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


    千鶴掠騁的手裏緊握著超大的「超人氣處女」玩偶,而她仍是清純如處子的對他微笑,一如往昔。


    平日,隻要看「超人氣玩偶」就煩惱全無,神魂顛倒的千鶴掠騁,今天──終於爆發了。


    他將四年來一手創作的無數「處女妖姬」完完全全毀於一旦。


    他忿恨,氣她的背叛、氣她的欺騙、氣她的不完美……他不要不完美的女人,更不要不完美的玩偶……他大喊一聲,接著房間內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碰撞聲。


    當遨熾衝進門時,放眼望去,再也沒有完好的「超人氣處女」玩偶,隻剩下滿地的棉絮和殘破不堪的玩偶,它們全被千鶴掠騁用刀子戳得麵目全非,更駭人的是,此時他正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手裏握著會置人於死地的利刃。


    而他平日狂妄,不可一世的神情,此刻完全不複見,三弟遨熾隻看到了最孤寂、不堪、脆弱的背影。


    遨熾沒有安慰,也沒有嘲笑他,平靜的聲音中,訴說毋庸置疑的事實。「你應該覺悟了,貝甜靨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你掌控的玩偶。」


    他應該清醒嗎?


    他抬頭注視月曆,除了知道「超人氣處女」滿三歲了,也終於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不是斬釘截鐵地認為自己已經征服她、已經主宰她,三年後,她會徹底忘記她的初戀情人……


    他自以為她隻是他的「利用工具」,如今,他其實才是被「利用」的人。


    原來,他狠、他無情,貝甜靨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的,如今,他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千鶴掠騁萬萬沒想到,被甩的人,竟是自己!


    〝我被玩弄!我被捉弄……〞他腦中不斷迴響著這四個字。


    而大發雷霆之後,竟是無比的沮喪、失落和無力。


    遨熾深深歎口氣,無奈地帶上門。


    他祈禱二哥掠騁最好能接受「不完美的真相」。


    ***


    幾天過後,掠騁還是不言不語,除了吃飯、睡覺,他似乎又陷入可怕的「自我隔離」當中,對人不聞不問。這種現象又讓千鶴家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今天,大哥烈赦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悄無聲息的開門走進黑漆漆的房間,隻見月光將千鶴掠騁的身影染成一片銀白,他依然是名副其實的「性感男人」,隻是他感覺到二弟身上有一股罕見的絕望氣息。


    「你的妻子──」烈赦直截了當的說,似乎要撕裂掠騁僅有的自尊心。「不見了?是去會小白臉嗎?」


    千鶴掠騁像一隻怒嚎的野獸,下一秒已扯住烈赦,似乎要將他碎屍萬段。


    「別對我發狠!」烈赦更是無情地低嚷。「你去找貝甜靨啊!我們千鶴家有權有勢,隻要你一聲令下,不愁找不到人,你為什麽不願意下令呢?還有,你為什麽要饒過貝甜靨呢?這不像你的作風,你會讓背叛你的人,付出千倍的代價……」烈赦反過來抓住掠騁的衣領。「你應該殺死不忠貞的貝甜靨!」


    「不準再說了!」掠騁發瘋地狂嚷。「不準再說了……」


    他蠻橫的把大哥推倒在地,正要對烈赦拳打腳踢時,烈赦卻隻是迸出一句話。「你……愛她吧!」


    愛?這句話,讓千鶴掠騁感到陣陣鼻酸。


    「不!不……」


    黑暗中,烈赦聽到弟弟的聲音,竟有絲哽咽。「我隻愛我自己一手創造的完美玩偶。」


    烈赦幹笑兩聲,嘲笑掠騁。「你就像鴕鳥,隻會睜眼說瞎話!你不是毀了你最愛的玩偶嗎?那你怎麽可能再愛它?清醒一點,麵對你真正的妻子吧!」


    我──難道一直活在虛幻中?


    掠騁沈痛地閉上雙眼。


    烈赦話鋒一轉,續道:「捫心自問,如果今天是繡尋背叛我……」他語意深長道。「相信我,我會原諒她。」


    「你……」掠騁愕然地說不出話來。


    「人類最偉大的情操,就是愛。」烈赦握住掠騁的手,真情真意地道。「我對繡尋的愛,可以說就像母親對孩子般的縱容,我溺愛她,任她為所欲為。」他擺擺手。「我相信,你對待你的妻子也會是如此。」


    「大哥……」掠騁頓時啞口無言。


    「別再逃避你對貝甜靨的情感了。」烈赦望著那雙「執著」的銳利雙眸。「你這人向來是太『無心』,所以,才會對任何事施以極端的手段──『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但是,若是你真的『有心』,便不會『執著』,更不會在意,你隻會寬恕和原諒。」


    語畢,烈赦推開掠騁,站起來,邊走出去、邊說:「你不會原諒玩偶的不完美,但是你卻會原諒你妻子貝甜靨的不完美!」


    這句話,深深震撼了掠騁。


    ***


    不知何時,母親霄芸躡手躡腳的進門了。她心疼正陷入愛恨糾葛中的二兒子掠騁。


    她向來寡言,隻是,她對人生卻充滿了愛和包容。


    她對著兒子的背影道:「貝甜靨與我截然不同。以前,我們女人為了孩子、家庭、道德,會忍辱負重的維持一個沒有愛的婚姻;而今的女人──如果婚姻裏沒有愛、沒有感情,這婚姻隻有破裂……」


    看兒子受苦,她的心也痛,她柔柔說道:「我不知道你和甜靨怎麽了?但是,無論如何,一個沒有愛的婚姻肯定是無法維持的,記住,愛是最重要的。」


    愛?掠騁苦笑。


    玩偶是不會迴饋愛的,而對貝甜靨的愛卻是再也喚不迴來了。


    ***


    〝我不該迷戀虛幻的玩偶。


    我不該對玩偶的完美如此執迷不悟。


    我不該再一蹶不振。〞


    千鶴掠騁終於覺悟了。


    隻是,盤旋在腦海裏的,仍是他永生永世也洗不掉的烙印──「超人氣處女」的笑靨。


    有如一瞬間石破驚天的火花爆炸!


    他怎能放過她?就算她不要他,他仍是要捉住她。因為,他們早是一體的。


    她屬於他。他不能放開她,絕──對──不──能!


    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緊緊把她綁在身邊。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突地往外衝,誓命要抓他的「玩偶」迴來……


    ***


    是的,她忽略了最愛她的人是誰。


    是的,她枉費了他的一片癡心。


    是的……千言萬語,她隻想化作一句:千鶴掠騁,我愛你!


    在等待中,一天有如一世紀那麽長……她不相信他會來救她,因為先背叛的人是她,她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她隻想向他懺悔、向他贖罪,求他寬誰…


    〝我隻求:讓我再見你一麵,讓我說,我愛你!掠騁!〞


    她無時無刻在心底呐喊、祈求。


    李得夫是徹底的變態,他要讓貝甜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開始用木頭燒火,小小的火苗漸漸轉大,窒息的味道刺鼻而嗆人,而他,卻視為一種「享受」,他深唿吸,神經兮兮道:「被火燒死的滋味如何,妳享受過嗎?」他注視著跳躍的火花,陰森森道。「古代不忠貞的女人,都要受火刑……」


    這話傳到貝甜靨的耳際,更是讓她的心髒麻痺了。她拚命地掙紮,手心幾乎沾滿繩索的血痕,無奈就是無法動彈。


    突然間,被黑布蒙住眼睛的甜靨,聽到有人撞門而入的聲音。


    她的心在顫動──她知道是誰……


    這個高大壯碩的男人,藉著虛弱的火花所映出的影子,將李得夫團團圍祝


    而千鶴掠騁,沒想到自己會見到這副情景──他最珍愛的「玩偶」,竟然被人捆綁?


    詭譎的夜色中,李得夫露出邪惡的笑臉,直視火焰,笑盈盈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搶走你的『玩偶』,處女對你千鶴掠騁而言,果然是最值錢的。」


    冷不防地,李得夫一個火速的動作往貝甜靨身上畫過去,她一綹發尾應聲落地。


    李得夫接著將刀子貼近貝甜靨的粉頰。「信不信,我會毀了她的臉,讓她無法再當『超人氣處女』……信不信,我有玉石俱焚的決心,要死大家一起死!」


    他的眼前是一堆火,身旁是一桶汽油,如果,一個措手不及,三人絕對會葬身火窟。


    「這四年,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報複你當年廢了我一手一腳的深仇大恨!無時無刻不覬覦那未到手的錢……現在,一樣的,我『要求』得不多,隻要四年前的『價碼』──五億!」他開出條件。


    「我包準你會值迴票價!五億包括『超人氣處女』的命,甚至是收買你的聲譽──誰才是『處女妖姬』?貝甜靨才是原始著作,是名叫千鶴掠騁的人在剽竊她、翻拍她!如今,隻要我說出事實,千鶴掠騁的『才氣』將備受質疑!到時,千鶴掠騁隻是道地的『小偷』!淪為被大家唾棄的下場──」


    千鶴掠騁握緊自己的拳頭,麵色凜然,仍是不言不語。


    李得夫憎恨道:「我比你更具慧眼,早就知道甜靨會大紅大紫,隻是,不幸的,被你先發掘了。如果是由我來挖掘貝甜靨,根本輪不到你來創造『超人氣處女』,那時,影壇世界的大導演會是我,賺進無數財富的人也是我!」他憤慨道。「隻是,上天不給我機會。」


    「錯了!」千鶴掠騁終於說話了,他嗤之以鼻道。「你為什麽還不醒悟呢?你或許有才氣,卻不切實際!」


    「實際?這才是實際──你的『玩偶』在我手裏,就看是誰有才氣和財氣!」


    千鶴掠騁雖不為所動,但他全身骨頭已嘎嘎作響……


    猛地,李得夫抓起貝甜靨,將她推向椅子,拉開她背上的衣服,撕去她嘴上的膠帶,割去蒙在她臉上的黑布。下一秒,他執起手上的火把,逼近她的背部。


    火把的熱度讓她發出天崩地裂似的哀嚎,千鶴掠騁感到他全身的血液似乎要流盡了……


    生死迫在眉睫,「玩弄」這字眼,登時變得好遙遠,狂暴的憤怒,也早已離他遠去……


    「夠了!」千鶴掠騁大嚷。


    李得夫閃爍不定的賊雙眼更加灰暗了,他嘻嘻哈哈道:「還說你不在意!告訴你吧!她是我的女友,我比任何男人都清楚她有著聖潔的味道、處女的身體,難怪她會議你愛得死心塌地。 怪就怪你不該垂涎我的女人……這是『代價』!」


    「跪!向我下跪!」李得夫強迫。


    貝甜靨杏眼圓睜,不敢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一切。


    千鶴掠騁毫無躑躇的下跪了。


    霎時,她的淚水像洪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她明白他是何等卓爾不凡的男人啊,千鶴掠騁這一生,總是高高在上,傲視群倫,如今,他卻毀在她這卑微的女人手上。


    「哈哈!看到沒?看到沒……千鶴掠騁向我跪拜!他沒有尊嚴……這還是不夠的……我要你向我屈服!」顯然,他並不滿足於大導演如此的「委曲求全」。「向我磕頭!」他繼續吆喝。


    「不──」貝甜靨尖叫。「不要──」


    下一秒,李得夫對貝甜靨甩了一耳光。「賤人!敢有意見?看我把妳的頭發燒光!」轉眼間,火把就要焚向她的發梢……


    千鶴掠騁感到有如被烙鐵燙傷,他狂吼一聲,接著又愕然止口。


    李得夫停下動作,詭詐地想出了更「好玩」的點子。「這樣吧!我要讓你親眼見到『玩偶』鮮血淋淋時的模樣,讓你的『玩偶』不再完美……」


    「妳──」他對貝甜靨下令。「對他喊:『求求你救救我;」


    「說!」李得夫居然執起一條長鞭。「叫!如果妳不叫的話……」他揮動手臂,鞭子在空氣中甩出一道道響聲。


    貝甜靨咬住下唇,告訴自己盡管再痛,也不能尖叫。


    第一鞭時,她幾乎無法忍受那白熱化的痛苦。


    「高聲叫,賤婊子!」


    她的牙齒已將嘴唇咬出血跡,但她仍然咬緊牙關。


    「叫啊!」


    鞭子再次擊下,灼燒的疼痛劃過她全身。


    千鶴掠騁眼眶一陣模糊,淚水不禁滑下臉頰……他目睹到「玩偶」的「堅持」,頓時感到一陣刺骨的痛!


    他無法再偽裝──他終於清楚了,〝她是他的妻子,不是玩偶!〞


    〝他會舍命救她。〞


    她的背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第三鞭時,千鶴掠騁所有潛在的本能傾巢而出。


    李得夫太小看眼前的敵人,他是來自無所不為的黑道世家,他更是無心無肝,殺人不眨眼的千鶴掠騁!


    是的,他不怕死。


    千鈞一發之際,千鶴掠騁當場踢倒石油,霎時火焰四起,三人皆身陷火窟中。


    火苗毫不留情地撲向李得夫的臉,也撲向貝甜靨,隻是,她不知被什麽力量拋得好遠,接著,千鶴掠騁緊緊地抱住她,用強大的身子護著她,讓她免於被火灼傷。


    她終於在他懷裏了……


    這多麽讓人心悸的胸膛啊,她忍不住激動地流下淚來。


    隻是,強大的火繼續擄掠他們,她的世界轉眼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什麽都不知道……連李得夫被火燒成粉末響徹雲霄的呐喊聲,也離她好遠……


    麵對陷入火海的李得夫,千鶴掠騁淡然道:「當年留你活口,就是最大的錯誤!」


    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


    被鞭打後,貝甜靨足足休養了一個月。


    今天,當她清醒時,才發覺已從醫院迴到了千鶴家。她躺在她熟悉的大床上,想到瀕臨死亡的一刻,她還心有餘悸。


    李得夫呢?她不敢想,但如果他死了,絕對是死有餘辜!


    李得夫徹底地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那麽,掠騁呢?


    她的心狂跳,想半坐起身,才發覺自己動彈不得。她發熱疼痛的背脊提醒自己經曆了多麽慘無人道的事。她趴在床上,側過臉,頓時她的臉充滿了無限的安詳。


    他──就守候在她身旁。他的四肢正緊緊將她鎖祝


    他們四目交接,似乎是心心相櫻


    這一刻,他們的世界再也不一樣了。


    「感謝上帝!你平安無事……」她激動得掉下淚水。


    頃刻間,他低頭吻去她的淚水。「一切都過去了。忘記吧!」他按住她的額頭,柔聲說道。


    雖然他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是,這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卻溫暖了她的心,她知道……這一生,自己已別無所求。


    她不敢奢望他愛她,也不敢說出「愛」這個字,她知道自己不配……但如果他肯繼續讓她留在他身邊,做他的「玩偶」,這樣就夠了……


    「我……有話對你說。」她唯諾不已。


    「別說!」他製止。「妳少說點話,少用點力氣,這樣,才會減少疼痛。」


    「不!」她百感交集。「死裏逃生後,我了解我再不說,會來不及……」她堅持要轉過身,正麵對他。這時,她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但這迴她不再躲藏,也不再矜持,甚至不再羞澀。


    她低聲下氣地道:「你一手創造的玩偶,是屬於你的。」她喃喃柔聲道。「隻是,我不是玩偶,是你的妻子!我是人,有血有淚,會哭會笑,甚至──我有情、有愛、有恨……」她的頭枕在他的胸膛上,無助地低語。「你把我塑造成你的玩偶,希望我有如你創造中的完美,但是,我隻想要做你真正的妻子……」


    頓時,她勇敢抓住掠騁的大手,讓他的大手包住她小而堅挺的雙峰。她要求道:「我已經長大,我不再是你知道的十六歲的我,我二十歲了。」


    她的心髒幾乎快跳出胸口,她抓著他的手要他撫摸她,撫觸她的每一寸嬌胴。


    她迴憶往事,感性道:「四年前,你撫觸我、畫我;四年後,你真實的觸摸我,告訴我,我是不是不一樣了?」她有些緊張。「我是不是還能吸引你呢?」


    「妳確實是不一樣。」他閉上眼,用心體會,他敏銳的感官正在訴說。「妳的腰,小得不可思議,彷彿我的手一掐就可以掐斷似的,妳的胸部也許不夠豐滿,我卻可以一手握祝」


    貝甜靨感到他捏住她的蓓蕾時,倒抽了口氣。


    「妳的胸脯好美!」


    她不懂這是什麽感覺,但是她知道這是正常的「反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因為愛,而把自己奉獻給對方,他們會有快樂的感覺。


    他仍在喃喃自語。「妳的肩膀纖細得彷彿在乞求我的疼愛……」忽地,他低頭輕吻她的酥肩。「天!」他唿喊。「妳的每一部分,都讓我想要妳!」


    她柔情似水道:「如果我是玩偶,就可以讓每個男人碰,但是天底下,就一個貝甜靨,一個你的妻子,隻有你──可以碰我。」


    「好好看我!」她露出一個絕美的笑靨。「我要你──看清楚我最真實的樣子,我是貝甜靨,不是你創造的玩偶。」


    他注視她聖潔的臉龐,她仍然有著那股天生的神聖神情,以往,他視之為完美。如今,他卻見到了一個卑微和高貴交融的女人,那確實與「完美」不同。


    但是,她仍是那麽地脫俗聖潔。


    「求你……」她向他低嚷。「我的處子之身,是屬於你的。」


    「不需求我,不需……」他的聲音變得粗啞,他的目光在她的端睨下,變得又黝黑又深情。「在妳受鞭打時,看到了一個堅忍不拔的真女人,那時候,我的心好痛!」他語重心長。「可悲!我活在玩偶的陰影下太久,今天我要妳──徹底破除玩偶的迷咒!做我的妻子!」


    他的下體正對著她的小腹,她感到不同了。因為,「它」正傲然挺立。


    他的唇覆上她的,不停地狂吻她,柔軟的舌頭闖入她的口中,盡情地品嚐她。


    她渾身的神經立即緊繃,有著將要爆炸的感覺。他的唇繼續移到她的下巴,品嚐她敏感的肌膚。


    她不敢動,隻是閉起雙眼,害羞地不敢看他。


    他強悍、粗野,像是野獸般奮不顧身的奪取,讓她永遠記住──千鶴掠騁這無懈可擊的男人要了她。


    她的唇被他吻得紅腫,她的頭發被他弄得散亂;她的胸脯,被他的胡須刺得發紅。她的服從隻是更加刺激他。


    他根本不是「性無能」,他如此強勁有力、如此的猛烈、如此野性。


    她怎會傻得認為他是「性無能」?


    過去四年間,她所認識的他實在少得可憐。他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他抓住她的雙腿,讓她用腳底頂住他的胸膛,他親吻她的玉腿,她最美的地方也完全對他敞開了……


    她感覺得到,他的心跳挨著她的胸脯急遽跳動著。


    事後,她滿足地依偎著他。


    他舍不得離開她,仍是緊緊地抱著她,他們的唇和交纏的身體仍是合而為一。不知過了多久,她慵懶的唇終於「肯」鬆開了咬他咬得死緊的唇。


    半晌,鮮紅的血滴竟滴到了她的芳唇上,他們一陣愕然,等到迴過神,兩人不覺會心一笑,原來,她的利牙將他的唇咬得出血了。


    他內斂又沈穩的眼神,露出不曾有的疼惜。他又低頭輕吻她,她則吸吮他的血,似乎在為他「療傷」。


    漸漸地,她顯得有些疲倦,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但她仍要告訴他,她要……她昏昏欲睡地囈語。「你的妻子,有沒有取悅到你……你會不會不滿意我……」


    她已視自己為他的妻子了!這種感覺何等自然!何等天經地義!


    他輕笑著擁她入懷。


    他再說什麽,她已都聽不到了,隻覺得聲音離她好遠……她已沈沈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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