利益之爭，那中心點肯定圍繞利益展開！”
“蔣哥，根據你提供的消息，月心公園改造這事兒，市裏都很關注吧？”
蔣癩子很肯定地迴道：“對，就是因為市裏很關注，所以我們才想上！”
“既然市裏關注，那這事兒就肯定不能出錯！”
卡總嘴角揚起了些許弧度道：“你們說，如果伍氏接手之後，這個項目接二連三出事兒！”
“那他們伍氏哪怕上麵有人，那些人還能壓下眾怒，肆意妄為嗎？”
“如果說上級領導，決定臨時換人。”
“那以咱家上麵的關係，拿項目的概率，是不是……”
卡總雖然最後話隻說了半句，但表達的內容，已經極為明確了。
而蔣趙二人，一時之間竟有了些許醍醐灌頂之感。
趙五子一拍大腿說道：“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咱還有機會上這個項目啊！”
在趙五子看來，迎賓館事件一出。
自己這個臨時組建的團隊，就已經從月心公園項目徹底出局了。
沒想到，經過卡總這麽一點撥，竟然峰迴路轉，趙五子看向前者肅然起敬。
“卡總，你的意思是咱先不動，暗自積蓄力量？”蔣癩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卡總將煙頭摁滅，直言道：“明麵上不動，但私底下必須抓緊使勁！”
“我對湘中市的情況，一無所知，你們先使使勁多鋪墊關係吧！”
“我這邊先搜集一下資料，順便等人馬到齊，就直接開幹！”
三言兩語間，卡總就已經敲定了全部計劃。
很快，蔣癩子和趙五子，也開始了新一輪緊張地籌備。
…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一月十五日，也就是南方小年。
隨著除夕將至，年味漸濃，大量務工人員返鄉，城南市場也正式進入了忙碌階段。
中午時分，田宇穿著軍大衣，提著大包小包，穿梭在攤位之間。
他與李偉均等人，為每一個攤販都送上了一份米麵糧油。
“宇子，我幹了十幾年市場了，頭一迴看見有管理方給我們送東西的！”
“你這老板不錯，講究！”
一名姓高的魚販子，一邊破著魚，一邊朝田宇道了聲謝。
“我算個屁的老板啊！”
田宇咧嘴笑道：“咱都是朋友，那快過年了，我不得意思意思呐？”
“客氣！”
魚販子隨手朝著水池子一指，十分豪爽地說道：“來，宇子你隨便挑一條，強哥送你了！”
“嗡嗡——！”
就在田宇打算道謝時，他褲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