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海是霸王寶體,霸王寶體很有霸道氣勢,連寶體異象,都是他自己。


    身穿黑色戰甲,胯下黑色戰馬,手持黑色長槍,一聲令下。


    “霸王所至,鐵騎安疆!”


    馬鳴聲陣陣,一團團黑氣從異象身上散發出來,落地則化作騎兵。


    楚北海的身邊也出現一匹幻化的黑馬,他縱身跳到馬上,也成為了千百騎兵中的一員。


    “殺!”


    楚北海一聲怒吼,霸王橫槍立馬,率眾騎衝鋒。


    元魔的四條觸手瘋狂甩動,其一吞噬氣息,其一吞噬血肉,其一吞噬兵器,其一防護本體,四條觸手,布成了攻守兼備的一張網。


    “殺!”這一聲來自於異象武將。


    槍影如毒龍出洞,蕩開元魔觸手,楚北海趁機衝殺,直接將手中長槍投擲出去,如一道烏黑光芒,穿透了元魔。


    緊接著兵馬衝殺過去,元魔已然被斬成碎片,踩成肉泥。


    一波衝殺,解決戰鬥。


    楚北海的腦海中,瞬間出現通往下一關的道路的一角,緊接著,元魔消散,籠子消失。


    “我過關了嗎?”楚北海看向眾修,笑哈哈的問道。


    “恭喜楚道友,賀喜楚道友。”


    修行者紛紛上前,楚北海也收了異象,抱拳拱手,與修行者打著哈哈。


    接下來,自然是剩下的二十五個修行者了。


    親眼見證又一場戰鬥,修行者們基本可以確定,那些肉蟲形狀的元魔應當是可以殺死的元魔。


    葉豐是湊巧,楚北海是驗證,他們接下來還需要一個確定。


    而確定的重任,則被至尊寶體主動承接了下來。


    修行者熱心幫忙,為至尊寶體選擇了一頭好似長蛇的肥碩肉蟲。


    至尊寶體進入籠子裏,三招兩招便斬殺了元魔。


    這一下其他修行者基本確定,也紛紛尋找肉蟲形態的元魔。


    且不說他們的推測是否正確,起碼他們找到的元魔,都是可以殺死的。


    很快所有修行者就各自斬殺了一頭元魔,得到了青塔給的通往下一關的印記,他們把印記從神識中釋放,卻見二十七道印記拚在一起,竟顯化出通天的台階。


    要不要上?


    修行者麵麵相覷,毅然決然的踏上台階上行,走了足足幾千個台階,終於來到了上麵,這裏看起來好像是一座大殿,殿內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除了地上擺著的二十八個蒲團。


    “又是蒲團?莫非還要蒲團悟道?”


    “已經悟道一次,不至於再來一次吧?”


    “青塔應該沒有那麽無聊,而且各位發現沒有,蒲團有二十八個。”


    “二十八個蒲團?難道我們有二十八……最後一位在哪裏?”


    眾人齊齊看向葉豐,他們懷疑第二十八個蒲團,就是給真境大能準備的。


    葉豐聳聳肩,顯然他並不覺得第二十八個蒲團是給白玉神女準備的。


    “各位請坐。”


    大殿內忽然出現一個聲音,二十七修行者趕忙戒備,環顧四周尋找聲音來源,可是看來看去,也沒有任何發現。


    葉豐大喇喇的隨便找了個蒲團坐下,道:“各位,能在這裏的,想殺我們大概也不會太難,不過看起來人家並沒有惡意,還邀請我等就坐,那我等還有什麽可說的呢?坐下吧,靜觀其變。”


    好像也有道理,不管開口說話的是誰,能出現在青塔之內,大概都不會比他們還弱吧,就算比他們弱,多釋放幾頭元魔,他們誰又能跑掉?


    眾修各自找了個蒲團坐定,中間的蒲團忽然散發出淡淡的白光,光芒之下漸漸浮現出虛淡的身影,看樣子好像是個和藹可親的須發皆白的老者。


    “你是什麽人?”


    問話的修行者頓時受到了數道冷厲的目光,心說這小子有沒有禮貌?這個時候該問的難道不是“敢問前輩是何方大能”嗎?


    老者並不在意,也沒有隱瞞,他嗬嗬笑道:“老夫乃青塔器靈。”


    “器靈?”


    所有修行者皆滿臉震驚,倒不是說老者有多強,相反,他們震驚的是器靈的弱。


    但凡強點,也不會身影虛淡,好像隨時都會消散。


    青塔這麽厲害,器靈怎麽也不該這麽虛和弱的。


    老者好似看透了他們心中所想,淡然道:“各位是覺得我虛弱,不足以匹配青塔之威嗎?確實,我確實很虛弱,也許用不了多久,我便會消散。故而閑話也不多說了,我們言歸正傳,諸位可知,何為無道之地?”


    二十七修再次麵麵相覷,無道之地,難道不是個秘境嗎?難道還有什麽外界所不知道的秘密?


    葉豐則試探性的道:“無道之地,乃是……元戰失敗的祖地?”


    這句話的威力絕不亞於初見元魔,他們震驚的看著葉豐,試圖從他的臉色中尋找些蛛絲馬跡。


    老者笑道:“沒錯,話隻能說到這裏,它是元戰失敗的祖地。”


    有幾個修行者已經皺起了眉頭,什麽叫“話隻能說到這裏”?感覺他好像話裏有話,就好像在說“這門功法隻能修煉到凡境巔峰”,那意思明顯就是有些功法隻能令修行者修行到凡境巔峰,但凡境巔峰隻是功法的巔峰而不是修行路的巔峰。


    “莫非這其中還有別的隱情?”


    問出這話的修行者一張嘴就後悔了,人家老者都說的那麽明白了,再往深挖,還有什麽意思?


    “元戰一旦開啟,便沒有暫停,”老者沒有迴答,隻自顧自的解釋起他召喚修行者來青塔的作為,“故而老夫喚來所有修行者,凡中途停止者,不能堅持者,皆淘汰。元戰若要獲勝便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不可遲疑,不可膽怯,故而有大海,有巨浪,凡畏懼大海稍作遲疑者,無力劈開巨浪者,皆淘汰。若要參與元戰並有建樹,所能依靠的不僅隻有修為,還有修為之外的堅持和毅力,故而有荒漠考驗,凡沒有毅力堅持到底者,皆淘汰。元魔實力古怪、強大,若要戰勝元魔,則需要極高的悟性,領悟更高的境界,故而有蒲團悟道,凡不能悟道者,皆淘汰。”


    那些看似簡單,卻很難通過的路途,果然是青塔的考驗。


    “那些沒有通過的道友,不知是否還活著?”


    老者沒有迴答,看來從巨浪開始,那些被淘汰的修行者,是真的死了。


    “前輩,您讓我們的見識的元魔,都是那一戰被您困住的?不知前輩困了它們多少年?”


    “記不太清了,二十萬年?三十萬年?”老者搖頭苦笑,“祖地覆滅老夫亦陷入沉睡,不知歲月。我拚盡全力,控製數頭不死元魔,本想尋找將其徹底磨滅之法,然而我錯了,哪怕數十萬年,元魔力量被磨滅到了極限,也沒能將其徹底抹殺,有些元魔,萬古長存,長存啊!”


    “敢問前輩,那元魔究竟來自何處?”


    這個問題他們也問過葉豐,葉豐說不知道,還說沒有人知道,他們隻覺得是葉豐見識淺薄,故而才會再有此問。


    但見老者嘴唇翕動,張張合合,許久方才吐出一句話。


    “不可說,不可知,不可追。元魔的來曆……元魔,元魔。你們都已經見識過元魔,也曾與元魔對決,不知可有什麽感悟?”


    老者好像知道些什麽,可或許是礙於某種規則,他說不出口,故而幹脆轉移了口風,詢問其他們對元魔的看法。


    “強,很強!”有修行者給出了最直觀的答案。


    “氣息可怕,能力可怕,似乎天生克製我祖地修行者。”


    “祖地的法術和其他手段,對元魔似乎沒有太大作用,倒不如直接用兵器正麵為戰,對付元魔最好應該用武者。”


    “若有大量元魔入侵祖地,祖地危,怕是難以抗衡。”


    “也許我們生活的祖地,也會化作無道之地。”


    修行者紛紛表態,雖然他們戰勝了不少元魔,但心裏都很清楚,那些元魔都被鎮封了無數歲月,力量被磨滅幾乎殆盡,饒是如此,仍是給他們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若沒有葉豐,他們甚至可能會全軍覆沒。


    倘若他們是全盛狀態的元魔,又當如何?


    故而對所謂的元戰,他們大多都十分悲觀,並不覺得祖地有獲勝的希望。


    “你對元魔了解頗多,”老者指著葉豐說道,“你怎麽看?”


    葉豐沉吟片刻,搖頭道:“了解有限,我也說不準。不過這段時間我想過很多,我覺得元魔很像染了風寒。”


    風寒?對修行者來說,這是一個遙遠且陌生的詞。


    “那不是普通人才會生的病嗎?”


    葉豐微微點頭道:“對,風寒是普通人才會生的病,輕則難受幾天,重則駕鶴西去。我小時候家裏很窮,村裏人得了風寒,未必能請得起大夫,也吃不起藥,故而隻能靠自己忍著,有些人忍過去,休息幾天就恢複了,有些人忍不住過去,就死了。”


    說著他看向楚北海,楚北海歎息道:“你這不是勾人傷心事嗎?我爹就是染了風寒,沒忍過去死了的。”


    葉豐正色道:“元魔入侵就像祖地染了風寒,我們沒有藥可吃,就隻能忍著,忍過去就能活,忍不過去就輸了,輸了就死了。你們不覺得,元戰失敗而成的無道之地,很像祖地的屍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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