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之日,很快來臨。


    魁哥滿身盔甲,手拿大刀,在上百魁家人的簇擁下離開府門。


    門外有全副武裝的皇家衛隊保護,魁哥看了眼人群後方抱著刀的葉豐。


    葉豐露出自信的微笑,仿佛在說:你盡管去,這邊交給我。


    魁哥微笑,點頭,毅然鑽進馬車。


    魁家人目送其遠去,直到馬車不見,才迴去大宅,大門一關,所有人即刻緊張起來,各自奔去早已預定的位置,防備可能出現的刺客。


    葉豐看著他們,微笑道:“這些人都太緊張了。”


    子初白他一眼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沒心沒肺的。”


    葉豐伸個懶腰,見燕舞搬了躺椅放在大門後,道:“燕舞,你也趕緊去躲起來吧。”


    燕舞點點頭,毫不遲疑的走向內宅。


    “這小姑娘倒是不錯,好像一點都不緊張,比那些武者還強。”


    子初道:“她緊張什麽?又不用她去拚殺。”


    “打仗的時候,最緊張不是當兵的,是老百姓。武者能戰能逃,他們這種沒有自保能力的,就算不上戰場也是最危險的。”


    葉豐目光灼灼,盯著子初。


    子初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說,打不過讓我逃?”


    “應該不會有太強的,萬一真遇到了,你可設法將他引到這裏。”


    “知道了,你也要小心。”子初叮囑一聲,便要離開。


    葉豐忽然叫住了她,神色嚴肅,子初莫名緊張,卻見他忽然變臉,笑嘻嘻的說道道:“親一個再走?”


    “你給我滾!”


    子初沒好氣的道,不過還是快速在葉豐臉上親了一下才快步走入內宅。


    她也有她的位置,而且她的位置還是相當重要的居中指揮。


    葉豐摸了摸被親的位置,滿臉又猥瑣又幸福的笑容。


    他躺在燕舞準備的躺椅上,愜意的哼著小曲,閉目養神。


    大約一個時辰後,院內傳出喊打喊殺的聲音,葉豐也隻微微睜眼看向那個方向,很快便又放下心來,閉上眼睛,繼續養神。


    數名黑甲蒙麵人從天而降,落在此處,卻隻見躺在椅子上的葉豐一人。


    他們互視一眼,即刻舉劍向葉豐殺去。


    葉豐手握住了刀柄,待黑甲人將要殺至,猛然起身,下一刻便出現在黑衣人後方,而此時,已有三人死在他的刀下。


    “沒能一刀將你們殺光,真是失敗。”


    黑甲人眼光之中有些驚恐,有人低聲道:“是葉豐。”


    “管他是誰,殺!”


    說話之人長劍一揮,頓時形成數道無形風刃,葉豐揮刀輕鬆斬滅,而此時有清風拂過,葉豐卻是難得的嚴肅,罡氣瞬間布滿全身。


    清風之中,仿佛隱藏萬千利刃,若非葉豐見機的快,無視清風,必然會被其中隱藏的利刃千刀萬剮。


    “法術?煉氣士啊?先殺你。”


    戰意暴漲,長刀夾裹著罡氣劈斬,瞬間破除清風,腳下閃動,葉豐直奔煉氣士而去。


    煉氣士顯然是其中最強的,旁邊的武者立刻撲上來試圖阻擋,而煉氣士也提升先天靈氣,試圖使出更強的法術。


    隻可惜,兩旁的武者最強也不過先天二三品,修為太低。使用的武器也不過尋常法器,武器太次。至於武功運用,更是與擂台百戰的葉豐相差甚遠。


    幾乎就是一刀一個。


    不過他們也算成功了,總算用生命阻擋了葉豐片刻,而這片刻時間,煉氣士已然準備好了他最強的法術。


    葉豐什麽也沒有看到,他隻近乎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隨即橫刀在前。


    果然一股無形的氣團撞擊在長刀之上,便是葉豐這等修為,也被撞擊的不由自主的後退了足足一丈多遠。


    煉氣士果然有些手段,這一無形氣團若直接打在他的身上,給胸口開個洞也說不定。


    葉豐正想著,氣團突然爆開,又是一股巨大的撞擊力狠狠撞到他的罡氣之上,撞擊之中還藏著仿佛利刃之物,竟讓葉豐的罡氣也有幾分動搖,差點便被打破。


    “好強的力量!”葉豐也不禁讚歎一聲。


    黑甲人見葉豐擋住了一擊,隨即大喝一聲,又是一發無形氣彈飛來。


    葉豐兩眼一眯,黑甲人的法術確實無形,難以防禦,但也並非全無痕跡。


    其所過之處,空氣也有不易察覺的扭曲。


    隻是氣彈速度太快,空氣本就是無形之物,其扭曲的痕跡自然也很難被人發現,即使仔細觀察,也隻能看到一絲而已。


    不過這一絲也夠了。


    葉豐毫不猶豫的揮刀斬下,強大的刀風掠過,那無形的氣彈還沒有飛到他的身邊,便被一刀劈開。


    與上一發一樣,它爆了,院內瞬間刮起一股朝向四麵八方的狂風。


    石板地麵被掀開,飛沙走石,花草樹木齊齊被截斷。


    葉豐全力催動罡氣防禦,便是那煉氣士也不得不張開先天靈氣,以護自身不為爆破的力量所傷。


    爆炸的力量持續時間不長,可院內已然是一片狼藉。


    葉豐揮了揮手中刀,徑直走向那個煉氣士,煉氣士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他暴喝一聲,揮劍攻擊。


    比法術,葉豐完全是門外漢,比武功,他可就不是門外漢了。


    煉氣士劍法不錯,十分淩厲,身法更是快得難以想象,仿佛禦風般飄忽不定,難以捉摸,葉豐連出七刀,看起來明明砍中了對方,可刀上並沒有傳出半點砍中的感覺。


    他砍中的其實隻是虛影。


    “這個人必須死,他實力雖然不強,不過手段詭異,便是子初遇上,也有可能會受傷。”


    葉豐心裏給煉氣士判了死刑,當即將天罡步施展到極致,雖然沒有煉氣士身法那般詭異飄忽,但速度之快,也並不遜色多少。


    煉氣士同修武術和法術,論武功其實不比武者差,但是想憑武功打敗葉豐這種純粹的先天武者,也是很難。


    很快他便被葉豐逼迫的連飄忽的身法也施展不出來了。


    揮劍斬出風刃,卻被葉豐隨手揮刀擋住,想要再施展大法術,卻再沒有了準備的時間,他已經走上了末路。


    此時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逃走,煉氣士也確實選擇了逃。


    不過逃走勢必要背對葉豐,當他背對葉豐的時候,便是他的死期到了。


    閃身,揮刀,葉豐看也不看,徑直走迴他的躺椅那邊,拿起躺起旁邊的水壺喝了一口,愜意的籲了口氣。


    “燕舞那丫頭還真是細心,這水準備的絕妙。”


    繼續閉目,繼續養神,一邊聽著院內的動靜,一邊聽著門外的動靜。


    “果然,來了。”


    葉豐忽然坐了起來,屬於他的戰鬥要打響了。


    虎頭腰帶發出黑光,靈器盔甲瞬間穿戴齊整。


    有人敲門,葉豐也不搭理,片刻後安靜下來,緊接著兩個身穿城防軍皮甲的士兵跳進了院內。


    見院中一片狼藉,以及散落的數具屍體,兩人麵色驚變,急忙向大門方向看去,看到葉豐坐在那裏,更是嚇得後退幾步。


    “魁家今天有家事處理,兩位是外人,不方便參與,請迴吧。”


    葉豐冷漠的看著兩名士兵,二人即刻拔出長刀,但有一人低聲道:“他是魁府的葉豐。”


    兩人互視一眼,剛拔出的長刀又收了迴去,衝葉豐略一抱拳,便縱身跳過房門院牆,迴到了外麵。


    “讓你二人開門,為何不開?”


    門外有大隊人馬,領隊的將領沉聲喝問兩名士兵。


    士兵即刻矮身匯報:“迴統領,魁家的葉豐正在門內守著,他說今天魁家有家事處理,不歡迎外人。”


    “葉豐?”


    統領眉頭微皺,麵露警惕。


    葉豐敗血氣境的六公主,戰天魁書院百城先生,擂台百戰全勝,甚至斬落宗師手臂,這些事跡早已瘋傳,天魁皇都但凡和修行沾點邊的,誰人不知?


    他的強悍戰力有目共睹,所有人都知道,除非天魁那些老家夥出麵,否則根本不會有人是他的對手。


    聽說有葉豐守門,那統領也不敢亂來,不禁遲疑的看向大門,不知接下裏該如何處理。


    此時他的耳裏響起一個聲音。


    “無妨,盡管放手去做便是,葉豐自有人對付。”


    統領心中有數,即刻高聲道:“魁家遭遇奸人攻打,我等城防軍,豈能坐視不理?來人,撞門,不要放走任何刺客!”


    士兵麵麵相覷,首先來說,這是誰家的大門?是魁家。


    魁家什麽地位?縱然現在式微,但明麵上仍是僅次於皇家的大族。


    而今去撞魁家大門,誰心裏不膽怯?


    更何況此時守在門內的,據說還是那個先天九品可傷宗師的武者葉豐。


    撞門?是不是等同於找死?


    統領見士兵不動,頓時怒喝道:“你們還等什麽?要我親自撞門嗎?”


    正如葉豐說過的那樣:上麵指哪兒,小兵就要打哪兒,便是知道必死無疑也不能不上。


    當時便有二十人離開隊伍,他們手中拿著小型的破門樁。


    五個破門樁同時發力,便是魁家的府門,隻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二十人懷著忐忑的心情向魁家大門走去,剛靠近台階,一把長刀忽然從天而降,插在他們麵前的地上。


    士兵驚懼,忍不住後退。


    此時魁家大門大開,一身黑甲的葉豐出現在眾人眼前,那毫不掩飾的戰意和殺意令人膽寒。


    他緩步走出大門,一步一步,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士兵們的心坎上,他們不由自主的跟著葉豐的腳步而動。


    葉豐進一步,他們便退一步。


    走到長刀旁邊,葉豐方才停下腳步,他一手握住刀柄,戰意與殺意與無刀之時相比更是攀升了數倍不止。


    統領胯下馬嘶鳴著不受控製的後退,士兵更是亂作一團,紛紛後退。


    葉豐身形忽然縱身躍起,長刀揮出,刀氣落地,在魁府門前畫了個半圓。


    “魁府今日有家事處理,外人謝絕入內。敬告諸位,請勿踏入此圏,但有越線半步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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