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在場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場嚴重的事情中。


    有些妃嬪還用驚歎的眼神看向皇後,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大膽,這種事情也敢光明正大地拿出來說。


    她們不知道的是,皇後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你在說些什麽?這跟之前說給我聽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不是說秦貴妃動用私刑,打罵宮人的事情嗎,怎麽變成這樣了!


    “等等……”皇後正要出聲阻止,卻被陳帝的聲音打斷了。


    他麵色嚴肅,眼神冷漠:“此事非同小可,你可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帝王的威嚴在此刻顯露無疑,芷香險些沒有抗住壓力,可是想到那人給的承諾,以及前段時間貴妃對自己的責罰……


    她立刻以頭搶地,振振有詞道:“奴可以對天發誓!當日確實見到娘娘拿著人偶迴來,上麵還不知道寫了誰的生辰八字!”


    “賤人!”想到自己之前的安排,秦貴妃急了,“本宮向來看重你,如今卻不知和誰勾結在一起,還想出如此毒辣之事來陷害本宮!”


    說到這裏,她趕忙起身跪在陳帝麵前:“陛下你相信我,我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秦貴妃臉色蒼白,身體因為生病多日顯得越發瘦弱,讓人分外憐惜。


    想到往日裏秦貴妃一向直來直往的做事風格,陳帝麵色微鬆,明顯有些動容。


    有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坐不住了,趕緊站起來行禮。


    “陛下!此事幹係重大,絕不能輕易放過啊!就算是為了貴妃娘娘的聲譽考慮,您也應該查清楚才是。”


    說話的人是林嬪,之前的淑妃。因為二公主的事情被牽連降為了嬪,連封號都沒有,隻好用迴了本姓。


    她以往就常常和皇後還有秦貴妃較勁,如今見到這樣的情況,自然要出來踩上一腳。


    陳帝麵色一冷,對林嬪這般幸災樂禍的樣子很不滿,但他還是將對方的話放進了心裏。


    是該查清楚些,後宮這幾日確實不太平,而且上麵的生辰八字究竟是誰的……


    想到這裏,陳帝轉動扳指的手一頓,用銳利的目光看向婢女芷香:“你有沒有證據能證明你說的話為真?”


    芷香輕輕搖了搖頭,就在秦貴妃鬆了一口氣準備反駁時,就見她俯身迴道:“奴沒有辦法證明當晚的事情,但奴知道娘娘把人偶放在了哪裏!”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最開始對此不以為然,覺得皇後是在陷害秦貴妃的人,也開始感到有些坐立不安了。


    難道這事是真的,秦貴妃果真如此大膽?


    秦貴妃也有些驚疑不定,一時之間竟無法確定芷香的想法。


    她當然有叫人做了人偶,可早就派人埋到目的地去了,芷香是她的貼身婢女,當然也知道此事,又怎麽會用這來告狀,難道是哪裏出了紕漏……


    秦貴妃絞盡腦汁迴想,可怎麽都想不明白。


    陳帝還在猶豫,林嬪卻站出來慫恿:“陛下,既然這婢女都如此說了,還請陛下派人去查,也好還貴妃一個清白!”


    “是啊,雖說是非清白自在人心,可真相如何隻有查了才知道,還請陛下莫要出於情誼包庇貴妃。”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自來了就病懨懨的貞嬪居然也站出來說話。


    不少知道點舊事的人若有所思,覺得對方這是在報複!


    果不其然,聽到喬婉清的話後,秦貴妃就是一個眼刀子劃過去,一副恨不得殺了她的樣子,但喬婉清全然沒有理會。


    見此,其他妃嬪都有了小心思。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秦貴妃若不是真的做了此事,就是被人陷害了,但無論如何這個機會都不能錯過。


    於是出於法不責眾的想法,自是紛紛開口附和,要求陛下嚴查。


    陳帝眉心緊皺,有種被逼迫的不爽。


    但帝王本能和對厭勝之術的忌諱壓過了一切,他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既然要查,那就都查查,福海,帶人把後宮都查一遍!”


    “是!”內侍總管福海應聲領命。


    在場個別妃嬪臉色變了變,但都忍住了沒說什麽。


    時間慢慢過去,沒多久,福海就帶著一群宮人,捧著一些東西迴來。


    “陛下。”他跪下行禮,語氣有些惶恐,“確實在貴妃的後廂房內發現了埋在牆角的人偶……”


    他恭敬抬手,讓陳帝可以看見托盤上的人偶。


    做工並不精致,上麵寫滿了咒語,還有數不清的短針插入其中,一眼望去就讓人心中發寒。


    陳帝卻隻感覺如墜冰窖,因為他認出了上麵生辰八字。


    “呀!”皇後本就站在陳帝一側,因此看得很清楚,此時忍不住驚唿出聲,“這不是陛下的生辰……貴妃竟然如此大膽!”


    剛才皇後一直沒反應過來,現在為了洗脫自己找事的嫌疑,打算出麵直接捶死貴妃。


    皇後都說話了,周圍的妃嬪也紛紛附和,總之不管是真的感到害怕,還是借此機會發揮,她們都想讓貴妃倒台!


    “夠了!”陳帝瞪了她們一眼,隨即麵色複雜看向秦貴妃,“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早在喬婉清說話的時候,秦貴妃就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被算計了,到底是女主,警惕心如此強,估計自己的計劃早就被看透了。


    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此時能做的,隻能想辦法讓陳帝相信自己。


    於是秦貴妃仰起頭道:“我沒什麽想說的。若是陛下信我,我不說也罷,若是不信我,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看著對麵這個表情倔強不服輸的女子,陳帝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可出於向後宮和朝野交代的目的,最後他還是狠下心,把秦貴妃降為庶妃,勒令她搬出臨華宮,日後不許出宮,還換掉了她身邊的心腹。


    另一方麵,皇後也被再次訓斥。陳帝覺得這一些事情都是她鬧出來的,便無限期延長了她的禁令;還下旨去莊國公府問責,讓皇後丟大了臉麵。


    其他妃嬪也沒得到好處,被罰抄佛經,靜心養性。


    總之,這一次事情好像所有人都沒得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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